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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第二百六十六章 ...

  •   莉塔浸泡在争吵声中。

      自从她迷迷糊糊的被叫醒补签了几个字后一直瘫在嘈杂噪声里,法式舌音温吞的,像将开未开的水。

      今天温开水变成了另一种外语。

      熟悉的声音传来,是莉莉在说话,很反常,说的是英语。

      “你起来,沉死了。”

      “我又不重。”紧接着阿黛的声音响起来。

      没过多久,莉莉说,“你吃我一身。”

      “你吃可颂不掉渣嘛?”阿黛反击道。

      莉塔吃力地睁开眼。

      在她平素的幻想里,未必未曾肖想过齐人之福,莉莉是她的执念,可阿黛也是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孩,惹人怜惜。她们一同度过的那无数的夜晚构成了她为数不多的愉快回忆。

      只不过,这对表姐妹谁都不够爱她。

      阿黛买了点礼盒来探望她这个倒霉蛋,嫌弃医院的床榻和椅子脏,坐在莉莉膝上吃早饭,一手可颂一手热拿铁,看见她眼睛睁开,还很惋惜的说,“呦,你没植物人。”

      莉莉从阿黛肩后露出脑袋,她拍了阿黛后脑勺一下,“你怎么说话呢。”

      “你把头发染回来了。”莉塔有气无力地愤怒骂道。“妈的,你和你妈长得可真像。”

      在她们最早相恋之时,她曾质疑过阿黛的身世,毕竟阿黛对她的姓氏报以丝毫的看不起,面对金钱心无波澜。

      有钱人围猎金丝雀时有着同一个熟练模式,殷勤小意只是得手之前的铺垫,衣物箱包等小礼品是试探,如果奢侈品无法拿下,那么房子和珠宝一定能成为金丝雀颈上的锁链。

      但那时她一直搞不定阿黛,这个女孩对商人带有一种天生的鄙夷,这和阿黛的说辞不相符,一个普通高中地理老师的小孩能拥有多广阔的视野?尤其和罗马相比,辉格更像古时候的罗马。

      后来她知道了,阿黛和莉莉的关系,她们的母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这就是她们长相相似的原因。

      现在,更妙了,拜阿黛在洛杉矶那次华丽的盛大作秀所赐,她搞清楚阿黛双亲中另一个扑朔迷离的神秘人到底是谁了。

      “染回来了。”阿黛拨弄着自己金红色的长发,她发色原本比她母亲的略浅,不过现在好像染了同一个色调,可能是用了一样的染发剂,随年纪增长,她渐渐长开了,比年幼时多了些狡黠和妩媚,“我不适合穿绿衣服,更不适合黑发。”她无不讥讽地说道,“我长得不像我妈那我长得像谁?你这个说法,好奇怪。”

      “他妈的,你是亲生的,呸。”莉塔冲她竖起中指,“耍我有意思吗?是不是可有意思了?”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的身家背景?”阿黛反问道,她穿了件黄格子的裙子,有点短,而她又喜欢交叠着腿来晃着玩,以前莉塔会趁机看两眼占占便宜,现在她气到心如止水,当真能视佳人如骷髅,“谁知道你接近我是不是有目的的。”

      然后她成功的把可颂里面的奶油夹心掉在了莉莉裤子上。

      莉莉发出尖叫,一把把阿黛丢开了,“混蛋。”

      “我不是故意的。”阿黛辩解道。

      “你有意的!”莉莉震怒。

      某种程度上说,她们更像亲姐妹,有些属于姐妹间的微妙——阿黛和玛戈间的感情太复杂,反倒不像姐俩个。

      “小气鬼。”阿德莱德喝了口拿铁,把可颂的包装袋扔进垃圾桶。

      这惹来里奥妮的白眼。

      “还行,你没死。”阿德莱德故作惋惜的打量着莉塔,“要知道负心人下场都不好的。谁叫我才是天选之女。”

      莉塔只能虚弱的比个中指,可是里奥妮会给她一腿,骂道,“差劲。”

      “告诉你,如今我也是一号重要人物,要员,你懂吗?”她和里奥妮挠了两把。

      里奥妮很不屑的扫了她一眼,“什么时候你有资格正位,什么时候再说你是要员。”

