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缺失的一角（伏哈）》moxiruoling

32、32 游乐

　　哈利终于迈过心中一直存在的那道坎。
　　他对Voldemort的言外之意与那句警告下更深层次的含义兴趣不大，事实上以他现在的年龄，也理解不了那么深的道理，男孩只知道一件事——他从Voldemort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哈利为此感到满足，男巫从一道若即若离的影子，变成了他可以依赖的大树。他小声地在Voldemort怀里问道：“……现在，我能叫你爸爸吗？”
　　“如果你喜欢这个称呼的话。”男人不情愿的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虽然他确实不喜欢多个儿子，但在实际上，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哈利就是他的儿子，他没有足够的理由拒绝哈利这么称呼，这是男孩的权利。
　　“以后呢？”哈利追问了一句，他有些懊恼自己刚刚加上的时间限定。
　　“以后也可以。”Voldemort僵硬的身体已经放松下来，他努力让自己适应这种亲密，好在哈利的动作并不惹人讨厌，他没有回忆起幼年时曾经有过的糟糕经历。Voldemort摸了摸男孩的后脑勺，他对这个称呼已经认命，不想再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纠缠。
　　“其实，我可以像纳吉尼那样，称呼你为汤姆。”哈利又道，他无辜的表情仿佛根本不知道男人更讨厌这个称呼一样——怀有小聪明的男孩故意给出一个对比。
　　果不其然。
　　Voldemort的手停了下来，男巫干巴巴地评价道：“我觉得这不是个好选择。”他为男孩孜孜不倦在称呼上的执着感到头大，“为什么不叫我现在的名字？”
　　“因为别人都这么称呼你。”哈利后撤了半步，他抬起头，翠绿的眼眸与Voldemort的红眸对视：“我想要独特一点，不想分享这项特权。”
　　“……那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叫‘爸爸’吧，除了你之外，绝对没有第二个人。”Voldemort挑了挑眉，他打断了男孩还想继续的话：“离开庄园已经有大半天，我们得赶回去，纳吉尼非常担心你。”
　　哈利安分的点了点头，他总算闭上嘴，没有吐出更多的关于称呼的言语。
　　Voldemort的耳根终于得到短暂的清净。

　　但回去的主意在他们刚刚离开树屋后就已经夭折。
　　哈利拽了拽Voldemort的长袍，他看向不远处极其热闹的场景，好奇问道：“他们在干什么？爸爸。”
　　“在进行游戏。”男巫微微蹙眉，他昨晚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个麻瓜游乐场，许多小孩在大人的陪同下操纵着各种娱乐设施，发出一连串的欢快笑声。他大概给哈利解释了一下这个地方的作用，不出所料，男孩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不过哈利显然还记得纳吉尼，所以他显得有些纠结。
　　Voldemort等了片刻，哈利垂头丧气的做出决定：“我们回去吧，得给纳吉尼报个平安。”他说到这里，终于想起自己还未给这次离家出走道歉，于是男孩立刻又小声道：“对不起爸爸，我不应该触碰未知的东西，也不应该赌气离开。”
　　经过一番开诚布公的谈话，哈利觉得自己的行为非常任性——他为自己之前的疑神疑鬼感到不安。
　　“……我原谅你，哈利。”Voldemort语气复杂的道，“这件事我也有错，我不该忽视一个正常男孩的感情需求，但我需要提醒你的是，遇事一定要冷静，不要再这么鲁莽，你的生命最重要。”
　　男孩眨了眨亮闪闪的绿眼睛，为这句话透露出的关心感到愉快，他清脆的道：“是的，爸爸，我会冷静小心的。”
　　Voldemort露出微笑，哈利表现出的乖巧懂事，令他觉得应该给予一定的奖赏，于是男巫取出双面镜，并把它递给哈利：“和纳吉尼说几句，我们恐怕还要耽误一段时间。”
　　这意思非常明确，Voldemort允许哈利在游乐场待上一会儿。
　　男孩更加兴奋的应是，他迫不及待的接过双面镜，开始与纳吉尼联络。

