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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卓哥,就是他。”小弟颤颤巍巍地往韩卓凌身后躲着,手指指向一个瘦弱的男的。

      韩卓凌烦躁地瞥他一眼,“这种事你不能自己解决吗?他那么瘦,能把你压死还是怎么的?”

      “卓哥,”小弟一脸悲愤地看着他,“那个人尿我鞋上啊!我鞋可是新的!”

      韩卓凌低头看了看他的鞋。

      不是新的。

      “不是这双了,”小弟委屈道,“被尿过的鞋我怎么会穿出来。”

      “哦。”韩卓凌朝那个瘦小的男生走了两步,也没打算怎么样,最多说教说教。

      但他立马注意到周围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韩卓凌右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两下。

      最中间的一个壮硕的胖子手里拎着他的长板,一幅挑衅的嘴脸。

      他长板不应该好好地被放在教室里吗?

      “要动手?”韩卓凌冷声道。

      胖子好像是为了刺激韩卓凌。把他的长板扔在地上,重重地踩了两下,没想到那板子弹性极好,怎么踩都踩不断。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韩卓凌本来就不喜欢别人动他东西,看到他的动作后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有事就说,没事我还要回去上课。”

      “这话该我们跟你说吧?”那瘦小的男生此时颇为英勇地面朝韩卓凌,大声指责道:“你想干什么?”

      “我怎么了?”韩卓凌一脸无辜地摊了下手,“我朝你那边走了两步?所以呢?你周围是私人土地还是怎么的?不能踩?”

      “说起来还是卓哥你的嘴皮子厉害,”胖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咱们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

      “我和你有什么旧账?”

      “那可多了去了。”

      “你们直接说想学东区那套,我倒是乐意接受挑战。”

      话音刚落,对方叫来的十几个人全部围了上来,在韩卓凌周围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有点好笑。

      韩卓凌脱了校服扔在一边,握紧了拳头,无比坦然道:“单挑还是群殴?……算了,看你们这架势也是要群殴我的,来吧。”

      后来的过程太混乱,韩卓凌记不太清那块长板怎么断的了。大概是有人想拿他的长板砸他,他反抗的时候打或者踢断的。

      韩卓凌吐出一口白雾,廉价的尼古丁有些呛,但烟草带来的刺激还是让他心情舒缓了不少。

      “我还以为多大事呢。”连晚把他漏在外面的皮肤看了一遍,“这不是没外伤嘛。”

      “嗯。”韩卓凌应了一声,“这混混头子的名号是有多风光,一帮人天天不想着学习,混·社会到是劲头十足。”

      “是没多风光,”连晚笑着点头,“要我帮着你一起去出气吗?”

      “不用,我自己解决。而且咱们也没熟到这种程度吧。”韩卓凌猛吸一口烟,把烧尽的烟头扔在地下,抬脚踩灭。

      “是不熟,”连晚说,“只是知道个名字,你就让我坐你大腿。”

      “你怎么这样啊,只记坏不记好啊。”韩卓凌抿了下嘴唇,“我那不是看你一个人坐在滑板上可怜才让你坐腿的嘛。”

      “你可以选择自己站着把凳子让给我,或者咱俩挤一挤都坐凳子上。”

      “哦,学到了。”韩卓凌毫无诚意地说,“那你以后再坐我腿吧。”

      “以后我也不会坐你腿的,”连晚反驳道:“伤风败俗。”

      “穷讲究。”韩卓凌又抽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看了连晚一眼,“咱们晚上就这么坐一晚上啊?”

      “不,”连晚指了指角落里一堆没来得及叠起来的纸盒,“你要是想不嫌弃就去那堆纸上睡,无非就不舒服点。”

      “想洗澡吗?”韩卓凌问。

      “想啊,”连晚搓了搓脸,“没地洗啊。”

      韩卓凌拉着他的胳膊把他从滑板上拽起来,“跟我走。”

      不到五分钟两人就走到了一家洗浴中心。大半夜的,这里竟然还没关门。

      连晚抬头看着那破旧的生锈的铁制店招,心里说不上来的奇异。

      他从生下来就住在商品房里,还从来没进过这种大众洗澡堂。

      “没来过?”

      连晚点点头。

      韩卓凌先是带着他去买了条搓澡巾和牙具,然后才走到前台,敲了敲玻璃。

      前台值班的小妹睡的正香,一抬头看见两个帅哥,多重的睡意都应该散干净了。

      “我有卡,卡号是0079,两个人一起算。”

      前台小妹听完赶紧在键盘上敲了半天,找到韩卓凌后在他的会员专栏上点了两下。

      “好了。”然后递上两把柜门钥匙。

      “谢谢。”韩卓凌伸手接过,另一只手搭在连晚脖子后,稍微用了点力带着他往里走。

      “我都不知道有这地方,竟然就在板场后边。”

      “你又不是百科全书,怎么会什么都知道呢。”韩卓凌把钥匙递给连晚一把,指了指一个鞋盒大的衣柜子。“脱吧。”

      连晚握着钥匙,脸悄悄红了一点。

      他偏头一看,才一会功夫韩卓凌就脱的只剩下一条平角内裤了。

      啊这……皮肤好白,身材真好。

      还有,遍布淤青的侧腰和后背。

      连晚不由地呼吸一滞。

      他今天打架还是受了点伤。

      也是,好多人群殴他的。

      韩卓凌不知道连晚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现在脸红得像个水蜜桃。他毫不在意地一边脱掉最后的遮挡物一边调侃道:“呦,老大做久了连衣服都不会脱了?”

