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谋》路柯

16、宴会上的相遇

　　路上秦泰泰一直看着车窗外，注意力全在沿途的各种餐饮门店上，看到奶茶店的时候，更是觉得心都要被勾走了。

　　“等会儿离开宴会我们一起去逛逛街？”

　　“好呀！”

　　秦泰泰快速答应，想着逛街可以吃好吃的，时间富余的话还能去了解一下上午看到的神仙小区，她考虑得好好的，唯独没有抓到付则说一起去这个重点。

　　宴会的举办地点在一家星级酒店，秦泰泰从张酒店宣传刊物里拿了份宣传手册，刚好介绍的就是酒店餐饮，西餐的海鲜自助是这家酒店最知名的，也占据了宣传册最大的版面，看着图片上有旁边厨师长两个脑袋大的帝王蟹，秦泰泰馋得摸了摸肚子。

　　张平拎着礼物乐颠颠跟在他们身后，嘴里小声念着：“吃席，吃席。”

　　看着两个食欲满满的干饭人，付则打消了走个过场的念头。

　　秦泰泰挽着付则的胳膊，看得入神，从他们旁边经过了一个男人，戴着口罩正在打电话。

　　“我跟着洛时川来的，肯定没错，旁边还有个女的。”

　　她听着放慢了脚步，回头看向那个男人，依稀还可以听到他有些暴躁的声音。

　　“我他妈没看到他进哪个厅，门口签到表都没他的名字，说了几遍我怎么知道！妈的傻……”

　　付则配合着秦泰泰的步调，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已经走到转角处的男人。

　　他收回目光，看向秦泰泰，发现她垂着眼眸若有所思，没有打扰她。

　　秦泰泰反复回忆了好几遍，确定了那个口罩男说的就是洛时川，那他说的女人，八成就是陶晚榆了。

　　一个猜测在她心里形成：不会这么巧，苏瑞何的订婚宴也在这家酒店举办吧？

　　她心里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在抵达宴会厅门口的时候拉住了付则。

　　“我想去下厕所，不如你们先进去，我等会再来？”

　　“不着急，我们等你。”付则说着，张平也跟着点头。

　　“好。”秦泰泰答应，转而看向带路的宴会厅的服务员，“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卫生间？”

　　服务员很有礼貌地应下了，秦泰泰跟着她，等走到拐角付则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就叫住服务员，向她询问：“不好意思，你们这边是不是还有在办订婚宴啊？女方这边是我的朋友，她刚刚给我发定位我看好像也是你们酒店。”

　　“对的，明月厅今天晚上是有订婚宴。”

　　“那男方是不是姓苏，女方是楚？”

　　“没错，看来很巧啊，您二位都选择了我们酒店，一个寿宴一个喜宴，看来是好事成双。”

　　“哈哈，是很巧。”秦泰泰勉强地笑笑，“来回的路我记住了，等下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去忙吧。”

　　“好的，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卫生间和走廊都备有电话，您可以随时联系我们，或者到前台。”

　　“嗯嗯，知道了，谢谢你。”

　　秦泰泰有些心急地答应，看服务员离开后，立马在楼层里转了一圈，终于看到了明月厅，不过这个宴会厅的安保实在严格，大门紧闭，她装模作样走过去，站在门口的小哥立马拦下她，问她的身份姓名，说要和宴会厅内的同事核对确认信息后才能让她进去。

　　她只能说自己大概是走错了地方，转身离开了。

　　不过她也安心不少，她进不去，陶晚榆也不一定能进去，虽然说陶晚榆可能会装作工作人员混进去，但她旁边还有个惹人注意的洛时川，他那么火的明星，人尽皆知的，还不一眼被人认出察觉不对。

　　她加快步伐赶了回去，看到付则他们还站在门口，付则刚打完电话，看到她就露出了笑容，她马上小跑起来，付则向前走了几步张开手臂，等待她扑进自己的怀里。

　　“慢点，我们不急。”他悠闲自若地说。

　　“呼，跑两步也这么累。”她喘着气，平息下来后看向付则，“怎么样？我的妆，我的发型，会乱吗？”

