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心动》芷里

14、14

　　顶着这个脑门肯定是没法去公司了，萧图迈出房门时正巧碰上来寻他的樊予晟，施铭轩也起来了，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你今天替我去公司。”

　　樊予晟望了眼他头上的纱布，轻轻点了点头，
　　随即，他饶有兴趣地问萧图：“诶，图哥，你还记得你这头是怎么摔的吗？”

　　萧图淡然掠过他欠扁的脸：“不记得了，谁知道是不是被你这个狗儿子打的。”
　　樊予晟：“……”

　　得，永远说不过他。
　　萧图走到施铭轩身边坐下，懒散靠在沙发上，双手撑着后脑勺。

　　见状，施铭轩关掉手机，偏过头和他聊天。昨晚萧图一直在喝酒，都没怎么好好和他说过话。
　　“图哥，还疼不？”

　　萧图轻嗤一声：“你真把我当小孩了，这点痛都不够我挠痒痒的。”
　　“你说你，都多久没喝酒了，一喝就喝那么多。”

　　樊予晟拿着手机坐过来：“就是，还一个人在那悄咪咪打电话。”
　　“我看看，你到底给谁打的。”说完便翻开通话记录。
　　“楚安的号码啊，还打了三次。”

　　萧图蹙了蹙眉，当即抢过他的手机，而后把那几条通话记录删了。
　　樊予晟没反抗，大概知道就算是反抗也没办法。

　　删完后，萧图顺势把手机丢还给樊予晟。
　　“我手机呢？”

　　樊予晟无奈地摊手：“我真没看见，昨天你都快把那儿掀翻了也没见你找着。”
　　“可能落在公司了，等会儿施铭轩跟你一块去，顺便把我手机捎回来。”
　　“啊？”施铭轩愣了下，“我也去？”

　　萧图还没来得及回答，樊予晟倒抢先说话了：“算了，你看他都那样了。”
　　施铭轩点头：“行吧。”

　　他们两人走后，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客厅的窗帘没拉，此时大片阳光洒了进来，落地窗前的花瓶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叶卿珂昨天说过的话断断续续地浮现在萧图脑海，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转而把腿架了起来，不知在想什么。

　　-

　　樊予晟与萧图为人处世的风格很不一样。

　　萧图平时都是很早到公司，一来就径直前往自己的办公室，所以鲜少有人能在公司捕捉到他的身影。在所有人眼里，萧图就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

　　樊予晟则是很喜欢刷存在感。要么几个月都看不到他的人，他一来就会让全公司上下都知道。
　　这会儿他已经笑眯眯地跟人打着招呼了。

　　叶卿珂理资料的时候碰巧抬头，看到了樊予晟还有跟在他身后的施铭轩，唯独没有看到萧图。
　　一时有些心慌。

　　两人大喇喇走进萧图的办公室，一眼就瞥到他桌上的手机。
　　施铭轩又待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无聊，于是和樊予晟打了个招呼就带着萧图的手机走了。
　　他临走前还特地绕到创意部，朝叶卿珂的工位望了眼。

　　等了一上午，还是没见萧图来公司。

　　裴盈正在记录一批产品的数据，抬睫打哈欠的间隙无意间瞥见叶卿珂神不守舍的模样。
　　她点亮屏幕给叶卿珂发了条消息。

　　裴盈：【珂珂你怎么了？看起来有点不开心啊。】
　　叶卿珂：【我没事，别担心。】
　　随后发了个沙雕表情包过去。
　　裴盈叹了声气，继续敲键盘。

　　捱到下午，樊予晟离开时，萧图还是没有出现。
　　大概也许可能，是出差去了吧。
　　叶卿珂这样想。

　　下班后。
　　叶卿珂心不在焉地收拾着东西，目光扫过桌面，最后定格在那张日历表上。
　　醒醒吧，叶卿珂，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甩了甩脑袋，而后用手拍了拍脸，正巧裴盈理完东西，拉她回了神。

　　-

　　樊予晟回去的时候，萧图和施铭轩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他妈的，老子在那边无聊地坐了一天，你俩倒挺舒服的。”
　　他边骂边倒在沙发上。

　　萧图好不容易清闲了一天，心情还不错，眼睛自始至终没离开过手机屏幕。
　　“老子干事的时候你在哪，就坐了一天还在这边烦。”
　　施铭轩笑着看他俩互怼，没说话。

　　“对了。”萧图漫不经意地问道，“我没去，公司有没有什么异样？”
　　凭樊予晟的直性子当然听不出萧图这话醉翁之意不在酒。
　　“能有什么异样？好着呢。”樊予晟轻哂道，“该干吗还是干吗。”

