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另一半》舞曳飒飒

10、阴谋初期

　　“可恶！”麻艳华跺着脚，被自己心爱的人这样伤害，让她越来越有报复许菲的念头。
　　“能不可恶么！怡莲，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施倩倩咬牙看向第三人。
　　怡莲，李怡莲：“我们手里不是有那个东西嘛，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们不义。”
　　“对，我这就去找几个相熟的记者，”麻艳华眼中射出恶毒的光芒，她的一张脸也应即将的复仇而扭曲着，“我要毁了那个女人！毁了单煜葵！我要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哦？听你这么说，好像你有很大的本事。”
　　麻艳华三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们没注意还有第四个人在这里。放眼望去，是一个身着粉色小礼服的女孩子。她那身打扮没让三人联想到童话故事中的公主，却因她一脸讥讽而想到恐怖黑色森林中的毒蛇。她们似乎看到了一条剧毒无比的蛇向她们吞吐信子，害怕使她们不由得后退一步。
　　“我好像长得还对得起群众，至于给我摆出一脸害怕的样子么？”她的声音有些郁闷。
　　“你是谁？”李怡莲强作镇定、
　　“我是谁？”她又笑了，讽刺意味更重也更加冷，她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你想知道我是谁，可以问他。”
　　“许翔！”施倩倩惊叫，醋意马上占据了恐惧，“你和他什么关系。”
　　“很特别的关系，也很亲近。”女孩老实交代。确实很特别，也很亲近。她恋了他很多年却一直被同一个理由决绝，他们是兄妹，但他们都该清楚彼此没有血缘关系。
　　“你……”施倩倩不容许自己喜欢的人和其他女人有暧昧，她眼珠子直转，再想毁了许菲的同时一并把眼前的人除去。
　　“别那样看着我，你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都摆在脸上了么，”裴烟儿加深了她的笑容，言语间尽是玩儿，“这个丫头真是贱，敢招惹我看中的男人，我一定会让她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被揭穿了想法，施倩倩恼羞成怒：“我没有！”
　　“真的？”
　　施倩倩不敢看她的眼睛，她发现只要看着她的眼睛，她的想法都会被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管你是谁，你也不要来管我们！”李怡莲不知道这丫头是谁，直觉告诉她，这丫头和许菲有点关联。
　　听出李怡莲话中的意思，麻艳华也警告着：“不要烂当好人，最后却把自己搭上了！”
　　“好人？你们从哪里看出来的，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裴烟儿抿了一口酒，“我倒是奉劝你们一句，不要惹自己不该惹的人。”
　　三人不予理睬，她们要做的事是做定了，谁都改变不了她们的注意。
　　裴烟儿危险一笑；“看来你们是铁了心，那就走着瞧吧。”
　　裴烟儿在施倩倩杀人的目光中走向许翔，她故意气那个讨厌的女人，拉着许翔的手就走，将他带去离施倩倩更远的地方。
　　施倩倩气疯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许翔看谁的眼神会那样温柔。嫉妒的火焰燃烧着她的心，让她的心急速腐烂着：“怡莲、艳华，那个死丫头也决不能放过。”
　　其她两人没她那么愚蠢，她们从裴烟儿身上感到了危险的气息，她们不想给自己再制造麻烦了。
　　施倩倩的所有举动早就在裴烟儿预料之中，她很想表现得和许翔更加亲近一点好逼疯施倩倩，但她不能，许翔不会让她再更加亲近了。
　　“你在笑什么？”许翔不明白她拉着他，要带他去哪里。
　　“带你去个很有意思的地方。”裴烟儿冲着许翔笑。那笑容不同刚才，没有讥讽、没有冰冷更没有狠毒，有的只是乖巧、甜美和说不清的柔情。
　　裴烟儿刚拉着他来到停车场，就看到单煜葵带着许菲离开。
　　许翔望着远去的两人，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而裴烟儿则没有她那样担忧，刚才的事从头到尾她都看到了，她相信两人接下来的关系应该会好转。
　　车上，单煜葵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许菲的一举一动。现在，许菲虽然已经不哭了，但还是能从她眼中看到抑郁的情绪，她终究还是介意刚才的事。
　　“你……”单煜葵犹豫着，不知道怎么才能缓解气氛。
　　“我很好，”她的视线落在单煜葵身上，眼神中有些许期盼吗“单煜葵……”
　　单煜葵看了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脱下自己的外套，看着她蜷缩成一团的样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后，他又将冷气的温度调高了。
　　“谢谢。”许菲将他的衣服裹在身上，觉得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单煜葵看了她一眼，发现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谢谢”，客气却生疏得很。小时候，她从来不和他客气，八年，真的改变了太多的东西。
　　许菲望着窗外的景色不语，单煜葵纵使有再多的问题想问，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又问不出了，只好放一首舒缓的音乐来缓解车内压抑的气氛。
