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妄为》俄斐

33、考试

　　顾清回家的时候，杨女士正坐在客厅里等着他。
　　看了看表，大概比正常回家的时间晚了十五分钟。看到他回来，没有来得及追问为什么晚回，顾清就径自走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自从和顾长胜离婚之后，杨落瑛也就带着顾清离开了顾家，从此以后断了所有的联系。顾清记忆里几乎没有与爷爷奶奶有关的片段。
　　从小就和外婆关系好，知道这个消息，想来也是不好受的。慢慢走到房门前，轻轻敲了一下，开口道：“以后早点回来，不然妈妈会担心的。外婆的事，我们都没有办法，但是，不能让外婆为我们担心，我们要好好的。”
　　没有回答，杨落瑛疲惫地走到自己的房间里，连续几天的劳碌、令人绝望的消息的打击之下，此刻，占据她的只有疲惫。仿佛，睡下去了，一切都会消失了。
　　顾清没有写作业，尽管如山的作业成堆的压着，但是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内心十分的平静。没有比这更平静的时刻了。
　　只是癌症晚期，不是末日，外婆还在，还活着，他们还有可以珍惜的时光。
　　推开窗户，晚风袭来，亭上一样的微风，拂过，一切忧愁仿佛就要随之消散，却又偏偏不甘心的抓住宿主，想要留下一点残余，证明自己的存在。那一点点残余，占据着心底的一个角落，稍不小心，就会被它吞并。
　　十一点，顾清拿出明天要交的作业，按部就班，井井有条。
　　第二天，一切归于平静，顾清去上学，杨落瑛去上班，生活还在继续。
　　一中娱乐活动确实不少，但是，每次的娱乐之后，都会用一次大考，来打击那些因为放松而放飞自己的学子。
　　无情的分数会嘲笑那些人，残忍的说：看，你是个什么货色，还不去学习。于是，他们灰溜溜地重新投身于学习，完美达到了学校想要的效果，屡试不爽。
　　这次的考试，理科是正常的难度，文科类的科目尤其是英语，简直是变态一般，顾清勉勉强强读完了阅读理解那个关于宪法的文章，按着自己的理解做完了所有的题目，大多数人是在一行之间找到几个认识的单词，七零八落拼凑出意思。
　　一中改卷的速度是出了名的，改卷的心狠手辣也是出了名的。
　　第二天上午，成绩一点点出来，好奇的人早早凑到老师办公室，拷贝好新鲜出炉的成绩，拿回班里，换回一片哀嚎，每个人都埋怨做这件事的人，可有在心里希望着他去做。
　　眼巴巴的望着屏幕上Excel表格的加载，一个个名字的划过，一个个分数的呈现，是所有人的快乐，也是一中的传统。
　　文科科目偏难，对于顾清是个优势，年级排名一下子便窜到了第二，第一换了人，不再是沈肃，他的排名掉到了第三，在顾清的后面。
　　考完试，成绩出来必有班会课，丁辉用老干部夹公文包的方式，胳膊弯里夹着一沓纸踏着上课的铃声走进来，脸上的表情比起上一下更加的难以捉摸，怒气指数恐怕有过之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