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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婚变 ...

  •   外面客厅里,震耳欲聋的吵闹声,破碎声已经持续一个小时了,里面卧室的纪白躲在床与柜子间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屋里养的小猫也被这吵闹声惊得高竖着尾巴“哇哦……哇哦”的叫个不停。

      纪路是一家萤石矿的老板,不过,五年前还只是个县城里打零工的小愤青,只因当年实在穷困潦倒,为谋生糊口,只得背井离乡去G市闯拼。正巧遇上人才市场招聘的尾期,慌乱之下,误打误撞进了一个矿山上做了个小矿工。工作了一年后,凭借自己阿谀奉承,处事圆滑的本事,顺利的爬上了领工头子位置,同时也获得了矿工老板女儿白琼的芳心。

      两人感情热烈,不到一年时间就结婚了。

      当年那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在G市,可谓是人尽皆知。人人都感叹着这“天作之合”的相遇相识,也羡慕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入赘女婿。

      结婚后一年,就有了一个女儿,由于妈妈姓白,所以干脆叫了纪白。这人人羡慕的一家三口,在当年也是一段茶余饭后的佳话。

      可是好景不长,几年后,白家的矿山塌了,死了好多工人,老板也担上了官司,公司基本濒临倒闭。白琼既要处理父亲的官司,极力为父亲开脱出狱,还要照顾自己刚刚五岁的孩子,身心俱惫之余,便决定将公司先交给纪路来管理。

      其实,白琼从未想过接手公司,她是地地道道的贤妻良母,一心只想在家相夫教子,认为丈夫才应该是家里的顶梁柱,公司的一把手。可父亲白咏宁坚决反对的态度,让她很是为难。明明刚开始的时候,父亲也很器重纪路,可自从纪路开始追求自己,父亲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纪路处处刁难。要不是自己处处护着丈夫,恐怕,纪路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可父亲最后的妥协也只是白琼任总经理一职,接手管理公司,纪路接任监工总监,只负责矿上的琐事。为更好的维护父亲和丈夫的关系,白琼还是硬着头皮担下了。

      可眼下父亲入狱,公司早乱成一锅粥,白琼更没有时间去细虑那些缘由。拯救迫在眉睫,最终,白琼还是违背了父亲的意愿将公司交给了纪路,为了服众,甚至将自己所有的股权纷纷改到了纪路名下。

      一心救老爷子出来,白琼顾不得公司账务流转是否足够,硬是抵上了将近过半财务。可谁知老爷子一出来,听闻了公司股权转让的事,又被活生生地气了过去。

      在那个地方呆了十天半个月的,老爷子本来就有些不适,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更是打击,直挺挺地栽进了重症监护室。

      刚开始纪路还会时不时地来看看老爷子,但每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白琼担心老爷子的身体,便不让纪路去看望了,自己只身在医院守着,家里和公司全权交给了纪路。

      本以为这样夜以继日的照顾,老爷子病情可以好转,可一个月后......老爷子还是去世了。

      那天,白琼出去买东西,回来后便发现父亲心跳已经停了。医生看了看状态,摇了摇头,说尽力了。

      绝望中,白琼拨通纪路的电话。正巧,纪路在赶来医院的路上,期间不足一刻钟,纪路就出现在了白琼的身边。顾不得外人眼光,她深埋在纪路的胸膛里哭得撕心裂肺。

      处理了老爷子的后事,白琼也彻底放手公司,正式做回了家庭主妇,一心负责照顾孩子和丈夫的起居。毕竟,钟爱家庭的她,毕生所愿就是阖家欢乐。

      纪路下班后,偶尔会说起公司的事,但白琼n年不变敷衍的态度,长此以往纪路也不愿过多提及及了。

      白琼也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在家里的所有作为,讲述着自己和孩子的亲子活动。刚开始,纪路还表现的饶有兴趣,很是羡慕的样子,后来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

      持续安稳不长,纪路开始越来越晚回家,有时甚至会通宵加班。而白琼只是做好一桌子菜等着,然后一遍又一遍的热着,有时等得困了便干脆在沙发上睡一整夜。

      纪路若无其事的态度,白琼也只是觉得是公司太忙了。毕竟公司现在刚刚有所好转,自己也明白处理这些事的难易程度,因此从未怀疑过半分。

      直到那一天…….

