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白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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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谢家大堂里，秋姨娘压着白雨霏的肩膀，死命将她往地上按，咬牙切齿，略显狰狞。将白雨霏硬生生按倒在地上之后，她也扑通一声用力跪在地上。
“夫人，是奴婢对不起您！”秋姨娘猛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声音格外清脆，不掺半点水分。
等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上已经鲜血淋淋，血肉模糊。
坐在上首的谢氏原本满心怒火，看到秋姨娘这幅模样，紧绷的脸稍微舒缓了一些，但眉眼间的冷意仍然挥之不去。
“二姑娘，替露儿代笔这件事，当初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谢氏声音极冷，紧紧盯着白雨霏，“我当初便将这么做的后果告诫过你。你也是同意的。”
这些年，白雨霏在白家的生活水平，虽然比不上白繁露，但和白与晴不相上下。白与晴有白老夫人那边的补贴，白雨霏却是走她的私账。白雨霏用的那些好墨好纸，哪样不是她出钱。
秋姨娘满脸羞愧，不停地磕着头，“夫人，都是奴婢没教好孩子！我们娘俩对不起夫人和大小姐！”
谢氏没有搭理秋姨娘，她看着白雨霏，肃声道：“既然你如今不愿意，那也不必多说了。从今往后，你别想再从我这里拿到一分一厘的银子！”谢氏停顿了一下，“另外，前些年那些银子也就罢了。今年年初给你的三千两，通通还回来！”
谢氏不缺钱，但她宁愿把这三千两分给乞丐，也不愿让它便宜了这种想害她女儿的人！
秋姨娘满脸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白雨霏，“你个死丫头！你怎么还能拿夫人的银子！能帮大小姐画画，是你的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快点给夫人大小姐磕头认错！说你以后会好好帮大小姐画画的。”
“不用了，我们庙小，容不下二姑娘这尊大佛！”
从画会回来之后，白雨霏便一直神情恍惚，仿佛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此刻被秋姨娘使劲揪着耳朵，她才总算清醒过来。
抿了抿唇，白雨霏垂下眼眸，“我没什么好说的。”
秋姨娘差点没被她气死，她满心悲愤，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这个女儿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使劲按着白雨霏的后脑勺，干惯粗活的手用力将她的脑袋重重往下压。
砰砰砰的响声连续不断，不一会儿的功夫，白雨霏额头上便破了口子，鲜血顺着眉心一路往下滑。
谢氏厌烦地看着这一幕，刚打算直接把这两人赶走，忽然听见门口传来白繁露的声音。
“娘。”
谢氏赶紧抬头，便见白繁露在婢女的搀扶下，虚弱苍白的从门外走进来。她看着露儿虚弱苍白，唇无半点血色的模样，心里头对白雨霏这个小贱人越发痛恨。若非白雨霏今天搞这么一出，怎么会害得露儿饱受惊讶以致成了这幅模样。
谢氏快步上前，将女儿扶到座位上坐下，咬牙切齿，“你回去休息吧。你放心，娘不会轻易放过那些想害你的人的！白雨霏别想好过！”
刚经历过系统惩罚的白繁露听到这话，身体下意识一抖，仿佛又感受到了方才的雷击。她急忙抓住谢氏的手，“娘！这件事我想亲自处理！”
从回来至今，一直神情冷静的白雨霏听到这话，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脸上闪过几分惊惶之色。
连谢氏脸上都浮现出一丝犹豫，“露儿，白雨霏虽然可恨，但毕竟是白家人，是你妹妹。”
“娘，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的。”
谢氏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来处理。”
……
白繁露院子书房里。
一袭淡色衣裙的年轻女子坐在椅子上，森黑纤长的睫毛与苍白的脸色形成惊人的对比，睫毛下，那双清冷的眼眸牢牢盯着跪在地上的白雨霏。
“你想嫁给殷洵？”
白雨霏身体一抖，万万没想到白繁露会说这种话。她猛地抬头死死盯着白繁露，眼神充满了扭曲的恨意，“你很得意是不是？”
白繁露还没来得及说话，白雨霏就已经继续说下去。
“是！我是想嫁给殷洵！但是那又怎么样！现在洛京城里谁不知道，大都督最心爱的女人是你！”白雨霏面容扭曲，她觉得白繁露这时候提这种话，就是故意来奚落她。
看着神情扭曲，甚至连精神状态仿佛都有点出问题的白雨霏，白繁露心中慌慌的，她不由和系统联络道：【系统，你觉得这样的白雨霏当真还能顺利嫁给男主？】
系统信心满满，【宿主放心！这是经过主系统计算的！】
经过这么多次，白繁露已经不太相信系统口中的主系统了。但她也没办法，只能继续按照自己先前想好的办法来。
