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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_初遇同行 ...

  •   晨光熹微,顾年便辞别了姜伯家,往镇上走去。他四处打望着,想要找到男孩说的那个“茶馆”,同时敛住了自己的气息,放细自己的感知,注意着四周的一切。
      可是哪有什么鬼魂妖怪的存在?顾年能感知到的就只有一片生灵气息,连昨日他在空气中察觉到的那抹隐隐约约来自黯界的气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生灵的气息可真是旺盛啊。顾年心想。
      这时他看到了一家茶馆,阵式还有点大,在门口挤攘了一堆人,约莫就是男孩说的那个茶馆了。
      顾年缓步踱了过去,到了茶馆门口,才看见是贴了一张榜是写“比武擂台赛”。顾年挑了一下眉,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怎么这个比武大赛会由一个茶馆举行?难道是茶馆的比武招亲?哪来这么声势浩大?

      “怎么这比武大赛是个茶馆举行的啊!别枉我这么千里迢迢……”旁边有人已经问出了顾年的问题。
      “嚯,老兄,这都好几天了……看你风尘仆仆的,才到吧?这是江湖上有名门派的掌门人跟这茶馆老板有些私交,这才借用茶馆的场地举行擂台赛哩!”一人应道,旁边议论纷纷,有些嘈杂。

      门派的擂台赛?
      结果兜兜转转,他还是跟这比武大赛扯上关系了。顾年四周环视了一圈,觉得这里不像是会有闹鬼的样子。
      顾年在镇上转了一圈,听到了不少人在谈论这件事情,大概知道了个来龙去脉。
      江湖上以轻功出名的绝云派位于离束蒲镇不算太远的江边,于是就近在这束蒲镇上举行擂台比武赛,最终赢下来的两人能够获得直接加入绝云派的资格。
      比武大赛已经开始举办了两天了,这是第三天了。
      茶馆周围闹鬼,在茶馆附近举办比武擂台赛。小镇周围的山林里还有两界的裂缝……这小镇的事是真的多。
      不过顾年倒是并没有听到有人提起茶馆闹鬼的事,偶尔有提起,都像是避讳似的,提两句就换了话题。
      说来也奇怪,镇上人对这个“闹鬼”的事极其避讳,鲜少提及。莫不是他昨天刚到镇上的时候,就凑巧隐隐听到偶尔被提到的“闹鬼”一事,又在他问起那小店掌柜的时候得到了掌柜模棱两可的答案,他也不会知道这儿有闹鬼的传言。
      顾年不知道阳界所谓的“闹鬼”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能察觉到的,只有空气中那隐隐约约偶尔出现的一种不属于阳界的气息。
      他当下觉得应该是那裂缝散发出来的气息,毕竟如今裂缝封闭之后,他也没再察觉到那抹气息了。也不知道所谓的闹鬼是不是确实跟裂缝挂钩,当下他索性将寻“鬼”和找那气息来源归为了同一件事。

      乍暖还寒的春风吹得他脖子有些发冷。顾年拉紧了一下衣服,打算下午去看个热闹。
      顾年在镇上和镇的四周转了很久,直到接近申时,他才慢悠悠的走到了擂台场,此时擂台上正是两位剑客在互相比试,武器不断碰撞,打的好生激烈。
      台下的人也看得起劲,叫好的叫骂的,一片热闹。顾年随便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远远的看了起来。
      他刚坐下,端起茶杯才呡了一口,竟然瞬间在空气中感知到了一丝分外诡异的气息,差点呛得他一口茶喷出来。
      有点意思,这诡异气息倒还真像来自黯界的什么东西,但是怎么还一闪一闪地出现?
      顾年轻咳了一声,捏着茶杯,迅速环视了一圈,便察觉到那抹分不清来源的气息消失了,再也无法找不到。
      这倒是有趣了。顾年眯了眯眼,目光朝着台上望去。
      台上的两人此时刚打完,互相作揖,然后其中一人便飞身下了台来。
      “真厉害啊,守擂守了十多场了,还大气不喘的!”旁边有人议论道。“是啊,依我看啊,这次的他肯定就能守到最后了。”“哪能呢,他再撑一会儿,准撑不住的。”“你看看他现在,完全不像打了十几场的人啊。”
      一个人守擂十几场?顾年摸摸下巴,他自问也能做到,但是肯定不会轻松,但台上这人显然游刃有余,还真不似一人守擂十几场了。台上的这个年轻的剑客着灰衣,面色让顾年感到有些眼熟。
      他忽然想起来,昨日在山林里,那个灰衣长者的面相跟这个剑客有些相似。
      父子?兄弟?
      多半是一家人,一个家族里的了。
      思索间,又是一个人飞身上了擂台。顾年望向上台的这人,发现台上这个人也往自己这边看来。
      两人的目光相撞,一瞬间了然。

