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空下起粉红色的雪》pig萍歌

12、玖华高中大改革

　　清晨的露水刚刚形成，月亮也还未降下，跟何况太阳呢？此时的街道十分冷清，只有便利店开着，街角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用报纸裹着自己，在墙角瑟瑟发抖。一阵欢快的脚步传来，在电线杆上贴了一张纸，又向街的深处走去，手中的纸一张张的变少。
　　男人看着电线杆上的两个大字顿时来了精神——招聘。“玖华高中招聘教师，学历不限，只要你够胆大够自信。”
　　男人撕下纸激动的手指微微颤动，有工作了，有工作了。

　　清晨的玖华高中没朗朗的书声，有不断的吵闹声，今天要安静了些，毕竟是星期天。虽然如此，还是有人忙着。
　　会议厅的大门上贴了三个大字：面试处。门口放了一排椅子，墙上贴了一张纸：等候处。会议厅里只剩下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桌子上放了一些打印好的文件。一名少女正对大门坐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咚咚——”
　　“请进。”暮霜爽声喊道，笑意从眼角溢出，看了看墙上的钟，嗯……这么早就有人来了，看来应该会很顺利吧 ？
　　进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脸色瘦黄，带着胡子茬，虽然看上去很邋遢。却很容易看得出是打扮了一番才开的，短短的头发上还有水珠，一双古老的大头皮鞋被擦得闪亮。男子将简历放在桌上，礼貌的将它递到暮霜面前。
　　一张纸伸到男子面前，是合同书？！这么快就录取？男子偷偷瞟了眼，看见的却是个小女孩。
　　暮霜将简历扔进垃圾桶里：“我说过不需要任何学历，你够自信就签吧。”
　　男子看了看暮霜又看了看合同书，忽然惊住了。
　　“本合同从即时开始生效，时间不限，可随时辞职，在校期间发生的意外一律由校方承担。初始工资3000每月，逐月递增。不可将有关学校的一切消息以任何形式传递，否则，后果自负。甲方：澄州市私立高中玖华。”这就是合同的内容，男子提起笔签下了名字：马建。
　　“你好，马老师，欢迎来到玖华高中教课，请问你是教什么的？”
　　“语文。”马建兴奋的回答。
　　“请到教务处领取书本和工作服。”暮霜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些什么交给马建。纸上简单的写了几个字：高三F班主任 语文。
　　马建刚出去就又有人走了进来，这次是个老人，戴着一副老花镜，看了看暮霜，犹豫着要不要将手上的简历交出来，最近骗子比较多，还是谨慎些的好。
　　“小姑娘，能把负责人叫来吗？”老人终于开口。暮霜笑着说：“我就是负责人啊。”
　　老人有些不信，至少他是没见过这么年轻的高层人员，暮霜将挂在脖子上的胸卡拿出来，上面印了一张她的照片，职称处填着三个字：副校长。还印了一个红红的印章。
　　四象大赛后，她和孙文熙的关系略有缓和，现在孙文熙已经习惯她不冷不热的态度了，但她还没习惯他的好，也许那件事实在是不能原谅他吧……
　　前天孙文熙给他一张工作证，让她来代理学校，而他则有些事要出去几个星期才回来，她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让全校学生都吐血的主意——将玖华变成一所真正的学校。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会感到很温暖。
　　最终还是没去云夕，姑姑似乎有什么事缠着，听说武馆生意变好了。如果姑姑来带走她，会跟着回去吗？总觉得留下来还有别的原因……

　　“高二A班，化学。”稀澄有点头大，姐姐怎么就有这主意了呢，早知道就不来帮忙了。不对，姐姐的忙怎么能不帮呢？可是，这忙也太累了吧。稀澄将纸条交给一旁的小弟，让他去找那些烦人的书，自己只要人手一本教师手册就行了。
　　稀澄看了看摆在书架上和地上满满一屋的书，敲了敲头，他不认为玖华有哪个学生会愿意乖乖读书，他首先就是一个，但看在姐姐的面子上还是会稍微听听课的。不过，他相信姐姐，她若没办法使他们念书那她就不是姐姐了。