      “没有。”连晚低着头,疯狂掩饰自己的脸红心跳,迅速把T恤脱下来甩进柜子里。

      他脱衣服的时候韩卓凌就站在旁边看着,他脱一件韩卓凌笑意就加一分,一副流氓样,痞的不行。

      “能别看我吗?我有的你没有还是怎么的?”连晚终究被盯的有点羞,红着脸转过去问韩卓凌。

      “眼睛长在我身上,不看白不看啊。”韩卓凌笑着帮连晚把洗漱的东西和拖鞋递过去,“算了,不让看就不看呗。”

      显得连晚多小气一样。

      “你长的也挺好看的。”连晚虽然不能阻止他,但语言上也不逞多让。

      “你不看看其他地方?”

      “嗯?”连晚往下瞟一眼,又迅速把眼神盯在韩卓凌脸上,“……好看。”

      他自己的性取向自己是知道的,所以也不敢多看。

      韩卓凌哈哈一笑,揽着他的肩膀就往澡堂子里走。空荡的浴室里只有他们两个,这让连晚稍微放松了一些。

      但这种特别特别特别亲密·无间的肢体触碰,让连晚有点不适应。他能感受到搭在肩膀上那只手上的温度,有些温热,贴在皮肤上很舒服。

      “明天你是不是还得上学?”连晚问道。

      “嗯,”韩卓凌歪头想了想,“不过咱们进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明天五点半就起床的话,我估计我起不来。”

      连晚默默把他起不来这句话忽略掉,打算等会洗完出去订个闹钟。

      “请假吧,”韩卓凌说,“我好久没请过假了。”

      “别,”连晚脱口而出。他觉得是自己耽误了韩卓凌休息,内心有点过意不去,就这么纠结地半天挤出一句:“去吧,我送你。”

      韩卓凌朝他挑了下眉,伸手拨开了连晚身后的淋浴开关。

      热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把连晚后面的声音全部淹没在水里。

      他有些狼狈地抹了把脸,透过一层水幕去看韩卓凌。

      那人在笑。

      卷翘浓密的眼睫毛上挂着零星的小水珠,一侧脸颊上有个很深的酒窝。

      “韩卓凌!”

      “嗯。”

      “你几岁啊?小学生?”连晚接了一捧水泼在他身上,细腻的水珠顺着韩卓凌光滑又白皙的皮肤滑下去,形成浅浅的水痕。紧实但不夸张的肌肉泛着水光,被灯光一照显得非常好看。

      “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韩卓凌还他一捧水。

      两人一来一回的,差点在澡堂里打起来。说打起来也不真切,两个人都听说过对方打架什么水平,真动起手来估计谁也占不到便宜。他们这种,顶多算玩笑打闹。

      连晚出了一身汗,窝在淋浴头下冲着水喘气。

      韩卓凌比他强点,还能在搓澡的空隙调戏他两句。

      “几点了?”连晚抹了把脸上的水,他有点困,尤其在洗完澡之后更是浑身舒服,现在只想赶紧找个地睡觉。

      “不知道,没时间观念。”韩卓凌刷着牙,含糊不清地答道。

      “我怎么看着你一点都不困呢?”反正我是困的要死。连晚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以防韩卓凌嘲笑他。

      “今天晚上挺开心的,”韩卓凌吐了口泡沫,“一开心我就不困。”

      “哦。”连晚把搓澡巾往中间的陶瓷台上一扔,“敢情你今晚上的乐子都是我提供的啊。”

      韩卓凌听完一怔,解释道:“没有。不是在你身上找乐子,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到很轻松很舒服。”

      “哦。”确定了韩卓凌不是存心调侃他,连晚也懒的继续和他计较。他实在困,尤其是洗了个澡后,浑身舒服,懒洋洋地连嘴皮子都不想动。

      “回去?”

      “嗯。”

      连晚往地上铺了厚厚的几层纸板,又不知道从哪翻出几件春秋的外套出来,勉强铺在纸板上面,两个人就这样躺在了一起。

      夏天的晚上睡地上其实也不是很热,除了有点硬之外,其他都还可以忍受。

      连晚几乎是躺下就睡着了,他不上学之后,平时也不会熬夜,像今天这样一点多才睡的情况屈指可数。

      韩卓凌等他睡着后,小心地捞起连晚后脑勺,在他头下边垫了两本书。他靠近连晚躺下,枕着胳膊往他脸边又靠了靠。

      两人洗澡的时候都没用沐浴露一类的东西,身上留下的只有最原本的香味。一股清淡的奶香味钻入韩卓凌鼻腔,他把头埋在连晚脖子旁边,轻轻吸了吸。

      好香。

      黑暗中,韩卓凌勾起连晚一根指头,虚握在手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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