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事业上的滑铁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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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之野让陆明斐把菜吃光，他就真吃的一点不剩，直到肚子鼓胀，眉头打结。
路之野都看出他难受了，陆明斐还一副怯懦不安，逆来顺受的样子。
结完账从餐厅出来，路之野稍微问了句还好吗？陆明斐回了他一个受宠若惊的惊恐眼神。
路之野摸摸后颈，陆明斐这反应差点给他整不会了，他只是想让陆明斐吃饱点，养养单薄瘦弱的身体，没想让陆明斐吃出病来啊。
明明陆明斐都难受到脸色发白，手开始不自觉捂腹部，却什么都不说，和来时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他旁边。
“书包给我。”
路之野算是服气，盛意这个渣挑人眼光是有的，就陆明斐这难受到额头冒汗，依旧闷声不吭的劲儿，就是骗钱事情败露，陆明斐被原身推出来挡枪，估计都不带反驳的。
陆明斐紧抓着书包肩带，没松手。
“我能背。”
对孤身一人长大的陆明斐而言，不打扰别人，不麻烦别人，早就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甚至于在学校里，被要求做更多的值日，干最辛苦的活，也从无怨言。
跟陆明斐这种人是真的不能废话太多，路之野深感刚才说的话纯属浪费口水，他直接上手，扒下陆明斐的书包。
Alpha体质盛过Beta太多，对陆明斐来说背得吃力的书包，路之野只用了两根手指，就拎得毫不费力。
路之野视线在街边逡巡一圈，还好这里开着间药店，路之野让陆明斐原地等待，拎着他的书包小跑到药店里，买了消食片和胃药，顺带着要了一杯温热白开水，平稳地端到陆明斐面前。
“把药吃了。”
盛意的声音没什么温度，陆明斐却听得耳尖通红，他双手捧着纸杯，小口喝下，低声道：“谢谢。”
路之野看着陆明斐吃完消食片和胃药，看他喝了点热水，脸色终于好看了些，没再说什么，只是拉开陆明斐书包拉链，把装药的塑料袋塞了进去。
两个人在教学楼前分开的时候，路之野没忘拿走《故事会》，他特意叮嘱陆明斐：“资料认真写。”
陆明斐抱着书包，他没想到包里那么多教辅资料，全是买给他的。
没有学生喜欢写作业，陆明斐也不例外，他眼睛瞪圆，话在嘴里酝酿了半天，鼓起勇气。
“你上次不是说需要教辅书提高成绩吗？”
路之野听懂了陆明斐的言外之意，他有些乐，哟，原来陆明斐还会拐弯抹角啊，这是暗搓搓让他也拿点资料写呢。
可盛意需要教辅书提高成绩，关他路之野什么事？
路之野以前做学生的时候，没少受写作业的苦。
他一拍陆明斐肩膀，凝视着陆明斐的双眼，神色如同托付重担。
“这些资料，很贵，我希望它们被用在合适的地方。”
路之野顿了顿，神情略带惋惜：“我的成绩用不到这些。”
陆明斐看到盛意这样郑重，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他抱紧怀中的书包，连连点头：“我会好好写的。”
陆明斐根本看不透盛意脸上的惋惜是真是假，他不熟练地安慰道：“你的成绩很好了，我……我写资料的时候，把常考题型抄下来给你，你练一练就能提高很多了。”
陆明斐每说一个字，头就往下低一分，他能为盛意做的太少了，盛意根本看不上吧，而且他第一次安慰人，根本没经验。
陆明斐紧张到结巴：“我……我……”
“不用。”
路之野看陆明斐再说下去，就快缩成一团了，出声止住陆明斐话头。路之野性格恶劣，扯谎时脸不红心不跳，还能适时露出配合话语的表情。
他刚刚只是推脱写作业，习惯性说了句半真半假的话。没想到陆明斐回答这么认真，弄得路之野都有一点点过意不去了，但也仅是一点点。
“你好好学，我先走了。”
盛意干净的蓝白色校服逐渐消失在视野中，陆明斐抱着书包在原地站了会儿，直到路之野上楼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不见，他才低头往教室里走。
陆明斐忍了又忍，但最终没忍住，他唇边绽放出一个细微的笑，额间的发在眼部洒下一片阴影，但没遮住他眼中透出的光，像只好不容易得到块骨头的流浪幼犬。
盛意今天对他太好了，陆明斐喜不自胜。
大中午的，学校里人很少，一般都回家午休去了，陆明斐班里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回到座位上，没有休息，而是拆开了数学辅导书的塑料封皮，珍惜地抚摸了下封面，随后打开书，唇边噙着笑，动笔写了起来。
陆明斐当时拿这本书的时候，还以为盛意要和他了断关系，心里极度难过，没想到盛意不是这个意思。
离开书店，还带他吃了饭，还说了那么多话，还关心他，给他买药。
陆明斐一件事一件事回忆着，心里甜蜜的不像话，在昨天以前他都不敢想像这么美好的事情。
但今天却真实地发生了，大概中彩票也不会有这么好运了吧。
陆明斐悄悄看一眼四周，空荡的教室里只有他一人，他抬起头，笑意开怀明朗，露出洁白的牙齿。
