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
孤爪回过神来，垂下眼看那滚至脚边的三色molten。
“对不起啦前辈。”
“抱歉。”
有栖川和孤爪一前一后的道歉从网的那边和这边响起。
黑尾铁朗身为队长重振士气。
“嘛研磨不用在意，下一球赢回来。”
「真是，属于音驹的决定性人物来了啊。」
黑猫老谋深算地摸摸下巴。
打出漂亮发球的有栖川再次接球准备。
「发球是排球这项运动当中唯一能够独立得分的小小零件。」
「为站在这里，我付出的远比旁人多。」
「所以……这一球，我会拿下！」
似是僵峙许久的血液在身体里重新流动起来，直至热血沸腾。
发球局，比分牌上新生组已经领先3分。
“啊小子！你究竟在对我们的宝贵二传做些什么啊！！”
山本猛虎抓狂地喊，他明明很想上场给后辈来个下马威的，而不是站在场下看学弟发球得分。
这小子的发球不管是威力也好精准度也好，无一不标示着他刻苦练习过很久。
有栖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发红的部分与周围的皮肤格格不入，腕骨往上也隐隐有了变红的趋势。
「啊咧，手已经红了啊。」
「再下一球就差不多了……自由人前辈应该决定好怎么接了吧。」
「那就……」
“不好是跳飘…我来！”
夜久上手接球，球受力后A-Pass传向研磨的位置。
手白和有栖川一左一右守在网前，估测着黑尾究竟会从哪里进攻，芝山在他们背后半蹲防守。
「前辈真厉害啊…果然来对了。」
尽管面上不显，有栖川的大脑依旧在飞速运转。
「是二次进攻的手势…但是部长前辈跑上来了。这样的话稍微往后退一点好了。」
「不，还是谨慎一点吧」
“手白。”
此刻他说出来的话意外的强势。
有栖川和研磨对位没有离开，手白快速移动至黑尾起跳的位置，芝山守住斜线。
「这么相信刚见面的队友吗…？」
研磨分出余光扫视一眼。
「还是自己来不及行动？」
金黄的猫瞳掠过思索，音驹的【大脑】也在思考。
“不，是对自己的绝对自信。”
招财猫形老人睁开了双眼。
球又朝前辈组的半场掉落下来。
研磨的二次进攻堪堪过网就被半路截下。二十厘米左右的身高差距，还要加上对方的拦网高度。
夜久鱼跃救球，球径直飞向另一边。
“Chance ball！”己方自由人大喊，将球垫到二传手上方。
“有栖川！”
他并没有说话，用再一次跃起回应。
“这小子，都说了别小看前辈啊！！”
黑尾在对面表情狰狞地说着什么。
「鸡冠头前辈也跳起来了，不知道在说啥。」
「真安静啊，耳朵里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高度给的低了一点，拦网没有完全跟上但也足够有威胁。」
“Block out！”
有栖川回过头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福永招平摇摇头。
“哟西！界内！！”
“阿黑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嘛嘛算是侥幸啦！”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反观有栖川鹤，像是被海前辈判决界内的哨音吓到了一样耸起肩。
真的像受惊的小、不，大猫呢。
“抱歉。”
他挠挠头向队友道歉。
“Don’t mind. Don’t mind.”
芝山现在完全不怕他了，顺手拍拍他的腰以示安慰。
手白不甚在意地问：“是不是要给的再高一点？你身高多少？摸高呢？”
“是。身高1米92目前，摸高上次测是343厘米。”
有栖川一项一项乖乖回答了。
“好高啊可恶！”
在旁边旁听了一耳朵的山本和夜久不约而同颜艺脸。
“嘛，目前还没我高！”
列夫高兴地挥手。
犬冈天真发问：“你多高？”
“194厘米！”俄罗斯混血男孩自豪地挺了挺胸。
“噢！厉害！”
“嘿嘿嘿。”
夜久转而“嫉恨”地盯着列夫，后者还没发现，自己以后的悲惨生活从现在已经初露苗头。
“哔——”
裁判海示意前辈组开球。
两组六个人又有来有往起来。
可能是渡过了一开始对不熟悉对手的观察期，前辈组发挥出了猫的本色——不管怎么样，只要球不落地就不算输。长久的拉锯战消耗着所有人的体力，其中尤为突出的正是有栖川鹤。
“呼—呼—”
他已经努力压制了，胸腔还是像风箱一样起伏，嘴巴里也尝到了铁锈味。