　　尽管累了一天，暮霜却还是很高兴，数了数剩下的文件，得意的笑了。今天的收获还不错，共招了10个语文老师、11个数学老师、10个英语老师、5个化学老师……分配下来是差不多了，化学应该可以再找几个。
　　还真的很期待明天的到来。
　　星期一的玖华，太阳高高升起，学生三三两两的来到学校。与往常一样的走进教室，开始了一天的行程。
　　“喂，你们有没有收到一条短信让我们今天一定要到校啊？”一名长发披肩，左耳钉了三个耳钉的女生将手机拿在手里问。
　　“收到了，是不是老大有什么命令啊？”
　　教室的气氛变得很安静，每个人心中的或多或少的有些激动，今天他们有可能见到他们的老大了，那个在帮内几近神话的人。
　　在阳光的照耀下，一个影子投进教室，大家的呼吸似乎都停住了，安静的看着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大家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来人留着平平的刺猬头，一副近视眼镜，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拿着几本书。
　　他是谁？老大派来传达命令的？
　　来人扶了扶眼镜，一副热血青年的样子：“上课。”
　　教室里开始议论起来，一时不明白他到底要干嘛。马建看学生没反应便敲敲桌子又喊了一遍上课。
　　“他妈的！脑子有病啊，来这里上课。把他拖到操场上去。”一名中等身材，头发剪光成光头的男生拍了拍桌子，首先冲上去。教室里的同学变得兴奋起来，一起跟着走了出去。
　　今天，暮霜本来想早点到校的，但是小银老是缠着，一直到中午才脱身。心情有些激动的踏进学校，怎么学生全聚在操场上？这么多班级全都上体育课吗？
　　……有没搞错？该死，怎么忘了他们不是一般的学生，怎么可能会乖乖上课呢？暮霜摇摇脑袋向操场走去。
　　“住手。”
　　本来围成一圈的人群听见声音转过身看见站在操场边缘的一个女生，不屑的用鼻音发出一个哼，继续看好戏，将暮霜过滤掉。
　　“我说住手！”
　　“吵什么……”石义大喊，松开抓着老师衣领的手，回过头想教训下哪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看见暮霜的那一刻变得脸色苍白。他还记得这个女孩，她第一天来就被他吃了把豆腐，可是他也因此少了根手指，因为她是大哥的女人……
　　“大嫂……”石义对着暮霜低下头深深鞠躬，其他人见了有些不解，石义那家伙干嘛叫她大嫂？看看暮霜胸前挂的副校长三个字，难道她是大哥的人？又看看她的身材，实在不像是。
　　暮霜推开人群走到中央，果然……全是老师，一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的。“对不起，我没把事说清楚，校方会做出赔偿的，你们不会辞职吧？”暮霜咬着唇，看来是失败了……
　　“喂，他是谁啊？”一名黄毛男生碰了碰石义的手低声问。
　　“笨蛋，没听见我喊她大嫂吗？当然是大哥的人了……”石义同样回答的很轻，周围的人听的到是很清楚，很快就传了开来。有敬畏、有羡慕、有猜疑、有不屑、有鄙夷……无数的目光看向暮霜。
　　“他们是我请来的，玖华今天起就是一座高中，而不是一个给你们消磨时间的场所。我现在是玖华的临时校长，如果有人不服可以到校长室找我。”暮霜看了看同学的脸色，皱紧了眉头“在明天之前希望大家能把书领齐。”
　　“你是谁，凭什么听你的，一个临时校长罢了。”一个绿毛的短发男生捏紧了拳头，双目怒瞪。
　　“嘘——她是老大的人……”石义拉拉那男生，低声劝阻。暮霜抿紧了嘴，是啊，就一个临时校长罢了，就因为孙文熙的原因来这狐假虎威……是不是很虚伪？玖华是不是高中又怎么，也关不到她的事啊……
　　“滚！老大现在不在，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假传圣令，老大是不会有这样的命令的。”绿发男生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暮霜疑惑的皱着眉，他怎么知道孙文熙不在，这是只有她和澄澄、中大叔知道。而且那些人似乎很听这个人的话……
