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缺失的一角（伏哈）》moxiruoling

89、89 争执

　　周末风平浪静。
　　哈利从飞天扫帚上下来，把被狂风袭扰的头发略作整理，它们几乎盖在眼睛上，阻挡了一半视线。这一周的训练到此结束，天色已经开始变得昏暗，哈利帮着队友收拾好各种魁地奇球，起身的时候，便看到约翰逊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过来。
　　少年拒绝的表现很明显，所以这个活泼且勇敢的小姑娘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她好不容易才从二年级那次被拒中走出，结果四年级的情人节仍摆脱不了同样的命运。
　　“……哈利，”约翰逊小跑着来到距离哈利数英尺的位置，她鼓起勇气道：“我想和你谈谈。”
　　“好吧，我也想和你说清楚。”哈利没有反对，在发现自己已经对某个男巫动心后，他现在恨不得把其他的麻烦都丢到一边，他本来以为约翰逊的事会终结在二年级，但看对方这段时间的反应，女孩没有结果的单相思显然还在继续。
　　他们走在黑湖边上，这里是许多年轻人喜欢的约会地点。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的朋友都知道。”哈利率先打破沉默，这样走下去，他担心会被其他人误解，之前他和艾琳就曾经传过绯闻，仅仅因为他多打听了一下普林斯的成绩与近况、并被人看到他们一起在图书馆学习，而旁边的奥斯蒙、艾伦却直接被无视。
　　约翰逊所有想要说的话被堵了回去，她张了张口，最终苦涩的道：“……我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吗？我想弄明白，我被谁打败了，又因为什么输的这么彻底。”
　　“这很重要？”哈利不太理解女生的心思。
　　“是的，如果她过于优秀，那么我会死心。如果她比我差不了多少，那么，我会觉得我还有追求你的机会。”约翰逊直白的道。
　　哈利沉默片刻，他应该怎么形容黑魔王？
　　“……这没法比较，她优秀的我根本形容不出来。”哈利叹了口气道，虽然他见到的只是黑魔王的一部分，但男巫游刃有余、好像没有任何困难能让他却步的模样却足够自信。甚至，他得承认，黑巫师首领在制造杀戮的时候，也有充足的魅力，能让其他人飞蛾扑火。
　　只是哈利确信，那不是一件对的事情而已。
　　话题没办法再继续下去，约翰逊露出一点笑容以掩饰尴尬，她觉得哈利这是把她踩到了泥土里——难道她连和那个未知女生相比较的能力都没有？
　　约翰逊低下头，她干巴巴的道：“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么再见。”小姑娘佯作冷静的走出数十步，最后加快脚步，哭着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哈利舒了口气，虽然对约翰逊的悲伤感到一丝愧疚，但感情这种事却没办法勉强。他靠在不远处的大树上，脑海里再次浮现黑魔王与他告别时的情景。
　　那个男人也说了“再见”。

　　一阵冷风吹面而过。
　　哈利抬起头，他看到天空阴云密布，一些细密的雨丝开始坠落，仿佛一场冰凉惆怅的雾。
　　从霍格沃兹城堡那边，隐约有一行人正匆匆向外走，少年把打湿的眼镜摘下，从轮廓中辨认出，Voldemort正在其中。
　　快到7点钟，不少学生甚至还没用完晚餐，如哈利这种被耽搁的，可能还在赶往礼堂的路上。
　　……这是要离校？为什么不用更加便捷的方式？
　　哈利心里产生疑惑，他本来想避开斯莱特林教授，但异常令他沿着湖边向对面走去，借着树木和雨雾的掩映，少年把自己藏在隐蔽处。
　　那行人渐渐走近，身形容貌也清晰起来。
　　带队的是Voldemort，他身后浮着两个担架，麦格教授也在，同行的还有布兰奇·米尔娜以及一个他有点眼熟的赫奇帕奇学生。
　　又有袭击发生？
　　哈利心中一跳，但很快，他否认了这个想法。霍格沃兹现在还一片安静，只有这几个人的行为与众不同，那么……是想趁着晚餐的时候，避开过多的视线？
　　小狮子盯着担架，那上面最可能的是之前曾经被袭击的学生，教授们大概要把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但米尔娜为什么也在其中？她在Voldemort那里可是碰过几个软钉子，没有特别缘由的话，斯莱特林教授不会允许米尔娜同行。
　　哈利暗自揣测。
　　距离更近了，大约有十数英尺。
　　Voldemort轻挥魔杖，他身前的大片雨丝被隔绝到两边，露出一条清晰的通道。“谁在那里？”男巫略微提高音量，从战斗中磨练出的敏锐感知告诉他，附近正有人窥视，但限于麦格教授等人在场，他并没有直接采取更为干脆的手段。
　　哈利镇定的走出来，他略带好奇的道：“是我，斯莱特林教授、麦格教授，你们是在做什么？”
　　“现在应该是享用晚餐的时间。”麦格教授严肃的道，她没有回答哈利的问题。
　　“我……有一点私事。”哈利还在想着怎么解释，米尔娜已经嗤笑一声，略带讽刺的道“噢，是约会吧？我刚刚有看到约翰逊离开，她是你的女友？或许你已经抛弃了曾经的普林斯，转投新女伴的怀抱。”
　　Voldemort无法克制的皱了皱眉。
　　哈利隐晦的瞪了米尔娜一眼，这位学姐真是越来越令人讨厌，总是给他制造各种麻烦。他看到监护人不太高兴的表情，之前的冷静便被慌乱取代大半：“你在造谣，我只是和她说清楚我们没可能罢了。”
　　“安静！米尔娜，你现在的行为可不像一名正直的淑女。”麦格教授严厉的道，她果断的制止了可能会继续下去的争执。“哈利·里德尔先生，请不要在外逗留太多时间，我希望你立刻赶回霍格沃兹城堡。”
　　大概是想到哈利与Voldemort的关系，麦格教授看向身边的男巫：“您的意思呢，斯莱特林教授？”
　　“这同样是我的想法。”Voldemort开口，雨幕重新合拢，他的目光在有些暗淡的光线下显得朦胧而耐人寻味。
　　他们没再停留，继续匆匆往远处走去，看样子是准备从禁林离开。
　　哈利趁着擦身而过的时机，打量了一下白布下的起伏形状，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更多信心——这绝对是之前被袭击的学生！
　　是石像吗？
　　他暗自猜测，但Voldemort等人的行为也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哈利本来想潜入医疗翼看看究竟的，可现在，他只能暂时作罢，姑且认为这学期与上学期的袭击是同一码事。