      “哦对,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句恭喜。”她阴阳怪气地说道,“弗莱娅很欣慰。”

      “你为什么还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里奥妮瞬间变得深沉,冷静,看起来要多可靠有多可靠。

      “我不需要变很多。”阿德莱德握着咖啡,用咖啡杯指点里奥妮,“我可是柠檬蛋糕她妈妈。”

      “对,所有新闻主持人都会说,那个AI。”里奥妮顿时破功,她讽刺道。私底下她没必要端着来和阿黛沟通,因为她们一同长大,阿黛能当着她的面提裤蹦着出来找筒纸,她也能拎裤站在卫生间门口大喊阿黛送棉条,这种糗事太多太多,多到谁都无法维持体面,用尊重对手的目光看待对方。“柠檬蛋糕·玛德琳,真是个好名字。”

      “就和乌冬面还有唐扬鸡块一样,”阿德莱德背过身去,她把裙子系带在背后打了个蝴蝶结,蹦跶两下就松了,“面面,鸡块鸡块,所以她叫玛德琳·玛德琳。”

      里奥妮虽然会讽刺她,也会乖乖过来帮她把带子绑好,“对,蛋糕蛋糕,就像里斯本之前的用户名,棒棒糖棒棒糖棒棒糖。”

      “我没她那么蠢,还临时改名。”阿德莱德自诩英明神武。

      “对,谁都知道你是蛋糕蛋糕妈。”里奥妮却没放过她,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字正腔圆的发音。“蛋糕蛋糕妈。”

      “呸。”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晚到的懒腰,“讨厌鬼,”她扫了莉塔一眼,“你没死,这很好,我回家睡觉了。”

      “你怎么总是睡?”里奥妮多少还有点良心。

      “因为有点贫血。”她伸着胳膊扭了扭,活动一下腰。“垃圾机器人掏空了我。”

      她不得不承认现代教育还是有用的,沈和丽贝卡之间相差的九到十年的专业深造拉开了两者间距。

      同样的技术制造了新的类似智商基准线,可丽贝卡凭借了专业知识领跑。

      沈花费一番心血,也未能完全复刻虎鲸的动力传递系统,而且这还把她拉过来一起熬夜干活的成果——这也是为什么她绝对不会抨击沈拿出来的东西不成样子,因为她参与了也就搞成这副德行。

      这段时间脑力的透支榨干了玛戈魔力每日份的消耗,她开始头晕嗜睡,还很容易感冒。

      玛戈魔力每日的份额其实很有限,她偶尔也会生病,但恢复的要比正常人快很多,不过现在,她的体质反倒不如正常人。

      她决定这段日子给自己放个小长假,缓一缓。

      “吃药了吗?”里奥妮问。

      “吃了两周,我决定放弃。”她指指肚子,“会肚子胀气,怪难受的。”

      “阿黛,要保重身体啊。”里奥妮揉揉她脑袋,“活到最后说不准就赢了,死了肯定输。”

      “肯定比莉塔活得久。”她说,“至少要比橘子长命。那个垃圾导师,给我的毕业论文批注三百四十三条,让我返工七遍,甚至她的魔爪伸向了综述和摘要,我必须把她熬死,否则我死不瞑目。”

      她一提橘子,莉塔就蹦起来,“奥兰治,她真的和左有来往。”

      “可左被炒了鱿鱼。”里奥妮垂眸,“她很复杂。”

      “说起来,”阿德莱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使坏的机会,“你是女人,也是外国人,她是女人,可她生在科西嘉岛。就看你们鹿死谁手了。”

      这句话惹恼了里奥妮,小狮子飞快地踹了她,“滚,睡你的觉去。”

      “你放心。”她许诺道,“睡我的觉我也要搞个大活。”

      嘴巴里这么逞着强,实际上她甚至没回家,去里奥妮家,霸占了里奥妮的卧室,翻出来了新的干净睡衣,躺在那张舒服的大床上睡了个午觉,直到里奥妮回来,把被子掀开。

      “讨厌鬼!”里奥妮推推她,“怎么可以这么坏。”

