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缺失的一角（伏哈）》moxiruoling

75、75 心情

　　黑魔王还是不肯吐露实情。
　　哈利有些泄气，他也知道对方不可能把暗地里的阴私勾当说出来，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探一探男巫的底线。少年坐在覆满白雪的台阶上，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道：“所以，万圣节前夜的邀请，并不是什么约会，而是一个以我为媒介的阴谋起始？”
　　【……你好像很在乎约会这件事？】小蛇探出脑袋，他冰凉的信子一伸一缩，用与人形时几无二致的猩红眼瞳注视着哈利，他在试探，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而语带玩味。
　　哈利一怔，他突然有一种内心深处某种冲动被揭露的惊慌感。
　　黑魔王轻笑一声，他不紧不慢的靠近，那条湿滑的蛇信令哈利不得不向后仰头，试图避开这过分压迫的古怪感。
　　【不要总是用亲密的态度勾引我，我会当真的。】小蛇的话里带着似有若无的暧昧，在哈利反驳之前，他换回冷淡的语气，将一切后续中断【这次见面到此为止，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你的参与。】
　　“……你等等！”哈利眼睁睁看到黑魔王化作的那条黑蛇散成一团雾气，他立刻摸了摸脖子，冰凉的实体感觉已经消失无踪，连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是附身的对象无法支撑黑魔法吗？还是他猜错了，这是某种高深魔法，如同守护神咒一般，能够召唤出一只魔力构成的生物，来做到某些事情？
　　哈利微微失落，其实黑魔王在旁边的日子并不好受，他一直担心对方会做出什么举动，伤害到学校里的人，如今男巫已经离开，那么，他也该放宽心——因为之后的发展完全不受他的影响。
　　多面镜突然开始震动。
　　哈利急忙取出联络器，他有些失望又有些放松的发现，正试图联系他的人是奥斯蒙。
　　“怎么了？”
　　“我以为，你还记得自己应该来上课？”奥斯蒙低声道，他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然后着急的催促：“快些过来，斯莱特林教授已经注意到你没在了，你最好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他一定会乐意给你一个禁闭——你知道这一个月来，教授对你有多么关注吗？”
　　“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另一个哈利熟悉的声音隐约自多面镜后传出，魔药课教授冷冷道：“因为迟到，格兰芬多扣10分，如果你不能在5分钟内赶到教室，再扣10分。”
　　“是的，教授。”哈利只能干巴巴的道，他顾不上拍打身上的雪迹，急忙朝着教室的方向冲去。

　　这堂课的气氛罕见的有些凝滞。
　　虽然Voldemort对于学生们的态度一贯比较温和，可一旦他绷起脸、不苟言笑的时候，任是哪个大胆的学生也不敢在他面前言语放肆，包括那些喜欢争风吃醋的小女巫。
　　哈利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斯莱特林教授一挥魔杖，计时魔法浮现在半空。男巫瞄了一眼，冷淡的道：“很好，4分39秒，比预计的时间要早21秒，格兰芬多因为你保住了10分。”
　　“抱歉，教授。”
　　“去你的位置坐下。”Voldemort命令道，他居高临下打量着教室内的所有学生，在哈利入座后，魔药课教授接着道：“这个学期从今天开始不再学习新的知识，距离考试还有两周的时间，你们可以任意制作一种魔药，只要成品令我满意，就可以直接通过考试。”
　　奥斯蒙立刻举手。
　　“教授，可以制作低年级或者高年级的魔药吗？”
　　“当然可以，但是过于简单的魔药会对最终成绩造成不利影响，而高年级的魔药，哪怕成品有些瑕疵，我也会适当予以加分。”
　　教室里瞬间喧闹，所有学生都有些跃跃欲试。
　　Voldemort敲了敲桌子，课堂恢复安静，他点名道：“哈利·里德尔和奥斯蒙·波特，分别负责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魔药收取，现在，你们可以开始了，我希望在动手前，你们先考虑清楚自己要制作什么。”
　　男巫挥动魔杖，一道道浅白色的光芒将学生面前的坩埚笼罩住，这可以有效防止危险发生。Voldemort不再理会其他人，他自顾自的在讲台后的椅子上坐下，取出一张羊皮纸开始思考、书写，偶尔会轻蹙眉头，像是在为什么难题而困扰。
　　哈利不由投去隐蔽的视线，他没发现Voldemort有像奥斯蒙说的那样，对他过分关注。
　　与他搭档的是室友尤金·查尔斯。
　　“你准备制作什么？我觉得疥疮药剂就不错。”
　　“……我记得，这是一年级的课程内容。”哈利收回目光，他委婉的劝阻道。
　　“只要能合格。”尤金耸了耸肩膀，他不在意的道：“那这堂课我先制作，下堂课你来。”
　　哈利心不在焉的点头，在试图帮助室友粉碎毒蛇的牙差点出错之后（他总忍不住去看自己受伤的伤口），少年停下了手，一边假装整理干荨麻，一边继续打量Voldemort。
　　在把斯莱特林教授惹怒后，应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对方为他开一张禁书借阅许可？
　　哈利默默的想，但很快，他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魔药上。
　　不如……制造一管福灵剂？哈利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不是很好，虽然福灵剂对他来说有些超出能力范围，但他有信心在V先生的指导下完成这项作业。

