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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闫家之灾 ...

  •   7 闫家之灾

      “锵……锵!”两声,靳岫一看,只见在不远的正房处,两个老者站在正房门口,而刚刚打算冲进正房的兵卫已经被打退。
      “昨天和司长动手的就是他俩。”牛涛低声对靳岫说。而靳岫从侧面看,似乎司长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估计这俩老头还不太好对付啊。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昨日你们便公然违抗官命,我宽宏大量没有降你们的罪,今日居然还敢阻拦我们,你们嫌命长了?”司长咬牙切齿的说到。
      “哼,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们的头上,你当真以为我闫家是好欺负的?”当右的老者率先发声。
      “莫须有?究竟有没有还要搜过才知道!”
      “谁不知道你们这群无赖的行径?无论有没有赃款我们闫家都会被翻得底朝天,到时候我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只要我今天还在这,你们就别想踏进房门一步!”那老者自然是不会妥协,说着还把袖子撸向两侧,俨然一副要保家卫国的架势。
      “老大,闫家到底有没有赃款啊?”靳岫还是问出了他最想问的,这两拨人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但实际上他们这边都不知道闫家的实际情况,要是真的是莫须有的罪名,给当局者抹黑不说,他们这群人废这老鼻子劲无功而返,亏不亏啊?哦当然司长这厮应该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
      牛涛耸耸肩,“谁知道他从哪来的消息,反正我是不太清楚到底有没有,咱们是来赚钱的,站个场充个人数就行,别的也管不着。”
      那倒也是,靳岫心想。反正自己这边人数众多,光司长那边就有四个教头,就算那两个老头都是教头,也有绝对的实力压制。想完靳岫也没什么好顾虑了,自己安心做吃瓜群众吧,反正他的战斗力是无限逼近零,真打起来他绝对会抱着牛涛的大腿不放的。
      司长也明白了今天是不打不行了,冲着被拦下的众人使了个眼色。兵卫们整齐的退后,露出了原来大院的面貌,此时靳岫方才看清整个局势。就这么一看院里的人还真是不少:光兵卫就有六七十人,还有他们这一群四面八方来的鱼目混杂的人,然后剩下的就是闫家的众人。
      若说靳岫他们是乌合之众,那闫家他们连吃瓜群众都算不上,光从服装就能看出他们的身份:抄着菜刀那货浑身上下油油腻腻的,一看就是刚从厨房跑出来的;拿着叉子的叉子上还带着茅草,这厮估计刚喂完牲口吧?更多的人是拿着耙子的,拿着棍子的,虽然个个面露凶样,但看上去丝毫没有战斗力啊?
      此时整个院落鲜明的分成了两拨,而中间则是突兀的四个人:两个闫家的老者,那壮汉和那马褂男。靳岫有些无语,这是打算1v1啊?你们当这角斗场呢?牛涛则是嘿了一声:“还挺有江湖道德!”