但他又很快收住笑，好像什么也发生过般低头写教辅资料。
仿佛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那样纯粹的开心。
昙花一现的笑容，只敢在无人的角落展露。
盛意骗陆明斐钱的事，并没因为当事人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停止传播。
反而由于牵扯到一个前途光明的Alpha，校方在当天下午就调查了流言，并将盛意和陆明斐叫到了办公室。
高二年级主任，盛意班主任，以及陆明斐班主任一起坐着，和被叫来的两个学生面对面。
高二年级主任先开口，他是三个老师里面唯一的Alpha，其余两个班主任都是Beta。
“你们的事老师已经听说了，有什么想和我们解释的吗？”
事关刷成就，路之野巴不得被别人骂渣，他当即抢先开口，诚恳认错。
“老师，是我做错了事，事实和同学说一样，我没有要辩解的。”
办公室里，三位老师对视一眼，高二年级主任用眼神暗示了下陆明斐班主任。
陆明斐班主任姓吴，吴老师笑容勉强，他眼睛游移，放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
“那个盛意啊，你意识到了错误，要向陆明斐同学好好道个歉，同学一场，不要闹得太僵。”
路之野侧头看了眼低眉顺眼的陆明斐，道歉？道歉了他身上的渣攻值不得降低？
“老师，我还钱不行吗？哪有Alpha向Beta道歉的啊？多丢脸。”
路之野说的好像他很要脸一样，语气里充满不情愿。
吴老师大概没想到盛意会这么说，他的本意是把这件事轻轻揭过，真按年级组开会说的那样处理，陆明斐这孩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年级主任双鬓有两缕白发，但丝毫不减Alpha的威严，他看向盛意的眼神竟是肯定居多。Alpha生来就站在金字塔尖上，偶尔向强者低头是谦逊有礼，但不低头才是Alpha的天性。
何况，盛意的身体素质好，虽然文化课成绩勉强，但走Alpha特招，以盛意的资质绝对能上top大学。
年级主任很看好盛意这个Alpha学生，他再次用眼神暗示了下吴老师，催促他快说。
吴老师心中为难，他是个Beta，共情不到Alpha身上去，校方的决定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他要是真的照实说，陆明斐心里会留下多大的阴影啊？他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办公室里静默片刻，路之野没弄懂对面三个老师在想什么，个个一脸深沉却不说话。
“盛意同学，是这样的，你这件事违反了校规，我们会和你的父母进行沟通。”
吴老师最终还是开了口，他先挑轻的方向说。
路之野点头，流露出后悔和害怕的神色，在这件事上，他表现得和被请家长的普通学生并没两样。
背地里，路之野玩味地思考，渣攻行为被原身父母知道了，会刷新成就点吗？
陆明斐本来垂头沉默地站着，听到老师让盛意请家长，他指甲在手心掐出红痕，声音细小地开口：“老师，事情不是这样的。”
吴老师心中一惊，他刚想说什么，年级主任先他一步开口，语气严肃：“不是这样？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解释？”
路之野暗道一声操蛋，怎么忘了陆明斐这个不稳定因素，照陆明斐的性格，肯定会把错全揽在自己身上，不会说盛意一点不好。
果然，陆明斐张口就来：“盛意没有骗我的钱，是别人误会了。”
不行，绝不能让陆明斐说下去，陆明斐对盛意的滤镜有八百米厚，完全唯心主义，他眼里的盛意无与伦比，即使盛意本质渣攻，陆明斐也拿他当个宝贝。
路之野上前一步，挡在陆明斐面前。
“老师，陆明斐刚才说的话是我强迫他说的。”
年级主任拧起眉：“是吗？盛意同学，我倒觉得陆明斐说的才是真相，你一向是老师眼中的乖孩子，你学习认真，友爱同学，尊敬师长，老师相信这件事背后肯定有误会。”
年级主任顿了顿。
“我知道作为一个年轻Alpha，是看不得弱小的人受欺凌的，我们年级组的人讨论过这件事背后的隐情。
陆明斐同学经常被勒索，但是最近一个月这种情况少了很多，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在帮陆明斐同学震慑勒索他的人，只不过碍于Alpha的脸面，你不愿意说罢了。”
路之野越听越不对劲，这老师是认真的吗？这特么不缺心眼儿吗？
搞半天，这群老师是来帮渣攻洗白的，什么玩意儿？
路之野眼中惊疑不定，他侧头看向陆明斐，陆明斐也很惊讶。
“原来是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这根本就是颠倒黑白，陆明斐你考年级101名的脑子呢？
路之野简直想摇晃陆明斐肩膀，把人晃醒，你看清楚，我真的是渣攻，如假包换的渣攻！
作者有话说第3章 事业上的滑铁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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