　　不过一节课结束前，哈利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和Voldemort搭话，再加上众目睽睽下，也不适合与这位极受欢迎的教授靠的太近。少年告诉自己不要因为黑魔王的话而对爸爸猜疑过多，他更应该开诚布公的向Voldemort询问，以寻求一个答案。
　　在受到方才黑魔王对他的问题遮遮掩掩、不肯正面回答的刺激后，哈利终于下定决心，不准备继续避开Voldemort。他觉得自己的猜想过于恶意，心中因此升起一丝愧疚与不安——好在讲台上的男巫并不知晓他的心理活动，这让哈利还算自在。
　　漫长的魔药课简直度日如年。
　　Voldemort的脑子里大概装了钟表，他非常准时的在第二节魔药课下课前1分钟的时候停下自己的行动。羊皮纸被收了起来，男巫站起身扫视一圈教室，他的目光不太明显的在哈利身上停留半秒，随即若无其事的移开。
　　“……我看到，即便是非常简单的药剂，也有学生没有一次成功。”Voldemort不疾不徐的道，虽然话里不带怒气与责备之意，但自觉表现差劲的部分学生仍是忍不住面露羞惭之色。
　　“在期末开始前，你们还有充足的时间练手，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拿出自己的真本事。那么，今天的课到此结束。”斯莱特林教授勉励道，教室的门无声无息打开，男巫迈开修长的腿，不等其他学生围上，他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讲台。
　　“教授今天有些反常。”尤金嘀咕道，他开始收拾桌子，大概好几年没做过疥疮药剂，他居然失手加多了材料——这让他在听到Voldemort那番话后，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选择四年级的药剂更好，起码手熟。
　　哈利微微蹙眉，这个时候他的理智终于从自己的小心思中挣脱出来。Voldemort是个认真而敬业的人，先不管它是否符合实质，但哈利回忆整个学期，男巫还从没有这么敷衍应付的时候，仿佛只想草草完成“结局”了事。
　　魔药课是周五最后两节课。
　　哈利听到其他同学开始讨论周末怎么玩耍或者学习，院队已经给他发了通知要去球场练习魁地奇，这意味着他有半天的时间被提前征用。
　　奥斯蒙不着痕迹的靠近，在错身而过的时候，波特低声提醒道：“最近斯莱特林教授的心情不太好。”

　　哈利看过去，奥斯蒙目不斜视的端着几片魔药材料走向墙角的柜子，他知道小伙伴是在提醒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Voldemort的动向了——在他为黑魔王的话浮想联翩、下意识避开斯莱特林教授的时候，食死徒首领也有着极其明显的变化。
　　哈利收拾好课本，他悄悄离开大部队，在拐角处用幻身咒把自己隐藏起来。
　　这个时候，他竟有些遗憾，Voldemort没有给他一个禁闭通知，如此一来，他就不需要这么大费周折的避开其他人。
　　魔药教室距离地窖不算远，在轻松用口令打开办公室的门进去后，哈利才发现Voldemort并不在这里。
　　他准备等一会儿。
　　哈利打量四周，外面的办公环境他比较熟悉，但一侧暗门后的卧室，他还从未进去过。少年看到那扇门没有完全闭合，他忍不住走过去，站在门口向内张望。
　　那是一间非常符合斯莱特林喜好的小房间，墨绿色的窗帘与帷幕，还有一张舒适的四立柱大床，衣柜靠墙摆放，书桌则在窗台下。与地上的房间不同，这间屋子的窗外是黑湖湖底，幽绿色的湖水在玻璃上折射出迷离的色彩，一些奇形怪状的鱼儿有时会好奇的游过——哈利甚至看到一条迅速无比的黑影，可能是人鱼。
　　Voldemort归来的时间出乎意料的长。
　　房间内没有设置攻击性的陷阱或者魔法，可能是担心哈利过来的时候会碰到。至于预警类的魔法，如果能被人轻易看穿，那大概也起不到什么应有的作用。
　　哈利确认没有危险就放下心，他通过封面把感兴趣的魔法书翻了翻，然后又放回原处。它们都过于深奥，甚至有几本用他完全不熟悉的语言来书写。他猜测除了Voldemort本人，可能整个霍格沃兹都不会有第二个能看懂它们的人。

　　最后，哈利倚靠在斯莱特林教授的床上陷入浅眠，直到他被外面办公室的谈话声惊醒。
　　“……汤姆，你不觉得，你对哈利的在意已经超过应有的限度？”
　　“我不这么认为，邓布利多校长。而且，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与您应该没什么关系。”Voldemort轻柔的道，但话语里满是抵制之意。
　　——是爸爸和邓布利多！
　　哈利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忍不住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