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秉烛》习以拾笑

22、武试开始

　　武试的幻阵与文试的传送阵不同，没有传送时的那种不适感，在本就存在的现实中加以灵力构建。

　　墨衍看着眼前的景象，迅速判断出这个幻阵构出的基础地方

　　这里是天虞山，不过是一个鲜少有人前去的地方——不周山。

　　前几日跟着凌玄参观了一圈天虞山，他特意多注意了这边，找不到理由上不周山，墨衍却牢牢记住了山脚的景物。

　　山间烟雾缭绕，一眼望不尽的山顶常年覆盖着冰雪，一位百岁老人便在上面，体悟着仙道灵法与无尽孤独。

　　在墨衍发呆时，他手中的考题已经显示了出来，分别是，“伴妖草”、“九品灵参”、“七霞莲”。

　　“噗嗤。”这三种中的七霞莲甚至只存在于传说中，说能令凡人成仙飞升，有起死回生之效，明显假到不行。

　　就这种传说里的东西还有图画，说什么上神曾经就寻遍四海，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世间唯一一株七霞莲救下自己的爱人，两人归于仙界，先是口口相传后有人编撰成册，这七霞莲的传说就这么流传下来。

　　而九品灵参，比七霞莲靠谱点，听说世间也就天虞山有过三株，如今只剩下两株，日夜用灵力滋养维持生机，另一株有说法是在两百年前的两界大战中某位长老受了重伤取用。

　　唯一在市面上能买到的只有伴妖草了，一般生长在高阶妖兽洞穴旁，极其难得，导致其稀有且昂贵。

　　他不知道别人的题目，但看其他人惊愕的表情想来大家也差不多，珍稀草药平日难见，就是在幻境里过过瘾给考生见识下了。

　　墨衍想起余贺说的那句，“……具有一定风险。”

　　再想想这三株草药存在的地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难的不是认出这些草药，而是要从模拟了草药生长环境的幻境里取得。

　　不愧是天虞山的武试，墨衍感慨。

　　“考核已经开始，请考生自行出发。”余贺的声音响起，却不见其人。他和纪延虽进了阵，也只是在暗处保护考生，没有特殊情况，考核结束前考生并没有和他们交流见面的机会。

　　墨衍细细回忆这三种药草的样子，七霞莲的外表他记得最是清楚，九曲灵参有些印象，而比较起来还算常见的伴妖草却是最印象模糊的，伴妖草只在人界生长，他备考时看这内容还算好记也没多用心，粗略扫了一眼便过了。

　　好在这名字足够浅显易懂，他在妖兽洞穴旁找找，说不定看见就想起来了。

　　还算有把握。

　　“喂，那边那个。”墨衍朝声音来源看去。

　　方才考生都聚集在此，墨衍没注意自己身边站了什么人，这下四散开，他才发现旁边这人有些眼熟。

　　苏子吟一副不屑于和旁人说话的表情，导致墨衍一时没能确定是不是他在叫自己，但是看了看旁边也没别的人，连他的那些小跟班都没在旁边了。

　　墨衍迅速在脑内匹配对方的身份，凌玄认识的人，凌玄不太喜欢他，名字，不知道，干什么的，不知道。

　　想到这几点，墨衍冷冷开口，“有事？”

　　苏子吟从第一场文试考核时就注意到这个人了，而且对他多看一眼的考生必然不在少数，少年的美貌如同一块天然的磁铁，吸引着人们的目光，深黑色的眼瞳好似有一种来自异界的魅力，人本质上都是爱美的。

　　毕竟是在考核，美人看一眼也就罢了，可考前的那段互动，少年眼里的狡黠和月景铭的无奈让苏子吟看得分明——这两人，是认识的。

　　同时认识月景铭和凌玄两人，且看上去关系还不错，长着张能祸国殃民的脸，眼神却澄澈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唔，他们能认识的人，他也一定能吧。

