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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命运苦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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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个梦。
是梦吗?她不太能分清。
许阿星梦到了前世,她和林诸考上了海大,那天晚上两个人在酒吧喝了很多酒,出来摇摇晃晃的往酒店走。
天色很晚了,路上还是很热闹,各个灯牌五颜六色,像是还在酒吧。
“真好啊,又是一段美好的日子啊。”
林诸边说边打酒嗝,许阿星揽着他的腰傻笑。两人摇摇晃晃撞上一个富二代。
富二代一头茶绿色的头发,右耳上缀着黑曜石耳钉,五官张扬好看。
“什么鬼啊,酒鬼离我远一点,你们可真臭。”
林诸喝的多的听不见他的话,许阿星还不至于醉的那么厉害,还有点清醒的意识。醉眼朦胧的看向他。
“哟,长得还挺好看,就是长了张嘴,可真可惜了。”
林诸摇摇晃晃,干呕了一声,就吐了富二代一身。富二代有点崩溃,气的眼泪都要蹦出来了。
许阿星仰着脸看向他,笑的猖狂张扬。
富二代也怒视着她,对视了一会,富二代白嫩的耳朵逐渐红了起来,脱下外套扔到垃圾桶旁,“你们,你们俩给我等着。”
说完就进了自己张扬的大牛里扬长而去。
画面一转就是许阿星在遇上他,已经不记得了,完全没印象。
“喂,你男朋友吐了我一身,那个外套三万七,赔给我。”
趾高气扬的,像个不讲道理的小朋友。
许阿星转身就走,他长腿又拦在她身前。
“你不要这么持之以恒,持之以恒是会被警察同志抓走的。”
许阿星愣了一下,心想这是啥玩意。
“就是,就是不还钱,不还钱的意思。”
“那不是死不认账吗?”她问。
富二代红了脸,“不小心用错了,用错了不行吗?”
许阿星想这不是不小心,这是文盲呀。
看着许阿星不信任的眼神,他弱弱开口:“我一直在美国留学,有些成语就忘了嘛。”语气里倒是带着撒娇劲。
许阿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吐你一身的不是我,你要是想要钱,去找吐你的人找,不要找我。”
他当然不是想赔钱,笑嘻嘻的说:“我就是喜欢你,我要追你。”
直白的让路过的女生脸红。
许阿星突然惊醒了。
一看时间,其实才睡了十分钟。
宋宁还在做题,回头看林诸,才想起来林诸在医务室。
她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脑袋清醒了才反应过来。
不是梦,是回忆。
开大牛的富二代是真的存在,后面一直在对她死缠烂打,比牛皮糖还黏人。
许阿星来到这快一个学期了,第一次回想起大学里的那些人。
她一直在想,怎么帮年圆月,怎么避开灾祸,避开了她又在想,重来一次,改变了一些东西,自己是否能和年圆月拥有像以前那样的友情,那些拥有的自己是否能够重新获得。
她从来没有回想过,大学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像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了,可其实才不过短短几个月。
外面银杏叶一吹,哗哗啦啦的往下落,眼见秃个精光,像是被上帝调快了世界的怀表。
她心烦意乱的揉揉头,陈笑风风火火的走进教室。
“同学们。都停停笔。”见同学们陆陆续续的放下笔,她继续说:“同学们也知道了,林诸同□□动受了伤,无法继续参加比赛,殷景落和咱班体育委员也都自愿放弃,咱班还有人要报名吗?”
如陈笑所料,台下一片寂静无声。
陈笑叹了口气,嘟囔道:“不争气,不争气啊…”一边离开教室。想着能去七班找几个人。
宋宁见陈笑背影消失,回头问殷景落:“你为什么放弃比赛啊?”眼睛瞪的大大的,显得干净澄澈,像个小兔子。
殷景落耸了耸肩,“我和林诸可是好兄弟啊,他都受伤了,我怎么能一个人去?。”
宋宁似懂非懂。
许阿星也回头问:“那那家伙为什么放弃啊?”
那家伙自然指的是体育委员。
殷景落也很疑惑:“我也不知道,还挺莫名奇妙的对吧?”
本来就看不顺眼林诸,这下林诸受伤了,按理说应该是好事,还少个竞争对手呢。
许阿星也没过多思考,抽出空白试卷做了起来,却转不动脑子。
她不知道,林诸的腿伤是命中注定,还是只是个小小的意外。没有人知道正确答案。
也许,直觉已经告诉她了,但不管用,谁不是想往更美好更幸福的方向走呢。许阿星又怎么会例外。许阿星和陈笑打了招呼,晚自习抱着一堆试卷去医务室做。
林诸坐在病床上边吃橘子边看书,过得还挺惬意。
许阿星很沉默,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下。
林诸给她剥了个橘子递到她面前,“怎么啦?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许阿星无从开口,看着林诸的笑脸半天,终于皱着眉头开口问他:“我很喜欢一棵树,他快要干枯了,我想救他,我给他浇了水,可是我知道,他最终还得死。他死了我会很难过,我知道我会很难过,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诸,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声音又轻又淡,浅淡的恰到好处的眉眼皆是忧愁之色,浓重的林诸觉得压抑。
他放下橘子,和许阿星对视了片刻,沉重地叹了口气。
“阿星,你真的很奇怪,你怎么会有这些忧愁呢?”他声音很低,尽是心疼还有疑惑。
两人相望,目光的距离却隔了很多年。
林诸眼前的人该是16岁,毫无忧愁的娇蛮少女,而不是22岁,此刻苦大仇深的许阿星。
林诸自然是回答不了她的。只是许阿星太迷茫太害怕了,所以她想问一问,只要说出口就好。
许阿星耸耸肩,“谁知道呢。”
然后落荒而逃。
留下面色不定的林诸半坐在病床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