　　“就你？你怎么可能是大哥的女人？”绿发男生抓着暮霜的衣襟，不屑的问。
　　“我不是他女人，只是他手下。还有……请你把手放开。”淡淡的眼中看不出什么波动，暮霜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卓青。似乎被这少有的冷漠目光所惊到，绿发男生冷冷的松开了手,冲着暮霜就是一拳，却很轻松的被暮霜接住了，她微微蹙眉，因为是用受伤的那只手接的，伤口似乎还没有完全愈合。
　　暮霜突然松手，卓青向前一冲，暮霜连忙闪身，转身就是一脚。
　　“操你老母的。”卓青从地上站起，啐了一口，从口袋你掏出一把小刀，明晃晃的闪着寒光。“敢打我？我要你好看！……滚开，别拦我，我要好好教训这野丫头”绿发男生推开前来阻止的几个人，将刀刺向暮霜。
　　碍于他手上有刀不能和他正面交锋，只能以退为进。脚下踩到一颗小石头，暮霜稳了稳重心没摔倒，锋利的刀划伤了她右脸。暮霜摸摸脸，瞪大了眼睛，可恶！上次被孙人妖划到的才刚好，竟然又来一刀！混蛋！
　　“我要你难看！”暮霜正面向卓青冲去，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拿着刀的手，一个过肩摔将男生摔倒在地，卓青痛得站不起来。
　　“你们想找我比试的话，我随时奉陪，但希望你们记住我刚才的话，再加上一条——不得随身携带管制刀具及一切形式的武器。”暮霜说完将地上的教师扶起“你们也看见了，这就是你们的学生，有自信教好的请留下。”
　　有人犹豫了，毕竟这学校的条件真的很好，而且自己的那些学历想找到工作是很难的。可留下来会不会出人命？相互望了下，一时间难以决定。一名中年女子走到暮霜面前说了声对不起，向校门走去。有人开了头，走的人就变多了。
　　“等等，请记住我说的，不要将本校的任何信息泄露，为了保证你们不会乱说话，请留下你们的舌头。”暮霜冷冷的看着那几个正要走出校门的教师，心中在偷笑，自己现在这个样一定很恐怖吧。
　　走掉的人果然回来了，脸色苍白的不敢说什么反驳。
　　“姐姐~”一个童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稀澄脸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只有眼睛和嘴巴还有些颜色，像是刚才坟墓里爬起来的，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直到他走近才发现原来是敷着面膜。
　　“橙子，过来，我问你，她是谁？”一名长发、大眼、高个子，穿着黑色短裙的女生指着暮霜问。
　　“云姐姐，她和你一样啊，都是我的姐姐啊。”稀澄天真的回答，露出两颗小虎牙。似乎被这可爱的样子迷住了，刘云抱着稀澄不放手“橙子，你真是太可爱了~”
　　“听见没，原来她不是老大的人……”人群开始议论起来“敢冒充大哥的人，还打伤卓青，你们说是不是该教训她一下。”
　　“我就说嘛，那种身材怎么可能赢得大哥的芳心，我都没那自信~”一个娇滴滴的女生玩弄着长长的辫子，丰满的身材惹来不少暧昧的目光。
　　“姐姐是大哥的人啊……”稀澄挣开刘云的魔爪，天真的眨着水灵的眼睛。这话又引来一阵议论。
　　“就算她是，也没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的，竟然想把玖华变成高中，让那些臭老师教我们……哼！依我看她只是大哥一时兴起的玩物罢了。”卓青咬着牙不悦的挤出一句话。
　　“那可不是喔~大哥可爱着姐姐呢，他们天天呆在一起，晚上都在一起，直到早上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哦~”稀澄笑得贼贼的看着暮霜。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他们是在一起，但是仅仅是同一屋檐下，晚上不分开那也是事实，不还是在那屋子里吗？只是什么叫恋恋不舍的分开？当然，这话在别人听起来似乎就多了那么点味道。
　　“我们还是不会承认她是大嫂的，除非她能让我们都信服。”刘云双手环胸看着暮霜，提出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