　　没等到回答，墨衍转身就走，没必要和不重要的人浪费时间。

　　“诶诶诶，你等等。”苏子吟不再扭扭捏捏，追上前，那份在大众面前的傲气荡然无存。

　　苏子吟开门见山道，“考虑合作吗？”

　　“不要。”墨衍拒绝的很是干脆。

　　苏子吟一怔，无奈地笑了笑，他怀疑对方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你都不问问怎么个合作法吗？”

　　墨衍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人也许能帮他找到伴妖草，但是等价的他也要帮对方，而凌玄又不喜欢这个人，“谢谢。”

　　苏子吟以为他同意了，正打算和他具体说说，“不用了。”感情就是加了几个字啊。

　　墨衍是觉得，自己是去找自己目标，这么走没问题，而这人跟着自己是浪费了时间，还是礼貌点拒绝比较好。

　　“你拿到的考题也不简单吧？我手中的考题告诉你也无妨，但其中一个我需要有人帮助。”考核规则里面没有规定不能合作，但一般考生会宁愿自己去冒险也不想帮别人得分。

　　“你的考题中应该没有九品灵参吧？”苏子吟本来可以自然而然地引出下一句，这样我们利益不冲突，可以合作一起。

　　可看见墨衍盯着他的眼神有那么一丝不对，苏子吟猜到了一个不好的结果，他脸色变得奇怪，“不会，这么巧吧？”

　　墨衍证明不了自己的考题中也有九品灵参，这也是天虞山考核设置的一个巧妙之处，考生的考题只有自己能看见，表面上是方便考生撒谎找有同样考题却实力不如自己的考生合作，最后夺得草药。

　　而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这个条件后反而会对他人更加警惕，从另一个层面制止了合作共赢现象。

　　苏子吟咬牙，他有三个考题，考生有一百五十多名，是怎么不偏不倚他说了一个就和对方撞了的。

　　“那，交个朋友吧？”苏子吟试探道。

　　墨衍只觉得这个人奇怪，北昱哥哥说过，朋友在精不在多，墨衍能认识第一天和月景铭交朋友是因为和月景铭的另一个身份认识了百年，凌玄也因为是月景铭的朋友，认识了一个月后他才把对方也当做自己朋友。

　　在魔界他甚至没有可以一起玩的朋友，婉宁和沐寒对他来说都更像长辈，所以，墨衍认为两个朋友已经够多了，他三百年没有朋友不也这么过来了，而这个谁，明明身边已经有好多朋友了，两个人都已经够了，他干嘛还来找自己交朋友？

　　苏子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引起了墨衍深省自我，“方便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可以，墨衍松了一口气，告诉了他。

　　“我叫苏子吟。”“恩。”墨衍心不在焉地应着，转身就忘了。

　　七霞莲可能会在那边的山谷里，墨衍想着。传说中那位上神就是在四海寻药时，取峭壁上的灵芝，不慎失足跌入谷底，醒来时发现自己丝毫未伤，旁边不起眼的白色小花泛着光，如此，上神便发现了七霞莲的功效。

　　不知道那谷底的深度，还有对灵力有没有限制。

　　“你不用考核吗？”墨衍本来不想管这个人的，可是，墨衍皱了皱眉，这个人走路怎么有声音啊，和他一同步，他总感觉是自己的脚步声，怪不舒服的。

　　苏子吟迅速从桀骜公子哥的状态到可怜小白花，“阿衍啊，其实我这九品灵参可以不拿的，毕竟我为了这场考核已经准备了很多年，文试应该没有问题，我只要拿到其它两株也差不多了，可，我怕一个人做不到，这么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墨衍冷静分析，“首先，你之前只说了取九品灵参困难，所以其它两个你不需要别人就可以完成，其次，凌玄说了，你根本不在乎天虞山考核……”他想了想没什么坏处，还是说了。

　　“你只是为了让他认识到他真的很菜，最后。”墨衍的目光冷了下来，“别叫我阿衍。”

　　墨衍认真讲话喜欢一个顺序，最后一点给别人留下的印象最深刻，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