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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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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见谅。”谢瑜朝苏琉笑道，“因你的身份，本王无法将你引荐给盟友，只能与你私下相见。”
这是在提点苏琉，让她督促宁国公站队。不然，她永远只是个寂寂无名的幕后人。
“容王费心了，臣妇觉得你我之事，还是隐蔽些好。”苏琉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话题，一副淡泊名利的模样。
谢瑜朗声一笑，颇有兴趣地看着苏琉：“国公夫人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明明已经被夜王纠缠到这种地步，却仍然不寻求外援。”
苏琉神情一滞，猛然抬起头，眉宇间已然染上了怒意：“你监视宁国公府？”
“本王只是遣人寻找宁国公府的下人，打听夜王与夫人的动向。”谢瑜轻笑，手从袖笼中取出一枚折好的方胜，递与苏琉，“我想，夫人并不希望这件消息外露。”
苏琉的眉毛稍稍挑起，目光落在谢瑜手中的方胜上，忍不住轻声笑出声：“臣妇不曾想，原来容王殿下居然对臣妇的处境如此上心。”
“王爷的好意，臣妇心领了。可臣妇斗胆劝一句殿下，宁国公府的一些事情，殿下还是不要涉足为好。”
“夫人指的是什么？”谢瑜笑了起来，显然在装傻。
“臣妇只有一个亲生女儿，还希望王爷能高抬贵手，放过茵儿。”
原本二人正严肃地讨论着防范夜王是事项，苏琉突然转移话题，让谢瑜半天没回过神来。等他理解了苏琉其中的意思，瞬间开怀大笑。
“王爷笑什么？”苏琉不解。
谢瑜的病情她清楚，可除去皇后和他的贴身侍从，其余人一概不知。谢瑜将自己的情况隐藏得极好，平日里为人处世时，情绪往往不敢过激。
她看谢瑜笑得开心，甚至笑得开始咳嗽，内心不由得泛起嘀咕。
“夫人可知，令爱初次见我，就毫无涵养地破口大骂？”
苏琉：“……”她知道。
“夫人高风亮节，可令爱与您相差甚远，与其让我高抬贵手，不如请令爱消停些好。”
“若不是王爷混迹在那些信口开河的贵族中，茵儿又怎会迁怒王爷？”苏琉反驳，“茵儿脾气暴躁，的确惹怒了王爷。可王爷一没责罚她，二还日日来见她，莫不是王爷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谢瑜一时无声，苏琉心道一声果然，冷然开口：“我虽与王爷相处不多，可王爷的品性臣妇清楚。王爷若是想要折辱茵儿，请看在臣妇的面子上，饶了她。”
谢瑜停下了笑声：“你怎知我想羞辱她？”
因为你是我儿子！苏琉内心大声道。比起白茵的直肠子，谢瑜其人，往往会将心里的小情绪化作粗暴的行动。苏琉看得出他在意起了白茵，可谢瑜的在意，在实际行动上就会转换成无休止的挑逗与压迫。
“王爷能特地记下泄露消息的下人，可见王爷心思缜密，茵儿所做的事，想必王爷已经记在了心上。据茵儿所言，王爷让她当了三日的丫鬟，若是茵儿在和王爷走得近些，不知还会成为什么。”
她察觉到谢瑜陷入了沉默，当即俯身轻行一礼：“臣妇在佛寺逗留过久，恐怕会引起外人疑心，请容许臣妇先行告退。”
她转身便走，左脚刚踏出门槛，听得里面传出几声咳嗽。随后，谢瑜沙哑的声音在苏琉身后响起。
“夫人多心了，我从未想过要让国公府的嫡小姐受挫。”
苏琉回过头，正好看见谢瑜擦去唇角血迹。她好脾气地往前几步，细细询问：“王爷的意思是，当真对我的茵儿有了想法？”
宁国公夫人目光灼灼，烫得谢瑜不敢和她对视。明明之前讨论的还是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事，此刻谢瑜只能伸出手遮住唇角，轻声道了一句：“白姑娘性情直爽，若是她吃了什么大亏，必然会闹得人尽皆知。”
“本王…并没有自取其辱的打算。”
苏琉的大脑迅速将这句话做了翻译，意思就是谢瑜虽然喜欢捉弄白茵，但归根结底不会对白茵做出真正伤害到她的事。
她收回目光，品着不久前白茵的念叨，突然觉得，活力四射的暴躁食人花和外冷内热偏执小病娇，这一对似乎挺好磕的？
“王爷这句话，说得像是对我家小茵儿有了非分之想似的。”苏琉不再犹豫，打出了一发直球。
