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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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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彧把周墨送到高铁站之后,隔天就坐飞机回了海城,把工作上的事基本处理完之后,就去医院看了父亲。
父亲的病并不严重,做了一个小手术之后,目前正在医院休养,但医生嘱咐说以后也不能太过劳累,毕竟上了年纪,还是应该多休息。
于是现在公司里的事情大多就是贺景彧在打理,很多公司里的元老对这个突然上位的太子爷并不是特别服气,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所以贺景彧前段时间才会经常四处飞,谈工作,有时还要去医院,就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询问一下父亲。
刚从医院出来,徐清舟就打电话给他说好久没见了,要聚一下。于是俩人就约在常去的酒吧。
那家酒吧是他们一个朋友开的,比较安静,环境也很让人放松,所以见面的话一般是去那里。
贺景彧到酒吧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徐清舟坐在吧台喝酒,旁边有一个女人正在跟他说话,看样子是想勾搭他。不过徐清舟今天也是穿得特别,招蜂引蝶吧。
白衬衫扎进破洞牛仔裤里,衬衫扣子也不好好扣,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还有肌肉,走进了还有淡淡的古龙水香味。再配上他那双狐狸般的魅眼,真的是一副祸国殃民的姿态。
但他却也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女气,就是那种邪魅和阳刚融合的感觉。
看着这一幕,贺景彧突然玩性大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佯装一脸怒意,“亲爱的,你在这边干什么呢,这位姐姐是谁啊?”
听到这话,徐清舟脸色还是没变,依旧是那种轻佻的微笑,反倒是那女人,一脸吃惊的模样,然后转化为惊喜,接着又惊叹,“哇,那请问可以给你们拍个照片吗,你们两个都好帅啊,要幸福啊。”
两个人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但是明显都有点意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礼貌拒绝。不过那女人还是一脸激动着祝他俩长长久久,一定要好好的。
“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骚?”那女人一走,他就忍不住开始吐槽,顺便点了杯酒,“还是老样子。”
徐清舟挑眉,“我这叫有魅力好不好,谁跟你一样,天天跟个老干部一样,正儿八经的,没劲。”
“对了,叔叔怎么样了,我看你公司里那群老头没少刁难你吧。”徐清舟又接着问。
贺景彧喝了口酒,“没啥事,手术都做完了,接下来多休息就好,公司,那几个人成不了什么气候,没什么大问题。”
徐清舟看了他一眼,“要是需要帮忙你就说。”
“不会跟你客气的,不过,你还是好好搞你那个杂志吧。”贺景彧说,手指有意无意地敲着桌面。
徐清舟抬手又要了一杯酒,“我看你是想让我好好照顾周墨吧。”
“这倒真不用,她一向挺独立的,你就正常对她就好了,不然她估计心里会不舒服。”贺景彧仰头把酒喝完,接着又要了一杯。
酒吧里放着节奏舒缓的音乐,灯光昏暗。
徐清舟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你倒是挺了解她。”
“我前段时间在机场遇见徐叔叔了,他跟我聊了一些。你有空就帮帮徐叔叔,别让他太辛苦。”
徐清舟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眉宇显出无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那些根本没有兴趣,再说我也不懂啊,《Fanture》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了,再帮忙的话,我担心我能帮倒忙。”
贺景彧嘲笑他,“你说你爸怎么没想着再生一个啊,就你这天天搞艺术的。那不然你去设计部谋个职位也不错啊,至少了解一下。”
“我爸病了之后我才是真正感受到难啊,你要是不试着去了解的话,到时候你爸干不动了,选择权就不在你们身上了,你也要为你爸妈想想。”贺景彧换了语气,一脸正色地看着他,认真地说。
徐清舟低垂着头,没说话,两个人安静地喝酒。
“我爸有跟我说,毕业后送我去国外学管理类专业。”过了一会,徐清舟说道,声音低沉。
“其实我想过,但是我真的不喜欢,我学不下去。”他苦笑,“可是我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
脑袋里突然浮现出钟思言的脸,还有她每次都类似撒娇的声音。好像一想到出国,就会不由自主地想,钟思言该怎么办。
贺景彧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们这种家庭,本就都是这样。
“学管理的话,并不是非要出国,国内也有很好的大学。而且主要的问题是在于你。”贺景彧停顿了一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还有时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有问题解决就好了,不要想太多。”
不知不觉中已经喝到第四杯了。
“我这段时间忙完之后,打算去渭城找周墨,你呢,要不要一起去?”贺景彧换了个话题,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一个人思考做决定,其他人终究只是旁观者而已。
“不去了吧,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而且,我觉得自己还没想清楚。”徐清舟看了贺景彧一眼,眼神里满是落寞和无奈。
贺景彧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前几天见到钟思言了,送她和周墨一起去高铁站,聊了几句,感觉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很单纯,你如果喜欢的话,就别轻易放弃,不喜欢的话,也要趁早说清楚。”
“之前的事情,毕竟都过去了。”
徐清舟“嗯”了一声,两个人沉默地喝着酒。
最近天气冷了不少,再过十几天也都快过年了。
但是近几年来,年味越来越淡,各种仪式也逐渐简化,除了除夕和大年初一会比较热闹之外,其余时间其实和平常都没什么差。
所谓过年,可能就是一家人齐齐整整地聚在一起吃顿饭吧。
不过秦女士老是觉得家里一年四季到头没什么人气,好不容易过年了,也是需要买点东西回来装饰的,于是就拿了几个红包挂在家里的发财树上,还兴致勃勃地在门口贴了春联,买了个“福”字回来倒着贴。
为此周墨还跟她去大街上挑了很久,其实周墨本身是非常嫌弃这种东西,觉得浪费钱,还土气,但无奈秦女士非要赶着这个热闹。
她还去了钟思言家里吃饭,钟爸钟妈都是很热情的人,毕竟能教出钟思言这么一个活宝,而钟思言有事没事也会上周墨家来蹭饭。两个人也经常有事没事就出去瞎晃悠。
周墨去教画画的那个小女孩刚上一年级,对画画很感兴趣,周墨看过她画的画,感觉很有意思。至于为什么会拖到现在才想着找老师,就是因为孩子妈妈觉得这就是小孩子瞎闹,反倒是送她去学了钢琴,说女孩子弹钢琴气质好。不过后来,拗不过孩子实在喜欢,没办法只能也学画画,但是钢琴必须也要认真学。
对于这个情况,周墨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她从不轻易去劝说任何一个中年人改变自己的想法,这是一件十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所以她只是在给小女孩上课的时候,对她说,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坚持,其他人的想法终究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去考虑问题。还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她,让她如果又不懂的地方,可以打电话给她。
许珩最近对那个小男孩的治疗也正好完成第一疗程,前几天周墨还跟他见了一面,互相说了一下最近的状况。周墨特地挑了一些自己最近拍的,比较有意思的照片给他看,希望可以缓解一下他的心情。
快过年了,周墨统共也没见过父亲几次,他总是半夜才回家,早上很早就出去了。不过周墨倒也习惯了,毕竟对于他们家来说,这才是常态。
她和贺景彧也就是每天会在微信上聊几句,不咸不淡的。
直到一天晚上,周墨吃完饭照例出去散步的时候,在小区门口看到了站在角落的贺景彧。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米白色卫衣和黑色牛仔裤,外面穿的还是上一次那件黑色风衣。
他低着头盯着地板,来回踱步。却又突然抬起头来,正好撞进了周墨的目光中。
周墨顿时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