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与子同袍》梅不可三弄

5、章五

　　齐桓以为袁朗不想要39号，但是放眼全老A，袁朗就是那个把藏着掖着玩的最得心应手的，当天晚上刚过2点，袁朗就把齐桓拽起来，要吹紧急集合。
　　齐桓说，队长，睡下去的时候是11点，现在才2点。
　　袁朗说，我有表我会看时间。
　　齐桓说，我真觉得我坏的得心应手。
　　袁朗瞅他一眼说，那我还坏的出口成章呢，别以为我没看时间，快吹快吹。
　　于是尖锐的紧急集合哨声响彻老A的南瓜地，袁朗抬着手表准备抓人，然而南瓜毕竟已经削了一段时间，等袁朗放下手腕一眼看到队列整齐的南瓜时，露出了一个夸张的失望表情。
　　袁朗说，“大家表现不错，为了庆祝大家优异的表现，现在，全体解散！”

　　如果还有什么比半夜集合，抗原木上375，武装泅渡80公里，负重越野……还要让人愤恨道磨牙的话，就是当所有人整装待戈草木皆兵地集合完毕之后，某只狐狸说大家表现不错现在就地解散回去睡觉吧。
　　于是就真的解散了。

　　吴哲说，平常心平常心，原本料是敌袭，奈何只是虚惊一场。
　　成才说，39，没训练不挺好，今儿大家都挺累的，烂人屠夫这回算是大发慈悲了。
　　三多在一旁不说话，他看着吴哲愁眉紧锁，半天后吴哲才开口，小生觉得有问题，这风格不像那烂人的。

　　一语成谶。

　　半个小时后当所有人恍恍惚惚睡个半熟，紧急集合的哨声再次响起，吴哲从床上啪地一声跳下来边喊边往外冲，“我就知道那烂人没那么好，这不等我们呢！”

　　吴哲一马当先跑下来，率先跑到集合点，袁朗看着准备妥当的吴哲就开始想笑，等所有人的队列都集合完毕了还是忍不住，他说，大家表现不错，挺有警觉性的呀，那么大家是想回去继续睡觉呢还是上375呢？
　　齐桓听完这话回头看了袁朗一眼心说队长您够心狠手辣的，不仅坏的出口成章，还坏的理所应当。
　　袁朗说，好了好了，看你们那么真诚地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就地解散吧。
　　这话说完之后齐桓觉得所有人看向袁朗的目光战斗力指数直线上升，袁朗背着手踱步回来说，“怎么，想跑步？”
　　说罢还耸肩一笑，而所有的南瓜在这句话后都泄了气，一个个垂头丧气地滚回来了寝室。
　　袁朗说，齐桓啊，看见他们的眼神了没。
　　齐桓说，队长，我就知道如果39号一定在心里骂您。
　　袁朗说，他就20分了也学会老实了，否则铁定打报告要埋汰我。
　　齐桓说，……

　　吴哲上楼的时候把自己扔到了床上，他说，41，42，你说他还会不会有第三次？
　　成才说，39，你有被害妄想吧？事不过三，敢情他自己不睡觉啦。
　　三多说，这么做，没意义，教官如果想训咱们，不用这样。
　　吴哲把头枕在枕头上，闷闷的说，烂人岂能用常理推断，我就和你们赌，他准保有第三次。
　　成才说，喂喂，你不用吧。
　　吴哲抬起头看向上铺，语重心长地说，小生这辈子从未如此希望自己下的赌输掉。

　　于是，当半个小时后响起紧急集合的哨声的时候，吴哲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说，小生是睡迷糊了还是真的在响哨？
　　话没落音就被成才和三多拽起来往外边托。

　　一个晚上紧急集合三次以前也不是没有先例，乙类作战部队若是碰上一个较真点的教官偶尔也会玩玩这套，但这次在老A完全不是这回事，这个晚上到底集合了多少次到最后连吴哲都说不清楚，从2点开始每半个小时吹响一次铃声，到4点半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睡了等他折腾，岂料到5点的时候预期的集合并没有吹响，大家纳闷地以为折腾结束了，周扒皮回屋了，劳动人民解放了的时候，5点20分整个南瓜地又响起了铃声。
　　前几次吴哲还能说平常心平常心，5点20后之后的每一次集合吴哲都咬牙切齿地向袁朗扔眼刀，那是个烂人，超级大烂人！
　　袁朗一脸真挚诚恳地望着众人说，现在5点20，五点半的时候开始早练，现在大家回去再睡会儿吧，解散！
　　吴哲听完这话就想冲上去揍人，许三多在一旁急忙拉着，39，别冲动，没意义。于是吴哲彻底泄气了，玩不过袁朗，要么接受，要么走人，但是他即便是走人也不能是被人赶走的。吴哲说，等着吧，小生一定风风光光地从老A走出去，我让你后悔！成才说，39，你得平常心啊。吴哲点头说，平常心平常心，总有一天平常心都给他磨光了！

　　吴哲觉得他该处处和袁朗对着干，但他仔细一算分就知道自己手中余粮不多禁不起他玩，吴哲说，小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于是就老实了两天，把言语上的埋汰变成了心底里的腹诽。
　　他每天都在撑，如果说所有的南瓜进了地后都蜕了一层皮，那么对他来说就是死了一次，真真正正的剔骨刮肉，他每次以为自己都会在下一个项目倒下，要么就是直接过劳死，要么就是被扣光分走人，但是他最后都一个个撑了下来。

　　袁朗后来说过老A就是知不可为而为之，吴哲回头想想就是那么一回事，很多事情这么一解释就通了，袁朗一本正经地问他你那会儿想什么呢，怎么就撑下来的，没人觉得你撑的下来啊。吴哲想了想心说那会儿准备逮个机会上报军区历数你七宗罪呢，但这话可不能告你，于是他就笑，说，小生文武双全天生就是老A的料。结果袁朗一脚踹过去说我踢死你。

　　反正吴哲当时就是撑下来了，憋了一口气挺过了三个月，最后屠夫，哦不齐桓把老A的臂章重重地压在他左胸上，他感觉到自己心跳的特别厉害，就好像什么东西压在了心上一般，这一压，或许就得一辈子。
　　袁朗说，恭喜你们加入老A。

　　吴哲当时特想上去死命抽袁朗一顿，撑了那么久容易嘛，可不就是想好好拽着你脖子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但这个心思在肚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就被吴哲自己给否决了，第一，烂人的格斗放眼整个老A都可以排进前三的，第二，袁朗是中校，他是少校，他这么去揍他，不就和烂人一样目无法纪了嘛……
　　于是吴哲就改扔眼刀，凌厉至极杀伤力巨大，袁朗走过来说，哟，39号，哦不吴哲同志，你那么深情款款地看着我做什么呢？
　　吴哲抽了抽嘴，心里念叨平常心平常心，然后瞟一眼袁朗，想了想后咧嘴一笑，特从容地反问，队长，我想问老A能不能定牛奶来的？
　　袁朗一怔，笑容还维持在脸上，半秒钟后笑着回答说，我觉得你们不会有喝牛奶的时间的。好了，全体都有向右转，目标375峰顶。
　　结果全队列的人都特幽怨地扫了吴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