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首富家的猫》五月的鲸鱼

75、反击

　　我当然不想要！
　　更何况，听齐宇的意思，他是想借机打击齐光。
　　许辰星气得跳到齐光身上。难得小猫咪投怀送抱，齐光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气得许辰星差点来个大变活人。
　　等他真变回去的时候，鲤鱼打挺般地从床上坐起来。
　　许辰星思考五分钟，跑去找了严希。

　　没有提前约时间，甚至没有联系，他只是碰巧之前听严希说今天要去看个展，便直接去堵人。
　　好在他真堵到了——虽然严希的表情像白天撞鬼。
　　“你找我有事？”

　　“齐总来找你了吗？”许辰星开门见山。
　　“找我干什么？”严希摸不着头脑，“你不会又惹事吧？”
　　许辰星一时语塞，觉得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明天杀青庆功，会提到大师那部电影的筹划吗？”
　　“你想宣传？”严希没跟上许辰星跳跃的思路，“我没有这个打算，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找齐光说说。”
　　“宣传下也好，试戏的片段还能放出来看看……”他自言自语般说。

　　许辰星眼睛一亮。
　　他拉着严希唠叨半天，说完前因后果才走，惹得严希倒盯着他的背影看半天。
　　许辰星给人的感觉变了。他不像是那个总想置身事外，一心演戏，不愿面对其他生活中的麻烦事的年轻人。

　　相反，他今天说的安排和他雀跃的语气，居然带着某种期待。

　　庆功会如期举办，会场暖气十足，宾客来得不少，三五成群地交谈。连钱亦声都来了，他还是和过去一样受欢迎，身边围了不少人。
　　现在是正式开始前的聊天阶段，大家都很放松。主创团队差不多到齐，大家都知道自己在等谁——齐光还没出现。
　　许辰星同平时一样给自己选了个角落待着，直到在严希的凝视中乖乖移到他身边。

　　即使混入其中，他也没有掺和进大家的对话，而是默默听着。
　　没过多久，钱亦声也来了，问他新作准备得如何。
　　许辰星认真回答了几句，逐渐敷衍起来。
　　隔过围绕的人群和现场表演的乐队，许辰星的目光锁定在刚刚进来的两个人身上。齐宇和司程。

　　不知道他们和齐光达成什么协议，连严希也没打听到。
　　只是看到司程脸上踌躇满志的笑容，许辰星本能地感到恶心。
　　他紧紧盯着他们的动向，发现齐光居然就跟在二人身后。

　　齐光一到，会场里的喧哗声瞬间减弱不少。他向严希示意，严希便从善如流地拿起了话筒。
　　“感谢大家……”

　　许辰星完全没听严希在说什么。齐光居然始终待在齐宇身边，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齐光不会真的要把自己还回去吧？
　　往日他们常常隔空对视，今天的齐光倒像在刻意躲避他的视线。

　　严希还在说话，大谈他和几位编剧相爱相杀的经历。
　　等他抛出的梗成功把大家逗笑，他才开始提及诸位演员，最后又说到后勤人员。
　　许辰星一直没移开目光。在严希提到他名字时，他本以为会发生什么。结果齐光只是略微向他看了眼。
　　直到严希发言结束，齐光才缓步向他们走来。

　　“严导把我想说的都说了，”齐光微笑，“我除了感谢大家，还要再次感谢他。”
　　“这部电影有几位我们公司旗下的艺人参与，自然也要代替他们向大家致以谢意。”
　　“借此机会，有件事向大家宣布——”

　　“让我来吧。”齐宇的声音响起。他走到齐光身后，离得近的人下意识仰身，差点后退几步。
　　大部分人完全没料到齐宇会出现，一时间四下扬起窃窃私语。

　　“数月的工作，相信大家对许辰星并不陌生，”齐宇笑得平静，无视众人惊异的眼神，“他出色的工作一定给大家留下了印象。”
　　“辰星是刚被签下不久的艺人，他的成就离不开老东家的培养。今天他的前任经纪人也在这里，见证他的成长。”
　　司程恰到好处地向众人躬身。

　　“许辰星离开时过于仓促，还有作品没有收尾。为了不留遗憾，他们主动找上门来，希望与我们合作。我们自然也希望能推出更多，更完美的作品……”
　　齐宇越说越激动，甚至提及的不止那天他们在齐光家说到的电影，还有些更久远的，早已被搁置的企划。换言之，都是许辰星当时被画的饼。
　　“或许在座有人想问，那许辰星究竟属于哪家公司？”
　　“我们不关心这些，利益纠葛并非讨论重点，重点在于怎么让成功最大化。”