      那先前开口的闫家老者此时又先发声了:“哼,花自青……久仰大名啊。”
      “不敢当。”他面前的马褂男淡淡回应。
      同时另一位闫家老者也发话了:“今日总兵大人也很有雅兴啊?”语气不咸不淡,但的确没给好脸色看。
      与他面对的大汉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脱下了披风。
      两位老者看到这边二人都没有什么闲言碎语,也闭上了嘴,随即脸色也严肃起来。
      “昨日傍晚我们来到闫家,那姓花的没有跟着,只有那大汉与我们同行,他跟两人拼了几招没有占上风,我们就先走了。今天也正好看看这姓花的有什么本事。”牛涛对靳岫低语道。
      牛涛说着,这边四人也拉开了架势。没有人出声,一时间空气陷入了寂静。突然,四人几乎同时出手,院子内瞬间便成了两场单挑的盛况。出乎意料的,四人竟然都是肉搏型武者,在场的四人都没有拿任何的武器,单靠拳脚之力就打的呼呼作响,一时间院子内飞沙走石,击打声不断。
      只见那马褂男双手称爪状,速度极快,直攻那老者的颜面;而那老者似乎对他的爪功颇为忌惮,不断的用胳膊肘撩开他的两爪,一时间二人交手竟然发出了类似铁器的“锵锵”声。而那大汉没有任何的花招,两只拳头舞的呼呼作响,而另外那名老者虽然没有被打中过,但他也不敢硬接这铁锤一般的双拳,一时成了一攻一避的局面。就这么看来,方一交手,司长这边两位打手就已经占了上风,似乎优势颇大啊。
      “精彩!”靳岫不由脱口而出。
      牛涛有些无语道:“这才刚开始,两边都是在试探而已,真要想打到你死我活的局面还要好一会儿。”
      靳岫哪管这些,以往他只在庙会上见那戏子耍过武技,虽然花样繁多但一看就是用来给人当猴看的,谁知道到底能不能打过别人;再要不就是王庙镇那几个四肢都僵住的老骨头,一拳一脚靳岫都怕他们闪着腰。哪有今天这真刀真枪干的精彩啊?靳岫一时兴奋不已,手舞足蹈,口中亦念念有词:“左勾拳,右勾拳,拌他腿!”样子像极了一个赌马的赌徒。
      牛涛对靳岫的二百五行径表示无语,但也由他去了。而其他的所有人几乎都在注意着场中四人,并没有人在意靳岫。场中斗的激烈无比,场下的人亦看的焦灼万分。
      看到场中那两个老者依旧在防守,靳岫以为司长此时应该得意满满才对,但回头一看,只见刚刚那小老鼠此时正在地上布置了什么东西,几根铁条掺了一圈又一圈,中间还摆着些银元金元什么的,各种道具层出不穷,口中还念念有词,像极了一个神棍。
      正在靳岫好奇小老鼠在干什么时,场中突然生了突变。却见那马褂男单手突然扣住了老者的肩膀,清脆的骨头交错声响起,然后他借机紧跟脚步,一个弹腿直接把老者勾翻在地,单手扣住了他的后颈。
      “认输吧,你不是我的对手。”那名为花自青的男子淡淡的说。
      而另一边本来打的有来有回的二人看到这边胜负已分,也不再纠缠,迅速的拉开了身位。
      那老者一肩已经被卸掉,此时又面朝下被扣在了地上,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胜负状况很显然。
      “厉害啊,这爪子还真有两手!”靳岫依旧很兴奋,但是还有些惋惜,本来他以为还要打好一会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分出了胜负,有些遗憾。但这么看起来似乎两边实力相差有些悬殊啊?司长那边就四个教头,虽然不知道另外两个教头是谁,但是靳岫这边这群江湖人士中似乎还有好几个教头,而闫家这边就两个老家伙,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司长光付出场费也要不少钱吧。
      “花自青,就算你卸我四肢,我也要咬死你!你想玷污闫家,除非今天就在这把我杀了!”那老者虽然脸被扣在了地上,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花自青眉毛一皱:“冥顽不化!”杀人他自然是不至于,但老者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强行搜似乎有一些得寸进尺的意思了。
      就在此时,靳岫身旁那小老鼠突然闹出了动静,地上那一堆零件“嗡嗡”响了起来,而那一圈的铁条同时指向了同一个方向。靳岫站在旁边只觉着一群蜜蜂围着自己转个不停,心烦不已。而司长和那小老鼠看到这般场景莫名兴奋。那小老鼠激动的大声道:“有了!那边!”说着便指向了铁条所指之处——正是之前他们要去的正房。
      而司长则是一脸得意的看向闫家众人:“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给我进!”大手一挥,几十个兵卫就蜂拥而入,没有两位老者,闫家群众几乎没有阻抗之力便被兵卫赶到一边去了。
