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是我的花海》瑟莫

7、另一半也要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周妈妈虽然一边嫌弃这对酒鬼父子，另一边又不断给父子俩热菜。胡五月撑得在房间里转了几个圈，打开电视，《春晚》都开始了好一会儿了。
　　她看着那些大型舞蹈节目，脑袋开始发昏。为什么那些人老是在转圈啊……周妈妈走过来坐在胡五月身边，看着她泛红的脸颊，不禁问：
　　“五月，是不是喝醉了？”
　　“嗯？没有没有。”
　　“脸都喝红了，都是你周叔劝的，这老头儿一天好事儿不会做，就知道劝人喝酒。”
　　“没事的，夏阿姨。以前外公一个人喝酒无聊，也叫我陪他喝点儿——我只是好久没喝了。”
　　周为之看到她特别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低头笑了。对面的周正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什么都没说，夹了一筷子菜，故意吃得很大声：
　　“老夏，来，帮忙热个菜，冷了。”
　　“要吃自己弄，喝几个小时了。”周妈妈看都不带看父子俩的。
　　“爸，差不多了。”周为之起身，摇晃了一下，有点醉了。他走到胡五月身边坐下，浓烈的酒气包裹了胡五月。胡五月默默地离他远了点儿。
　　“五月，帮我剥个橙子。”周为之拄着脸，眉眼含笑说。
　　胡五月挑了果盘里最好看的血橙开始剥起来。
　　“懒家伙，自己没手？”周妈妈说道。
　　周为之笑笑没答言。
　　胡五月剥好橙子后分成两半，一半递给周为之，一半准备递给周妈妈。
　　“另一半呢？”周为之皱了皱眉。
　　胡五月没理他，直接递给了周妈妈。
　　“夏阿姨，要不要吃？”
　　“哎哟，五月吃吧，我自己剥。”
　　胡五月吃完之后发现周为之还瞪着她。
　　夏如凤看周正好一会儿没动静，走过去看他，发现他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儿子，你爸睡着了，来搭把手。”
　　周为之才收回看胡五月的目光，起身离去。胡五月也跟在他身后，准备去收拾碗筷。
　　“五月，你把碗放在那里，我来洗。”
　　“嗯嗯。”
　　等周妈妈把周正放在床上，替他脱完衣服洗净手脸，再到厨房来的时候，就看到周为之站在胡五月身边。胡五月洗碗，他就清理擦干。
　　“五月，我头有点昏。”
　　“那你去坐着啊，不要把碗摔了。”
　　“为什么？”
　　“因为你头昏。”
　　“为什么？”
　　今天看来是真喝醉了，还好碗洗完了。
　　周妈妈看了一会儿就默默地退出来去客厅看电视。
　　快十点的时候，周为之好像又清醒了一些，他拍了拍五月的肩膀，便走到玄关开始穿鞋。
　　“这么晚了，去哪儿？”周妈妈问。
　　“放烟花。”
　　“你喝醉了还出去？”
　　“没有喝醉。”
　　不是很有说服力呢。
　　“五月。”他喊了一声，好像有点急躁不满。胡五月立马跟上。
　　“五月，你看着他点儿。”
　　“嗯嗯，夏阿姨你放心吧。”
　　二人离去后，周妈妈才想起来，两个人都喝酒了啊，自己到底是在放什么心？
　　“老夏，我有点口渴。”房间里传出周正的声音。
　　得，还剩一个酒鬼。
　　周妈妈接了一杯温水进卧室，周正坐在床沿边发呆。一屋子的酒气，夏如凤恨不得把一杯水倒在周正头上。
　　“儿子呢？”周正接过水问。
　　“出去了。”
　　“出去干嘛？”
　　“放烟花。”
　　“他一个人去的？五月呢？”
　　“成天五月五月的，你知不知道……”周妈妈止住了话头。
　　“那怎么了？”
　　“每次劝儿子找女朋友，你都帮他，你们父子俩是一伙儿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急什么。”
　　“老秦前几天说给儿子介绍女朋友，你的宝贝儿子一口就回绝了。我怎么去跟我老姐妹交代，还是我主动拜托她的。”
　　“直接说呗。”
　　“直接说什么？”
　　周正嘿嘿笑起来。
　　“咱俩别去干涉这么多，到时候跟儿子闹矛盾多不划算。”
　　“你就做好好先生吧，什么都由着他来？”
　　“诶，捂出这一身汗，我去洗个澡。”周正溜了，剩下周妈妈坐在床沿上生闷气。
　　“老婆，帮我拿下内裤！我忘记了！”周正在浴室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