但是即便如此，他依旧冷静，扣出的球凌厉有力如破竹，钉地板、打手出界……每一次都让人感受到他对胜利的渴望。这渴望化作动力，驱使着他奔跑、起跳，或是救场外球后迅速爬起，磕碰和四月里不断滴落的汗水丝毫不能阻挡他。只要球还在飞，还会飞向他，那么：
每球必争！
这样的气魄鼓舞着在场的所有人。
★
……
“你还好吗？”
比赛结束后直井问他。
分数定格在23比25——前辈组险胜。
如果不是体力不支的话，这一组新生倒是有希望胜利的。
他惋惜地摇摇头。
“啊、谢谢监督。”
“稍微，有一点头晕。”
刚说完，直井学就发现高个男孩从视线里消失了。
“欸欸欸！”
有栖川蹲坐在地上。
“…啊，眼前好多金色的星星诶~”
“是贫血吗？低血糖？有栖川你回个话啊！”
“鹤你不要死啊！！！”
大家围着他一圈叽叽喳喳。
“唔，好像都有吧？”他嘟囔着，修长的手指在身上摸索一番，“找到了！”
他从某个不可描述不知道是哪里的位置摸出一根棒棒糖。
“嗷呜”
糖塞进嘴巴里，肉眼可见他的背后荡起幸福的波涛。
“好次~”
“到底是从哪里摸出来的东西啊训练服是没有口袋的吧？！！”
“突然，有种背后灵的既视感呢。”
“看起来完全没事了呢我们赶紧走赶紧走比赛还没打完呢快开始吧”
众人又呼啦啦地散了，实在是不忍直视一个超过一米九的大个子摆出超少女的表情，虽然吧，也没有那么违和？他们不确定地想。
相较于1组焦灼的比赛，2组由前辈组速战速决了。
“可恶我也想帅气地扣球啊！”
列夫在赛后被拖着只练了接球这一动作。不过所幸的是他的旁边还有有栖川这个自愿加入、同甘共苦的兄弟。
“鹤你难道不想吗？”
绿眼睛发送皮卡皮卡的光芒期待着得到肯定。
“想。”列夫的眼睛更亮。
“但是我的一传更差啊。”光熄灭了。
“好吧，我们回家吧。”
“木桶原理啦~总归要先补齐短板比较好？”
“喂！列夫！鹤！快一点部长请吃饭啦！”
★
之前吃糖的时候他被猫又教练叫住了。
“有栖川。”老人的声音十分和蔼。
“HAI。”
“你的进攻能力和视野不错，扣球的角度、力度得到过很好的训练。但是啊我在想，比起副攻手的话，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做的二传呢？”
所以一传相对弱势一些这个缺点被黑尾他们抓住了，令他在拉锯战中显得很狼狈。
倒也不是说球满场乱飞，但是若把音驹自由人的接球视为等级A的话，他则是B，发挥好了偶尔也能往上够一够。因此相比之下，他上手接球的精准度远超同年副攻的水准更加引人注目一些。
有栖川觉得这是教练的言下之意。
“嗯。”
糖棍子在嘴巴里转动着，停了停还是拿了出来，晶莹透明的球体与嘴唇分离时发出啵的一声。
“国中大家，怎么说呢，姑且很强，所以做二传手只需要给别人托球就好了。”
“找到攻手们的最佳击球点，再加上一点点自己的技巧就能拉开拦网得分。”
“我就是这样想的。”
他们正对着门坐着，看早早下山的太阳在远处只剩下一缕淡粉色的余晖。
男孩伸出手，瑰丽色晚霞照映在粘乎乎的糖上像是点燃了银河那一头的星球，他陶醉在旁人都不懂的快乐里。
老人看起来有些迷惑。
“那又是什么让你做出改变了呢？”
“因为爸爸是MB，音驹是爸爸的母校。”
“高中三年他都没有打进全国，所以我想代替他完成这个梦想。”
“虽然猫又教练应该早就不记得了。”
招财猫听闻嘿嘿一笑。
“而且，没有什么是完全一直不变的。”
“国中特别厉害的前辈们毕业后，我的托球身边没有人能够迅速得分，或多或少有一点不甘心。”
“我的技术再优秀，没有绝对的力量是无效的，那还不如我自己进攻。”
“有前辈认可我的power值是4，身高也足够。”
“MB不会有人比我更合适了。”
“但是啊，这也算一种逃避。”
猫又教练意有所指。
“没错。”
“但我不会停滞不前。”
“暂时不能上场也好，必须得从新适应球场也好，我想自己冲破束缚和枷锁。”
所以等等我，还能更强。
我只是，在怀疑自己。
有栖川知道，在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在这么说。
他垂下手。
“我会让您记在心里的，一直。”
“因为有我在的时候，音驹将问鼎全国。”
“绝对、绝对，不会是一纸空谈的。”
“哈哈哈有志气！那就先练好一传，毕竟这是我们猫的特色嘛。”
“…嗨。”
星夜点亮了。
而他正为此而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