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复活超英后她成神了》枕书天下

4、目睹诸神黄昏

　　托尔问了个实际的问题：“行者阁下，这里是哪里？那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指着成年版的“自己”，后者已经快飞到痕迹尽头了。

　　卡黛尔有问就答：“这是他的时间，他的世界，他不在这里去哪里？”
　　托尔下意识感觉不妙：“什么叫‘他的时间’？”
　　“意思是你穿越了。”

　　卡黛尔的手向对面空气墙上一推。
　　龟速飞行的成年版托尔和空气墙一起平移了十米，像电影镜头拉远一样。
　　托尔和洛基转身看去。

　　成年版托尔身边有光有色的世界，如同拨云见月，在空气墙上史诗画卷一般铺展开来。
　　他融入墙里的一瞬间恢复了本来速度，如一道暗红色的闪电，掠过千军万马、诸神黄昏一般的战场，怒吼着冲向一尊占据了整个墙、顶天立地的紫色泰坦巨人。

　　托尔和洛基做梦似的追着那道一往无前的身影看。
　　卡黛尔上前，对目瞪口呆的兄弟二人：“欢迎来到未来。不可思议吧！”

　　画面移到高处，烟尘滚滚、恢宏庞大的战场立在他们面前。一道横贯大地的闪电落在成年托尔手上，那是一把蕴含了无上神力的铁锤。
　　他像一颗电蛇飞腾的炮弹一样撞上那尊泰坦巨人，瞬间被一只恐怖的铜拳砸得笔直倒飞出去，在尘霾中划出一条清晰可见的痕迹。
　　电光掠过的战场，人山人海向巨人脚下倒去，又有无穷无尽的外星士兵从巨人身边涌过来。

　　从天到地，无数生灵异族厮杀对拼，一幅血火锤炼的修罗画卷。
　　悍兵勇卒，飞人异士，巫侯战将，鏖战不休。钢骨铁拳，紫光赤电，雷霆霹雳，闪击不绝。虎跃狼袭，风吼雷鸣，尘啸云唳，惊心动魄。
　　杀气冲天，血光直上云霄，云霄之上，犹有风雷闪电大作，战舰巨艇燃烧坠落，雷火如瀑，倾向人间，神魔战场也不过如此了。

　　然而，未等托尔和洛基看得分明，卡黛尔手指划动，把这些空气墙上滚滚流过的画面飞快划过去。
　　所有色彩汇成一条河流，所有声音合为轰轰的潮水声，在卡黛尔指尖前面汹涌流过。

　　“住手！让我看清楚！”托尔急忙大叫，几乎要扑上去拍开她的手。
　　卡黛尔只用一句话就让他闭了嘴：“不想回家了吗？”

　　“这跟我们回家有什么关系？”洛基不满地大声问，他眼前发花，也要拼命看清楚、记住一闪而过的种种画面。
　　他想找到熟悉的面孔，哪怕一眼都好，却没有在上面看到一个熟悉的阿斯加德人。除了开始的成年版托尔。

　　他想找到自己。自己未来难道没有上战场吗？托尔都去了他为什么不去？
　　其他神族人呢？父亲呢？他是众神之父，他负责守护这片宇宙的安宁，他为什么不率领阿斯加德参战？
　　为什么没有？一个都没有！

　　洛基急得头上都飙出了汗，双眼酸痛，为了追寻、记忆那些稍纵即逝的光影细节，他投入了全部心神。
　　对了，这里不是阿斯加德，也许托尔是自己跑来的。
　　不不不，这里面可是可与阿斯加德媲美的超强战力，这么多宇宙种族，这么多异族精锐，他听说过的，他闻所未闻的，全都在这里。
　　这是宇宙战争，阿斯加德那么多人，那么强大的实力，不可能只来了一个托尔。

　　那是遮天蔽日的巨艇飞船，不是他熟悉的阿斯加德或其他神族星球的风格。
　　他自小熟悉的阿斯加德一千年后能否与之一战？
　　不，不用怀疑，只要父亲在，没有人可以战胜阿萨神族，没有人可以越过九界防线。
　　父亲为什么不在这里？
　　莫非……阿斯加德也跟这里一样，是另一个流血漂橹的神魔战场？

　　那时候他在哪里？

　　无数个问题堆积在洛基脑海里，他的头开始作痛。
　　他能感到所有画面中魔法力量激荡、对撞出来的轨迹，他现在的大脑，还不足以承受这些。
　　洛基抱着脑袋，痛苦地大叫起来，眼睛却怎么都闭不上。

　　“洛基？”托尔大惊，伸手拉他，被他狂躁甩开。
　　洛基眼前一片颠倒摇晃的炫光。
　　“啊啊啊——”他连声惨叫着，昏了过去。

　　托尔及时接住他，赫然发现弟弟眼角都渗出了血，顿时怒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说了，不想回家就看个够啊，他不想回家我有什么办法？”卡黛尔不冷不热扫了他们一眼，“别出了事动不动就对我兴师问罪，好像我有多稀罕害你们两个小毛孩一样。”

