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内普ooc]利巴修·格兰杰》小M同学

4、回格兰杰家一趟

　　这条他居住了10年的街道上，薄雪覆盖着草坪，橘红的灯火透过一扇扇窗。自他四岁到格兰杰家起，赫敏和他，姐弟俩无数次并肩走过的柏油路，他再次踏上时竟只觉得陌生。
　　明明他只去了霍格沃茨两年多一点的时间。赫敏假期回家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利巴修从德拉科的豪华轿车上下来，雪花飘到他整洁的黑色高档套装上。毫无疑问这是德拉科买的单。他伸手要抽出魔杖，又顿住了，默默把手塞回口袋里。肩头的雪化成了水，湮湿了一小块布料。
　　他家的客厅窗帘透出暗淡的光，爸爸的半旧汽车停在院子里。利巴修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他按响自家门铃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前他有钥匙。去年暑假，赫敏和他学会三个以上开门咒语之后，彻底抛弃了钥匙，尽管他的箱子里还保留一把。

　　“利巴修？”格兰杰夫人惊喜地叫道，“你怎么回来了？”
　　“嗯，拿点东西。”利巴修含糊道。
　　“正好，我们刚要吃晚饭呢，快进来。”她紧紧抱了一下利巴修，“明天就是圣诞夜了，我真高兴。”说起这个，格兰杰夫人叠声叫着丈夫，“亲爱的，利巴修回来了！你明天得再去采购一番！”
　　利巴修刚进门，就被另一个宽阔的怀抱拥住了，是爸爸。

　　“哈，我们以为你们姐弟都不回来，赫敏写了信说了在学校过圣诞，就没准备太多。”爸爸说道，“你回来真是太好了。”利巴修看到他眼里的泪光一闪而过。
　　“亲爱的，你得让他先换下湿外套。”格兰杰夫人也揩揩鼻子，一面张罗着倒茶，一面问，“宝贝你的行李呢？”

　　“实际上我明天要去同学家参加舞会，”利巴修有点艰难地解释道，“同学的爸爸是校董，明晚也会有魔法部的人参加。”
　　格兰杰夫妇明显愣了一下，不过格兰杰先生很快反应过来，故作轻松道，“那很好，多见识一下，对以后也有帮助吧？”
　　“嗯，”利巴修胡乱点点头，“我上楼拿点东西。”
　　“今晚也不在家住吗？”格兰杰夫人追问道。
　　“同学在外边等我呢。”

　　在利巴修上楼的功夫，格兰杰夫人匆忙去拿给利巴修准备的圣诞节礼物，格兰杰先生则去酒柜旁拿了一支为圣诞节买的酒。

　　上学期开学他已经把大部分物品都带走了，房间里有些空旷。利巴修匆匆收拾了几本落在家里的书，一些魔药材料的存货，然后他看到了衣柜里挂着的几件崭新的衬衫、裤子和鞋，犹豫了下，也塞进行李箱。

　　寄住在马尔福家的这段时间里，他的一切用度都被很好的照顾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诩“高贵血统”马尔福家也大量采购麻瓜的奢侈品，家里也有不少麻瓜世界的珍贵古董。而他几乎和德拉科出双入对，身量相近，房间相邻，甚至偶尔因为家养小精灵的失误，而互相错穿对方的衣服。

　　比如今天，卢修斯出去办事，纳西莎去格林格拉斯家了。德拉科叫上格雷戈里·高尔、文森特·克拉布和潘西·帕金森，加他一起去伦敦麻瓜的高级商店购物。德拉科牵着潘西在前面你侬我侬，利巴修不远不近地跟着，不时按照德拉科的指令帮他试试衣服，再让潘西评头论足一番。高尔和克拉布雄壮如牛，每人胳膊上挂满了包装袋，还举着硕大的冰淇淋费劲地伸到嘴边舔着。
　　按照德拉科的话来说，高尔和克拉只能用一堆增脂的麻瓜食物打发。高尔和克拉布特别喜欢这里的高档餐厅，况且跟着德拉科到麻瓜餐厅机会难得，现在估计还留在那里胡吃海塞。

　　格兰杰先生本想在利巴修走之前，一起喝一杯提前庆祝圣诞。高档酒拿在手里，他又考虑是否要给利巴修带上，去参加宴会。透过窗户，他看到院子前凭空出现一辆黑色豪华汽车，一个跟赫敏年纪相仿的黑发女孩从车上下来，在门口昏暗的灯光下，眨眼间消失在空气里。然后那辆汽车也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格兰杰先生迟疑了下，转身又换了柜顶上的一瓶珍藏酒，仔细擦拭了酒瓶上的灰尘。

　　“把这瓶酒也带上吧。”格兰杰先生道，“还有这个，钱不多，需要时候去那个什么巫师银行换点钱。”
　　“是古灵阁，爸爸。”利巴修不由浅浅的勾起嘴角。
　　“对对，古灵阁。”格兰杰先生也笑了，“拿上吧，你们在那边，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们都挺好的。我不缺钱花的。”利巴修宽慰道，一看那酒却是那瓶爸爸一直珍藏的那瓶。格兰杰夫妇都是牙医，这酒还是多年前一位富有的客户送的，他便连忙摆手。
　　“拿着，去同学家什么都不带不礼貌，不是说明天还要见大人物吗？我们也没有场合喝这种好酒。”格兰杰先生笑道。

