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待我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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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雕花的窗中照入，洒落在少年清秀而尚有些稚气的面容上，少年的睫毛轻扇，睁开双眸，眸中烟波流转。
墨衍起身，看着身边熟悉的面孔，怔了一瞬，夜北昱？他很快反应过来，不，不是北昱哥哥。他自嘲地笑笑，还真是命运弄人，月景铭，你到底是谁。
墨衍穿好衣服，拉开客房的木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他赶紧扶住门，回头看了眼月景铭，还好没醒。
墨衍刚跨出门槛，和进来的人迎面碰上，他下意识伸手去拦。
“你搞什么！”凌玄摸着鼻子，没错，被墨衍一掌拍到脸上的人就是他。
“你谁啊？”墨衍了无歉意。
在魔界，以前是夜北昱护着他，夜北昱献祭后，除了沐寒没谁敢对这小祖宗说一句重话，魔界上下又是把墨衍宠得无法无天。
可以说，道歉在墨衍这儿是不存在的。
凌玄指着自己，“你问我？”
“不然呢？”他问空气吗？
“我还想问你是谁，你怎么会在……”凌玄坚信自己没看错，这小鬼是从月景铭的房间走出来的。
“你小声点儿。”墨衍总是下意识地把月景铭当做夜北昱，小时候北昱哥哥每日就是很忙，处理魔界大大小小的事务，他总是尽他所能让北昱哥哥多休息一会。
“出去聊？”
……
“这么说你们是天虞山弟子了？”墨衍瞪大了眼睛。
“差不多。”一段讨论后，凌玄已经忘记了要揪出这小子在月景铭房间的事。
“哇，那一定很厉害咯。”虽然墨衍打心底里厌恶所有修士，但也知道天虞山是人界第一修仙门派，一个外门子弟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精英。
“不过，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就，是的意思，我和你说，别看月景铭那样，他还是天虞山内门弟子。”凌泫那样子就像在说自己一样。
“哦……”墨衍很想问句，月景铭哪样？
他克制住自己，“那你呢？”
“我？我……”凌玄吞吞吐吐，说他是天虞山弟子还真说不出口，他连天虞山外门试炼都没通过，但……
“天虞山扫门院的？”看见墨衍眼中的嘲笑，凌泫脱口而出，“才不是，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谁啊？”墨衍绕有兴致。
凌玄冲动说出口就后悔了，气势明显比方才弱了几分，“我才不告诉你。”
“啊……没意思。”靠爹都不靠完，激起他的好奇心又不说了，相当过分。
“对了，你应该是要参加天虞山考核吧？等你成了天虞山弟子小爷就让你知道。”凌玄的自信心又蓬勃了。
“不过，你怕是连外门试炼都通过不了吧。”凌玄得意洋洋，“来讨好小爷，指不定小爷高兴了，还能让考官给你放点水……”
“天虞山考核？”墨衍打断凌玄的话。
“怎么？你不知道？你缠着月景铭难道不是想知道考核内容？”凌玄诧异。
“哦是，给我自己都糊涂了，我是要去天虞山考试来着。”墨衍用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搞什么啊。”墨衍的一系列行为让凌玄摸不到头脑。
“没事。”
“话说你是昨天晚上来的？昨天白天你去做什么？”凌玄好奇。
“白天？我给你说啊，我昨天可是干了件大事，我昨日遇见众人欺负一女子，周围的人都当做看客，只有我，挺身而出，英雄救美……”
“你以为看画本子呢，还英雄，你可到了志学之年？”
“当然到了……”按年龄，我可以当你太祖爷爷了，墨衍总不能说自己两百多岁了，衡量一下自己和人界的标准，墨衍思考好。
“那你说你多大了？”
“十七岁。”
“胡说。”凌玄狐疑，打量着墨衍，“绝对没有。”
“其实是十八岁。”
“小孩行为。”凌玄点头认可自己的话。
……
月景铭下楼就发现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人。
墨衍看见楼梯上的月景铭，冲他挥了挥手，“这边！”
“凌玄怎么什么也说不清楚，要不你给我说说你们天虞山的考核流程吧。”
月景铭用余光看了墨衍一眼。
