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秉烛》习以拾笑

28、危机

　　一回生二回熟，发觉眼前景物在逐渐溃散，墨衍已经知道这是幻境结束的预兆，可他连见都没见到九品灵参——像是知道他心底的疑惑一般，一个声音贴心地回答了他，“出去就能拿到了。”

　　墨衍被凭空出现的声音吓得一惊，环顾四周，连个人影也没见着，本来就在前方的吴二都已经消失了。

　　这一次幻境的分解速度较上一次慢了许多，墨衍甚至还能思考一下，他本来想问对方是谁，看着场景一点点消散，幻境眼看就要结束，他要说的话临到嘴边改成了，“为什么？”

　　似乎只是这么问，对方就能明白，并解释他所有的疑惑。

　　“若是现在有一株九品灵参，你会选择拿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还是来完成自己的考核？”

　　那肯定是，完成考核啊，且不说那人和他没有关系，这个幻境是早已发生的事，他现在算是在一个双重幻境里，考核里的草药都是假的，相对现实来说，这幻境里的就更不可能是真的了，他又不傻。

　　墨衍没说话，因为他觉得这种时候换个人族考生来肯定是大义凛然地来句救人。

　　万一他的回答不好，拿不到九品灵参怎么办，他还是闭嘴好了。

　　声音也没强行要墨衍回答，“心间有义，义为正道，是天虞山所赏识的品格，此处考心境，你已通过。”

　　这真的有人会过不了吗？当然，墨衍是不会把这种话问出口的。

　　“呃，如果有人就是没有，就是这什么品格，会通过不了吗？然后会怎么样？”

　　“等到一切结束。”

　　墨衍明显还想问些什么，没等他再说话，就被那声音委婉地推拒了，“幻境要结束了，以后你亦可再来不周山，真正的不周山。”

　　正当对方最后一个话音落下，眼前的场景彻底消失。

　　照理说是该在短暂的茫然后直接回到考核场地，但眼下的情况是，墨衍脚底的阵法只是显形了一瞬便消失了，而他本人，还在原地。

　　墨衍反应过来，立刻大声询问。

　　“喂？怎么回事啊？”这一次，就算他把疑惑说出来，也不再有声音回答了。

　　在这片一无所有的空间里待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要给他的九品灵参，没有继续下去的场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一个阵法到另一个阵法中过渡地带，一个并不存在于世间的地方。

　　起初，墨衍想着也许是要考验他们的耐心，等待了一会，由于没有参照物，墨衍按照自己的脉搏来计算时间。

　　一面思考一面数着，很容易就数乱了，这不对，武试有时间限制，专门设个看时间流逝的考验怎么说都是不合理的。

　　早知道有今日，墨衍便好好学一些传送阵法了，不，不可惜，这是幻境，如今就是他会，外面也没有能让他传送的地方。

　　话虽如此，墨衍还是努力回忆自己记得哪些有关传送的知识，由于没有可以落下灵力的实地，他只能放出精神力在空中尝试，法阵没比划出来，把自己累得力倦神疲。

　　阵法、幻境，墨衍灵光乍现，似乎哪里还有个幻境来着。

　　……

　　清泉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