      互相察觉不到对方身上的生灵气息,互相判定对方不是阳界人。

      顾年禁不住皱着眉站了起来。台上那人却只是略略打量了他两眼,目光便依旧落在那灰衣剑客身上去。
      “请指教。”那人作了个揖,便随手取下了一旁武器架上的一柄长镰,对灰衣剑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灰衣剑客也向着他作揖,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剑客抽剑便向那人斩去。
      那人脸上并无波澜,既没有感到惊讶也没有露出轻蔑的神情。他只是略略后退,便挥镰挡住了剑客的这一击。
      剑客没有停留,一击不成,旋身,撤步,回头又是一剑刺去。而那人反应丝毫不慢,稳稳接下了剑客连续进攻的几剑。
      两人的动作同时加快,呼吸之间,见招拆招,打得好不精彩。
      顾年紧紧地盯着那人。他一点也察觉不到对方的气息,收敛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破绽。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来自黯界的鬼修亦或妖修,拿到阳界通牒后来阳界暂居办事。不过这种情况很少,毕竟妖鬼大部分宁愿呆在黯界的城里也不愿意来阳界,也一般没什么事情需要他们来阳界。
      那么大概率是另一种情况。

      这个人,是同行。

      顾年望着台上两人你来我往地过招,倒是有些稀奇。他来阳界没多久,要是眼前这人是同行的话,那就是他在阳界遇到的第一个同行。
      正思索处,台上的两人已是打的热火朝天,随后的一瞬间里,又是一抹分外诡异的气息略过。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顾年几乎是立刻锁定了这抹气息的来源——
      竟是灰衣剑客。
      台上台下,顾年和那人同时顿了一下。顾年眉头皱紧,而那人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稍微改动了自己进攻的节奏。
      灰衣剑客依旧在挥剑出招,但是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那人的攻击速度加快了。那人依旧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气息,但是使用的招式却是步步紧逼起来。
      顾年在原地踱了几步,略微感到有些困扰。灰衣剑客身上那抹细微的气息不属于阳界,跟他前面察觉的气息非常相似,顾年几乎快要下断言所谓的“鬼”和黯界气息来源皆来自此人。同时顾年此时想到的,还有昨天的那位灰衣长者。他仔细回想了半许,昨日他的注意力打都在掌柜和那个男人身上,对周围那群被拉去当垫背的人并不是太在意,所以他一直没注意到那灰衣长者的动向。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日那个灰衣长者跟其他人并无两样,皆是中了瘴气倒地,身上也没这种气息——除非也是刻意隐藏了。
      正思处,便听到台上武器碰撞出了极为响亮的一声,顾年便往台上望去,惊异地看到,那人手里的长镰竟然被剑斩断了。
      灰衣剑客的剑锋直指那人的要害。
      那人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断开的长镰,也没有过多的言辞,微微欠身,将断镰放在一边,向灰衣剑客作了个揖,便飞身下了台来。
      “瞧瞧,这剑客厉害啊,又赢了。”顾年听到旁边有人这么说道。
      又赢了。连续守擂十多场,运功使剑丝毫不见他疲乏。顾年重新坐了下来,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茶桌。
      他现在脑子里被这两天乱七八糟一大堆的事情充斥着,略微感到有些混乱。
      正思处,倏地,顾年被拍了一下肩膀。
      虽然早有准备,顾年还是被这无声无息的靠近吓了一跳。他定了定神,偏头向后望去,正是方才台上用镰的那人。
      顾年与他对视着,这才好好打量了他一番。来人倒是生得一副好模样,只是脸上看不出神色,无端会给人一种沉稳与镇定之感。
      两人互相对视了半许。
      那人站得离顾年极近,稍微顿了一顿,眉目微垂,凑近了顾年的耳边,道:“没必要看下去了,不是他。”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磁性,压低了声音的感觉让顾年感到脖子有些发痒。顾年脸上神色略微一动,偏头瞧着他,道:“阁下的意思是,那气息虽然在那人身上闪过,但是其来源却另有其人?”
      这人只是略微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顾年大概明白这人是想要叫自己跟过去。现在,顾年基本上可以确定,此人跟自己应该是同行,可能都是感受到这里的诡异气息,才来到镇上的。
      顾年稍微犹豫了一下。他并不能感受到此人身上的气息,也不能确定这人的身份,此时贸然跟上去,也许有些……莽撞。
      他只顿了一会儿,便还是站了起来,加快几步,跟上了他。
      倒也不必思索太多,顾年还是决定先跟上去再说,他有与人交手的自信,并不畏惧有人引他入虎穴。

