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缺失的一角（伏哈）》moxiruoling

77、77 妒火

　　哈利的态度有些奇怪。
　　Voldemort在心里对自己道，如果说少年之前依偎过来的时候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那么现在，他有一种领地被同性侵入的警惕感——虽然非常微弱，但却十分鲜明，这让属于哈利的存在过于明显，令他无法忽视。
　　男巫审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身材单薄的小狮子，哈利的个头窜的太快了，以至于和身高相比，身板的宽度就有些不够看。四目相对，那双翠绿色的眼眸微微垂下，Voldemort一挑眉梢，说实话，他挺喜欢哈利现在的眼神，像个未成年的小牛犊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带着跃跃欲试的挑衅之意。
　　当然，他知道哈利大概没那个意思，只是属于男性天生的锋芒与攻击性正初初展露，还未被时光酿成醇厚深沉的迷人底蕴。
　　“只要你想，你可以随时过来，开学前你就知道开门的口令，不是吗？”Voldemort的话里带着惯常的讽刺意味，他指出哈利话语下的不真诚。
　　“抱歉，我前段时间，一直在被一件事所困扰。”哈利歉然道，他又抬起头。少年看到斯莱特林教授的眼底闪过一抹流光，他分辨不出意味，但能发现，男巫的态度比之刚刚又专注一点。
　　“你在考虑，要不要向我询问。”
　　“是的。”
　　哈利坦然承认，他迎上Voldemort玩味的视线，直白的道：“我想知道我是怎么出生的。这不是我第一次试图知道这个秘密，我问过纳吉尼、V先生，也看过当初的报纸，甚至隐晦的问过你，但现在，我想知道真相，不打折扣的那种。”
　　——然而魂器就是真相。
　　Voldemort却没办法告知哈利，他想要撒个谎，但没什么谎言可以完美的解释一切。他告诉哈利的那些话，帮助黑魔王解决了为什么会对哈利另眼相看的原因，却又为自己带来了额外的麻烦。
　　考虑再三，Voldemort决定说一点点实话：“……我不能告诉你，哈利。”
　　少年睁大双眼，对方从没有这么直接的拒绝，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你所知道的那些，包括V先生告诉你的，就是你能够知道的极限。”斯莱特林教授缓缓道，他顿了顿，犹豫下面这句话应不应该说，但他还是点明：“你关系到我或者说黑魔王的一个至关重要的秘密。”
　　“……有多重要，事关性命的那种？”哈利忍不住道，他觉得Voldemort是不是在糊弄他，像过去一样。
　　但男巫却没有否认他的话，只是深深的看着他。
　　哈利觉得心口一窒，他先是大吃一惊，随后变得神情复杂。少年迟疑着、轻声道：“我的存在，关系到你和黑魔王的性命？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没注意到，Voldemort提到黑魔王的时候，用的是“或”。
　　斯莱特林教授觉得这不算是欺骗，假如有一天哈利知晓他的另一重身份的时候，再次回想今晚的对话，是否会懊恼于自己的迟钝？
　　“换个话题吧，哈利。”Voldemort不想在继续下去，这个话题过于危险，他居然有一种会保守不住秘密的错觉。这种对于哈利的信任感在随着他们的接触与日俱增，渐渐的，已经能够和纳吉尼比肩。
　　但他不需要担心一条蛇会背叛。
　　Voldemort自嘲的想，哈利对于学院的选择，在他心里始终是一根暗藏的刺，哪怕他没有表现出来。他暗地里的所作所为、他的行事准则，都与哈利的信念南辕北辙，这些矛盾终有一天会爆发出来。
　　……你会选择什么呢？
　　Voldemort发现，这个问题又开始在脑海中盘旋。他把这份不该有的情绪驱逐出脑海，重新让自己隐隐作痛的大脑维持在休息状态。

　　办公室内有一段时间无人说话。
　　哈利在考虑换什么话题，他没办法逼迫Voldemort，只能暂时罢休。少年想到邓布利多的那些话，便试探的问道：“……您对我交个‘女朋友’的事，真的非常难以接受？嗯，我可以确切的告知您，她不是麻瓜。”
　　“她？”Voldemort发现哈利还在装傻，明明在万圣节前夜舞会的时候，他已经明确告知对方，他认为那是个男人。
　　“你的感情问题我不想插手，因为你根本不希望我插手，对吗？”斯莱特林教授勾了勾唇角，他看到哈利的表情有点讪讪，“假如你还记得那个预言的话，我希望你慎重。我能站在你身前保护你，却没办法阻止你掏出自己的心。”
　　哈利的心脏猛的一跳。
　　他怀疑Voldemort已经猜到和他见面的人是黑魔王，否则无缘无故的，为什么对方要提到预言？那么，这是否意味着，Voldemort和黑魔王的关系其实没有他想象中的紧密？
　　见少年没有答话，斯莱特林教授想到了梅洛普，以及更多为情所困的人，他慨叹道：“感情使人盲目，如果有可能的话，不要接触最好，但命运总是爱开玩笑，谁又知道，什么时候会陷入网中？”
　　哈利干巴巴的道：“……这不太像你，这么多愁善感。”
　　“最近我有一些感悟。”Voldemort的目光轻轻从哈利身上扫过，他看向墙角的书柜，恍若无事的道：“夜深了，你该回去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很乐意为你提供便利。”
　　哈利暗暗松了口气，和Voldemort的这番对话，让他感到疲惫。对方话里常常含着更深层次的意思，但他很少能够解读清楚，因此他早早就学会放弃。
　　反正，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不是吗？
　　“您提供的便利，包括禁书借阅许可吗？”哈利眼睛一亮，他正愁怎么提出这个要求。
　　“老实说，你现在接触它们，有些危险。”Voldemort第一反应是借助哈利去寻找那本消失无踪的《尖端黑魔法解密》，但他立刻想到，那本狡猾的魔法书如果能发现哈利魂器的身份，很可能主动解除部分限制，引诱少年阅读。
　　——这会让魂器的秘密有暴露的危险。
　　所以Voldemort很快打消了这个主意，他用那根恢复如初的羽毛笔蘸了蘸墨水，爽快的给哈利开了批条，并叮嘱对方注意安全以及保密。
　　哈利意会的点点头，他明白，男巫特意的提醒，是指邓布利多。
　　他寻求的是与黑魔王的接触，所以绝不能让白巫师知晓他的目标，那可能会让他变成一个被动的“间谍”。

