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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昨夜圆车】Atavism ...

  •   *只是想看烂脸52饼干战损而诞生的小短文,不存在的世界线
      *默认好感200%,一切捏造设定都是为了我爽
      *我流官博,勉强算cp文(吧),因此是无差甚至是不是cp向都待定(……
      *第三人称,去掉了博士的性别代词,读起来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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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你总能在厨房或储藏室发现刻俄伯那样,博士总会在各种阴暗的角落被乌尔比安找上门来。

      甲板上一处照不到太阳的地块,罗德岛走廊间的某个拐角,干员宿舍里一块半透明屏风的背后,或是助手暂离岗位的博士办公室,离群的猎人往往只扔下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便一甩披风,连衣领与帽檐处萦绕的苦涩盐味也不留分毫地离去,如同声波震响后遂无影无踪。第一猎人的潜匿技巧的确无可挑剔,不过若当日担任博士助手的干员是曾师从对方的西昆妲,她通常会半带冷笑地让博士不用装模作样地端起杯子。

      博士曾想过向乌尔比安提出用临时谱写的短歌当接头暗号,斯卡蒂在第一次前往阿戈尔的那趟旅途中同自己提起过三队长的音乐才能和他在每次任务前的习惯。如果音乐于他而言是衡量人性存在与否的工具,那么这个听上去就很蠢的方案或许还有其可取之处——这个堪称荒诞的念头出现在对着一桌子文件走神的博士脑海中的下一刻便被对方背负的血海深仇掐断,即使猎人无须由谁来怜悯,即使博士必须承认自己真的有点想听听斯卡蒂口中拥有绝对音准的乌尔比安的歌声。

      不过稍微想想就知道这个提议被采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博士端着一大杯咖啡推门走进办公室,今天的助理——白面鸮干员已经被自己找个借口推回宿舍休息去了。乌尔比安其人和他遗落的稿纸上一串串阿戈尔音符一般难懂,但若你清楚他目的为何,便不难看清他手中轨迹诡谲的船锚实指何处,不过他向来很小心,博士至今没有弄懂这堆形似水草的符号其各自的具体含义。

      对于不熟知乌尔比安过去的人来说,一个高大、沉默、严肃、眉毛皱得能夹死一堆海嗣、空手用冷兵器能打出热武器效果的猎人会在礁石和海浪的缝隙间唱歌这件事的确过于惊悚。
      就像博士在推开门前也没想到,向来作风神秘的猎人会如此站在自己办公桌前。

      “你并不常以如此......”兜帽下眼睛飞速扫遍猎人全身,罗德岛的大脑很快就挑出了一个不过分失礼的措辞衔接因一瞬间的震惊而断开的上半句话,“......失态的模样同我进行定期连络。”

      乌尔比安此刻活像一条刚从伊比利亚海边被渔民从渔网里拖上岸的大鳞,从帽檐处别着的鲜红羽毛、塌软的灰白发梢到疏水的黑色斗篷破碎的末尾,无一例外地正向下滴淌着某种透明液体。露出的小半张脸倒是一如既往,可博士仍注意到了空气中近乎被消毒水掩盖过去的咸腥气,以及更深处猩甜的铁锈味。

      “海嗣族群出现了新变化。”猎人的声音低沉,“事态紧急。”
      乌尔比安的说话风格与他给别人留下的第一印象一致,简短冷硬、没有任何废话;或许是受爱好和成为深海猎人前的职业影响,他的发声方式与歌唱家相似,落在胸腔中央的声源共振时总会让听者产生一种被穿透的错觉,博士仿佛听见了书架上的金属小摆件颤动的嘎吱声。

      不。不是错觉。
      博士挑起眉头,先是绕着男人转了两三圈,顶着目光凛凛的红色双眼放下杯子后弯腰,从办公桌肚里掏出一个急救箱。
      “比起那些,你更需要坐下来休息,哪怕十分钟。”
      隐蔽地瞄了一眼没被挡住的小段紧身衣布料上明显是从里往外渗透全身的粘液,博士拨开搭扣,慢条斯理地往一旁早已准备就绪的金属推车上摆好带着透明包装的一次性刀片和纱布,“我这条件有限,但总比你拿海水消毒好。”

      你要等到我亲自上手扒你的衣服吗?已经带好橡胶手套的人用眼神示意。

      猎人将同色的眉绞得更深。
      他在衡量某件事,他思考现状时反而会放缓神情。
      博士不能笃定自己摸清了这位合作者的秉性,不过鉴于对方行事作风中显而易见的实用主义和堪称严苛的成本控制,乌尔比安大抵不会让自己等太久。