      那一夜,白琼依旧等了一整晚,不过这次不同以往的是,临近第二天中午,纪路依旧没有回家,甚至连个电话,短信都没有,白琼担心的紧,便匆匆带着做好的午餐去了公司。

      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了里面异样的喘息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白琼回想到,自从老爷子去世以后,纪路好像再也没有碰过自己了。

      白琼颤抖着手缓缓地推开了半掩着的门,眼前肮脏的一幕,像一把刀子戳在了白琼的心尖上。那女的超短裙上褪在腰间,叉坐在纪路的腿上。圆润的臀部白花花的露在外面。

      白琼一时失神,手里的饭盒重重的掉在地上,里面的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女人神情紧张,但面色依旧潮红,纪路更是惊恐难退的表情。

      场面一度诡异又紧张,顿了片刻,白琼慌乱失神地转身狂奔,前一刻的画面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此刻奔走时的脑袋,依旧是嗡嗡作响。

      冲出办公室,一路上遇到的员工还在恭恭敬敬的打招呼“白总好!”白琼意识混乱,听力消退的忽明忽暗,步伐紊乱不堪,员工看这架势,自然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低着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白琼渐渐从懵愣中脱出,正了正自己的衣襟,在一群嘲笑看热闹的人的眼光中缓缓迈出。那一刻的羞辱感,犹如被扒光扔在街上,那段路是白琼这一生都不敢回忆的荆棘。

      走出公司,白琼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似是在等待着那个人追上来急切的解释,说是解释,可…….哪怕是欺骗也是好的。可悲的是,那一路,在历经两个小时的步行路上,始终没有人追来,甚至连一通电话,消息都没有。

      白琼满是狼狈地回家,推开门,保姆正抱着纪白吃东西,纪白还咿咿呀呀地叫着“爸爸”“妈妈”。以往每每听到这样的称呼,白琼都自诩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可这一刻,白琼竟觉得这称呼这般讽刺。

      白琼看了孩子一眼,苦笑一声,回到了自己房中锁起了门,这一天的 “惊喜”太多了,自己太需要时间和勇气消化了。

      纪白站在白琼的门口,小小的拳头轻轻砸着门,嘴里依旧喊着:“妈妈……妈妈……要抱抱……”。

      白琼自动屏蔽着门外的哭闹声,怔怔地看着卧室墙上大大的结婚照,回想着这四年来两人 “琴瑟和鸣”的爱情,陷入了深深的无力感。

      可挚爱真的会让人丧失智力遇底线,冷静了许久,白琼顺理成章地将纪路出轨的理由归结在了自己的身上,可能是自己每次都太过于任性了,每次和纪路说话都是以命令的口气,是自己没有给丈夫足够的尊重,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总之.......都是自己逼走了纪路。

      反省过后,自然是要做出行动的,双目失神的白琼,颤颤巍巍地拿起一边的手机,拨通了纪路的电话。

      “老公……”白琼放低了口气极其卑微地呼唤着熟悉的称呼。

      “说吧,怎么办。”电话里纪路冷静平和的声音传来。

      “什么怎么办?”白琼扯着嘴角向上,佯装不懂,极力回避着那两个陌生的字。

      沉默片刻后,再次恳求道:“老公,你先回家,我知道是我不对,你先回家,好不好……我和白儿都在家里等你。”

      纪路一听孩子也略微心软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再者,老爷子刚死不久,现在还不能闹太僵,不然公司里那些老股东又该出动了,“好,等会我下班就回家”。

