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苏氏子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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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试很快结束了，长老们过来本是看个热闹，再找找有没有合眼缘的年轻子弟收着，顺便起下监督作用。
改卷这类事自是有旁人去做，眼见这边的考核结束了，几位长老和掌门便也离开，只留了凌霄和余贺再对完成第一场考核的考生们嘱咐几句。
穆桦满脸堆笑地走到卫昆颉旁边，“卫前辈，您看小宗弟子如何？”
卫昆颉有些莫名其妙，方想起这人之前说过的那孩子，他当时没在听穆桦讲话，只是微的有些印象，“是叫苏…”
“苏子吟。”穆桦见卫昆颉没想起来，立马接道。
“恩，穆掌门有事吗？”
穆桦下意识摆摆手，也不知有事没事，然后又勉强地笑笑，方才考核时，他一直观察着卫昆颉的视线，分明是朝着子吟去的，谁承想连名字也没记住，“无事无事，只是看卫前辈这身边也没个照料的，子吟那是个好孩子。”
卫昆颉未答，只是出于礼貌地笑笑。
如果是年轻时，他会为旁人的几句奉承得意，会对旁人的讨好嗤之以鼻，可这个年纪了，以他的地位，着实不需要靠这种事去买对方人情，暂时他也没那个收弟子的想法，他们都清楚，却又都想把自家弟子往他那送。
公皙柘一向寡言少语，却是主动过来给卫昆颉解了围，“老穆啊，公平竞争，照你这么说，我坤山也有不少好孩子，可要说说？”
若是说说便能让自家子弟入了长老门下，那岂不是每个宗门掌门的唾沫星子都能淹了几位长老，就是这样，天虞山底下的门派也不过来了北屹宗和坤山派而已，对其他小宗门可不是太不公平。
穆桦自知无理，尴尬地赔了笑脸便默默跟着离开，再无一言。
……
第一场考核结束，月景铭收了卷，第二场考核开始前墨衍便再没看到他人影。
以凌玄的身份并不够入考场监督，墨衍出了考场看见等在外面的凌玄，冲他招了招手。
三年，这个瞬间让墨衍觉得有种终于融入这个世界的感觉，去参加人类的考核，考完试有人在外面等着自己，有了朋友，遇到一直思念的人。
正午的阳光灿烂，让人周身都像镀上了金色，墨衍快走了几步，又慢下来，真想让这样的日子永远停留下去。
墨衍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一惊，又仔细想想，就算一直过下去，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魔界并不需要他在，就这样，当一个天虞山的小弟子，过平凡人的生活，安居乐俗。
至少，可以过一小段这样的日子，像谭梓玉那样驻颜有术的毕竟是少数，修仙之人就算看上去显年轻也总会老。
也许是五年，亦或是十年，总有人发现他生长缓慢的秘密，就考虑当前吧，定个五年，他可以在五年里谋划去别的门派或是当个普通人，如果可以，带月景铭一起走，就算不成功，他也可以时时来天虞山看他。
凌玄并不知道墨衍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都做好了人生规划。
“怎么样，倒数第一还是倒数第二？”
墨衍哭笑不得，“结果还没出来呢，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得了吧。”凌玄摇了摇扇子，“我还不清楚你？”
这两天备考，凌玄几乎是全程跟着墨衍一起，对他的那点本事是知根知底。
“走啦，中午吃什么？”凌玄要比墨衍高上一点，他揽过对方的肩着实不太趁手，又放了下来。
“大食堂。”
“啊？走走走，昨日山下那家的面挺好吃的，去不去？”
凌玄白了他一眼，“去，我倒是可以去，也不知道某位小少爷会不会吃食堂。”
“当然……等等？什么叫……”
“天虞山门规第，鬼知道第多少条，对外开放考核期间任何考生不得在考试期间离开天虞山。”
凌玄轻蔑地“呵”了一声，“天真。”
这下轮到墨衍同情凌玄了，墨衍只去过一次天虞山的食堂，在半生不熟的米粒上扫了一眼果断转身，“不愧是好兄弟，难为你了。”