　　齐宇喋喋不休，许辰星只见司程在万众瞩目中对他一笑，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那眼神他见过无数次，尤其在断绝来往后，带着凌冽的寒气。

　　“司程，你来讲讲具体规划吧。”齐宇邀请道。
　　周围的人愈发感觉异常。这是电影的庆功会，为什么会说这么多艺人变动的问题？
　　偏偏在讲话的人是齐宇和齐光，让人无法不想起他们之间的重重矛盾。

　　司程对四周的议论声充耳不闻，先客气地做自我介绍，再言归正传。

　　“我与许辰星相识多年，最开始签他的时候，他还像个学生。我们很早就看出他的天赋与才华，一直潜心培养。”
　　“当然，我们之间发生过不快，甚至曾经发酵到网上，想必诸位有印象。现在想想，不过只是闹剧而已，辰星自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公司也该多做考虑，不能只看利益做事……”
　　他说话风格明显比齐宇高明不少，逻辑分明，层次递进，语调拿捏恰好，不惹人厌烦。

　　只是说话的内容，从夸奖逐渐变味。钱亦声蹙眉想。他说得深情，倒巧妙地把责任都从自己身上挑开，像是问题都是许辰星造成的。
　　后面的内容愈发话中有话，从许辰星与别的剧组成员产生矛盾，到怎么和资方吵架，甚至说到许辰星的家事，评价他对父母不孝。

　　钱亦声越听越不对，马上想问许辰星，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司程说话相当点到为止，只简单提句带有贬义的评价，任何细节都不说，让人浮想联翩，却无从考证。
　　明显不是出于他口口声声的善意。

　　仿佛看出钱亦声的想法，许辰星对他点点头。

　　然后，钱亦声看着他径直走向了司程。

　　司程还没说完，就被他强行打断了。
　　围观群众只当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纷纷等着司程退后许辰星发言。司程犹豫片刻，把话筒给了许辰星。

　　“司程老师所言非虚，过去我不懂事，给公司带来很多麻烦，都是靠司程老师解决的。”许辰星语气感激。
　　“比如他刚刚提到的和剧组闹矛盾一事，我记得……”

　　钱亦声目瞪口呆，听许辰星讲故事一般，无比详尽地说了整件来龙去脉，话语间根本不像是谈及自己的故事。

　　“和资方吵架，的确有这件事。当时……”
　　罔顾大厅里的低气压，许辰星再度缓缓开口。这次他说的事无巨细，连酒会上有哪些人都一一指出。

　　“他是怎么回事？”齐宇忍不住开口。“他们要干嘛？疯了？”
　　然而站在他身边的司程没有说话。他们认识几个月，齐宇印象中的司程永远是文质彬彬的谦谦君子。
　　这是他第一次脸色难看到此地步，以往的完美面具出现裂痕。

　　只有他知道，许辰星说的每个台词，都是公司对外宣称的版本，不是真相。许辰星这是在故意往自己身上背黑锅。
　　实在忍不下去，司程把许辰星一把揽过，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低吼。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自毁形象，以为这样我会放弃？不可能！”
　　“现在合同没签，你不过是在损伤齐光的颜面罢了！”

　　许辰星笑了笑，挣脱束缚。
　　“你想多了。”
　　他随口嘲弄，紧接着换上和刚才完美衔接的语气。

　　“我说这么多，有公事有私事，都是真假参半。”
　　“当然，大家听得出，我是刻意把自己说得一文不值。并非是为了自谦，我只想贴合角色形象。”

　　“因为有一个大家都熟知的人，一名伟大的艺术家，曾经同样遭遇诬蔑和伤害。他被认为抛弃朋友，离开家人，追求名利，到最后江郎才尽。等上天眷顾他时，他却选择了离开。”
　　“我不敢把自己放在和他对等的位置上。只是为了体会他的心境，努力挖掘自身经历，进行艺术加工罢了。”
　　“当然，到场的媒体朋友们，你们可以理解为，这是为了宣传造势。我们之后或许还会再度提到今天的事，等引起舆论后再说出真相，只希望能利用大众的情绪，还原当时的场景。这样，观众们能从现实体会到故事有多真实。”

　　“我很荣幸向大家介绍我们的下一部作品。以著名摇滚歌星‘大师’为原型的电影。”

　　许辰星说完，全场鸦雀无声。他满意地望向全场表情各异的众人。有不少人明显是大师乐队的粉丝，之前听到风声时，就在好奇这部电影是谁出演。
　　他没有犹豫，一个手势把所有注意力移回给严希。
　　“这部电影将继续交给严导。我们已经有了些片段，现在请诸位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