　　许菲在这音乐中不知不觉睡去，再次醒来已是躺在自己床上。
　　她大汗淋漓地坐了起来，习惯性的用睡衣袖口抹去额头的冷汗，蓦然发现她现在还穿着宴会时的礼服。她还记得自己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怎么就睡在床上了？是单煜葵吧，是他把自己抱上床的吧。
　　她长叹了一口气，短暂的欣慰没有驱散梦魇的可怕。是的，她又做噩梦了。纠缠了她多年的噩梦又一次缠上她，与之前有些不同，但一样可怕。
　　依旧是漫天飞雪的日子，道路两旁的商店没有开一盏灯，幽暗的路灯将四周照得格外森冷。
　　她走在一条怎么也走不完的马路上，觉得从两旁商店的橱窗内，停在一边的汽车里有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她，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却没有感觉到丝毫暖意。
　　手掌传来细腻滑嫩的感觉，让她一骇。她明明穿了衣服，为什么感觉是自己在摸自己的皮肤？低头一看，哪里是什么皮肤，分明是一件红如鲜血的大衣。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声刺激了她的耳神经，她四处张望寻找滴水的地方。
　　滴答——滴答——滴答——
　　在身后，靠近了。
　　滴答——滴答——滴答——
　　是了，声音就再耳边。
　　她头皮一整发麻，身体因恐惧而发僵着，动都动不了。
　　蓦地，她的眼睛似乎能穿透黑暗看到远处橱窗内的东西。是一张脸，虽然没有五官，但她清楚的感觉到她在笑，笑得那般恶意，仿佛嘲笑她是一个傻瓜。
　　许菲无法承受了，想要尖叫，声音卡在喉咙怎么也发不出，绝望笼罩着她。她能看见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不断地扭曲着，形成一面诡异的镜子。
　　镜子里有她，一身妖红的衣裳仿佛随时能滴出血来，
　　滴答——滴答——滴答——
　　又来了，是那她怎么都摆脱不了的水滴声。这次她看见了，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红色大衣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褪色，从鲜红如血的颜色褪成褐色。剥落的颜色落在地上形成一摊刺眼的红，那是血，她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镜子不断将画面呈现在她面前，她握着一把刀，刀面森冷地闪着寒光。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镜子，她从什么时候染上一身的血。鲜血沿着发丝滴落，那声音正是方才听到的水滴声。
　　有什么抓住了她的脚踝，疼痛的感觉沿着脚踝攀爬而上，直刺心窝。
　　她低头看去，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他长着一张典型的英国人的脸，他是谁？怎么觉得好像是认识的，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头疼得仿佛裂开，真想用手上的刀把自己的脑袋劈开，这样是不是就不痛了？
　　没来及想起他是谁，许菲又看见有两具身体由远及近向她爬来。为什么他们给她的感觉如此熟悉，为什么他们会这样，他们身上的刀伤又是怎么回事，是自己受伤的那把刀么？
　　她觉得头痛的更加厉害。
　　三个人不动了，化为三股黑色的锁链缠上许菲的身体，将她向下拉扯，似乎要将她拉入地域。
　　身体在不断下坠，意识越加清晰。
　　她看见那张没有五官的脸突然贴近，用着恶毒的声音告诉她：“我想活着呀，你就要死。”
　　没有五官的脸消失了，随即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另一张脸。她看见那张脸露出无比悲凉的表情，看着她的同时还在流泪。
　　终于，她崩溃了，也叫了出来。
　　许菲回想起刚才的噩梦不由得浑身发抖，她把脸埋在双腿之间寻求一丝安全感。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她包围住，许菲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抬起头看见单煜葵担忧的眼神，听到他略显沙哑的声音：“许菲，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这一次，她没有哭，一双空洞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她摇头，他更加担心。她到底梦到了什么？
　　许菲不语，靠在他怀里贪婪的汲取从他身上传来的热量，似乎方才的恐惧在他到来的瞬间全部烟消云散。
　　没想到，单煜葵能让她如此安心。
　　她又一次睡去，没有噩梦，睡得很沉。
　　单煜葵就这要一直保持抱着她的姿势坐着。
　　今晚，他本来是不打算睡的，想要好好处理公务，没想到在他出来冲咖啡的时候听到许菲的叫声，那是一种无比恐惧，绝望地声音。不需多想他就冲进了她的房间，他很庆幸自己在送她回来得时候没有锁上她的房门。不然，他不是干瞪眼就是破门而入了。
　　经过这件事，他越加想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能让她有这样的反应。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夜晚，她也常被噩梦惊醒。
　　最终，困意还是袭上了他，他敌不过就靠着床头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