      顾年一路跟着那人走,那人倒也没往僻静的地方去,只是沿着大街走,步履也不算快,反倒带着一种悠闲。
      一路上两人皆是沉默,气氛不免有些奇怪。
      顾年实在是自觉尴尬,最终还是随口问道:“公子贵姓?”
      “免贵,在下褚延,表字远酬。”那人道,少有地第一次自我介绍里就带上了自己的表字。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地如同吹不起涟漪的湖泊,听不出丝毫的情感。他望了顾年一眼,“阁下呢?”
      顾年略微顿了一下。他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听到过“褚延”这个名字,但是又想不起更细节的东西来,便只是礼貌地笑着,跟着他的自我介绍,道:“在下顾年,表字岁安。”
      褚延只是略微再次打量了他一眼,稍作停顿之后,又道:“顾公子可是来自银雨城?”
      黯界的几大城,银雨城是其中之一。
      “正是。”顾年道。他的确是从银雨城来到阳界的,黯界除开不能居住的混沌域以外,就是大大小小各自为政的城了。银雨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城,居住的人数还是不少。
      褚延轻点了点头。此时两人走到一个酒馆外的桌边上,褚延对着小二点了个什么酒,示意顾年在他身边坐下来。
      “在下来自洪荒城,”褚延简单地说明了自己的来历——简单到顾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洪荒城在黯界的哪个位置,褚延便又道,“阁下来到这小镇,想必也是因为察觉到了那抹不对劲的气息吧。”
      顾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道:“顾某来阳界不久,也是恰好路过察觉到了这里的气息,况且之前也确实有闹鬼的传言。当下,顾某倾向于把那闹鬼的‘鬼’和不似阳界的气息视作同源。”
      店小二端了一壶酒,几碟小菜上桌,给两人摆好碗筷,便又去忙了,店里人不少,看起来是个名店。
      褚延在店小二来上菜时,向着店小二微微点头致谢,随后便给顾年和自己斟上了酒,道:“也是到晌午了,边吃饭边聊吧。”他轻呡了一口酒,瞧了顿在原地的顾年一眼,随后不紧不慢地把酒碗推到了顾年手边,又道,“同源倒是没什么问题,寻‘鬼’即为寻气息。那么,对于这气息或是这鬼,顾公子是否有些发现?”
      顾年看着手边的酒,下意识地往里探了探,没探出个所以然来。他手指敲着桌沿,道:“顾某初来乍到,暂时在这小镇上没有其他发现。不过……”顾年顿了一下,随后将自己前一日在山林中经历的事情说与褚延。
      “这可是个稀奇事,我都不曾想到这山林里有这种事……”褚延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脸色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他停顿了半许,又道:“先不谈这事,顾公子对今日那灰衣剑客有无何看法?”
      顾年略挑眉:“褚公子与其交手,感触应当比顾某深刻才是。不过……这剑客着实有些像昨日我见的那个。”
      褚延沉默片刻,给自己再斟上一杯酒,夹着菜混着吃,道:“是同一人?”
      “不是,约莫有血缘关系。”顾年道。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始吃起了东西。他大概感觉面前这位应当是神吏,但是他并不能确定,毕竟他初来阳界,对这里并不算熟悉。
      褚延缓慢地吃着饭,继续道:“顾公子如何确定不是同一人?”
      顾年笑道:“自然是因为二人年龄一看就不同。一个年老,一个则是年轻人。”
      褚延抬眼看了他一眼,又道:“气息可否相同?”
      顾年愣了一下。褚延的意思似乎是,这剑客与顾年昨日见那灰衣老者是同一人。
      思索片刻后,顾年道:“气息没有流露太多,恕顾某没有察觉出来是否相同。”
      褚延轻叹一口气,放下了筷子,道:“那人武功尚可,但是就是不知他为何能调动那力量。依褚某看,倒不像是依托于器物所发动,但也不似那气息的源头……”他看了顾年一眼,“顾公子,你确定山林的缝隙你已经封上了?”
      “这是自然。”顾年应道。他曾经也在黯界巡视混沌域,也斩杀过恶鬼,亦是有一翻见识的,裂缝他是否封好心里还算是有数。
      褚延注视了顾年一会儿,目光看向了他腰间代表着神吏身份的度牒,道:“那就有些奇怪了,我原本觉得那人的气息应当是来源于裂缝。这么看来……是有什么不该来这里的生灵来了啊。”
      顾年神色一凝,沉下了脸色,道:“按照褚公子的意思,那剑客身上所带的气息,是有什么黯界的生灵给他的‘力量’?”
      褚延轻微地点了点头,继续道:“至少按照褚某的想法来看,那剑客身上的气息来源是外界赋予的。如果不是被动地被给予,那便是他自己求得了。现在镇上到处有传言说进山林里能得到什么神明的庇护,画阵便能召神,想来昨日你瞧见那一群人也是为了这个去的。”
      顾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道:“但是那为首的一人分明是从哪里得到了裂缝的消息,并且将其当做了通道,放倒了周遭一群人……想来应该是以为需要所谓的‘献祭’才能打开‘通道’。”
      两界的通道很少,少到屈指可数,分布又极为分散,一般都不会打开,除非遇到了极为特殊的情况,或者具有特殊权限,才会开启一两个。若是不去学会一套跨界之术的话,根本没办法在两界之间穿行。基于这种情况,实际上如果想要跨界,就必须要会使用空间穿梭术式。
      顾年的跨界之术学得很艰难,所幸还是勉勉强强学会了这么一个空间术式,能让他不借助空间通道,而自由穿梭两界。他来到束蒲镇便是跨界之术直接到达的第一个地方,便随意地在这附近勘察了起来,之后就是感受到这里不对的气息,和其他一系列事情的开端了。