　　“很好。”付则拨开她额间的发丝，看了看，然后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

　　秦泰泰的脸颊瞬间攀上绯色，羞涩中对着付则的胸口就是一拳。

　　“嗝。”张平打了个嗝，付则跟着秦泰泰一起看向他，他赶紧无辜地抬起手，“我这绝对是被动的，纯饿嗝，不是狗粮吃饱了。”

　　张平也发现自己越描越黑，老实巴交地放下双手像个小学生一样站的规规矩矩，小心地试探。

　　“这席我还能吃吗？”

　　秦泰泰笑了，不再看他，凑到付则的耳边小声说：“看来你平常苛待员工，他那么怕你。”

　　“糟糕，被老板娘发现了。”付则也学着她，在她耳边说话。

　　“一会儿把你们俩的工资通通吃光！”

　　秦泰泰笑着说，心跳加速却强装镇定，拉着付则往宴会厅里走。

　　进去的时候她还注意到，这个厅叫做明乐厅，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场宴会的氛围很好，基本上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女，大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坐在主桌的都是长辈，其中一个人看到付则提醒了坐在主位的中年男子，他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见付则，满面笑容地站起来，迎了上去。

　　“哎呀，付则，你可是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的，看来还是我这面子大。”他开玩笑地说着，笑声洪亮，看来是和付则很熟悉，看到秦泰泰时好奇地询问，“这位是？”

　　付则眼神温柔和看向秦泰泰，看着她乖巧微笑的模样，笑着说：“是我夫人。”

　　“您好，我叫秦泰泰。”她笑着问好，突然脑子一短路，发现好像一直忘了问付则怎么称呼人家，于是在对方惊讶的过程中，赶紧求助地看向付则。

　　“没想到你结婚了，真是恭喜，你怎么连好事也不露风声，早知道我该为你们准备贺礼才是。”

　　“是我对她一见钟情，太心急了，我们领了证但是还没办婚礼，时间定下来的话一定邀请你齐叔。”

　　付则说着用手臂轻轻撞了下秦泰泰，像是在提醒她。

　　秦泰泰接到信号，马上笑着回应：“嗯，谢谢齐叔叔，今天是您的寿辰，您才是主角，还要祝您生日快乐，长喜无忧，万事胜意。”

　　“哈哈哈，我就谢谢泰泰你了，这话听着我都能年轻好几岁啊。”齐天笑声爽朗，看向付则又羡慕又忧愁，“还是付则好福气，家庭美满，羡煞旁人，我家那个丫头就是让人操心，付则你这有合适的青年才俊也别和叔叔藏着掖着，介绍介绍。”

　　“这是送给齐叔你的寿礼。”付则没有接话，让齐天把注意力放到张平身上。

　　张平随即把手中的礼品送了上去，从礼盒的包装就可以看书是字画一类，早在看到他们进来时，齐天就注意到了这份礼物，这下拿到手里更是爱不释手。

　　“这是你外公的手笔？”得到确认的答复后齐天笑得格外开怀，“苦苦哀求了你那么多回，今天可算是如愿以偿了，哎呀，我就不招待你们了，这年纪大了和你们也没有共同语言，你们年轻人都时尚，我这老古董就先……”

　　不等他话说完，付则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表示理解，看着他乐呵呵地回到了位置上。

　　看着他高兴的样子，秦泰泰也觉得自己沾了几分喜气，笑着歪头靠在了付则的手臂上。

　　“饿了吗？”付则低下头，吻着她的发顶。

　　“不饿，但是嘴馋，你吃吗？”看着他摇了摇头，秦泰泰有些可惜地哼了一声，“那我给你拿瓶水？”

　　“不了，我不喜欢。”付则依旧是拒绝的，实际上他从来不接受这种餐饮自助的模式，食物暴露地摆放在人群中，不知道会沾染上什么，即便是瓶装的饮用水，他也不太愿意接受。

　　“好吧，那你自己去玩，我去吃东西了。”

　　付则因为她对小朋友说话般的语气露出笑眼，不忘提醒她。

　　“小心，不要喝到酒。”

　　“知道啦。”秦泰泰乖乖点头，松开抱着他手臂的手，转过身对张平招手说道，“张平走呀，开席啦！”

