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松间照》梦儿酱

11、第十一章 京城第一美人

　　院门口，管家退开，夜晚堂敲了敲门，“青儿来了吧，快来。”

　　二人开门，见夜母和一妇人正相谈甚欢，旁边站着一位姑娘用帕子掩着嘴笑。

　　那妇人一身紫装，雍容华贵，头戴暖玉金簪，腕子上不知什么材质的蓝色镯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知为何的透出一阵威严，看向旁边的姑娘。

　　那姑娘美极了，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秀发如云，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一颦一笑是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细看与那妇人有几分的相似，是取了全部的柔美之处才凝出这么个美人。

　　见夜晚堂进来，抬步作了个礼，身子再近，暗香袭人，芳馨满体。一身天蓝色长袍子搭上纯白的披肩，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夜晚堂抱拳还了礼，笑眯眯道：“谁家的姑娘生的这般好看？”

　　夜母笑呵呵的接过话茬，“说的什么话，这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赵四小姐吗？”给夜晚堂说的一愣，怎么也想不起来赵四小姐是何方神圣。夜母拉着沈凝青，“青儿，这是找丞相的夫人，那位是四小姐。”

　　沈凝青急忙见礼：“小生沈凝青见过夫人，四小姐。”又忍不住说了一声“早闻四小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今日一见，果真是倾国倾城。”

　　赵四小姐娇羞的还礼“沈哥哥也当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呢，小女有读过沈哥哥的诗句，如人一般美。”

　　夜母看着互相吹捧的二人和还愣着那里想不知什么事情的夜晚堂，心里按骂不争气。

　　“堂儿楞在那里做什么，怕不是看四小姐看的痴迷了吧？柔儿来。”夜母拉过四小姐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白了一眼夜晚堂对她说，“我们堂儿久战沙场，没见过什么女孩，柔儿又生的这般好看，他一时看花了眼。”那四小姐娇羞的笑着，这一笑，又是一美景。

　　夜晚堂这才反应过来，略有尴尬的陪着笑。沈凝青识趣的没说话，退到一旁，夜母又把他拉住，对赵夫人说道：“这是沈凝青，将军好友之子，托于我们教管，自幼便在我家，和亲儿子一样，是堂儿的弟弟。”

　　一番话下来，不仅解释清楚了沈凝青的身份，也讲了他在夜家的地位。

　　沈凝青顿时抱拳对赵夫人，那赵夫人看了眼沈凝青，有看了眼夜晚堂，缓缓开口道：“沈公子我到是听说过，和王爷一样，都是年少有为啊，夜家家教到是好的很。”

　　不等他人接话，便接着说：“王爷主武，沈公子从文，不知柔儿喜欢哪位啊。”

　　夜母到是开明，没怎么琢磨这话的含义，“我家这两个啊，都好，柔儿喜欢哪个便挑去。”

　　四小姐掩嘴笑着，没说话。到是夜晚堂接话“四姑娘，我这弟弟虽为一介书生，肚子里的墨水都用在了写诗作画上，要是真让他说两句话夸夸姑娘，到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木讷的很。”

　　沈凝青一愣，随即道：“青儿愚笨，自是不及堂哥哥会哄女孩开心。”又对夜母道“义母，青儿近日在研究战事，没心情弹论儿女情长的事情。堂哥哥若是订婚，青儿帮堂哥哥处理公事，好忙一阵子。”

　　有笑着和夜晚堂说：“堂哥哥可要努力哄四小姐开心啊，四小姐这般好看，又有才，可别被别人抢走了。”

　　夜晚堂看着眼前的沈凝青，又看看那四小姐，扯出了笑，拍了拍沈凝青的肩膀，“一定。”

　　赵夫人见状，也露出来了笑“这事儿我说了可不算，得看柔儿的意思。”

　　那四小姐害羞一笑：“全凭母亲安排。”

　　五人又聊了些，就快聊到谈婚论嫁了，才听到门口有人敲门“二位夫人，将军和丞相叫咱们去前厅吃饭呢。”

　　五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前厅，用着饭，夜晚堂总是心不在焉的给沈凝青夹着菜，沈凝青听着他们谈论着婚事，有些吃不下饭，轻轻拧了他大腿，小声道“不吃了别夹了！你照顾照顾人家四小姐，老给我夹什么菜。”

　　夜晚堂这才回过神，“青儿才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吗？这可不行，我不在你就不好好吃饭，你身体就是这么亏空的。”