“去你的，我说的还不清楚？他才不会告诉你，放心，能从他嘴里套出试题的人还没出生。”
凌玄斜着眼，想他当初，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威逼利诱全部用上，一题也没弄出来。
墨衍正要开口，就听见月景铭的声音，“莫以己思，以度旁人。”
墨衍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凌玄的话说明月景铭应该是知道每届考核内容的，他一定也试图划水过。
没错，他想得和凌玄完全一样，能弄出□□这种事试问谁不想干。
天虞山的考核流程从来不是什么秘密，凌泫也和墨衍说了大概，他有绝对的信心通过前面的一系列武力考验，怎么说他也比人界修士多修炼了几百年，但基础知识什么的，魔界的什么灵物魔植和人界的完全不是一个性质，他那点对人界的了解日常生活不成问题，考试就一览无余，而且就算他现在开始学定然也来不及的。
“必须要考试吗？”墨衍弱弱地问出口。
凌玄看着墨衍苦恼的表情幸灾乐祸，“当然……”
“不，还有别的方式。”
凌玄愕然地看着月景铭，白了一眼，又小声嘟囔着，“总拆我台使你快乐了？”
“什么方法？”墨衍睁大了亮晶晶的眼睛，充满期待。
“七位长老，击败任何一位都可以入任意宗门学习，不论求学时长，宗门需分文不取。”
凌玄脸部肌肉僵硬起来，似乎在努力隐忍着什么，咳嗽一声。“这方法倒是有。”
墨衍看了眼凌玄，“想笑你就笑好了。”
“哈哈哈，月景铭你这什么鬼方法，你别欺负人家小不懂事。”打败任何一个长老，你不就是七大长老之一了，还用得着入宗门当学徒吗。
七大长老可以说是人类修仙界最强的七个人，当然也可能存在有人生来不与社会打交道，在深山老林什么的地方自己修炼，修为超出这些长老。
但无论从什么角度，七位长老当是修士中最顶尖的力量了，除非有长老离世或像月景铭说的打败长老，固定的人也不会改变。而修为到达巅峰的人类寿命也会大大衍生，就他们这样的实力活个近千年不成问题，长老制创立至今应该有近千年了，仅发生过三次变更，两次都是有长老仙逝退位，以此看来打败七大长老的困难。
在这一方面也能体现出天虞山作为第一仙门大派的风范，统共就七位长老，四位师出天虞山，六位长老长期在天虞山坐镇。
人类在修炼速度和理解能力这方面是让魔族真的望尘莫及，也许魔族无尽的寿命就是对这方面的补偿。
一个人类的一年修炼成果大约相当于一个魔族的十几年。
“第二个方法就是……”
“还有第二个方法？”
“打败我。”月景铭的神色不像在开玩笑，墨衍也认真起来，“真的？”那些老妖精他打不过，月景铭顶多就是弱冠之年，修炼速度再快也比不过他两百多年的沉淀吧？墨衍跃跃欲试。
“恩，不能让你入所有宗门，入天虞山不成问题。”月景铭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月景铭，你别逗他了。”凌泫看见月景铭下压的手势，硬是把话咽了回去。
墨衍得意洋洋地拿起手中的录音石，“有证据哦，不准耍赖。”
“好。”月景铭眼中有着戏谑。
凌玄看着两人就这么达成了共识，月景铭这算是间接地同意那件事了？
凌玄用手肘蹭了蹭墨衍的肩膀，“怎么了？”看见墨衍澄澈的眼神，凌玄说不出打破希望的话，少年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奇妙，经过一早上的交流，凌玄已经认定了墨衍是自己的好友，他不想朋友难过，“你加油。”
“恩！”
墨衍应得响亮，在内心已经开始磨拳擦掌，自他五百岁以后，除了沐寒外，他还没有遇到过能和他打成平手的人。
他兀地想起，如果夜北昱还在呢，他有没有那个把握胜过夜北昱？
夜北昱离世时，他年纪尚幼，没有和他真枪实剑切磋的那个机会。
不过在墨衍的印象中，夜北昱应该是很强的，时常听见军中将士讨论，魔界第一大将沐寒，三个回合就被魔尊揍到不知东南西北了。
年幼时墨衍曾经去追问沐寒，将士们的话是不是真的，当日，沐寒黑了一天的脸，沐寒有没有被夜北昱揍过他不知道，墨衍只知道自己那天后屁股疼了一个多月。
墨衍能记住的，是男人染血的白衫，眉宇间尽是的温溺，说的每个字都足够他记上很久很久，阿衍，走，莫怨他们，莫恨世人。
是夜北昱站在千众修士面前，把整个魔界挡在身后，用性命换得百年和平。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待我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