　　托尔自知理亏。对方都救了洛基一命，没有转头就害他的道理。
　　他闷着气说了句：“对不住，我脑子太乱了，我们只想离开这里，回家，看这些干什么？这个未来不好，难道我还能改变什么吗？”

　　“你不能。但看起来‘你’和‘你’的朋友正在改变一些东西。你能不能回去就靠他了。”
　　卡黛尔慢悠悠说：“我想知道里面那个你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是第一次看啊。”
　　“啊？”托尔心想，你居然不是什么都知道？
　　不过总算看到了回家的曙光，他两眼发亮，追问：“他能帮我回去？怎么帮？”

　　卡黛尔的手指控制着墙上的画面来回拉动，也不耽误她说话。
　　“那个‘你’，就是你在这个世界的‘路’，就叫路标吧。别看你是跟洛基一起过来的，其实你们的路标是分开的。只不过他的路标……门是他找到的吧？”

　　托尔点头：“对，在阿斯加德的湖底。”
　　“你们阿斯加德有条四通八达的彩虹桥，可以来地球，那个门也可以。不过它只能去那个地堡，我一般叫它车站。车站只有一个，这样的门却有很多。”
　　她随时可以改变车站的位置。她没有告诉托尔。
　　“你倒霉，开了一个单程门，要不是我，你俩这辈子就只能在车站里过了。出了车站，就是这个世界。”

　　托尔一听彩虹桥，那叫一个激动：“那我岂不是可以从彩虹桥回去？海姆达尔一定能听到我的声音。”

　　“你家彩虹桥可以回到几千年前吗？”

　　托尔懵了。

　　“懂了吧，彩虹桥是空间上的，车站是时间上的。应该是你们阿斯加德搞了个失败的门，埋湖底都被你俩挖出来，可以啊。”

　　托尔现在看她就跟看海姆达尔一样亲切，诚心诚意说：“请您指一条明路。”

　　“所以我把你们带出来了啊。你只能走自己的路标，所以我直接来找未来的你了。这个灰不溜秋的鬼地方，相当于一辆车，我没钱装修，只能这样了。”

　　托尔真心实意笑了出来：“行者阁下，回去我一定让我的父亲，众神之主奥丁，给你足够多的钱装修，要多少有多少。”

　　屁咧，把你阿斯加德拆了都不够，要是这么简单，你家早被我连夜扛走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啊。

　　卡黛尔笑了笑：“你的路标是可以一路倒回去的，等下我给你做个门，你就可以回家吃饭了。毕竟你身无分文，在外面很容易被抓去外星挖矿的。”
　　“太感谢了！”托尔连忙问：“那洛基呢？”
　　卡黛尔眼睛都没离开过墙上：“他啊，在这个时间点，他没有路标。”

　　“什么？”托尔压着震惊，“你是说这个未来，这个世界没有‘洛基’，这不可能！”
　　这种事他绝对不接受。

　　“没有就是没有，又不是你说不可能他就凭空有了。没有可以转站啊，急什么。”

　　“怎么转？”托尔着急问，眼睛不自主落在墙上快速闪过的画面上。他看不懂。
　　一想到那面墙里只有自己没有洛基，他简直不敢往里头深想。
　　“我可以加钱，我的弟弟一定要安全回去，阿斯加德绝不食言。”
　　“简单。先开个门，去他有路标的时候，再转回去，你俩还可以一起走。钱就算了，你俩帮我捎个东西回去。”

　　托尔悬起的心落了一半，然后觉得这个“东西”不简单，想问，又不敢直接问，眼睛乱眨，试图用意念发出疑问。

　　卡黛尔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放心，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古董值钱知道吧，你把东西带回去，留到现在，不就是一个上千年的古董了？我都挑好了，你俩一人一件，谁也别想空着手。”

　　托尔这才一口答应：“没问题。行者阁下，不愧是你！”
　　这个搞古董的操作他真没想到，只觉得厉害。
　　他正想鼓起勇气问“洛基怎么没有路标”。
　　卡黛尔忽然说：“不过现在有个大问题。你弟弟倒了八辈子大霉……具体怎么回事，你看啊。”

　　她把铺满空气墙的画面停下来，全是疾奔而出的各色能量光波，从中间某一点，化为道道光怪陆离的绸带飘出来。

　　卡黛尔把画面推进去，出现了六种彩虹一样辉映的颜色，红的红，绿的绿，紫的紫，源头是一只镶了六颗大宝石的手套，宝石奇光耀彩，手套红底铁相。
　　这只手套戴在一个脸上流血、跪地仰望、没有头盔、铁甲残破的中年男人手上。

　　他拉到画面上的时候，眉头紧皱的沧桑脸庞有种仿佛沉淀了无尽岁月、时光流水都冲不去的悲痛决绝之色。
　　那双眼睛没有看向墙这边的他们，而是往高处遥望着什么，像绝望，又像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