　　星期一，清晨。
　　报纸上关于“妖精声援”事件的消息大幅度减少。
　　据说是因为妖精一族终于决定向食死徒让步，哈利看到消息称，食死徒组织的各大家族纷纷表示，将会跟从首领的建议，把财产从古灵阁移出，并暂时把食死徒塔楼的一部分列为存储地点。
　　……Voldemort是准备新建一个银行？
　　这份疑惑不只是哈利，很多巫师都在议论纷纷。魔法部自1865年起就允许妖精全面掌控古灵阁，而整个英国巫师界只有这么一家银行，对于巫师界财产的掌握，没有谁比妖精更为清楚。
　　把被妖精视为禁脔的东西从它们手中抢走，反而还没有引起激烈反抗，Voldemort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有人认为，妖精的又一次叛乱一定正在酝酿。
　　不仅仅是霍格沃兹，连巫师界也变得危险起来。哈利从两个忧心忡忡的小獾旁边走过，他看到已经请假数日的尤金·查尔斯出现在门口，用有些虚弱的步伐向这边走来。
　　“早安，哈利。”室友打了个招呼。
　　“早安，尤金，你的身体看着有些好转。”哈利问候了一句。
　　“多亏狄克的药，他特意从医疗翼带回来的，我吃了几顿，觉得舒服多了。”查尔斯在哈利旁边坐下，他急促的喘了口气，这才敲了敲餐具，空置的盘子中立刻出现一份美味的早餐。
　　哈利想到那杯有点甜又有点辣的水，他怀疑自己之所以做梦就和水里的药有关。除了助眠的效用外，它一定还加了额外的东西！
　　小狮子的表情变得古怪，虽然没人知晓他做了什么梦，但他还是觉得不太自在。
　　这时，礼堂门口，Voldemort与邓布利多相携走入。
　　看样子他们正为什么争执，男巫的表情有些不虞，这对一向喜欢带着温和面具的食死徒首领来说较为罕见。
　　哈利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一侧。
　　他站起身假装向旁边走去，实际上是走近邓布利多与Voldemort，在吵杂中他隐约听到一些字样，判断出那两个人的谈话与最近的财产转移有关。
　　邓布利多大概不想破坏巫师界的和平。
　　分薄古灵阁的存款厚度，显然是对妖精的挑衅——但Voldemort持反对观点，他在上次谈判的时候，就已经摆明车马表示，要妖精把食死徒的财产都交出来，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考虑那些魔法生物的想法？
　　距离进一步缩短，邓布利多与Voldemort的谈话声越发清晰。
　　“汤姆，假如妖精确实与黑魔王有联系，你这样做，不是把它们彻底推向神秘人一方吗？”——哈利立刻竖起耳朵。
　　“我不认为，加上这些家伙，神秘人的势力就会超过我们。把财产放在外人手中，实在过于危险，就连麻瓜都知道垄断的危害，难道巫师还要接受妖精的盘剥？”
　　邓布利多明显被噎了一下，因为Voldemort谈论起麻瓜来竟然如此的自然与熟稔。
　　“巫师界的改变应该不仅仅停留在血脉纯化上，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都需要一并改变。社会制度必须适应生产力，恕我说句实话，您的思想虽然比起很多人来说，已经足够开阔，但还是过于古板和陈旧。”
　　Voldemort不客气的道，他已经开始厌倦与邓布利多虚与委蛇。
　　既然明面上有黑魔王这个靶子、而白巫师的视线又被吸引到莫芬·冈特身上，他就不需要继续维持过度温和的人设——锋锐逼人与意气风发才是他这个年龄的男巫最应有的特质！
　　“……你比起过去，又变了许多。”邓布利多语气复杂。
　　“因为我一直在向前走，而您却停留在原地、顾虑重重。”Voldemort扬了扬下巴，“巫师可不是被圈养的家禽，适当的危险与危机更能激发潜力，巫师界也同样如此，它该做出更大的改变。”
　　没有更多的黑魔王的消息，可哈利仍听的目眩神迷，他简直没办法把目光从Voldemort身上移开。
　　但他现在距离那两个人已经足够近，如果不想被发现他正在偷听的话，就应该主动出击。
　　少年艰难的收敛心神，他轻咳一声，走出最后的安全范围，开口道：“打扰了，邓布利多校长、斯莱特林教授，上次的谈话，我又想到一些细节，需要告知你们……是关于那次袭击的。”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和欣喜。
　　至于Voldemort，他看向哈利，眯了眯宝石红的眼睛。
　　显然，监护人同样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