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春有关的日子》一泓清泉

57、成人礼

　　按惯例，但凡是卓尔高中的高考生都要参加学校举办的成人礼。
　　要知道，卓尔高中之所以取名卓尔，是源自于成语“卓尔不群”，当初学校创始人希望但凡从卓尔高中出去的学校都能才德超出寻常，与众不同，这是创办这所高中创始人的初心。
　　高三的时候学校给白芷他们举办十八岁成人礼。老师强调，那一天不用穿校服，而是穿白T恤和牛仔裤。十八岁成人礼那天和平常的升旗仪式没什么不同，校领导在台上念了一大通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剩白芷他们在操场上发呆。
　　一开始，校长在讲台上“喂喂喂”个没完，紧接着话筒传来一阵刺耳又绵长的“磁吱”声，白芷因为班级排序站在靠树的角落，脚边正好是安装在地面的石头音响，音响的声音振聋发聩，方才百无聊赖盯着旁边树叶发呆的神情紧急聚合，眉头紧皱，本能的捂住耳朵。
　　林宏作为最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演讲稿内容官方且冗长，白芷继续低头看看旁边的树叶，一滴水珠附着在一片深绿色叶子上，阳光刚好折射过来，水珠泛着七彩光，一不留神，水珠顺着叶子滴落，消失不见了。林宏具体讲得什么内容，白芷一句也没有听下去，只有开头感谢校领导，结尾的谢谢，倒是听得清楚。
　　就在我们以为成人礼要结束的时候，讲台后的几只白鸽噗嗤噗嗤翅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教导主任站在靠近讲台一侧，瞥了一眼台上那群摇摇晃晃漫步的白鸽，说道：“同学们，愿你们像这些白鸽一样飞向属于自己的天空。”
　　惊奇般的，这些白鸽突然从教导主任的身后飞起，扇动着翅膀飞向高空。
　　操场上配合一片“哇”的声音，那一刻恐怕一直留在青春记忆里了。
　　“林宏，你丫的代表我们发言，我们居然都不清楚。”
　　“你为什么要弄清楚，难不成你要上台？”
　　“嗤，我不稀罕！”
　　林宏捂嘴笑笑：“你不稀罕你要弄清楚我上台发言？”
　　张剑的脸被揶揄得煞白，颜色特别不均匀，属于一片黄，一片白。
　　“你那稿子很耳熟啊，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借用上一届学生代表的稿子，稍微做了点修改。”
　　“靠，我说这么耳熟。”
　　“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抄袭，就不怕教导主任撤了你？”
　　“怕，可是教导主任的稿子也是抄袭的。”
　　“这你也知道？”
　　“他的稿子是我抄的。”
　　“TMD,没想到你们是一丘之貉。”
　　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林宏有他的骄傲和光环，他是教导主任眼中的好学生，绝对卓尔高中的骄傲。然而，他确实没让教导主任失望，当初不愿意念奥赛班一心留在普通班级的林宏依然是最优秀的。
　　林宏的优秀让普通人嫉妒，他太有光芒了，所有人都被衬托的灰头土脸，如果不是关系要好，恐怕没有人愿意站在他的身旁被他的光芒掩盖成背影。
　　“你说成人了，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喝酒泡妹子呗，还能是什么？”
　　“滚，你早就喝过酒泡过妹子了，还是校花。”
　　“你大爷的，我早熟。”
　　“老子也早熟，妹子的手都没摸过。晚上做春梦牵姑娘的手，刚要献出初吻时，居然被呼噜声惊醒了。”
　　“那是你没口福。”
　　“你有口福，你有口福你初吻还在，不也跟我一样没送出去。”
