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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8 ...

  •   “saber,你真的同意冷月儿的计划?”等冷月儿离开,白苏迫不及待地问出口。

      saber的回答只是一句,“见机行事。”

      在冷月儿离开的时候,她就松开了相握的手,这时候正用手绢擦手。

      不管看几次,这种场景都很伤人。

      “准备一下,白小姐,我们现在出发去灭灵门。”

      白苏:“我没什么可准备的。”

      “有缺少的东西。”saber把手绢收进空间,抬起头看着她,“我们之间没有通讯手段。”

      “对哦。”白苏确实是忽略了这一点,她看着书房的方向,“我可以用刻印将物体联系起来,比如把刻有刻印的玉佩分成两半,你一半我一半,就能接收到你大概的位置。不过用作通讯还是......”

      说到底就是她魔术的火候还达不到要求。

      “不需要外物,我所用的魔力有一部分来源于白小姐。”

      的确,servant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master的使魔,需要master的魔力来维持现界,这种关联比任何外物都要紧密。无论两人在哪里,这条魔力供给的连接线都不会中断,通讯也可以借此实施。

      不过......

      “我的魔术太过浅薄,做不到在人体上施加禁制。”白苏叹气。

      “闭上眼睛。”saber抬起手,手掌贴近她的额头。

      对了,她昨晚就知道saber是擅长魔术的剑士。

      她顺从地闭上眼睛,自然也没有看到,从saber身上出现的淡绿色荧光球,在她们身上施加魔术,然后她们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听得见吗?”白苏听见了脑内有声音响起。

      “现在我正消耗着你的魔力,顺着魔力流失的方向,找到我。”

      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不需要刻意去找,白苏很自然地能感受到saber就在她前面。她已经熟悉saber的气息,而魔力流动的方向,就隐藏在这气息之中。

      她“看”着saber的气息,问道:“saber,听得到吗?”

      “嗯,做得好。”saber毫不吝啬夸赞之语,“昨天是我的错,没有考虑你的难处,让你受伤。以后请不要勉强自己,白小姐,你随时可以依靠我。”

      温柔的话语如暖流一般在体内静静流淌。白苏不禁觉得眼鼻酸胀,如同以前答应母亲一般,真诚地做出回答,“好。”

      现在的她和以前不一样,她不再是没有自控力的小孩子。

      这时saber的手已经从她额头上移开,白苏睁开眼睛,只觉得站在阳光下的saber非常耀眼,她不爱笑,甚至可以说有点严肃,只要在她身边就能安心。Saber就是这么可靠的人。

      计程车开到半路时,有个大汉突然跑到路中央挡道。计程车突然急刹车,司机探出头去骂骂咧咧。但大汉没有露出丝毫悔意,直勾勾地盯着车后排。

      白苏在看到大汉不符合时代的穿着时,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现在再看对方露出的杀意,对方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不好意思,我们在这里下车。”saber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

      下车后,白苏环顾四周,附近只有无尽的瓜棚,没有看见人。

      大汉并没有立即动手,伸出中指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就往田中跑去。

      “他想引我们到他的地盘?”意图太过明显,反而让白苏心生警惕,思考着对方有没有别的目的。

      “要追上去吗?”白苏转头问saber的意见,大汉大概不会在这里动手,而是想把她们引诱到对他有利的地方。不过,无视他的话,对方很有可能再度骚扰,阻止她们继续去灭灵门。

      “追上去。”

      Saber立即放出激战五二号追了上去。不过这次激战五二号并不是虎头车的造型,而是伸出了两只“脚”,将四个轮胎高高举起,软垫就铺在轮胎中央。

      瓜棚中间的水沟极其窄小,即使激战五二号变出两只脚,也没有四个轮子方便平稳。白苏看着刚好高过棚顶的轮胎,她觉得saber是在保护这片瓜田。

      大汉的身体十分强壮,每块肌肉都锻炼地恰到好处,即使是在田中跑步,也无时不刻地彰显着庞大的力量。

      只不过这种力量在更为庞大的钢铁之躯激战五二号面前,显得十分渺小。白苏甚至感觉激战五二号已经在尽力控制速度,避免一不小心就把大汉踩扁。说不定这个servant不怎么厉害,白苏产生一种猜想。

      “不用现在就把他干掉吗?”白苏觉得现在是很好的下手机会。

      “要找出他的master,不然失去从者的master会和其他落单的servant重新签订契约。”

      原来如此,不愧是saber。

      没过多久,视野中出现了一个“村落”,简单的围墙里围着简单的平房、铁皮房和一些集装箱,密密麻麻地聚集着,隐约夹杂着一些电动三轮车和小货车。这里生活的应该是周围田地的租户,住着各地来的农民。

      村落的周围就是单一的通往各个方向的水泥路,以及夹在路中央的水田。

      激战五二号这时已经从田地里开到平坦的水泥路上,遮挡视线的白色塑料膜也停留在后面。

      刚才的瓜田没看见人很正常,毕竟地广人稀,但现在已经接近村落,就算大多数都下地干活了,也不至于安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白苏本以为村落里面才会有陷阱,但壮汉在村落的围墙外边就停下了,双手握拳击鼓似的锤着自己的胸口,大声吼叫着。

      Saber早在不远处停下激战五二号,没有过于靠近村落。

      白苏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和saber一起下去,准备先干掉壮汉,总不能老老实实坐着挨打吧。