她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往桌上一砸，“闭嘴！”
神情有些癫狂的白雨霏在一声重喝下，总算有些清醒过来。她低下头喘着粗气，搁在双腿旁的手却紧紧握拳，等待着白繁露接下来的处罚。
想到白繁露以往的手段，白雨霏刚下意识要身体发抖，忽然猛地抬头看向白繁露。
“你说什么？！”
白繁露神情不耐，“我说，我有办法让你嫁给殷洵。”
白雨霏先是脸上显出狂喜，紧接着又警惕地看向白繁露，“你又想害我？！以大都督当前的权势，你不可能不动心！便是不动心，也不会将这等好事给我！”
眼看不给出个合理的理由，白雨霏不会配合她，白繁露想了想，只好眉眼逐渐狰狞，咬牙切齿，满是恨意开口，“那是因为我恨殷洵！”
“我与高阳王本来两情相悦，若非殷洵横插一脚，上门入赘，也不会导致我俩被分开。好不容易我才和殷洵和离，能够嫁给高阳王为妻。高阳王又因为害怕殷洵，而将我休弃。”
“若非殷洵，我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的境地！又怎么会和段郎走到如今的地步！”白繁露眼中五分恨意，二分留恋，还有三分忧伤，情绪流露十分饱满到位。
白雨霏脸上的怀疑警惕之色总算没有方才那么强烈，“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嫁给殷洵？”
白繁露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纸，在白雨霏面前一晃。
白雨霏一眼就认出，那张纸正是先前她替高阳王和白繁露传信时伪造的信纸。
“这封信是你写的吧？用不着不承认，你模仿我的笔迹，写给高阳王的那些信也在我这里。你先前做的那些事，并非天衣无缝。”白繁露唇角一勾，那张看似清冷高洁的脸庞，瞬间显露出几分张扬跋扈。
她见白雨霏绷紧了下颚，微微一笑，“我让你嫁给殷洵，自然不是送你一场泼天富贵。嫁给殷洵后，我要你在殷洵的饮食中下毒。我要他中毒身亡！”
白繁露笑得极为开心，“你肯照做自然最好，你可以尝尝亲手毒死自己所爱之人的滋味。若你不肯照办，那我就将这些信全都送到殷洵手上。你说，他若是知道身边人曾经如此设计害他，还要假装美人救英雄，他会怎么样呢？”
“你！”白雨霏恨恨地看着白繁露。她现在信了白繁露是真的想让她嫁给殷洵。好歹毒的计策！
深吸一口气，白雨霏冷静下来，“你打算怎么让我嫁给殷洵。”
下一秒，白雨霏刚冷静下来的眼眸，又重新激动起来。她死死地盯着白繁露手上的东西，总算信了白繁露不是在说空话。
“前段时间，我才想起来。我小时候救过殷洵一命，这块白玉葫芦就是他当时送我的。他当初会入赘，甚至到如今都喜欢我，想来是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白繁露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白玉葫芦，“只要你拿着这块玉去见他，告诉他当年救下他的那个小女孩是你。他肯定会娶你的。”
白雨霏贪婪地盯着白繁露手中的白玉葫芦，咽了口唾沫。她比白繁露更清楚这块白玉葫芦对殷洵的影响有多大！上辈子，白繁露正是因为有这块白玉葫芦，才能三番四次被殷洵原谅。
她狠狠掐着掌心，抬头看向白繁露，斩钉截铁，“好，我答应你！”
将手中的白玉葫芦递给白雨霏，白繁露如释重负。这次一定要成功！
明面上，白雨霏还是被白繁露和谢氏赶回了白府，还被逼着还那三千两银子。秋姨娘对此焦急不已，整天担忧着去哪里凑这三千两，正主白雨霏却丝毫不着急。
有了这枚白玉葫芦，哪怕是三万两都能拿到，更何况这区区三千两。
秋姨娘清点她的首饰打算变卖凑钱的时候，白雨霏正在努力思索着如何与殷洵见上一面。在白繁露的帮忙下，总算让她找到了一个机会。
……
殷洵每日入宫上朝，路线都是固定的。这日，他如往常一般上完朝从宫里出来，坐上马车回府，行至半路，匀速前进的马车忽然猛地一停。
坐在马车中看舆图的殷洵眉头一皱，不等他开口，驾车的车夫便开口汇报道：“主子，方才有个姑娘正好从路边跑出来。”
马车外，水墨神情焦急，试图将白雨霏扶起来，“姑娘，你没事吧？”
白雨霏忍着痛，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腿好像被撞上了。”她记得上辈子，殷洵后院里有个姑娘，就是因为不小心被殷洵的马车撞了，殷洵将她带去医馆看大夫，最终进了殷洵的后院。
她等着殷洵开口带她去医院。
然而……
马车中传出来的声音却是：“李川，你留下来处理事情。”
骑着马跟在马车边的侍卫应了一声。
眼看车夫挥动马鞭又要离去，白雨霏急了。她咬了咬牙，冲着马车喊道：“是大都督吗？我是白雨霏，有事相求大都督。”
马车车轮滚动起来。
迫不得已，白雨霏朝前扑去，“大都督，大都督求你帮帮我。姐姐要逼死我了。”
一直紧闭的马车帘幕忽然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一身玄色长袍的高大青年从马车上走下来。那冷肃的神情，在看清白雨霏脖子上挂着的东西时，显出几分异样。
白雨霏观察到殷洵的神情变化，心中暗喜不已，不枉她今天特地穿了件领口稍低的裙子，将脖子上的白玉葫芦露出来。
收回盯着白玉葫芦的目光，殷洵开口询问道：“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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