      “嗯嗯,那我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以后,白琼长长了呼了口气,只要还愿意回家,就有机会说清楚,只要自己道歉态度诚恳,这么多年感情,纪路会和那个女人断干净的,白琼面色逐渐恢复,恍惚间想起了外面哭闹的纪白,又急匆匆地打开了卧室门冲了出去。

      一开门就看见纪白趴在门口,仍旧哭闹着,旁边的保姆无奈地拿着些小飞机玩具哄着,可却丝毫不见被分心的起色。白琼看着眼泪鼻涕横飞的孩子,顿时陷入自责,赶紧蹲下身子,抱起纪白抖着肩膀哄着,小纪白被妈妈抱着一颠一颠地晃,渐渐收了哭声,不久后,又被白琼做鬼脸逗笑。

      眼看饭点时间将至,白琼温声交代保姆去做些纪路爱吃的菜。其实在保姆眼里,在除纪路的任何人眼里,白琼都是大家闺秀的样子,从不曾与别人怒颜相对,礼貌修养便是这个女人的门面。所以,后来的后面,没人相信她会做出那些狠恶的行为。

      白琼直挺着背,微跨着沙发,时不时地看一眼地毯上的纪白,做个鬼脸逗逗孩子,又转瞬收了笑脸看看墙上的钟表,慌乱地在原地三米内踱步,双手紧攥地有些发白,目光一直留意着门口的动静。公司的下班时间是五点半,可眼下都过去半小时了,纪路还是没有回来。白琼害怕纪路不给自己道歉改过的机会,又不敢再打电话催促,只能越来越焦急地原地打转。

      “咔嚓!”

      “纪总回来了啊,太太等你好久了,快过来吃饭吧。”站在门口最近的保姆看见了纪路,迅速迎了上去,一手拿过了纪路的包,一手指引着白琼所在的方位!

      “嗯。”纪路淡淡地应了一声,顺着保姆所指的方向,看见了沙发前泪眼婆娑的白琼。转身又将自己的外套递给保姆,脚步迟疑了一瞬,轻声地呼了口气,再次迈开步伐来到沙发前,抱起纪白和蔼地说:“白儿,想不想爸爸啊?”

      纪白咿咿呀呀地说:“想爸爸!”

      纪路一脸满足地低下头亲了亲纪白,随即又将纪白放在了沙发上:“白儿先自己玩,爸爸妈妈有事要说,等会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呀。”

      纪白弯着眼角笑着,不停的点头。保姆很识趣地将纪白抱回了卧室。

      “老公,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够好,都怪我每次都那么任性,还总是不尊重你…….对不起老公,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白琼不等纪路开口,一把抱住了纪路,率先开始自己的认错。

      “真的吗,以后都改吗?”纪路被白琼的一番话有些惊到,停顿了几秒后,开口问道。

      怀里的人,拼命点头表示自己的诚意。

      纪路迟疑地拿起了放在裤边的手,轻抚这白琼的头发,“那以后我们还是好好的,那个女人…….本来就是玩玩的,我只爱你一个人的!”

      白琼听着这撩人的嗓音,再次失控地哭了起来,手臂的力道也加了几分,“好,你把她辞退就好!”

      纪路看着怀里的人的发顶,也不曾料想到,这件事的解决竟然如此简单,刚刚回来的路上,自己设想了无数种白琼哭闹的场景,也准备了许多无可奈何的说辞。

      或许就是这般轻松的应付,才让纪路没有丝毫的悔改之心,反而更加嫌弃眼前这卑贱的女人。轻蔑地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纪路不耐烦地推了推白琼,持着温柔的嗓音说:“我饿了,快吃饭吧!”