　　“真的不用…要不我带给赫敏吧。”
　　“赫敏给我们写了几回信，倒是你，去年给你寄的零花钱又都退回来了。”格兰杰先生那双和赫敏相似的棕褐色眼睛温柔地看着利巴修，“就算你找到亲生父母，这里也是你的家，这也是我们的心意。”
　　“爸爸…”早知道悄悄回来就好了，现在的情景让他有流泪的冲动。
　　“我们带你回来的那天起，你就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利巴修，我们不懂魔法，但这里永远是你的港湾，你在我们面前一直可以心安理得。”
　　利巴修开始感到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了。

　　“你们聊什么呢，孩子有自己的事情忙，这是好事。”格兰杰夫人拿着包好的礼物塞到利巴修手里，“提前祝你圣诞快乐，我的孩子。”

　　走出家门，利巴修才掏出魔杖，清理了衣服上的水渍，抚平皱褶。上了车，只见德拉科孤身坐在后面。
　　“潘西呢？”
　　“用门钥匙先回去了。”德拉科烦躁地打开一本《女巫周刊》，这是潘西落下的书。
　　“又吵架了？”利巴修问。
　　“没有。”德拉科翻了两页，又合上了杂志。

　　如果潘西还在车上，利巴修可以想象她竖着眉毛，吐出“来麻瓜社区真的不违反保密法吗”这样和她下巴一样刻薄的话来。

　　潘西和德拉科分分合合，吵吵闹闹，利巴修对此都习以为常了。

　　马尔福夫妇其实不怎么看得上帕金森家，纳西莎也不怎么和帕金森夫人那样的小官员妻子们往来。不过德拉科高兴，马尔福夫妇也只当他尝尝新鲜，未过多干涉。

　　马尔福家是一个庄园，利巴修至今也没摸清这栋像城堡一样的大房子里究竟有多少个房间。他从二年级暑假频繁在德拉科家留宿开始，纳西莎就专门准备了一个他的房间，就在德拉科的大套间隔壁，一个小一些的卧室、洗手间和一个相连的小起居室。尽管这间房几乎是他见过的庄园里最简陋的一间，里面厕所都还比他在格兰杰家的房间大得多。

　　他们回到马尔福庄园时已近深夜。纳西莎独自坐在楼下，简单问了德拉科今天的行程。德拉科便招呼利巴修提着一堆东西上楼。

　　对这么一大堆物品一起施悬浮咒是个技术活，利巴修好不容易把乱七八糟的袋子堆在德拉科的长沙发上摞好，挑出几个买给他的，转身道别。
　　德拉科倚在另一个沙发里晃悠悠地啃苹果，对他懒懒地点个头。

　　一天的活终于结束了，利巴修回到房间，把自己摔在床上。然后他半躺着用魔杖指挥物品归位——德拉科喜欢、潘西说不好看的皮靴，一条价格惊人的花里胡哨的围巾是德拉科顺手送他的，一件厚实的皮草——德拉科说他只穿定制。还有从家里带的，格兰杰夫人送他的是一件柔软的毛衣，摸着非常温暖。新的衬衫裤子也都是上好的布料。还有那瓶酒。

　　利巴修看着昔日橱柜顶上的酒瓶在灯光下发出厚重的光泽。格兰杰夫妇对他是无可挑剔的。至于亲生父母么…

　　卢修斯承诺过帮他查明身世，并且也向魔法部登记过对他的监护义务。利巴修的名字在麻瓜里不常见，但是他们有一本魔法课本——《高级魔药制作》的作者也叫利巴修。

　　利巴修·波拉奇是南美洲人，生前在卡斯特罗布舍魔法学校待过一段时间。他只知道这么多。至于这和他的亲生父母有什么联系他也不确定，毕竟几乎可以肯定他从出生起就在英国。伍氏孤儿院里登记他不到一岁就在那里了，直到四岁被格兰杰夫妇领养。

　　他也是十一岁时和赫敏一样收到霍格沃茨的信，才知晓魔法世界的存在。格兰杰夫妇尤其惊讶，一个麻瓜家庭竟出了两个小巫师。原来他们姐弟准备一起去斯梅廷中学读书呢。第一次接他们去对角巷的是麦格教授，利巴修还记得教授眼里的探究。

　　他长得和格兰杰一家一点也不像，他们都是褐色头发褐色眼睛，而他是一头黑发、深海一样的蓝眼睛，皮肤在海滩上暴晒后也是白皙如牛奶的颜色。格兰杰夫妇会说他是上帝给他们家的礼物，赫敏也从小就把他当亲弟弟一样对待。他的童年是温馨而快乐的。

　　资料上对波拉奇的记载很少，只简单说了他出生于1920年前后，卡斯特罗布舍毕业，之后多次周游世界各地。他的几本魔药著作利巴修都反复读过：除了《高级魔药制作》，还有《亚洲抗毒大全》、《让你过个瓶中狂欢节》。也因此，利巴修的魔药成绩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