      而村落里突然响起古琴的声音,琴声清澈透亮,清晰地传入离村落还有段距离的两人耳中。一声响起,就缓缓而来,不绝不断。是一首蕴含着魔力,不成调的曲子。

      这诡异的琴声使壮汉顿时力气大增,青筋蹦出,肌肉暴涨,突然间像是重型炮弹一样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白苏准备运气反击,谁料气息乱成一团,她越是想控制气,气越是暴躁,在体内横冲直撞,反而冲得她五窍流血。这下别说回击了,连自保都成问题,毕竟她想用像样的魔术必须得有刻有禁制的物品,而她没带。

      “saber。”白苏下意识地想到了saber,转头看过去,却发现saber被三四个泥人拉扯住手脚。水银锥子以saber为中心,乱箭般洞穿围过来的泥人,泥人的动作却没有迟缓丝毫,反而将saber越缠越紧。

      只是三四个就很难缠,然而saber身后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从水田中爬上的泥人,源源不断地围过来。

      白苏瞬间感觉到后背一阵阴冷,不用回头也知道她身后也全是泥人。

      “saber!”

      白苏顾不得壮汉,朝着壮汉身后的村落冲去,只要能干扰弹琴的人,哪怕只有一瞬间,也有转机的可能。只要她能用气,就能把弹琴的魔术师控制住。

      但她还没跑几步,上方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她没来来得及抬头看,被被从天而降的黑影包裹住,眼前随之被黑暗取代。

      “什么东西?放我出去!”白苏捶打着包裹着的东西,saber正在被肮脏的泥人包围,她怎么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但这个触感......白苏捏了捏包裹住自己的东西,这柔软的质感,好像激战五二号上的软垫。

      白苏怔愣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她下意识地抬起手遮住眼睛,等适应光亮后,才慢慢移开手臂。

      她正坐在激战五二号的软垫中,遍地都是一动不动倒地的泥人。身后传来倒地的声音,白苏回头一看,大汉双眼空洞地倒在地上,身上没有任何外伤,身体却已经变得透明,瞬间消失地一干二净。

      Saber和任何时候都不同,全身的肌肉都异常紧绷,神情阴郁,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剑,在她的手中细微地抖动。

      Saber生气了。

      白苏刚产生这种想法,saber猛然抬起手,投掷出手中的剑。飞出去的剑刺进一个倒在其它人身上的泥人,贯穿他的肩膀后速度依旧没有减慢,直到将他钉在泥墙之上。

      那个泥人在被剑刺中的过程中,没有任何挣扎,似乎早已没有生命。但此时他的血液没有凝固,染红了身后的围墙,说明他刚死去不久。

      刚才发生了什么?

      白苏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是saber干的?

      然而此时saber已经不在原地,她沉默着往围墙里走去。

      琴声更加癫狂地笼罩在她的周身,推到极点的时候又戛然而止,saber改走为奔,迅速冲进村落中。

      外面只剩白苏一个活人,她看着周围静寂无声的景物,地上的泥人散发出刺鼻的泥腥味和腐臭味。她机械般地低头看着周围的泥人,产生了一个令人恶寒的猜想。她不想猜想成真,但事实已经告诉了她答案,泥土的下面,是早已僵硬,开始腐烂的尸体。这些人死了不止一两天。

      这么多人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村子里和地里都没有人影?

      那个被钉在墙上的人呢?他是什么人?不久前他还活着吧?扮成泥人混在最外围,实际上是在操控这些已死之人吗?

      知道答案的只有一个,就是刚才在弹琴的人。

      白苏抓住自己抖个不停的手,拖着发软的腿往村子里赶。她到达的时候,saber正抓着一个老头的头发,将他的头摁在桌子上,“我再问一次,指使的人是谁?”

      Saber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之后便陷入了静默之中,没有人出声。

      老头的脑袋再次被提起,薄薄的头皮紧绷着被往上扯,脑袋上未凝固的血液不断地滴落,他刚张开口,还没来得及吸气,就又被一股重力挟持着撞向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还是没有开口。

      Saber松开抓住头发的手,转而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扔到一旁,另一只手抬起,控制着水银锥子悬浮在古琴上方。

      “最后一次机会。”saber俯视着老头,冷冷地说道。

      老头不像之前那样无动于衷,猛地抬起手阻止,盯着古琴喊道:“不要!”

      老头脸上的皱纹茂密,相比起来,手却非常光滑细腻。这种形象在白苏的脑海中快速闪过,快得抓不住边角,却是记忆中的旧人。

      院长。

      白苏走过去抓住saber的手,更近距离地看到老头眼中的恐惧,心里不住地战栗起来。

      被尘封的记忆迅速地涌现出来。

      “希望你能视它为宝物,永远坚持下去。”温柔无害的声音。

      “你的资质不错,已经完全在我之上了。”他的永远挂着笑容。

      “你需要去外面看看更广阔的世界。”他握着她的手,把她的手递到了师傅手上。

      在孤儿院的这段时间是任何时刻都无法替代的。

      但现在产生的怀疑使这段回忆出现了裂缝。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阻止,只因为她认识这个老头吗?在那时的孤儿院,他经常会过来给他们弹琴。

      那时他们叫他:“常叔。”

      白苏的喉咙里发出两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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