      因此当背后传来一阵不算明显的布料摩挲声和厚重衣物落下、堆叠在一起的轻微声响时,另一位同样不大配合治疗的病号不由自主露出胜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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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深海猎人们参与的战场通常不适合身体孱弱的前人类学者亲身前往,博士对他们强大至可怕的自愈能力的认知也仅限于斯卡蒂随手一抹便不再流血的伤口。

      “这些伤口对深海猎人来说只是会稍微阻碍行动的轻伤。”
      沙哑、刻意被压低的话语的确是从正微微弯着脊背、坐在软垫圆凳上的乌尔比安胸腔内部向外扩散,这一次他说话间带上了点微弱的、有如沉船的金属龙骨被水流倾轧扭结的吱嘎声,反衬他形象愈发不容置喙——如果那道差点削去整个肩膀的伤口看起来没有那么触目惊心的话。

      正拿着镊子将倒刺、散发可疑荧光的蓝色肉屑、骨头碎片、疑似断裂神经等杂物从一团乱麻的肌腱中小心挑出的手一顿,紧接着生理盐水便毫不留情地一泻而下。
      “今天斯卡蒂、劳伦缇娜、歌蕾蒂亚,还有深巡恰好都没有离舰任务,你猜她们赶到这里需要多久?”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无谓的憩息。”
      “哦,刚刚有人在说话吗?不好好遵医嘱的病人可没有人权。”

      感受到手下因冲洗伤口而立即紧绷的肌肉逐渐妥协般松弛下来,博士罕见地于第二次交锋中占据上风,放在平时兴许会满意地拍拍对方的肱二头肌,若两人更加熟识还能附上一句玩笑般的“真听话”。可在短暂的记忆中,博士很少见到如这张正背对着自己的苍白脊背一般,风霜与苦难的印迹如此明晰彻骨的躯体,而博士向来只对自己的疤痕发笑。

      猎人不再言语,博士遂将精力集中在伤口上。这个伤口的位置十分危险,往里一分便能触及脖颈处的动脉,还恰好避开了锁骨下的另一条大血管,它与遍布乌尔比安周身的其余或长或短、或深色或斑驳、却无一例外地分外狰狞的创痕一起拼凑成乌尔比安无数个于海底暗影中独行的日夜,猎人曾用手术刀对准自己清瘦的肌体,后来与现在他亦精准地在敌人和昔日战友的头颅上划过暴虐的刃光。

      再三确认创面基本保持洁净,博士将镊子丢进一旁的金属盘中,用事先浸好碘酒的纱布擦拭伤口外围。博士对人体的了解仅停留在理论阶段,自己也从未特地学过处理撕裂伤和切创的急救手法,而对于乌尔比安身上此刻、以及更多明显是他自己留下的痕迹,博士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会如此熟悉。

      此时裂口不复先前鲜血汩汩的情状,去除了杂物和粘液后,粉红色的嫩肉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覆盖患处。博士拿起另一块干净的纱布压在创面,正准备拿胶布和绷带缠好时,一段细小的半透明幽蓝触肢悄悄从纱布底下探出头来。

      “!”
      博士拿开纱布。
      “海嗣族群的新变化是指……”

      “没错。”
      乌尔比安转身,随手拿起金属盘里的刀片于伤口上一刮,轻描淡写地将刀片和那条增生的海嗣组织丢进博士脚边带有自动焚烧功能的垃圾桶里。
      手指勾进面罩内拉至下颌,两条缝线自乌尔比安缺乏血色的嘴唇两端一直延伸至颌角,弧度因顺着面部肌肉走向而流畅。他张开嘴,那两道缝隙随即打开,露出脱臼般角度夸张的两颌间,悬在口腔内壁两侧的、整排犹如流苏的须骨,长而狭窄的舌,与更深处构造精密的喉部。此时猎人喉咙深处曾安放着声带的结构振动着发出语言,夹杂其中的吱嘎声也被替换成了一种尖锐的鸣叫,在海岸沿线只有浪潮拍碎在崖壁上的古老年代,他的先祖就是用着宛若歌谣的低吟彼此连结。

      “大群的同化加速了。”
      乌尔比安血红的虹膜表面映出前人类愣怔的脸庞,气氛凝固的当下他却不再摆出先前一副冷厉的模样,遮挡脖颈的深黑面料缓缓沁出更深的褐色。
      “你或许会知道延缓理智被大群侵蚀的方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昨夜圆车】Atav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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