      “别闹,把灯关了,我再睡会儿。”她把被子拽回来,往另一个方向蜷着,像只虾。

      “唉。”里奥妮挨她躺下来,“你咋了?怎么这么不开心。”

      “我要完蛋了。”她钻到里奥妮怀里,枕着表姐的手臂,“我其实骗了沈。而且我有非常强烈的预感,我会翻车。”

      “她……”里奥妮停顿了,“那边对她来说,不愉快的回忆很多,回旋余地还是有的。”

      “但是她的立场暂时还站在那边。”她低声说,“艾拉认为打开薛定谔盒子的后果会不尽如人意,她准备再去一趟,劝降,可我感觉,结果未必会像她料想的那样。”

      “为什么?”里奥妮问,“你们有玛德琳。”

      “但丽贝卡有虎鲸。”阿德莱德掀开眼帘,“虽然有一句话是南方的橘子种到北方就会结出奇怪又难吃的果子,她和我们一起愉快的瞎搞八搞能做出来虎鲸,回去未必做不出来,推拉之间,我有对抗感。”

      “瞎搞八搞。”里奥妮叹息道,“其实你应该想办法把她拐走,如果她倒戈,一切就好说了。”

      “可惜我不是弗莱娅,我是女儿。”阿德莱德望着床帘,“人家是皇妃。”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她只是皇妃?”

      “女儿的话,肯定就跟我走了!”阿黛恼怒起来,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不说她了。”里奥妮乖觉的换了话题,她不想在一个狭小空间里和阿黛起了矛盾,这种场合不适合动手打架,“问个问题,所以沈是连你的具体职业和角色都不知道吗?”

      良久沉默后,阿黛才闷声说道,“我,阿德莱德·黑尔,区区一个末流科学家,未获终身教职的差劲学者,徒有其表的虚荣精致旧钱名媛。太空军司令叫露易丝·萨瓦,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你完了。”里奥妮深吸一口气,“迟早有一日人家会发现被你耍了。”她看向阿黛,“你为什么一定要耍小聪明?”

      “我不耍她那我连现在这套破动力系统都没有。”阿黛倔强地反驳,“我还再去学一个学位啊,再读十年书?不可能。”

      “那没办法。”她给阿黛出主意,“趁早跟她坦白,给她一个自由选择取向的机会,要坦诚,不要继续把人家当傻子驴。”

      可阿黛显然另有主意。

      阿黛挣脱开,躺在另一个枕头上,抱着被子,“让我想想。”
      #
      成功的商人没有良心。

      宋和贤当然很想慷慨地表达一下自己的忧国忧民,可事实是她坐在一个破笔记电脑前,看着股市大盘,算计着怎么通过卡里仅剩的三万块,搞点“李半月我去你妈”的钱。

      她虽然学历不高,知识有限,但她还算半通人性,她清楚地知道李半月到底什么脾性,是何种人——虽然她抱有希望并拒绝承认事实,不过否定的态度不影响她利用这点去搞点钱花。

      甚至,她不需要线报和恰当的小道消息。

      很久之前她就会利用一些社交场合观察半月她爸生意伙伴的那些眉来眼去,只需要一个挤眉弄眼,她就会偷偷的投一笔钱或抛一笔股票,坦白说,要是股市早几年开放,她可能轻松赚到足够的钱然后一脚踹了李半月那杆爹。

      能买来自由生活的钱带给她的动力是无穷的,起码能让她在这个说不准明早时分就自然安息了的老太太愣是浪费了一周时间去搞明白新的软件怎么用。

      李半月对上次那出券商闹剧的报以随机挑选一只倒霉蛋揍的回击,她不知道那个叫格林德威的小破岛具体在哪里——可能是在百慕大附近,也可能近加勒比海,但位置是无关紧要的,揍倒霉蛋只是为了展示一下新信息时代即时即可等时同频“斗殴”的“肌肉”,至于倒霉蛋是否无辜,这行为是否一言难尽,她统统不在乎,她只在乎那天股票大盘如室颤的起伏,这让她从云瑚那里借的本金五千块变成了三万块。

