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lco

6、第 6 章

　　基地被炸得七零八落，很多储藏的危险物品有泄露的风险，下一波爆炸随时可能发生，另外丧尸也可以自由出入……这里不能久待，而白荆的通信设备统统无效，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
　　白荆找了辆越野车，打算带着陈焚离开。

　　末世之后，像陈焚这样的科研人员可以留在最安全的基地里，他们无需与丧尸正面冲突，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离开过3号基地了。

　　“外面是什么样的？”陈焚好奇得很。
　　“基本都是废墟。”
　　“环境是不是很好？”

　　白荆顿了下，他每次外出都是执行任务，对环境如何向来不留心，不过草草回忆一下，确实处处都是青山绿水，“算是吧。”

　　“真好啊，”陈焚一脸向往，“想躺在野外看星星，最好有点夜风。”
　　“很危险，不推荐。”白荆不带感情地称述，“在晚上，丧尸的活动更为频繁。”

　　陈焚笑笑，没有进一步编织他的愿景。

　　白荆做好路程规划，他们将用两天一夜的时间抵达附近基地，无论如何都得在野外渡过一个夜晚，危险程度不言自喻。基地里有不少遗落的武|器，白荆简单给陈梵训练了一番，便趁着清晨早早上路。

　　末世七年，无数人成了丧尸，他们成群结队，普通人根本对付不了，哪怕是开车出行也不见得安全。幸运的是，直至夜幕降临，白荆和陈梵也没有遇到大规模的丧尸袭击。

　　他们选择在一个小镇过夜，白荆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下，两人就留在车上休息。越野车年久失修，有股难闻的味道，于是他们就开了天窗透气。
　　天幕中星光璀璨，美不胜收，陈梵伸出手虚虚的朝上抓去。

　　“学长，你还记得末世之前我们打算去郊外露营吗？”陈焚打破沉寂，轻声问道。

　　白荆正闭目养神，倒没睡着，在荒郊野外他不可能真让自己陷入无意识状态。闻言，白荆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还有点印象，“记得。”
　　那时候，白荆弄了辆二手捷达，没事的时候就带着他的小学弟兜风，本来还打算去郊外看流星雨。可惜，在他们出发前一天，他们所在的城市发生大规模爆|炸，第一批感染的丧尸出现，末世随之降临。
　　当天，白荆在爆|炸之中受了重伤，几度濒死，康复之后参军，将自己磨成了只剩锋芒的剑刃。
　　跟陈焚也是正好七年不见。

　　“我还租了睡袋跟帐篷，”陈焚收回手，悄悄看向白荆，“原本想还回去，可惜老板遇难，门店连块完整的砖都没剩下，我就是想还都没法还。”

　　受伤之后，白荆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就已在某个特殊医院之中，对城里其他人的境况并不清楚，这会也只能听陈焚讲述。

　　陈焚止住话头，过了很久才继续问，“学长，你会害怕吗？”

　　白荆没有回答他。

　　陈焚也不是非要等这个答案，他无声地笑了笑，“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原本那一天，我是要跟你告白的。”

　　但一切都毁在那场爆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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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呼啸，拍在铁皮上吵得厉害，车里的气氛却沉闷到了极点，连各自的呼吸都难以辨认。

　　一阵略微诡异的声音传入白荆耳内，多年的直觉让他瞬间清醒，进入应战状态。丧尸力大无比，在他们的连番撕扯之下，哪怕是越野车也不足以对抗。
　　车上武|器充足，如果丧尸数量不多，他一个人也能应对。白荆立刻在心里盘算接下来的可能性，他几乎要开门下车，可渐渐靠近的咆哮声告诉他，今晚没这么轻易……

　　来的是一群规模非常庞大的丧尸。

　　白荆立刻抛下先前的念头，当即发动汽车，甩出一句“系好安全带”，便一脚油门冲上了车道。
　　凭声音来看，这群丧尸距离还远，机动车的速度够快，绝对能逃出去。

　　只是，之前他们安安静静留在镇上，并没有引起什么动静，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大规模的丧尸？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白荆要开车，来不及观察陈焚的神色，却不想陈焚倒是自己开口了，还是先前的问题——“学长，你会害怕吗？”

　　与此同时，车灯一照，夜色中的危险脱下伪装，密密麻麻的丧尸拦在前方，他们不声不响，空洞的眼睛紧紧盯着飞速移动的汽车。
　　白荆的丧尸探测仪失灵，他只能靠声音和味道预判，可前方等待他的却是一群知道不乱叫嚷的丧尸。

　　白荆依然没有分神去诘责陈焚，借着灯光，他将丧尸们的分布粗略记下。车轮在地面高速摩擦，发出的声音刺耳无比，白荆朝着陈焚大声问，“丧尸会不会攻击你？！”

　　陈焚楞住，而白荆并没有急踩刹车，反而鼓着这股势头继续向前，油门到底，车速指针压向极致，他就这么硬生生撞进了丧尸群里！

　　沉默僵硬的丧尸像是一下子被解封，纷纷朝着越野车扑来，又接二连三被车头撞翻。白荆面无表情，连一滴汗都没出，近三吨重的铁皮疙瘩被他开出毁天灭地的气势，一路碾着丧尸猛冲向前。

　　“回答我！”白荆提醒。

　　陈焚久久不能说话，像是无法理解白荆的举动一般，很久之后才“嗯”了一声。

　　围聚的丧尸太多，这辆不知放置多少年的车也将近极致，胎压报警亮得刺眼。白荆猛地一打方向，将爬在车上的丧尸甩飞，瞄准丧尸们的间隙插了进去，狂踩油门冲了出去。

　　陈梵微微瞪大眼睛，之前白荆不顾丧尸阻拦，铆足了劲笔直向前，丧尸们随之而动，只知道追逐、拖拽前行的车辆，轻而易举便将散布的丧尸拉成了一条直线。而在这时，白荆又猛地直角拐弯，从没什么丧尸拦截的左侧杀了出去，竟然就这么从拦路丧尸群里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