      褚延垂着眸,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又给自己斟上了一杯,再拿起筷子,继续吃饭,道:“是,各有目的,倒也正常。一行的人哪个不是心怀鬼胎?只是,应当有人掌握着正确的讯息,否则那剑客也不会……”
      他的声音停住了,摇了摇头,便继续吃起了饭。
      顾年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本来是无需多管这些鬼,大部分鬼怪来阳界多半是误入,只要不影响人们生活,神吏们也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这镇上的这个,来去无踪,气息难以寻觅,虽然还未发生命案,本也无需他去管,但是……他总感觉这人也许跟山里的裂缝脱不了干系。
      他端着酒碗,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目光在褚延身上停顿了片刻,随后便注意到了后者挂在腰间代表神吏身份的度牒,顿时一凝。

      褚延的度牒与他不太相同,并且不是位置分属不同而带来的区别,而是身份意义上不同的区别。
      与通过繁琐的考试而被冠名为“神吏”的人不同,有极少数的一批人,是在所谓上古时期就存在的“神吏”,是一种种族,而不是职位。这些神吏几乎与神仙一样,从上古到现如今都始终存在,可以称之为与天地同寿。这样的神吏数量极少,约莫只有百来人,大都居于洪荒城。
      褚延的度牒代表着他的种族是“神吏”,而并非为职位为神吏。
      虽然这不是顾年见到的第一位上古神吏,但是他还是不着边际地估摸了一下褚延的年龄——或者说修为更合适罢,禁不住扯了一下嘴角。
      这些上古神吏,难以知晓他们究竟活了多少年了。自然,相对的,他们的能力也是极度强大的,堪比一些小的神仙了。

      想到这里,顾年禁不住扯了一下嘴角,移开了目光,定了定神,道:“那么,褚公子打算怎么做?”
      未等褚延作出回答,顾年便突然看到一个拳头大的黑色影子直直地朝着褚延飞去,条件反射地,他拍桌而起便要去拦。
      却只见褚延甚至没有动,手中筷子一举,竟硬生生的夹住了那黑影。那只是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罢了,有些棱角不平,略显尖锐,只是飞来速度极快,明显是习武之人所为。
      二人皆是望向了飞石的来处。
      只见是一位习武打扮的人,手上按着一块并不算大的石块,正眯着眼朝这边打量。他见二人看过来,只一顿,便又是探手而出,他手里的石块飞速而出,目标依旧是褚延。
      褚延禁不住皱了一下眉,他站了起来,手中筷子放下,只一抬手,便又按住了那块石块。他身旁没有随身携带武器,此时也是立在了酒桌旁边,手中发力,两块石块便在他手中被捏作了粉齑。
      那人也不多停留,石头扔出,便是一个闪身,竟是驾着轻功直接离开了原地。
      顾年禁不住也站了起来,刚欲去追那袭击之人,却被褚延一把按住。
      只听见褚延打量着他穿着的模样,缓声道:“顾公子这样的文弱书生就不要掺和了,我去追便是。”旋身便动了轻功追去。
      顾年被他生生哽住,僵在原地。四周略微有些哄闹,大都是看这有人用石头挑衅的热闹的,甚至有人起哄着说些什么,一度嘈杂。
      顿了一会儿,顾年觉得褚延说得有些道理,自己眼下确实是书生打扮,贸然驾起轻功难免会遭人惦记。他往褚延追的方向瞧去,二人早已没了影。
      顾年无暇顾他,摸出银两放在桌上,便是急忙快步追向二人消失的方向去。
      不便使用轻功,顾年就算加快脚程也赶不上。他边走边思忖着为何会有人莫名攻击褚延。不过,褚延看起来像是个常年待在阳界生活的人,难免会结下些仇家,似乎也不奇怪。
      二人去的方向不是闹市,而是朝着山林而去,于是顾年一路走来,四周渐渐变得荒芜起来。
      四周无人,亦无任何气息。

      顾年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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