      小花猫那天确实戳中了她的一个痛点,她没钱,却妄想自由。

      虽然考虑到李半月的工作,自由很可能不是钱能买来的,但是拿出一笔钱就算态度端正,因为显然李半月对小花猫还不错,看在小猫的份上也不会太为难她们这可怜的母女俩。

      一想到这里,她就很想殴打这个时空的自己,为什么要一大把年纪,弄出来一个小孩,小猫的年纪当她孙女都绰绰有余了。

      她骂着垃圾,但不忘边喝咖啡边警惕观察股市动向,这个时空的她还挺聪明的,知道给自己弄了一口高价种植牙,现在都能轻松实现她嚼法棍的小愿望。

      李半月的回击肯定会引来另一波斗殴,看起来双方都在逼对方彻底撕破脸,可每次到了临界点,又双双憋了回去。

      这就是她再赚一点钱的大好机会。

      对方控盘人显然擅长金融,熟练又老辣,伏线千里,数月乃至数年前就开始了布局,有需要的时候直接触发,实现围剿,比上一个更出类拔萃。

      她不关心谁胜谁负,因为她知道赢不了,一发不可收拾后的赖账难以避免。

      她只需要精准的把握住赖账的时间,是从第几天开始不认得,只要是十四天内的所有记录全删,她就能赚到十五万,哪怕只删七天,她也赚了十万。

      但她运气比预想的更好些,过去三周内的记录都否认了。

      她搞到了十七万。

      可运气某种程度上也不怎么好,她嚼法棍时只听嘎巴一声,不幸阵亡了一颗价值一万五的进口种植牙。

      她吐掉牙冠,对镜子照照剩下的半颗牙,只能自认倒霉。

      因为这个小插曲,她还是只有微薄的十五万——因为还要还云瑚五千。

      她精心地拾掇了一番,换上一件大方得体的衣裙,即便年纪摆在那里,但她毕竟做过有钱人家的阔太太,这是她的惯性。

      当她美滋滋下楼时,迎面撞到灰扑扑的小猫。

      大抵半月对小猫不怎么好,小猫总是很狼狈,即便是参加宴会,半月也总会随便从衣柜里掏一件丢给她,这导致小猫不管是在什么场合,穿的衣服总是两级分布,华贵的不合身,合身的却是网购货。

      小猫倒不算蓬头垢面,她会很认真的洗脸,护肤,散着的长发也很认真地梳顺,但大概没有化妆品,自从宋和贤醒来后就没见这孩子画过妆,穿的衣服也总是翻来覆去的那两件,一条蓝色的棉布裙子和一条绿色的旗袍,亚麻料子的。

      今天小猫就穿的那件蓝裙子,抱着廉价的华硕电脑——据小猫说,这台电脑只值一千五,慢吞吞的一瘸一拐地走到楼梯前,弯下腰看斑斑养的那只点点梳毛。

      宋和贤见过那些真正有钱阔气人家的女孩,从头到脚无处不精致奢侈,刻在骨子里的华贵高雅,她们总是妆容得体,衣冠楚楚,数以千万的珠宝只是鬓间的点缀,无忧无虑,眼神里都有一种超脱世俗的天真。

      至于小猫,她不想评述。

      她看着手里新赚的十五万,想给小猫买身裙子却发现钱不够,于是只好讪讪的叫住猫猫,“冷翡?”

      小猫寻声往过来,露出个客气得体的笑,“夫人。”

      “妈妈给你一万块,你去买点化妆品。”她给小猫微信转了笔钱。

      “谢谢。”小猫仰着素白的一张脸,之前气色好些了,现在又很苍白。

      “会好看些。”她咬咬牙又给了猫猫一万,没出门就花掉了两万,“再买两件衣服。”

      猫猫摇摇头,很客气地婉拒道,“不用了。”

      “要打扮起来。”宋和贤叹气,“不然别人会看不起你的。”

      “没关系。”陈冷翡放下电脑把点点抱起来,她不是很喜欢这只参与干掉她兔子的小猫,可是很多时候又非常矛盾的无法抗拒毛茸茸的主动亲昵,“不要紧。”