　　Voldemort让拉拉去他最近的别墅里拿回几件麻瓜衣服，在等待的时间里，哈利奇怪的问道：“为什么不把巫师袍变成那种款式？”
　　“因为今夜我们会住在伦敦，所以没必要把衣服变来变去。”Voldemort拉着男孩重新回到树屋，他已经改变了先赶回庄园的想法。青年分心想着晚上的活动，地址就在这座城市，他得先把哈利安顿下来。
　　他们没有等太久，随着空气中传来一声爆鸣，任劳任怨的小精灵已经把主人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
　　Voldemort换上一身休闲服，他瞥了一眼哈利，男孩明显不太会穿这类衣服，看着有些笨手笨脚。青年走过去帮忙，他一边给哈利套上浅色的衬衣和漂亮精致的小马甲，一边道：“麻瓜们虽然个体实力弱小，但他们的智慧不容小觑，有时间的话，我会带你多了解一些麻瓜界的知识。”
　　他又发现自己的一个疏漏，哈利目前对麻瓜界的了解浅薄的可怜，这可不行，这会影响男孩对麻瓜的判断，低估他们的难缠程度，有可能因此遇到危险。
　　——小巫师被麻瓜害死的新闻虽然已经大幅度减少，但偶尔还会发生。
　　“……纳吉尼说过，你讨厌麻瓜。”哈利的目光随着Voldemort移动，他喜欢对方亲手打理自己时的样子，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男巫的一举一动上，只觉得哪怕是系纽扣、整理领结之类的小动作，身前这个人都做的优雅无比。
　　“准确的说，不仅仅是讨厌，而是厌恶。”Voldemort纠正道，他满意看着新鲜出炉的小绅士，语调平稳的道：“这个世界应该由巫师主宰，而不是麻瓜，曾有一段时间，我恨不得将麻瓜们全部消灭，不过后来我放弃了这个愚蠢的念头，麻瓜们太多了，与其浪费精力去清除这些源源不断的垃圾，不如让他们发挥更大的价值。”
　　哈利打了个冷战，他为Voldemort语气中透露出的淡漠和杀意所惊惧，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男巫，这刷新了他对男人的认知。
　　“那现在呢，你……决定利用他们？”男孩谨慎的问道，他觉得这个话题不应该继续下去，但他又忍不住追问。
　　Voldemort猩红的眼瞳注视着哈利，他若有深意的道：“也许，但这要视具体情况而定。怎么，你很关心他们的生死吗？我的男孩？”男巫拖长了声音，锐利而危险的光芒自那眼眸中一闪而逝，他最后轻描淡写的道：“……现在，该做我们的正事了。”
　　——他心中隐隐生出一个想法，但还未成型。

　　哈利丢开刚刚因Voldemort那些冷酷的话而引起的一点忧虑，他觉得自己在男人的事业方面，并没有什么插嘴的余地——因为他连最基础的了解都没有做到，而且作为一个见识有限的小巫师，他也想不出Voldemort能做什么。
　　是以他暂时保持缄默，准备恶补一下这方面的知识。男孩乐观的认为，Voldemort在巫师界卓有名声，又不是臭名昭著的坏巫师，一定有自己的分寸。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Voldemort的本质大概与世人称颂的表象不同。男孩想到自己收藏整理的关于男巫消息的本子，觉得报刊上的话不能全然相信。
　　不过哈利又有一点隐秘的欣喜，他为Voldemort愿意在自己面前揭开虚假的面具而开心，这令他觉得，他确实是距离男巫最近的人——除去纳吉尼那条蛇。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没过太久，哈利已经沉浸在游乐场各种奇妙有趣的娱乐设施中。
　　他试图和Voldemort共同骑一只旋转木马——男人对此评价是傻的离谱，他飞快地拒绝了哈利的邀请，表示下次会带男孩一起去游猎，那会更加刺激。
　　他从滑滑梯上冲刺向下——男人表示这连扫帚的俯冲都不如，对此嗤之以鼻，并离得的远远的（大约十英尺），以示不屑。
　　……
　　哈利玩一个，Voldemort吐槽一个，嫌弃之意溢于言表——为了不被拉入幼稚的游戏中，男巫毒舌的功底得到极大开发。但介于他曾经说过今天是属于哈利的，因此Voldemort并没有抽身离开，而是一直守在一边。
　　等他们来到碰碰车场地，Voldemort眼尖的发现一位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他拍了拍男孩，佯装歉意的道：“哈利，我需要处理一点事，能失陪一会儿吗？你可以自己玩，我就在场外等你。”
　　“好的。”男孩恋恋不舍的松开了一直紧握的Voldemort的手，他看着青年走向另一个方向，那里有一位年纪较长的巫师。
　　——他好像在报纸上见过这个人。
　　哈利变得心不在焉，他频频注视着那个角落，Voldemort和另一个人相谈甚欢。明明游乐场仍是那么的新奇有趣，但哈利已经意兴阑珊。
　　他享受的其实是和Voldemort一起的过程，哪怕那个人只是旁观他自娱自乐。

