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五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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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杰看起来好深沉，难道是因为这样会比较帅气吗？”
台阶上，五条悟在夏油杰身边坐下，伸手在黑发好友眼前晃了晃，发现对方不理他，就收回手转捏着下巴，摆了个思考者的造型，和好友统一画风——如果不是他脸上带了个天桥下，半仙同款小圆墨镜，还真能唬人。
“悟……”
夏油杰眼神放空着，没有理会好友的耍宝。
“嗯？”
“我们决裂一下吧。”
“…哈？”
五条悟转头看着夏油杰，伸手将小眼镜摁下去一些，天蓝色的眼眸端详了好友片刻，忽然瞳孔巨震。
“等等，你是认真的？”
夏油杰有些纠结地开口：“啊，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
“我太帅了你配不上我？”五条悟抢答。
夏油杰眼角一跳：“不是……”
“那就是看破红尘要遁入空门了！”
“悟……”
“之后我叫你什么？夏油法师？等等和尚好像要叫道号，道号想好了吗？”
夏油杰额角青筋一蹦，不给他插话的机会语速飞快地说完：“决裂是假的请你冷静一点。”
“哦好的。”
五条悟瞬间放松了身体肌肉冷静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漂亮的蓝眼睛眨巴眨巴认真看着夏油杰等回答的样子该死的竟然有些乖巧…
夏油杰哭笑不得，摁下之前脑门上的青筋，开始给好友说自己的打算。
“等孩子们成长起来太慢了，那些家伙不会放任你的力量太过强大的，在孩子们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他们有的是机会出手。悟，我们也是普通人而已，我不想在无法挽回之后再愤怒着进行报复。”
五条悟抿了抿唇，神色难得透出些许慌张。
夏油杰却是在说出口之后仿佛想通了什么，嘴角轻勾着，消失许久的自信和疏懒从容又回到他的身上。
五条悟恍惚片刻，他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夏油杰不再骄傲肆意，以往的淡然自若变作温和面具下深刻的疲惫，是从‘苦夏’开始吗，不，应该是在这之前。他专注于完善自己的无下限，一心要成为名副其实的‘最强’，似乎已经在不经意间丢掉了挚友，但现在在他感觉到后怕之前，熟悉的友人似乎又自己回来了。
咽下原本的话，五条悟换了个自在的姿势，面色轻松，仿佛只是同以往一样进行一个简单的任务。
“嗯，你打算怎么做？”那双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夏油杰，默契流淌在其间，夏油杰知道他是再问，‘需要我怎么配合你？’，黑发咒术师笑了笑，心底仿佛挣脱了什么束缚一般自在洒然。
“啊。我打算叛出咒术界，整合控制诅咒师的势力，以普通人世界中扎根深厚的盘星教为据点，和咒术界分庭抗衡。晴明老师会帮助我争取官方的承认，盘星教会是合法的咒术师组织，接受政府的官方委托，未来或许会接受官方监察……”
普通人到底占据大多数，但军政界的派系到底杂乱，有晴明的帮助盘星教只要整顿好完全可以渐渐取代咒术界总监部的地位。毕竟那些老橘子尝到垄断的甜头，也根本不知收敛。
晴明的分析是：
“就像咒术师别无选择只能在总监部的监管下一样，普通人对咒术界也不是满意的，只是咒术师被咒术界高层垄断，别无选择。比如盘星教能够发展壮大那么久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官方对不受监管的咒术界的不满。但如果有人可以打破垄断，并且不是小打小闹，我想，官方会很愿意提供支持的。
当然，这依旧不可能一蹴而就将咒术界高层扳倒。对于官方来说，他们在没有自己的底气情况下不会死站哪一边，等到两边实力持平或者咒术界服软，就会继续保持观望，并且根据利益决定态度和倾向，并且不会让这个局面被轻易打破。
咒术界无法遏制住盘星教，又想要有竞争的机会只能改变现有制度，接受官方监管，和盘星教明着打擂台。
但是这样的竞争局面绝对会比现在的垄断局面更加良性。
至于为什么建议你找个借口叛逃，并且表现出和五条悟决裂的模样，也是希望你能够和五条悟演好戏打好配合。于咒术界高层的立场上，在外有盘星教这样强大的对手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咒术界至少不会敢再轻易得罪五条悟，自然也会不敢对孩子们下手。
在你和五条悟本就是假决裂的情况下，明面上的分庭抗衡实际上是你们的决定性优势。
而且若是咒灵探测术式研发进展得顺利的话，盘星教就不用再单纯依靠任务，而是可以主动探测，如此咒术界高层话语权会被极大削弱，甚至到时候有没有他们都是可以的。
以你和五条悟的实力，不会再有人对你们和你们想保护的人产生太大的威胁。”
晴明轻声慢语的话无一不透露出他的深沉思量，夏油杰在心动与晴明画的饼的同时也恍然，这不会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晴明早就有这个计划。