      自从骨折后她就开始自暴自弃,但这不是她的错。

      从前那些漂亮丝绸衣服过于合身,勒的太紧会触碰到她的伤口,或冰到她的背,肌肉收缩会牵拉到那些骨折的骨头,带来疼痛,加上她腿骨有点骨裂,近期告别了高跟鞋,她终于大部分符合了一个正常科研人员的形象,棉布的衣裙和平底小皮鞋——不契合的部分是她还是洗脸的。

      虽然不够好看,可纯棉的衣服穿起来确实舒服,加上现在职位调动,让李半月的秘书们束手束脚,不敢妄加置评,只要没人开口,她就一直没把衣服换回去。

      秘书欲言又止的视线都无法让她做出改变,更别说宋和贤的两万块钱了,不过,她还是拿这笔钱和斑斑一起去逛街了。

      斑斑倒是很开心的和她像大企鹅带小企鹅一样在橱窗前转悠,和小时候一样,“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买给我,送给妈妈当礼物。”

      她趁机刺探,给了斑斑额外的第三次坦白机会,“如果你有亲生女儿,你会不会对她更好?”

      斑斑很狡猾,她说,“你就是我女儿呀。”说着,亲了她一口,就含糊的带过了这个话题。

      两个糟糕的人,她心想,那就等着。

      不过她的自行放逐只持续到了一场半公开性质的会谈晚宴。

      她还没有彻底的放逐,至少那天还是换了件好看点的裙子。

      可一个叫妮可的随员还是说,“您好淡雅。”

      “因为我已经不需要穿漂亮衣裙了。”她只得故作深沉,对那个高级或中级随员遥遥举杯,一晒而过。

      说完她看见了和伊莲恩拉拉扯扯的阿呆,这对母女的发色太显眼,想忽视都难。

      这是破运气,她心里嘀咕着,当然这是她的错,她没有提前看访客名单。

      “失陪。”她跟虞司颜说,“我离开一下。”

      “你干嘛去?”虞司颜拽着她问。

      “去一下卫生间。”她给了一个别人无法拒绝的答案。

      “哦。”虞司颜松开手。

      转头出门她就碰到李半月。

      “过来呀。”擦身而过的那一刻李半月抓住她的手臂,“妈妈带你跳开场舞。”

      “不和斑斑跳吗?”她问。

      “我要给她们一些合理的铺垫。”李半月语焉不详,却展颜一笑,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她其实自获得正名后除公开场合需要外鲜少盛装,大部分时候连长发都随它去,西服正装居多,只是每次和辉格来客会面时会严妆梳扮,似乎她和罗雅尔之间的竞争包含方方面面,涵盖了衣裙的攀比与容颜上的斗艳,这次也是,长发重新烫过,挽起,换了身珠光白的吊带鱼尾裙晚礼服,露出肩背,裙摆滚了一圈的珍珠装饰。

      “我不要。”陈冷翡摇摇头,“会变成白天鹅和丑小鸭。”

      “丑小鸭毛茸茸的明明很可爱,白天鹅和丑小鸭又有什么关系,长大了就是白天鹅。”斑斑鼓励道。

      “走走形式而已。”李半月却是一意孤行,牵她走进大厅正中。

      这时她开始后悔找的那个糟糕借口,因为虞司颜噗嗤笑了,问,“你是不是没去成?”

      “什么?”李半月侧过头,问。

      “没什么。”她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不过站在人前她欣慰了,她和阿呆四目相汇,谁都没有说话,视线默契地从脸庞滑落到衣服。

      灰色半袖配白遮阳裤的阿呆把冰淇淋塞给伊莲恩,趿拉着拖鞋扭头就跑,却被老妈揪住后脖颈逮了回来。

  • 作者有话要说:  伊宝更丢人些,陈妹多少穿了条小破裙子
    萨伏依的法语发音就是萨瓦,阿呆全名叫露易丝·阿德莱德·黑尔,艺名是阿德莱德·萨伏依,讲道理她的昵称应该是露西(和玛戈似的,玛戈的中名就一直神隐),但是因为路易莎的缘故所以大家都叫她中名,她的名字拼写是可以变成L·A·XXXX或者露易丝·A·XXXX,所以她钻了这个空子
    阿呆不仅没有坦诚,她选择了继续驴沈妹
    沈妹奋起企图干掉伊宝
    伊宝:真是我的好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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