　　“好嘞！”张平兴奋得双手举高，拿起盘子跟了上去。

　　付则笑着看着这两个目的单纯的人，走到空调出风口的下方站着。

　　今天不是纯粹的寿宴，而付则本身就是耀眼的存在，不论走到哪里，一眼看过去，外表和气质都足够引人注意。

　　不过他站在那，却不会有人上前和他搭话，他们进来时受到宴会主人的亲自迎接就已经让在场的人多少都关注到，更别说他已经说过自己已婚，和夫人的感情看起来也很好，他们郎才女貌的很登对，在场的人都是互相知晓家世背景的，没有人会这么想不开，在相亲局上故意搭讪一个有妇之夫。

　　除此之外，挡住付则人缘的，大概就是他那冷淡的态度，表面上看上去温和有礼，但很明显地在和周边划清界限，让人感觉靠近他会是件自讨没趣的事。

　　宴会依旧是热闹的，付则与世隔绝般却悠然自得，他或是看看秦泰泰，或是看看窗外风景，也会和喝多了的齐天聊上两句，听他向老友们介绍他这个忘年交。

　　秦泰泰也很开心，大家都在认真聊天，都不用和人抢好吃的。

　　然而她开心不到三秒，就出现一双手和她同时探向一块蛋糕。

　　在意识到对方想拿蛋糕时，两个人都客气地把手收回，又都在看到对方礼让时不好意识地伸出，就这么拉扯了三次，两个人同时停下了，抬头看是谁和自己这么有缘。

　　“齐瑶？”

　　“唔肿么……咳，怎么你也在？”

　　“不会是你相亲吧？”

　　“你来参加我的相亲啊？”

　　两个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一起坐下分享各自盘子里的甜点。

　　“这个不好吃，超甜，你应该试试我这个。”齐瑶说着，就挖了块芝士乳酪蛋糕往秦泰泰嘴里塞。

　　“这个好吃，你在哪拿的啊？”

　　“没了，最后一块，其他全在我肚子里，我还指望一口气吃成肥婆，吓跑那些想和我相亲的人呢。”

　　“我看你爸态度也不是很强硬，说不定这个相亲会只是他趁着生日想多找些人热闹一下，不是真的让你谈婚论嫁呢？”

　　“你怎么也反水了？”齐瑶边往嘴里塞食物边问，“说好的和我统一战线呢？”

　　“我只是一颗墙头草嘛。”秦泰泰边吃边说。

　　“他早就想退休了，我又对经商一窍不通，他就想着找个听话好拿捏的上门女婿，帮他经营公司再给他生个孙子，看不顺眼了还可以一脚踹开。”齐瑶说着，对着虚空就是一拳。

　　好巧不巧，这一拳就打在路过张平肚子上。

　　“唔！咳咳，老板娘，救命……”张平捂着肚子，颤抖的手伸向秦泰泰。

　　齐瑶赶紧扶他坐下，紧张又兴奋地询问：“你们认识啊？哎呀太好了，走，我带你去医院。”

　　“啊？”

　　张平和秦泰泰两脸茫然。

　　“哎呀，去了医院就可以理直气壮离开了啊。”

　　“可是我还没有吃饱。”张平痛苦的呻吟，“帝王蟹还没有上……”

　　“哎呀你可真是的，那我也勉为其难吃完再带你去医院吧。”

　　“谢谢。”张平委屈又礼貌。

　　“瑞何！瑞何你出来见我！”

　　欢声笑语中一个熟悉的女声突然出现，秦泰泰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了推着餐车一身服务员打扮，在会场焦急寻找苏瑞何的陶晚榆。

　　这时候她想起开始看到的宴会厅名字，乐是多音字啊，读错了明月厅和明乐厅真的会分不清。

　　“怎么回事，有情况？”齐瑶好奇地探着脑袋，不改吃瓜人的本色，想要冲到一线围观。

　　付则在看到突然出现的陶晚榆就立刻走到了秦泰泰身边，站在她的身后，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手安抚地拍拍她的脑袋。

　　“她推得是不是帝王蟹啊？”张平张望着，问了一句。

　　“有可能啊。”齐瑶搭着张平的肩膀踮起脚，看到陶晚榆已经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拉住了，但还在哭喊着要见苏瑞何。