　　“别扯淡了，晚上我们喝几杯，反正成人了，喝啤酒算不了什么，喝醉了才是成年人。”
　　“行，买几十根撸肉窜，一提青岛啤酒，我们晚上一醉方休。”
　　办成人礼的那一天是周末，学校空荡荡的，宿舍倒是热闹，寂静前的放纵，不知名的情绪在暗地里涌动，自由又充满了青春。
　　男宿舍的男生情绪高涨，恨不得立即踹开禁锢的牢笼，如早上的白鸽展翅高飞。
　　“来来来，地板刚拖过的，我刚用手摸过了，手指完全天然肤色，没有一丢黑灰色。”
　　“你手指是挺干净，不过你看看你裤子，宛如尿裤子。”该男生完全没注意地板湿漉漉的，一条一条的水渍顺带在他裤子上留下了痕迹。
　　“TMD,找几张没用的报纸处理一下，地板这么湿，还吃个屁啊。”
　　十几秒的时间，地板铺满了A2大小的报纸，满满当当的，铺成了近似圆形的多边形。几个男生席地而坐，啤酒和撸肉窜放在正中央，几个人宛如篝火晚会般绕成一圈。
　　“十二瓶啤酒，一人两罐，谁喝不完谁是怂包。”
　　“万一喝不完呢？”
　　“你喝不完你就是怂包。”
　　“我帮你喝，你也是怂包。”
　　“滚，谁喝不完了。”
　　“妈的，谁让你帮忙喝了。”
　　一男生转移话题。
　　“你说我们宿舍，除了林宏和张剑，都是光杆司令，我们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
　　“我也是单身。”林宏拖长声音。
　　“那个文科班的陈童彤不是追你追的全校皆知吗？”
　　“嗤，哪个姑娘不是追他追的千疮百孔的，我看着都心疼。”
　　“滚犊子，你只心疼被林宏拒绝的美女。之前早操课当着全校表白林宏的那姑娘你不是吐槽不已吗？”
　　“胖又矮，集合到同一个女生身上，没办法让男人心疼啊。”
　　“活该你单身。”
　　“太胖的接受不了，太矮的接受不了，又矮又胖的更接受不了。”
　　“你大爷的，又胖又矮的女生怎么着你了，我看着就挺好的，肉嘟嘟的显可爱，矮小的有保护欲。”
　　“我也喜欢肉嘟嘟让我有保护欲的女生。”林宏说。
　　“你少来，明里暗里喜欢你的妹子能凑成一个师了，别抢我们萌妹子。”
　　“据说萌妹子喜欢高大威猛型的，你看你跟韭菜根似的，姑娘不一定能看上你。”
　　“滚。”
　　“我觉得那个叫白什么的，就跟陈童彤一块儿看我们打篮球的姑娘就挺好的，是我的菜。”
　　“那姑娘就没正眼瞧过你，视而不见，自动忽略。”
　　“你们别打白包子主意啊，姑娘名花有主了，是吧，林宏。”张剑朝林宏使了个眼色。
　　“靠！”声音响亮又异口同声。
　　“TMD，老子以后就喜欢高挑的美女，萌妹子是别人家的。”
　　“跟你一样。”
　　“张剑，那个操场上找你的女神不像是我们学校的，这么漂亮的姑娘你怎么追到手的。”
　　“确实不是我们学校的，不过我追的姑娘哪一个不漂亮的？”张剑洋洋得意。
　　“隔壁学校的校花，追了大半年。”
　　“我老婆要是有这样的姿色，我折寿十年都愿意啊。”
　　“妈的，你怎么这么好色，你折寿十年，你妈愿意吗？”
　　“我妈不愿意，我爸愿意啊，当年我爸不是拜倒在我妈的石榴裙下，是我妈一哭二闹三上吊求来的，我妈好色看上我爸。”
　　“合着你爸就不好色了。”
　　“我爸也好色，公共泳池偷看美女，我都顺着的目光看他在欣赏哪位美女。”
　　“你爸也太明目张胆了。另外没这么背后数落亲妈的啊，你妈好色那也是你爸先追的你妈。我们也一样，看到美女就不要畏缩，积极主动一往无前。”
　　“来来来，cheers！”
　　林宏不乏女孩子喜欢，这个话题他融不进来，倒是张剑表现得兴趣盎然，跟着一块喝酒猜拳，偶尔出馊主意告诉怎么追女孩子，其实主要就是死皮赖脸。
　　张剑说，甭管姑娘一开始对你好感反感，你都得可劲主动，创造机会。这一点林宏表示认同。
　　然而那一晚，林宏满脑子想的如何让白芷跟他一起去北京，因此他思考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