      “怎……怎么?”地上那位老者似乎有些不明就里。而闫家家主仍然不依不饶,一个人拦在了正房门口吼道:“你们敢!想要进我闫家,先踩着我的尸体过去!”结果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直接被兵卫打晕了晾在一旁。靳岫有些无语,你好歹是个家主啊,怎么一点战斗力都没有的?两次隆重的出场都草草收尾。
      靳岫本来也想看看热闹,但是那几十个兵卫都挤不进去,自己等人自然是隔在了外面。只听见屋里踢里哐啷一阵巨响,也不知道是那间房又遭了殃。靳岫有些不忍,查案算是查案,但是走到哪寸草不生这种做法确实很浪费啊,还不如送自己呢。靳岫愤愤的想。
      “就是这里!”那小老鼠指着一张床说到,说来也巧他们此时正在正屋的卧室中,而那间房的窗户早已先前被“搜”掉了,靳岫等人透过那空荡荡的窗户也得以看得到他们在做什么。
      “给我挖!”司长指挥到。此时他已经陷入极度兴奋中,说起话来都满面春光,唾沫星子横飞。几个兵卫迅速闪出,手中有拿镐的,拿锹的,显然是早有准备。司长说罢里屋就已经开始尘土飞扬了。
      “天哪……”靳岫看着原本的大户人家,此时连卧室都被掘地三尺,不由有些可惜。
      “就是一群暴徒。”牛涛活动了下肩膀说到,当然他也不敢让司长那边的人听到,只得低着头对靳岫暗道。
      地上那老者还想挣扎,却被姓花的死死扣住。而另一位显然乖巧的多,和大汉在一旁,就像是达成协议一般相互看戏。
      不得不说这群人要是去盗墓那估计盗墓贼都得失业,这没有半刻钟里屋的积土都有一人高了。忽然只听“叮”的一声,似乎那铁镐挖到了什么硬东西。
      “挖到了挖到了!快拿出来!”司长急急忙忙说到。片刻后,只见几人从地下抬出一块巨大的青石板,累的那几个兵卫呼哧呼哧直喘气,想必也应沉得很。那石板抬出后便搭在了墙边,遮住了窗户,靳岫便看不见屋内的情况了,只能听见里面不断的掘土声。
      众人正在奇道屋里究竟挖到什么了,此时司长却一马当先从里屋走了出来,已经没有了先前紧张的神态,一脸的得意,对着地下的老者说到:“哼,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地上的老者挣扎的更厉害了,但是一肩被卸反而让他看起来像一个蚯蚓一般蠕动不停。待他说完,屋里的兵卫便抬出了一个个巨大的木箱子。靳岫一看,有五个之多。待众兵将五个箱子依次摆在院中,司长又道:“打开!”靳岫见那箱子个个都有一个极粗的铜锁,但这并未难倒这群陷入狂热的人,几个人拿着铁镐三下五除二就把铜锁给拆了。几个木箱的箱盖被陆续掀开,在场的人看到之后无一不倒吸一口气:只见箱中整整齐齐摞着一堆金元宝!靳岫这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更是“喔哦……”一阵不断,眼看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牛涛直接踹了他一脚打断了他。靳岫回过神来:“哇!真的有这么多钱啊?”靳岫又抛出了这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废话。
      司长走到箱前,伸手拿起几个金元宝满意的摸了摸,把箱盖一合说到:“抬走抬走,闫家的人也给我带走!听候本官日后发落!”瞬间他便找回了自己,重新抬出了起了那官架子。而那老者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也不挣扎了,哀叹一声低着头默不作声。
      看着兵卒们把五个箱子抬走,靳岫也回过了神来,奇怪的问道牛涛:“刚刚那小老鼠是做了什么?连这东西都能找到?”牛涛回道:“估计又是什么奇门异法,这天下有的是偏门的法门,我也说不全……咦?”牛涛忽然奇道,靳岫还在感叹那技法的奇特,却突然听到牛涛低语,不禁一愣,回过神来之后竟然发现牛涛在低头看着自己,靳岫下意识也一低头,只见一个比他还要矮半头的小个子夹在了他和牛涛之间。之前他与牛涛暗暗低语许多句,一直离得比较近,此刻突然有人夹在了二人中间竟然谁都没有发现,当真奇怪。
      靳岫仔细一看,竟然还是一个小个子女生,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小女孩,从侧面看上去似乎比自己还要年少啊。二人说话间已经被少女听到,身体一僵,也停下了动作,不过……靳岫怎么看她刚刚的动作都像是在向门外溜啊?莫非是个女贼?靳岫下意识摸向腰间,那存了他唯一的家产,也就是牛涛之前给他的一块银元宝。
      牛涛一挪身,把脸凑到了少女的身前,而少女同时也抬头看向牛涛,二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下。“咦??”牛涛又是露出了惊异的表情,靳岫有些无语,老大你平时连个屁也不放一个,装清高好像一个文艺男一般,今天一惊一乍是在搞什么名堂?