　　“真高兴看到眼前这一幕。”不速之客正是邓布利多，他注视着走过来的青年巫师，不由欣慰的道。
　　“谢谢您的关心，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这次相逢真是令人惊喜。”Voldemort回以礼貌性的微笑，他漫不经心的问道：“我想，您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为了旁观我和哈利玩乐？”
　　“当然不，我只是刚好在伦敦，听到了魔法部中关于你和哈利的消息，所以过来看看。”邓布利多略作解释，随即，白巫师取出一叠羊皮纸，他笑眯眯的道：“这些都是哈利违规使用扫帚和违背《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的罚单，鉴于他是未成年小巫师，所以责任全都由监护人承担。”
　　“魔法部的效率还真高。”Voldemort语气微妙，他并不知道，由于他昨天过于冰冷的态度，令拖拖拉拉的魔法部丝毫不敢怠慢的加快了处置速度——男巫目前在魔法部也有不小的势力，但在明面上，他还未正式插手魔法部的任何事务。
　　“毕竟是面对斯莱特林先生，他们的官僚作风总得收一收。”邓布利多开了个小玩笑，他接任霍格沃兹代理校长差不多2年，魔法部才拖拖拉拉的下发了任命他为正式校长的公文，这还是因为战胜格林德沃后白巫师风头正盛，魔法部不得不加快速度的结果。
　　“……是吗？我觉得要真是这样，他们不公正的处事风气反倒该整饬一番。”Voldemort慢吞吞地回应，借助邓布利多摆脱那些愚蠢的游戏设施后，男巫又开始觉得，和白巫师进行没营养的对话更加难熬。
　　他余光一直关注着哈利，等男孩离开游戏场地向这边跑来的时候，Voldemort立刻准备结束这场谈话，他委婉的道：“我准备和哈利去下一个地方，您要跟着一起吗？”
　　“噢，谢谢邀请，但我只能说不……我可不想当不受欢迎的人。”邓布利多眨眨眼，他拒绝加入Voldemort的亲子互动游戏，在微笑着和哈利打个招呼后，他便悄然离开。
　　“他是谁？”男孩有点莫名其妙。
　　“你未来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Voldemort回答，他打量了男孩一眼，继续道：“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他一直很喜欢你。”
　　这句话让哈利对邓布利多的观感恢复到正常水平。
　　发现男孩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羊皮纸上，Voldemort将它们递过去，他不怀好意的道：“记着你留下的痕迹，这对一个小巫师来说，也是非常值得纪念的经历。”
　　哈利在看清楚纸张上的内容后涨红了脸，Voldemort因此露出笑容，他觉得自己被男孩的表情娱乐了。但很快，男巫收敛了情绪，他大发慈悲的问道：“玩够了吗？够了的话，我们去吃饭，下午去对角巷，采买开学用品。”
　　他见男孩的兴致还是不高，便又特意补了一句：“你可以提前拿到适合你的魔杖。”
　　听到这句话，哈利果然兴奋起来，没有一个小巫师会不期待自己的魔杖，男孩已经开始憧憬陪伴自己一生的武器会是什么样子。

作者有话说

　　哇，球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