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橘》寒月登高

4、别有洞天

　　恶犬开路，家丁抓贼。
　　杨叔跑过来一说：“老爷，刚才我查了周围迹象，泥上无味，家丁们也未发现贼子逃离脚印，我在树上也没有发现痕迹，现在，就差前面这洞了！”
　　丰财主拍了拍袖上杂叶，朝着洞口说：“家伙都亮着，人也精神点儿，把狗拉好咯！进去拿人，别放跑咯！抓着就打，只管打腿，把腿给老子废咯！命留着！”
　　杨叔带队，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朝着洞口走去。只见丰财主眼神一亮，狗也叫得更狂了。
　　洞内，苦华二人着急挠脑的，想着完了完了！“这下凉了，洞口就一个，咋跑？跑不了了，跑不了了；偷金不成命先亡，我还没娶媳妇呢！”阿壮说着，眉头紧皱，心乱如麻，平时跑得最快的他此时两腿像是定住了一般，寸步难移。
　　听着这话，苦华也更加慌了，看着手中的金子，心有不甘。洞外的狗叫声越来越大，苦华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得不到，就扔掉！苦华看着身旁的水潭，甩手一扔，一块金石潇洒而又自信的落进水里，水声低沉。
　　苦华突然一阵高兴，说着：“阿壮，你听！”阿壮也笑了，知心看了苦华一眼。
　　两人麻溜的紧身揣金，飞步来到潭边，一只黄背石蛙从旁边跳了进去，眨眼不见。
　　“水够暗，够深，阿壮，下！”苦华话音未落，二人便轻身踱步的下了水。
　　待丰财主进来时，只见地上烟灰未冷，洞中不见毛贼。这时，一条黑狗突然趴在地上，摇头咧嘴的咬着什么，杨叔过去一瞧，是块骨头，恰是阿壮随手丢掉的，光溜干净，不剩一点肉渣。
　　旁白：阿壮真是一个爱肉人士啊，吃得到位，丢得安心！
　　丰财主正要发火，几个家丁牵着的狗朝着水潭叫着。
　　这时的苦华阿壮正蹲着踩在一块突石上，捂着口鼻。潭上的涟漪早已恢复原样，狗叫了几声，又不叫了，只是一阵的喘着粗气，吐着舌头。
　　洞内光线略暗，再加上众人看这水潭涟漪浮沫，一时间无人作声。
　　再看水下苦华，正蹲得心急，突然阿壮一个转身急抓，原来是兜里的金滑了一下，他顺手去揪，人也跟着下去了！
　　“不好！”，苦华也紧身一抓，下意识的做出救人动作时却忘了估算此时阿壮的体重。
　　金沉人重，二人一个不及，从石板上掉了下去。二人慌忙撒手卸金，忙不及手的脱衣扯裤。死神仿佛擦肩而过，阿壮心想：“完了，要沉！”虽不见阿壮狰狞面目，但苦华能感受到周围的潭水越发寒冷刺骨！
　　也不知过了几秒，二人才回过神来，卯足了劲朝上挣扎。说来也怪，阿壮虽胖，却浮得更快。苦华紧跟其后，懵得一脸：“这速度，难不成是强而不露的求生之欲？”
　　其实，那是因为鬼老天给阿壮配置了更强的浮力装置！相比苦华而言，阿壮肚态圆润，一口气鼓得脸上胖胖，整个人像个葫芦一样，浮得自然，升得巧妙~
　　洞中丰财主看着眼下水潭，鬼火一冒，一个石头砸了下去。青烟微秀，阳光不就。半响，杨叔领着众人，陪着丰财主离去。一路上走走停停，骂骂咧咧，不提。
　　苦华阿壮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要死不得活。阿壮呓语：“就是老子拿的，来干来干！”
　　啪~啪啪~“喂~阿壮~胖子~醒了醒了~阿壮。” 啪~啪啪啪~，苦华坐在旁边尽力拍着。阿壮感觉眼前迷糊迷糊的，慢慢的睁眼开来。
　　嗯？这洞咋还睡变样了？只是背后那潭面到还有三分相像。
　　苦华也纳闷了：“唉？咱两烧的柴呢？草席呢？这是到晚上了？咋这么暗呢？”
　　阿壮愣了一下：“去~管它的，咱俩赶紧逃吧！”
　　二人携手，仓惶起身，朝着亮处离去。苦华和阿壮扒拉扒拉洞口杂草，洞外的光线变得更亮了。人还是那人，只是眼前的风景却是大变。
　　夕阳微垂，清风拂面，远处红光，看得眼润。“啊！~卧槽~踩着老子脚了！”阿壮一个痛脚，却不敢大声。
　　“嘿嘿~我说这地咋突然软滑起来了呢？~不好意思~”苦华闷声一笑，二人本想打闹，却没了那个力气。
　　路是人走出来的。看着下面丛林陌生，眼前崖悬林稀，回头一看洞口丛密，想来这里是偏坡洞口，来者人稀。二人犹豫了一阵子，待丢了一块石头后，便揪石捏草的向下离去。
　　后来，他俩才知道那俩洞其实就是一个洞，那两个潭口其实只是一个借地开挖的v型入口，只是由于年代久远，积水略深。至于那洞何用？无人清楚，只听村里老人闲话：“坛迷夜郎，听风寻凤，觅一山洞，埋骨藏香！”
　　那金也不是全沉于底，倒是有两小块散在苦华的衣裤联兜中，巧为本钱！
　　说来也巧，若不是古人存路，苦华二人恐被剁手喂狗，决无脱险可能！前人留路，后人可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