      还没等靳岫问出口,身后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谁家的小孩?是闫家的吗?”靳岫只见那肥硕的司长挪步走到了他们身后,而他身后跟着抬着箱子和押着闫家众人的兵卫。
      “我徒弟我徒弟!”牛涛抢先说到,直接把少女和靳岫二人一把揽到了身后,这一手蛮力给靳岫推了一个趔趄。他不满的揉揉肩,看向牛涛,心想你这今天抽什么风了?行事都不太过脑子。随后又看向自己面前同样被牛涛推的绊绊磕磕的少女,正在抬头看着自己。“咦??”靳岫也惊异出声,只见少女面色清秀,谈不上漂亮,但是也绝对不丑。只是……她的眼似乎有些奇怪啊?不同于常人的白眼黑珠,只见她的眼中在白黑中间夹带着一层淡绿色的晕圈,看上去有些像兽类……
      靳岫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过多说什么。他倒是也见过奇异的眼珠子,以前他在羊角镇时有家人家新出生的孩子就是天生一副双瞳孔,当时村里人都很惊异,后来那孩子长大后发现视力并没有异常,也就不了了之了。
      司长从牛涛身前经过,大概是对牛涛有印象,倒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一看靳岫就楞了一下,在这里大部分的江湖人士都蒙的像一个个盗贼一般,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靳岫斗笠下的面孔。而靳岫的这斗笠下的面孔实在是太年轻了,再低头一看靳岫身前的少女,又是一愣。随后摇摇头走了,口中还低语:“干这活还拖家带口的,这当妈的怎么当的?唉,世道变了啊。”
      靳岫有些无语,竟然被人当成了一家三口了,牛涛自然是更不会去浪费口舌解释一番,二人没有应话。随后便见眼瞅着众多的兵卫哼哧哼哧抬箱子的抬箱子,押人的押人,一溜烟不见了踪影。那二老似乎已经认命,低着头任由押走,倒是那醒来的闫家主反应颇大,不停的说到:“天亡闫家啊……”靳岫心想此刻他应该留下两行清泪再配合吐两口血才算是有那味道。
      靳岫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问牛涛:“老大,咱的出场费?”
      牛涛此时却一点都不急,说到:“日后他们便会结账,虽然他们赚的不少,但我们毕竟也没出力,应该也不会拿到太多。不过,现在有一件要事要处理。”
      还没等靳岫问出口,牛涛一把擒住了少女:“小女娃!在下姓牛,名字单一个涛字,如今有教头头衔,但是因为寻徒心切,疏忽了修炼,当然头衔不过是为了方便行事,不过我的实力也远不止如此。我身在影组织第一百二十分部,鄙人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探索这人间的真理,能够完成先人的愿望,还人间一个明白!你……愿意入我门下吗?!”
      “啥?”
      “好啊。”
      靳岫彻底让牛涛给惊住了,牛涛一张口靳岫就感到熟悉无比,这跟那天的对自己说的如出一辙啊?你又是看到了什么奇珍异宝?难不成是这双眼……我靠,牛涛这厮果然是有收集癖啊!自己二人一个废物一个异瞳,想必这世间也很难凑出第二个雷同的组合来。而更让靳岫无语的是,少女竟然开口便是答应了。靳岫哼哼两声,年轻啊年轻!你家里人难道没有教过你这世上有人贩子这么个东西吗?你这提防心理也太糟糕了吧?他此刻浑然忘了自己也是被牛涛花了两个银元给买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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