      白琼一听话音,迅速松开了手,转悲为喜地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推着纪路往餐厅的方向走,笑着说:“快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保姆一直靠在门口听着动静,听到这里便很审时度势地抱着纪白出来吃饭。

      这一刻,白琼天真地以为,这个家还是原来的样子,竟然还一脸幸福和满足,庆幸自己以一己之力,挽回了那个险些破碎的家庭。

      可是美丽的泡沫总是不能长久,一次次营造的假象,一次次的戳穿,只会让当局者越来越看不清。

      这样表面的幸福依旧持续着。直到两年后,也就是纪白五岁半的时候,白琼再次发现了纪路的出轨行为。一次次的夜不归宿,一次次接到电话后的仓促离开,一件件沾上长发和香水的衣服,白琼都会骗自己不是那样的,甚至她不愿去深究,她自以为地认为,男人犯错在所难免,只要还愿意回家,就说明心还是在家里的,那么这个家就还是完整的。

      每次有所察觉的时候,白琼依旧是首当其冲地反省自己,一次次的佯装无事,只为了把那个男人留在这个所谓的“家”。

      那一晚,白琼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纪路和那个女人缠绵许久,行为尺度都不堪入目,接着还搂着那女人一起上楼。

      原来为了方便他们偷情,纪路专门在同一栋楼盘买了他们楼上的房间,难怪纪路会经常接到电话后匆匆离开,然后在半夜或者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回想这些年来自己的让步,却丝毫换不会纪路的一丝良知,白琼忍无可忍,那些一幕幕令人反胃的记忆显映,白琼终于爆发了。待纪路一进门,白琼就瞄准了门口砸手边的东西,纪路一看这阵仗便知道事情败露,不过也并不想过多解释,对这个家,这个女人,纪路早就没有丝毫耐心和感情了。

      纪路站在门口淡淡地说几句离婚,白琼依旧发疯般的大喊大叫着,表达自己的痛苦和愤怒,纪路懒得理她,大步回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反锁,白琼砸东西的声音慢慢停了下来,安静了片刻,接着又蹲跪在纪路的门前,哀求着纪路不要离婚。纪路本想好好谈谈,如果好聚好散自然是最体面的,毕竟自己当年做的事……总之对于白琼,对于白家,纪路还是有一丝愧疚的。

      平复了一会,纪路再次出门,表态说,只要白琼愿意离婚,不会抢孩子的抚养权,也会给他们很多的钱。可谁知纪路一说到离婚,白琼就开始发疯,那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真的是让纪路极度反感,正要起身回房时,白琼突然冲上来想要掐纪路的脖子,纪路本就被这吵闹声弄得心烦,这突如其来的痛感更是激怒了纪路,下意识地反手一巴掌,白琼被这重力打翻在地,愣愣地坐着,纪路并没有打算就此停手,转身骑在了白琼的腰间,暴力的快感让纪路失控般的抽打着身下的人。

      等到纪路慢慢平静时,身下的白琼已经是鼻青脸肿,斑斑点点的血沫覆盖了羊脂玉一般的脸庞,三色混杂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生机。纪路愣了一下,仿佛大梦初醒,犹豫片刻,毅然地站起身出了门去了那个女人家。

      地上的白琼半睁着肿胀的眼,定定地看着天花板,上次见保姆穿得凉快,多次在纪路面前晃悠时,白琼就将保姆辞退了,自那以后都是自己照顾孩子。刚刚这惊天动地的动静,纪白也是第一次见,不懂人事的她,只敢悄悄躲在房间里,待爸爸出去以后,纪白颤抖着匍匐到妈妈的身边,低下身子想要抱抱妈妈,可是无意间碰疼了妈妈的伤口。

      白琼猛地坐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纪白,那眼神里的愤怒让纪白不自觉的往后退着,此刻的白琼像是被恶魔附体,一步步地靠近纪白,接着就是一片抽打声和哭叫声。

      这是开始也是结束。是这个家暴力和恐怖的开始,是白琼和纪白这一生悲剧的开始,也是纪白这一生平凡幸福的结束!

  • 作者有话要说:  请勿吐槽三观!卑微是因为爱到迷茫!谢谢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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