事实证明，谢瑜是一个失败的病娇。在苏琉的眼皮子底下，堂堂容王完成了一系列脸红转头捂脸的动作，耳朵根像是被烫过一般，染得火红。
“本王不曾有。”他回答。
“……”苏琉朝他投去看傻子的目光。
确认了谢瑜的心意，回到府中，苏琉向白茵告知了她水月轩吵架对象的真实身份。
白茵杵在地上，眨了半天的眼睛，然后僵硬地往外吐字：“娘亲可是在诳我？”
苏琉摇了摇头，无情地向白茵展露现实：“恭喜啊，小茵儿。为娘刚刚帮你逃离夜王的强取豪夺，你自己撞在了容王的枪口上。”
白茵红了脸，两只手不自然地搅在一起，轻声道：“茵儿觉得，娘亲不应该把夜王与容王相提并论。”
“据娘亲了解，容王的性子十分偏执，并非可以好好相处之人。”
“这点女儿也有察觉。”白茵双掌一合，亮着眼睛从地上跳了起来，娇声道，“但娘亲不觉得，容王这样的人，只要抢先出击，就能让他哑口无言。”
苏琉目光呆滞：她磕到了，她真的磕到了。要用占有欲攻克占有欲，想必她无法无天的茵儿早在谢瑜对她动手前抢先出击，完成了一系列古代女子万万不能做的动作。
“你把容王…怎么了？”她问。
白茵的脸红得能滴血，她扭捏道：“女儿不过是，不小心抱了他一下……”
苏琉乐了，指着白茵，笑得半天憋不出一个字。行啊，她的姑娘有出息了，堂堂恶毒女配，居然抢了女主的活。
“既然如此，娘亲下一次便带你进宫，你自己和容王解释。”探到了二人的口风，苏琉走上了卖女求荣的道路。
白茵的眼珠子四下乱转，过了许久，才发出了细弱蚊蚋的“嗯。”
“芸儿的桂花糕，味道如何？”苏琉岔开话题，柔声问道。
“还好。”白茵别开了脸，小声道，“茵儿也给了回礼。”
苏琉哑然失笑，美滋滋地捧着脸，看着不知所措的白茵。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木门嘎吱一声敞开，单嬷嬷满脸喜气地从门外走进，挥着手中的信封笑道：“夫人，老爷来信了。”
苏琉的脸上是一片惊愕，以往都是她寄信给白长芳，白长芳主动写信给她，这还是头一次。
莫不是他出了什么事，寄信来交代后事？一想到此，苏琉顿时严肃起来，伸手接过白长芳的来信，毫不犹豫地拆开。
白长芳的信很简单，简单到映入苏琉眼帘的只有四个大字——
不日将归。
便宜丈夫这是要回来了…苏琉长吁短叹，心情复杂地将信收好。
“娘亲，爹爹写了什么？”白茵好奇问道，单嬷嬷虽然没说话，眼神同样充满求知欲。
苏琉轻轻一笑，再度将信纸展开，向二人展示白长芳平平无奇的四个字。
白长芳原本想要写很多，但思来想去，最终只写了一句话，急得玉即恨不得替老爷添上几笔。
“老爷，您若是担心夫人，再加几句叮嘱又何妨？”玉即在马背上上气不接下气，仍然赶不上白长芳的速度。自从白长芳收到苏琉的来信后，三军一直在全速前进，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凉州城出了大事。
“她与平日不太一样。”白长芳开口。他曾经也和夫人过过相敬如宾的日子，那段时间的书信来往从未有过如今的情绪。
玉即不明所以，索性闭嘴不问，专心赶路。
一行人快马加鞭，没过几日已经到了凉州城外的郊区。
此刻的苏琉，正带着白茵面见皇后。
苏琉的友军里，皇后曲箫是紧张，但事最少的一员。她整日稳定皇城内的民心，提心吊胆生怕有奸细进入皇城，但做的往往都是无用功，影响不了大局。
曲箫整日愁眉苦脸，苏琉带白茵一来，顿时消解了她内心的苦闷。
白茵对凉州城的风起云涌一无所知，曲箫见了她，自然不能和苏琉在明面上商讨容王登基一事，便索性丢开烦恼，陪白茵唠嗑。
白茵和皇后聊了几句，心思却不在此处。苏琉察觉到了白茵的情绪，伸手在她腰间掐了一把，笑问皇后：“前些日子，小茵儿冲撞了容王。今日我带她来，一是来见表姐，二则是压她来给容王陪个罪。”
提到容王，曲箫的脸上先是划过一丝阴霾，随后再度绽放出笑容：“瑜儿这几日，都在王府待着，若是表妹想要见他，我派人通传一声，即刻唤他前来。”
“不用麻烦了。”见皇宫狙不到容王，苏琉的心里对谢瑜的情况就有了个底，“我带茵儿过去就好。”
现在是非常时期，连夜王都常驻皇城，此刻在容王府闭门不出，无异于放弃了先机。若不是谢瑜脑子坏了，就是身子出了状况。
作者有话要说： 夜子的日常【掉收，涨收，掉收，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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