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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诊病 ...

  •   武清莜算是摸透这暴君的踪迹,白天上朝、批阅奏折、商量外事,入夜依旧批阅奏折。等她要就寝之时,这暴君就来找她了。

      暴君一来,武清莜就紧张得不行,这又是大晚上,一来一去,她几个晚上没睡好了,导致精神衰弱。这日,刚入傍晚,武清莜本准备小憩一会,避免暴君大晚上扰得她又睡不着。

      刚换上素纱禅衣,武清莜坐于床侧,外头就传来“陛下驾到”的声音,武清莜一愣,连忙披上外袍,起身迎接陛下。她从寝室来到外堂,福身叩拜道,“臣妾恭迎陛下。”

      “起罢。”凤筵一挥手,武清莜立于一侧,而其他人自动退到宫殿外。武清莜微微颔首,眼神往上飘,看了凤筵一眼。凤筵大腿一跨,往寝室内走,武清莜立刻跟上,随他入了寝室。

      “吃了?”凤筵淡淡问着。
      武清莜一愣,连忙摇头,道没有。

      片刻后,凤筵命人准备了两大桌的山珍海味,摆在外堂,这红红绿绿、肥肥瘦瘦、油油腻腻的一桌菜,看得武清莜肠胃一缩,害怕极了。

      这暴君,又要变着法子折磨她了吗?

      她如此害怕地想着,就见暴君拉着她坐了下来,眸子深不可测,又听他道,“你身子这般弱,多吃点补身体。”

      “臣妾……吃不了这么多。”她虚不受补,尝了这些山珍海味怕是要吐得厉害,该怎么婉转地说呢?

      “能吃多少吃多少,吃饱了好干活,不是么?”凤筵的表情总是冷冰冰,说这种带着危险的感觉。

      武清莜颤抖了一下,腹侧道,补好了身体,好侍寝吗?这……

      她此刻觉得自己就是瘦弱的小猪仔,未来的命运就是被凤筵扒皮抽骨给吃掉,只是还太瘦弱,需要养肥了,再开吃。

      凤筵看了她一眼,不满道:“发什么呆?”
      武清莜立刻颔首,狂摇头道:“臣妾,会好好吃,多吃点。”争取,早日吃得白白胖胖。

      然而,她刚吃上两三口,就开始疯狂作呕,将刚才吃完的食物全数吐了出来。凤筵眸子一深,猛地掐住她的喉咙,盯着她通红的脸看了好久,然后猛地松开她。

      武清莜摔倒在地。
      凤筵冷冷道:“传太医。”

      若是武清莜怀了庆襄帝那狗皇帝的孩子,他是不是就该杀了她?越是想着,他越暴躁,一拳将桌子拍碎,菜碗摔了一地。

      武清莜惊呼了一声,因离她桌子太近,猛地这一变故,她往旁侧缩了缩。手掌不小心压在碎掉的碗渣上,磕破了血,忍痛蹙眉。

      凤筵见着血色,双眸一缩,仿佛感受到危险的猫咪,瞳仁一缩,杀意泛起。他一步步来到她的面前。

      武清莜害怕不已,眼泪,哗啦啦就掉了下来。

      就这么一瞬间,凤筵看着她脸上纵横的眼泪,眼中的杀意慢慢褪去,好似被安抚的猫咪,瞳仁恢复一派清和。他像是变身成野兽的人,猝不及防被人淋了一片雨,清醒过来。

      不多时,太医到了明月宫,替武清莜好生诊断。他一边诊断,一边皱眉,一边摸胡子,像是在应对某种疑难杂症。

      太医诊断完之后,到外堂向陛下禀告。凤筵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可是喜脉?”

      “回陛下,并非喜脉。”太医拢袖,接着说:“娘娘尝不得太过油腻的食物,吃了便吐,是因为娘娘中毒了,而且这毒积年累月,已是侵入肺腑,回天乏术。”

      侵入肺腑,回天乏术?凤筵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医,道:“朕要救活的人,阎王敢收就试试看!”

      “还有你,身为太医院院首,若是治不好武贵妃,那整个太医院就陪葬!听明白了没有?”凤筵的声音,冷得就像来自阎王的喉咙,生生能将人拖进地狱。

      “臣、臣遵旨。”太医吓得跪倒伏地,立刻给武清莜先开了药方,然后回到太医院,连忙将全数太医召回,连夜要给武清莜整顿出个所以然来。

      武清莜不明所以然,看着凤筵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她迎上前,说道:“陛下,臣妾没病……只是从小身子弱,落下病根,以前芸香替臣妾找太医看过,瞧不出所以然。”

      她说了这么一大堆,被凤筵一个眼神,给收住了嘴。凤筵将她拉到美人榻上坐下,淡淡道:“真是愚蠢。”