　　齐天不想在生日这天发脾气，也没指责酒店方和陶晚榆，只是让服务员把她带走就好，在场的人议论纷纷，有人听出了她说的是苏瑞何的名字暗暗猜测她是什么人。

　　“放开！你们放开我！瑞何我原谅你了，你不要再背叛我了好不好，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陶晚榆哭喊着，甩着双手想要挣脱桎梏，这时戴着墨镜和口罩的洛时川突然出现，从背后推开了两个拉着陶晚榆的服务员。

　　“你们做什么！”洛时川大骂着，把陶晚榆护在怀里，“这么多人欺负她一个女孩子，你们两个，算什么男人！”

　　他指着被推倒在地的服务员怒骂，抬起腿对着服务员的膝盖踹了一脚。

　　“你做什么呢，分明是她的不对。”在场的人看不下去，连忙扶起服务员。

　　“对啊，恶人先告状是吧，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你不要以为服务员好欺负啊，有本事来你过来和我打。”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走了出来，指着洛时川的鼻子让他站到自己面前，“人家工作在这里不敢得罪你，我的工作就是揍人，你过来啊！”

　　“够了！”陶晚榆失控地大吼着，一时间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那么自私又奇怪？就因为你们身份高贵吗？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这么针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恨你们每一个人！”

　　“晚榆，你冷静！这些人不配让你伤心！”

　　洛时川抱住陶晚榆，可也没办法阻止此时以陷入疯狂的她，她拿起餐车上的一盘盘菜，对着人群甩了过去。

　　“神经病啊！”

　　人群骂声不断，纷纷躲避开来。

　　秦泰泰他们坐的位置靠近大门，视野极佳又刚好在陶晚榆的攻击盲点。

　　“你们酒店怎么回事！这么久了还没有人来处理？保安呢？还不把这两个疯子赶出去！”

　　齐天再也忍受不住，他声音本就浑厚洪亮，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被他的气场一震，陶晚榆都被吓得停下动作。

　　“脑子有毛病就去治！跑到人家寿宴上发什么癫！”人群里也有人厉声附和。

　　“什么……寿宴？”陶晚榆像被雷劈一般，震惊又愤怒，拉扯住洛时川的衣袖哭喊着问，“你不是说了订婚宴的明月厅吗，为什么要骗我？你就是想要我出丑吗！”

　　“我没有骗你，晚榆，我……”

　　洛时川想要解释可陶晚榆根本不给他机会，痛苦地推开他，背过身捂住了耳朵。

　　有人受不了他们，不客气的骂道：“有没有搞错，这里叫明乐厅好不好，真是晦气，遇到两个脑残！”

　　“拜托你们看看清楚啊，这哪里有婚宴的样子啊？真的不认字吗，这么大个寿字看不见啊？”

　　“无语死了。”

　　“有够白痴的。”

　　人群对他们的奚落嘲笑声越来越大，洛时川显然是没受过这种气的人，摘下口罩，摔下墨镜，趾高气昂地吼了起来。

　　“看清楚我是谁，你一个两个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你们什么身份敢这么对我说话！”

　　“呵，谁啊？”

　　“笑死，富婆身边的人你不该都认识吗？”

　　周围的两个人一唱一和地讽刺，齐瑶看清他的长相时震惊地放下了手中的海南鸡饭，没控制音量惊呼：“洛时川？”

　　“哦，好像是个挺火的明星。”

　　“没听说过。”

　　“不止呢，还是尚冶影业的太子爷，他爷爷要是知道孙子这么丢人现眼，会气成什么样？哈哈哈……”

　　秦泰泰看着齐瑶魂不守舍的样子，担心她一时接受不了现在的状况，还想安慰她，可话没出口就听到她低头沉吟一句：“让我来！”

　　齐瑶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端走了蟹。

　　动作之快，让秦泰泰都来不及反应。

　　争吵中，大家都没注意到她的举动，看着她端着重重的一盘帝王蟹砰地一下放上了桌，秦泰泰犹豫地想要帮忙又无从下手。

　　“小心呀！”

　　“没事，我在超市打工，进货的时候能抬三箱啤酒，这一只蟹，小意思。”

