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八十二、闲 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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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人界各派的反应，素和千霂师徒二人依然还在途中。
一路行来，不时遇见各种混乱，珀光曾亲眼看见被妖屠杀的整个村落，也曾亲眼看见被修道者凌虐致死的众妖。
不论是人还是妖，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而随着日子一日日延后，遇到的妖越来越多，人与妖之间冲突亦愈演愈烈。
“血祭”、“妖王”、“归来”之类的字眼时不时会闯入珀光的耳内，某种不祥的预感也随之越发的强烈清晰，有时甚至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珀光对于素和千霂每日教的东西更加上心，不论是剑术还是法术都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甚至有时候勤奋得连素和千霂都感到诧异。虽然珀光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只是直觉地觉得自己该变得更加强大。
人间，正慢慢变得不再太平。
四面八方的鬼神邪魔如同一下子涌了出来，皆是蠢蠢欲动，仿佛蛰伏在暗处等待最后唤醒它们的那一刻。
***
四月，中旬。
这日傍晚，素和千霂和珀光二人到达了某个小镇。
与以往相比，小镇萧条冷清了不少，甚至连镇上的居民都是神色惨淡，透着颓靡灰败的死气。
见状，某位刚踏入小镇的白衣掌门忍不住轻蹙了一下那姣好的眉，玄色的墨眸中渐渐多了一丝凝重。
似察觉到男子那一缕细微的情绪波澜，珀光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踌躇了一下才轻声唤道：“师父？”
“无事。”素和千霂回头，看向他，淡淡答道。
安顿好住宿，吩咐珀光不要随意外出后，素和千霂独自一人离开。
在木窗旁目送白衣掌门远去后，珀光想了想便从二楼的房间走出来，径直下楼找店家要了些热水和食物。得到小二保证不久就送上来后，珀光也没有多留，转身又返回楼上。
就在这时，低下不远处一张桌子上的那几个人的谈话声便地传了过来。起初声音断断续续地飘来，到后来越来越响，甚至有人语气激动难掩。
“碰——！”
一声巨大的拍桌声，突如其来，在清冷的大堂中显得格外唐突，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原本没怎么在意的珀光，在他们下一句话传来的时候，突然僵住了身子！
“你说仙遥派？那算什么第一大派！”说话的是一个青年，拍在桌上的手此时又紧握成拳，仿佛不这样就无法克制他的情绪般。
旁边有人立刻接话，语气中的不屑嘲讽之意丝毫不亚于那青年：“可不是么！就连他们的掌门都收了妖王做弟子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早就与那些妖物勾结到一起了……”
“就是，谁知道呢……”
后来的声音又小了下去，然而少年却无法克制自己身体的颤抖，惧意自心底冒出，遍体生寒！
不要再听了……这样的话，不要再让他听见了……
当意识恢复，珀光迈出僵直的步子，头也不回地匆匆上楼，任身后那些断断续续的话散入空气而全然不理。
仿佛，逃一般。
***
回到房间，果不其然，珀光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有着苍色瞳眸的妖将正静静等着他。自从三天前这个沉默寡言的妖将找到他后，偶然会趁着素和千霂不在时显出一直隐在暗处的身形。
吾王，吾名夜刹。
那日他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敛下苍色的眸，恭敬的单膝跪地。
“王。”此时听到动静，这个高大俊美的妖将抬头，唤道。
闻声，珀光抬眸，被素和千霂施展了小幻术的黑色眼睛愣愣地看着对方，好半天才别过脸涩声道：“我不是……”
看着少年单薄的身骨，夜刹动了动唇，原本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他根本就不会说任何安慰的话，到最后只能微微低敛下目光，轻声道：“王，请您尽早……做出决定。”
得到的，却是少年久久的沉默。
直到夜刹知道今日依然无望，准备重新隐回暗处，才听见那个宛如天籁的声音很轻很轻地问。
“为什么？”
夜刹不明，抬头，却看见少年露出一个不像笑容的淡笑。他笑着，问：“为什么是我？”
***
“为什么……是我……”仿佛重复般，少年轻轻呢喃。
双眼茫然，却带着一丝倔强的清明，如同寻不到答案却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寂寥而悲伤。
安静，绝望。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八十二、闲 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