　　这个学期余下的时光眨眼即逝。
　　哈利与Voldemort的冷战在上次谈话后结束。
　　他听到校园里隐约发生了袭击事件，但具体情况，邓布利多却要求有关人等对外保密，所以哈利也不是特别清楚。在正在制造的夜游探测魔法道具完成前，小狮子决定沉住气，不在Voldemort、邓布利多以及不知道哪里去了的黑魔王眼皮子底下做手脚。
　　——这难度实在超纲。
　　福灵剂在V先生的指导下顺利完成，就是成色一般，但足够完成魔药课的考试要求。艾伦对预言及血脉的研究仍然毫无进展，他大概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有露出任何急躁的心情。奥斯蒙的行踪则变得诡异，哈利经常找不到波特的人影，他怀疑对方借助隐形衣在搞什么大事，但当他询问的时候，奥斯蒙却闭口不言。
　　年前在霍格沃兹的最后一顿晚餐开始前，哈利在大厅门口终于把小伙伴堵住，他表示想要前往波特庄园借阅几本白魔法书，却意外听到奥斯蒙圣诞假期会留校的消息。
　　“你爸爸妈妈会同意？”哈利惊讶的道。
　　“我告诉他们，我想有一个假期留宿学校的美好经历。”奥斯蒙耸了耸肩，“于是爸爸称赞我具有波特家族优秀的遗传特质，妈妈则委婉的表示希望不会在告状信上看到我的名字。”
　　“他们真的很爱你。”哈利有些羡慕。
　　“斯莱特林教授也很爱你，不是吗？”奥斯蒙笑吟吟的道。
　　然而哈利的反应却很一般，奥斯蒙正有些奇怪，阴魂不散的米尔娜学姐突然出现，对奥斯蒙的这句话极其生气。这位学姐刚开始给哈利留下的印象就不佳，在发现斯莱特林教授对哈利隐晦“照顾”后，她的妒火像是被激发了一般，总是不依不挠的跟在哈利后面，试图找茬。
　　——是的，拜哈利吸引了火力所赐，奥斯蒙成功脱身，不再是米尔娜的首要目标。
　　在越发尖酸刻薄的学姐开口前，哈利皱起眉，他率先讥讽道：“噢，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斯莱特林教授哪怕不爱我，也绝不会爱你，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表达自己的嫉妒？一厢情愿的单相思吗？”
　　奥斯蒙扑哧一声笑出声，哈利这连珠串似的话喷的米尔娜脸色铁青。
　　但这位学姐很快摆出委屈的神情，试图向另一侧走来的斯莱特林教授寻求安慰。
　　哈利低声道：“她到底哪来的自信，认为斯莱特林教授会搭理她？与当初在三把扫帚比起来，米尔娜学姐的变化真大。”
　　“盲目的爱使人痴迷，她越陷越深了。”奥斯蒙随口道。
　　哈利觉得这句话与之前Voldemort说过的话有些相似，他不由有些走神，这让他没有立刻发现，他们正在谈论的对象之一——斯莱特林教授已经停在身边。
　　“假期有什么打算吗，哈利？”
　　“当然是——”
　　哈利差点脱口而出，但他及时反应过来。小狮子瞄了一眼米尔娜学姐，发现女孩的目光快要喷火。少年再次皱了皱眉，心里开始不悦，因此他故意靠近，把手搭在Voldemort的臂弯。
　　“当然是……听从您的吩咐。”
　　哈利拉长声音，用有些甜腻的语气道。他看到斯莱特林教授抽了抽唇角，奥斯蒙捂着嘴在一边偷笑，而被他“主动”攻击的米尔娜学姐扭头就跑，大概是看不下去了。
　　哈利感到雀跃。
　　Voldemort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终止了这场意外的闹剧：“快些进去吧，我在办公室等你，晚餐后我们一起回家。”男巫看向奥斯蒙，波特微微摇头。
　　“因为某种特殊原因，这个假期你必须学会一个咒语。”Voldemort最后意味深长的道，他重新迈开步伐，率先走进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