　　“盘子我拿过来了，还有冰镇的瓶酒。”张平在吃上面和齐瑶配合的很是默契。

　　“一人两条腿，吃蟹看戏！”齐瑶积极地分餐，高兴地笑起来，“我找到今天的快乐了，竟然是洛时川的瓜现场直播，有没有带手机啊，要是直播我不就发财了吗，哈哈哈。”

　　秦泰泰看呆了，手里捏着一根蟹腿，愣愣地看着齐瑶：“你真的不擅长经商吗？”

　　“开玩笑啦，这种财我不发的，而且洛时川估计也再没有机会出镜了，我爸旁边那个大爷就是电视总局的领导。”

　　秦泰泰持续懵，转头就看到洛时川因为想要动手打人，结果被刚才那个壮汉掀翻在地。

　　“哇……”

　　三个人同时出声，脑袋在同一频率，看着洛时川飞起来又摔下去 。

　　还好地上都铺了厚厚的地毯，壮汉也控制了力道，没把洛时川真摔出什么好歹来，不过惨叫是少不了。

　　“啊——”

　　杀猪一样的声音凄惨又刺耳，秦泰泰刚想捂住耳朵，付则就用双手分别覆上了她的耳朵。

　　她抬起头来，笑着看他，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齐瑶吃着蟹腿，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味同嚼蜡，瓜香四溢都挡不住恋爱的酸臭。

　　酒店的保安在这时候终于赶来，控制住洛时川和陶晚榆，告诉大家已经报警处理，大堂经理和酒店总经理先后来到，为了表示歉意赠送了免费房券和餐券，更换了宴会场地重新做布置又额外送到几道具有祝寿寓意的菜品。

　　秦泰泰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有种魔幻的感觉。

　　按齐瑶的说法洛时川估计是再也不能吃演员这碗饭了，那陶晚榆也不可能借着他的势进入娱乐圈，两个人估计还会因为寻衅滋事被拘役。

　　苏瑞何更是分身乏术无力保护陶晚榆了，原文也说过他担心程青绑架陶晚榆威胁他，所以一直冷落无视陶晚榆，那会帮陶晚榆的就只有白枫了。

　　这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关于他的情节全都变化了，不过白佑谦肯保下他，说不定也给他留了后路。

　　秦泰泰对白枫的害怕程度远超过苏瑞何，苏瑞何是直接挑明要对付你，态度明确，而白枫是越来越恨，时不时放冷箭，就算把你整死了也要再刨出来泄愤。

　　她现在走在路上都担心白枫从哪个角落里冲出来给她一刀。

　　她用吸管搅着面前的果汁，没有一点胃口。刚才的闹剧结束，齐瑶和张平一拍即合，两个人一起用着酒店补偿的餐券去餐厅享受美食了，她坐在酒店大堂吧里想着事，偶尔抬头，能看见付则在入口处和一个身材高大的健壮男人谈事。

　　“刚才已经和他说过了，他会处理好再发出去。”陈义说着，习惯性地想要并起手指，抬手吸烟，手伸到嘴边才反应过来。

　　“嗯，许妍和你一起过来的？”

　　“啊？”陈义听闻一愣，回头看过去，才发现许妍朝着这边走来，她穿着红色收腰吊带连衣裙配着黑色蕾丝外搭，栗色的卷发随意地扎了个低马尾，看起来成熟又妩媚，墨镜遮掩住大半张脸，添了几分神秘感，让人不由多看两眼。

　　陈义不好意思地摸着脖子说：“嗯，刚和她说了来这边。”

　　“老板。”许妍走到两人面前停下，摘下眼镜，对付则打了声招呼，又单手撑在一旁的桌子边，贴近陈义问，“约我来做什么。”

　　“呃，只是……”陈义紧张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付则从口袋里拿出刚才酒店补偿的房券，递到陈义面前，陈义疑惑地接下，付则便离开了。

　　许妍看着，从他手里拿过房券，食指从他胸前领口探入，勾着他的衣领带着他往前台走。

　　“跟我去办入住。”

　　“啊？我还有……老板我……”

　　陈义结结巴巴地，身材那么高大魁梧的一个人，被许妍一拉，就老实地不做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