      啊?好端端为什么骂她蠢?武清莜想问,却没敢问出口。凤筵看着她,世人那所谓的“纯真烂漫”,就是蠢而已!既然她这么蠢,他也懒得开口。

      “陛下?”武清莜低低地唤了一声,又轻咳起来。凤筵瞅了她一眼,这才注意到她的衣衫单薄,竟是只在素纱禅衣外套了一件外袍,甚至连外袍的结带都没好好系上。

      这女人知道自己身子弱,也不好好穿上衣服?凤筵突然生气了。武清莜自然看出他生气的表情,屁股微微往后挪了挪。

      暴君要发火了,虽然不知道为何,但赶紧远离,保命要紧。

      小屁股挪啊挪,不出凤筵大手一捞的距离,就这么被他一把拎了起来。她像极了被母猫叼在嘴里的小奶猫,瑟缩着不敢动。

      凤筵心情大好,接着一把打横将她抱起,大步流星走向床边。武清莜心里警铃大作:为什么往床边走?他为什么抱着我往床边走?

      主人还没等猪仔长得又肥又嫩,就要开杀了吗?

      这么胡乱想着,武清莜许是大脑进水,嘤嘤地扯着凤筵的衣领,说道:“陛下,你不等你的小猪仔长胖点了吗?”

      “……?”凤筵微微眯眼,眸中射出危险的星芒。他来到床边,将她放置于床榻,而他坐在床侧,一边盯着她,一边回味她的话。

      凤筵挑着一侧眉,好似懂了她的意思,小猪仔?把自己形容得还挺贴切。
      武清莜:嘴瓢的我,去死罢!

      床上便是这样的风景。
      武清莜缩着肩膀,低头不敢看他,来回蹙眉,反复思考该怎么说来挽回适才的话题;凤筵盯着她,眸中的光泽变幻不定,思忖着把这小猪仔养好需要多少时日?各有各的思量。

      啊!有了!武清莜灵机一动,终于想到话题,小手激动地举了起来,可把凤筵吓了一瞬。她从枕头下拿出一块色泽通透的玉佩,道:“陛下,这是您的玉佩罢?之前你留在臣妾那……”

      凤筵看着玉佩,恍惚间有些出神,那是母后留给他唯一的念想,可他放在身边却觉得惴惴不安。他身负家恨国仇,杀庆襄帝不是为了所谓的人道和天意,只是为了报仇雪恨。那些个温暖的东西,对他而言只是弱点,是软肋,是他最不需要的!

      那么……武清莜呢?她会成为他的软肋吗?不!他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只是为了占有她,摧毁她!

      “陛下?”见凤筵出神地看着玉佩发呆,武清莜觉得这个玉佩一定是他很心爱之物,断不能夺人之好。武清莜将玉佩放到他的手中,点点头说:“陛下,臣妾猜想这玉佩对您来说很贵重,陛下还是收好罢。”

      这小猪仔自以为是地乱说什么呢?凤筵看着她,猛地将玉佩扔掉,低沉着嗓音道,“这是朕亡母唯一的遗物。”

      “啊……陛下,那您要仔细着收好了。”武清莜连忙下床,蹲在地上,捡起那快玉佩,仔细检查着,呢喃了一句还好没摔坏。

      武清莜还蹲在地上,像是献宝一样,将玉佩举高高,说:“陛下,玉佩一点没摔碎呢。陛下,臣妾从小便没有爹娘,更不知道他们是谁,想找个物品当作念想都没有,所以,陛下,下次不能再摔着了。”

      她为什么能说出这番恶心人的话来?

      武清莜咬了下丹唇,一直举着玉佩,可凤筵丝毫没有反应。她向前挪了几步,双手捧住他的膝盖,“陛下,纵是在冷血的人,心里总有一处温软的,那样才能感受到温暖。”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失态,说了这些。也许是对遥不可及的亲人的想念,说便说了。凤筵的表情一层不变,瞧不出情绪来。

      心里,却是起了一丝触动,仿佛被千年寒冰尘封的冰山,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一点松动。那座冰山,将要迎着太阳恢复盎然。

      “你懂什么?”凤筵抓不透这样的感觉,太过陌生以至于起了暴脾气。他猛地踢腿,将武清莜踢远,没有收住力,武清莜被踢得老远,身上的外袍松落下来。

      素纱禅衣,是为寝衣,半遮半掩,令人血脉喷张。

      该死!凤筵在心内咒骂了一句,连忙上前,又将武清莜抱了起来,往床榻一扔,然后粗暴地给她盖上被子。武清莜还来不及害怕,眼泪都没爆发出来,就被他摔到床上,懵得很。

      他冷哼一声便甩袖离开,情绪恼人不已,情|欲抓人心神,他决定跳进冷池里清醒一下。

      终于,整整一夜,太医院的太医们研究出了武贵妃中了何种毒,以及暂缓发作的方法。至于如何根除,他们可不敢妄言,只是说还需商量研究一下。

      这日,凤筵身边伺候着的宫人来明月宫传召武清莜觐见。武清莜又是好一阵惊讶,怎么这个时辰要见她?她也不敢怠慢,立刻换了衣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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