在晴明透露出一起搞事橄榄枝的时候，夏油杰就把对他刚加上的开明善良无私等等滤镜全部撕下来砸碎了，甚至忧虑起晴明的目的，会收拢整个意大利的极道势力的人，又怎么会是表面上这样的温润如玉。
“我只是提出我的见解，杰君可以慢慢考虑。”
晴明小纸人勾起微笑，看着野蛮生长缺乏有经验长者教导的年少黑狐狸，他知道这个少年抵抗不了这个计划，于是抛下诱饵之后就不慌不忙地继续讲解阴阳术。
晴明是稳做钓鱼台，只是夏油杰却完全被打破了还算平稳的心境，成功将又一张防护符画成了起爆符。
之后几天勉强沉住了气，没有向晴明询问相关的问题，表面看起来依旧淡然，夜晚却是辗转反侧，挂上两个比之前还要深重的黑眼圈。
他的顾虑是，这个计划，他太过依靠晴明了，而知晓罗维亚特吞并意大利极道组织起末的夏油杰不确定，自己珍视的咒术界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完全被晴明掌控的罗维亚特黑手党。晴明这个人愈是深思，越是觉得深不见底，看似风光霁月的表面是让人无从探究的目的。
未知的事物往往最引人恐惧，夏油杰害怕自己把自己想要保护的一切推向更深的危险。
最初的夏油杰是不自信的，因为他是普通人中的异类，后来的他因自己的实力而自信甚至自傲，自以为能够保护所有人，压下一切阴谋鬼蜮，但是天内理子死之后一件件事告诉他他不能。在即将走上极端又被人点醒，恍然自己险些铸成大错。
现在的夏油杰不再自傲但甚至也不再自信，他总是反复思量，唯恐再犯下错误伤害在意的人，这样的心态让夏油杰明明疯狂心动想要接下晴明的橄榄枝，却一直踌躇不前。
晴明看出他的心态，这些都要夏油杰自己去推敲和思量，他不会去提醒告诫，那是安倍晴明的经验而非他本身的成长。如夏油杰这样优秀的孩子，必定会自己走出啦的。
果然，夏油杰只是尝试着告诉五条悟，只是开了口却发现，原来内心早已经决定这样做，只是简单的说出口，却像劈开内心的迷障。也让他梳理清楚了思绪，真正下定决心，重新自信起来，只是之后的他不会再冲动，而会尽量顾虑周全。
五条悟听完，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好你个晴明，看着冷冷清清的，竟然趁他忙于任务偷他家夏油杰！
当然，哪怕是他，听到这个计划之后也是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毕竟可行性真的高，而且他想毫无顾忌的掀翻烂橘子筐再在上面踩几脚的心思绝对比夏油杰要深沉很多。
在安倍前面所说的条件都达成的情况下，咒术界和盘星教分庭抗衡，内部他又自成一股势力，基本局面就是外忧内患俱全，正常人此时就要开始做抉择了。是‘欲攘外必先安内’还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二选一或者维持现状苟到两边都成长起来看哪边先把他灭掉。
但问题是——‘外忧’是夏油杰，作为咒灵操使完全可以组成一支咒灵军队，一个人就是一股势力，咒术界他打不动。“内患”是五条悟，六眼加完全形态无下限，这世界上也没人能杀死他。
外忧内患都轻易动不了。夏油杰又想起晴明的话：
“在你叛逃之后，按照咒术界一贯的行为方式，大概率会差使五条悟除掉你，用最锋利的两个矛对砍，这样不论哪边损坏都是他们得利。剩下的一方就可以集中力量去对付，哪怕一时半会啃不下来，阴谋诡计蚕食一直是他们拿手的。
但是最开始就说了，你们的决裂是假的。
咒术界高层期待看到的那一幕，从最开始就不会出现。”
有着可爱外表的Q版纸人晃着折扇，嘴角的弧度却显得那样高深莫测。
听到晴明这个也考虑到了，五条悟觉得他和夏油杰这个裂估计是要决一下的了，哪怕他心里万分不乐意。
“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位晴明老师的目的。”
晴明实力和势力绝对可以按计划中那样影响、甚至一定程度操控日本军政商要，给夏油杰未来的盘星教开部分绿灯，但晴明这样费心费力总不可能是为了世间的爱与和平吧？五条悟深以为然——这种处心积虑的阴谋家必定有更大图谋的。
但是相比夏油杰自己想来想去，五条悟就直接了当多了，他选择直接去问本人，已经恢复以往精气神的夏油杰也赞同，两人当即结伴去找晴明。
他们找到晴明的时候对方已经不是小纸片人的样子，而是清隽温润的成人，五条悟看着眼前的人，完全由清灵的能量体构成的身体散发着恒久又柔和的光，想要细究却就连六眼都只能看到一片茫茫的光，几乎要把他闪瞎。
五条悟惊疑不定，这个晴明，脱离纸人之外的意识怎么跟一目连有点像？不过似乎比一目连要更强。
夏油杰眼中的晴明虽然俊美有些人外气质，但还是普通人范围，他坦然很希望能够按计划那样改变咒术界，但是有些疑惑晴明这样帮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能帮晴明做到些什么。
“自然是有的，我的目的吗？是建立神明的国度哦。”晴明眉眼微弯。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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