由于爹娘都不会做饭，且绝不请个厨子，美其名曰，不要搞特殊，起带头作用，导致吃了十九年食堂饭菜的凌玄，直到前两年才明白了他哥以及发小动不动申请离山历练的原因，也学会了各种威逼利诱让两人出去带上他。
“食堂分两个等级，西食堂能吃，东食堂，别去。”想了想，凌玄补上一句，“终身难忘。”
东食堂，美其名曰，历练。
西食堂。
新来的考生们应当多少听说过天虞山的一些注意事项，按平日西食堂的人数来比，考生多数都来了这边。
当然，其中不乏有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见东食堂人少便过去的考生。
“呦，这不是苏公子吗，怎么，来考核的？没想到我小小天虞山你也看得上眼？”墨衍望去，只觉那人有些眼熟，毕竟是一起考核的。
凌玄显然认识这人，见了便是开口讽刺。
苏子吟没说话，他身边的一位追随者却是急了，“你又是谁，知道是苏公子也敢……”
苏子吟抬了抬手，没让那人继续说下去，他挪了挪身子坐直，“好久不见，如今凌公子又是在哪位长老门下学习？”
“不才，长老们德高望重，收弟子自是有想法。”凌玄几句便怼了回去，“苏公子不是一向说天虞山以名门自居，实则并无内涵，如何又来这没内涵的天虞山考核？”
苏子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这话他还真说过，也知凌玄一直抓着这事不放，但他没想到对方就这么大大落落地在各家弟子都在的这么个公开场合说。
凌玄怎么说都是天下第一宗掌门的儿子，在世家子弟中也是颇有地位，苏子吟本不想闹得太僵，奈何这人总不饶他，自小养成的骄傲也不让他向对方低头。
北屹宗算是除了天虞山以外和坤山派并立的第二大宗门，这些小门小派弟子们过来考核前多少都被家中长辈打了招呼，考生里要和两人打好关系。
一是坤山派的那位公皙应羽，但此人独来独往惯了，性格冷淡，不好合得来。
二便是这北屹宗的苏子吟，本就是个喜好热闹和受人追捧的主，他出现的地方定有群追随的嘘寒问暖。
苏子吟身边的不知凌玄身份，只是为的讨好前者怒目而视，“你……”
“我是你爹。”凌玄不耐烦道。
一旁的天虞山子弟有默契地毫不做声，直到凌玄因为说赢了苏子吟满足离开，苏子吟身边的那位还在滔滔不绝，“怎么会有这种人，他以为他算个什么东西，就是言语也那般粗鄙……”
那考生来自一个小门派，他心里清楚自己根本过不了天虞山的考核，只有在这两天给苏公子留下足够多的好印象才是最重要的。
“够了！”说话的被吓得一惊，立刻止住话头，又小心翼翼地，“苏公子？”
苏子吟冷眼相待，站起身来，俯视着那人，“说他，你也配？”不等那人再出声，苏子吟便拂袖离去。
这时，才有人上前“好心”提醒，“那是凌公子，凌玄。”
“谁？”
其他人听见姓凌，还是这态度，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掌门之子，凌霄胞弟。”
凌玄和墨衍不是聋的，一个屋檐下，那边动静他们想不知道都难。
凌玄从刚才的满足一点点变得沉默，许久才开口，“他们都知道，我父亲，我兄长。”
墨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听着。
“其实我什么都不会，什么也做不好，可是一提到和他们有关的，似乎就了不起，更别说还是血浓于水的关系。”
“苏子吟其实没说错，我天生就灵力微薄，聊胜于无吧，我比不上他，我也清楚，只要他想，入学天虞山不是什么难事。”凌玄的笑有些勉强，“以后要经常见到他了，还真是件麻烦事。”
墨衍考虑了一下道，“你和他，是之前有什么矛盾？”
说到这个，凌玄的气势顿时就回来了，“那狗东西，啊呸，侮辱狗了，每次见面都要提我过不了天虞山考核的事，行吧，这是实话，一天愣是给我知道了他说天虞山的不好。”
“天虞山算不得什么，那他北屹宗连天虞山都不如岂不是可笑，小爷我这暴脾气，说不好他倒是别来啊。”
另一边的苏子吟却是正对身边人说，“本公子就是要给他看看，他三年都过不了的考核，不过是小事一桩。”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苏氏子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