　　夜母闻言，也问道：“青儿今日是胃口不好吗？”

　　沈凝青点点头想说话，被夜晚堂接下“母亲啊，青儿这两天病了，前几日头上的伤还没好，今日可能是累着了，我带他去休息休息吧。”

　　把沈凝青扶起来，沈凝青推开他的手“义父义母，夫人，四姑娘见谅，青儿确实有些不适，改日定上门赔罪。不劳烦堂哥哥了，我能自己走，堂哥哥还是多陪陪四姑娘吧。”

　　四小姐对着沈凝青的方向一笑：“沈公子好生休息，王爷还是去送一下吧，万一沈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柔儿可不成了罪人？”

　　夜母也说：“是啊青儿，堂儿以后陪柔儿的时间还长着呢，去送送你吧。”

　　沈凝青也不再拒绝，行了礼，随着夜晚堂出去了，夜晚堂临出门还朝着四小姐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四小姐正在和一盘子龙井虾仁较劲，没注意到他。

　　沈凝青把他的眼神深深的印在脑海里，心底泛起一阵苦涩。想一把甩开他搀扶着自己的手，却有些舍不得，他这样和自己并肩的日子，是不是没有多长时间了？

　　沈凝青沉默着，被夜晚堂带到了他的院子里也浑然不知，“那四姑娘是不是特别好看。”夜晚堂突然问道。

　　沈凝青一愣，随即答到“嗯，很好看。”

　　夜晚堂听到这话，一下子松开他的胳膊，声音提高：“好看也不能嫁给你。”

　　沈凝青被他吼的有些发懵，抬眼看着夜晚堂，夜晚堂看着这眼神，心中更气，“好看又如何，今日来给我说亲的，她再好看也不能嫁给你！”

　　沈凝青垂了眼，“我……没有喜欢四小姐，你既心悦于她，就对她好些，别让人家等急了，回去陪她吧。祝你们……百年好合。”

　　“你当真希望我和她成亲？”

　　“自是希望。”

　　听了这话，夜晚堂一甩袖子，大步走出院门，快出院子，才冲里边喊：“你给我好好在这里歇着，哪都不许去，也不许去看那四小姐，等他们走了我就来接你会府！”

　　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沈凝青苦笑一声，夜晚堂是真的很喜欢那四小姐呢，出门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自己只是夸了她几句，从没对自己说过中话的他竟然大发脾气凶自己。

　　许是伤没好，他觉得头很疼，脚下也有些踉跄，跌跌撞撞的走进了屋门，坐在床上。

　　亏他还自诩了解他，可他现在，连夜晚堂在气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也罢……

　　也好。

　　他若是能看着他家庭幸福美满……也好。

　　良久，夜晚堂进来的时候，沈凝青就两眼放空的不知在看什么。

　　“青儿？”夜晚堂小心翼翼道。

　　“青儿……内个……抱歉啊，我刚刚有点冲动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你喜欢她我不舒服。不是故意凶你的。”

　　沈凝青抬头看他，扯出来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已经和那四小姐订婚了吗？”

　　夜晚堂见他还是这般不高兴，心中又是一股子无名怒火。努力压下心头的火气“没有，她爹说庚帖没带，改日在商议，哼，分明就是不舍得他家女儿和我结亲。”其实夜晚堂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青儿喜欢个姑娘他气什么？难不成是气青儿喜欢的姑娘未来会是他的夫人吗？之前青儿喜欢什么他都会让给他的啊，可偏偏这个姑娘，他不想让。他是喜欢这个姑娘吗？

　　“嗯。”沈凝青基本毫无反应，他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高兴于他不用成亲了，还能再和他待一会，不高兴的是……他不能和自己喜欢的姑娘在一起了。他……替他难过。

　　“青儿，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没生气。”

　　夜晚堂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青儿……我不是气你，我只是……只是见你喜欢她，我不舒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你喜欢什么我都能给你的，可唯独这个姑娘……你喜欢她……我不舒服。”

　　“我不喜欢她。”

　　“你别不开心……”

　　沈凝青那空洞的大眼睛转过来看着他“我没有不开心，夜晚堂，你开心了我就开心，你心悦于她，你就娶她，好好待她，你幸福了，我自然就开心了。”

　　“那青儿希望我娶她吗？”

　　当然不希望。

　　“你若心悦她，我便希望。”沈凝青的眼尾微红，泪水被他生生的憋了回去，朝着夜晚堂甜美一笑：“你若真是喜欢，便娶来，皇上什么的不用担心，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