　　萧图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我这伤应该还得待几天。”萧图换了条腿架着，“你还要替我看几天。”
　　樊予晟气笑了：“老子当年打架受的伤哪次没你头上重？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娇气？”
　　萧图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那是因为你菜，我怎么从来没受过伤。还有施铭轩，也菜得一批，你们哪次不要靠老子？”

　　“啊？”
　　施铭轩没想到躺着也能中枪。

　　几人又随意交谈了几句，见时间不早，萧图扔下他俩独自走向书房。

　　-

　　翌日叶卿珂起得比往常都要早，一起来就百无聊赖地挑着衣服，然后对着镜子细细化着妆。
　　等到其余三人都准备好叫叶卿珂的时候，她才站起来背上了包。

　　“珂珂，你书没带。”韩静佳眼尖提醒道。
　　“书？”
　　“完了，这孩子上班上傻了，今天是周三啊。”

　　叶卿珂一拍脑门：“我可能真傻了。”
　　她随即找了上午要用的书，又换了个平时上课要用的包。
　　这天还是照常过，但叶卿珂总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堵着。

　　-

　　次日叶卿珂的情绪比前一天高了些，她一到公司就不自觉朝过道的方向望，可只能看到往来的同事。
　　又在工位上坐了几小时，叶卿珂垂下眼走到茶水间。

　　一个待人和气的老员工也在那里。
　　叶卿珂还是没忍住，佯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陈姐，萧总昨天来了吗？”

　　被唤作陈姐的女人约莫三十岁，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逢人总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小叶啊，萧总这几天都没来，最近一直是樊总过来，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直接找樊总吧。”
　　叶卿珂礼貌地点头道了声谢。

　　端着咖啡回到工位上，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可看樊予晟的表情又不像。
　　万一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回想自己那晚说过的话，叶卿珂不安地撇了撇嘴。
　　自己具体说了些什么来着？
　　先不管是什么，当时的自己正在气头上，语气可能有些重。想到这儿，她又轻叹了口气。

　　叶卿珂你真的太过分了，他喝醉了你就好好跟他说，有必要说得那么冲吗？他当时好像还蛮难受的。
　　还耐着性子跟自己道歉。

　　一股浓重的自责感渐渐在心头升起，叶卿珂不耐烦地抓了把头发。

　　想着想着。
　　叶卿珂打开了微信，怀着目的翻找联系人。
　　在X那一栏，找到了萧图。
　　他们一直没删对方，但聊天记录早就被叶卿珂清空了。

　　点开对话框。
　　一片空白。
　　她又好奇地点开萧图的朋友圈，什么都没有，就连他的头像都一直没变过。

　　她纠结了下要不要发条消息问问萧图他怎么了。
　　但这样貌似有些突兀，毕竟已经四年多没给他发过消息，再加上上一次在电话里又闹得那么不愉快。

　　就算是发也不能现在发，万一他正在气头上，反过来说一句“上班时间竟然摸鱼”怎么办。
　　这样一想，叶卿珂心里舒坦多了，她放下手机，认真处理手头上的工作。
　　顺便祈祷时间过得慢一些。

　　时间不慢反快，过了没多久又到了下班时间。

　　回去的地铁上。
　　人一如既往得多，叶卿珂和裴盈运气好，找了个靠边的位置。

　　裴盈在和她男朋友聊天。

　　叶卿珂把包挎在右肩上，以极慢的速度拿出手机，解了锁。
　　然后又鼓着嘴巴，同上午那样在联系人里找到了萧图。

　　她不断给自己洗着脑。
　　还是得确认一下他有没有事，否则放不下心。
　　对，说干就干。

　　她很快打了几个字。
　　叶卿珂：【你没事吧？我看你最近都没来公司。】
　　酝酿了片时，她还是把“我看你最近都没来公司”这几个字删掉，而后又纠结了下，这才点击了发送。

　　萧图听到消息提示音，面不改色地拿起手机点了进去。
　　看清后，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而后阖上眼睛又睁开。

　　确认自己眼睛没问题后他又看了眼，确确实实是叶卿珂发来的。
　　他走出书房，来到客厅，打开阳台门。
　　傍晚的风吹在脸上，尽管有些凉，更多的却还是惬意。

　　萧图懒洋洋地打着字。
　　萧图：【有事。】

　　叶卿珂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手机屏幕，这会儿看到这两个字，内心稍稍放松的弦又紧绷了起来。
　　叶卿珂：【你怎么了？】

　　萧图：【摔了，还挺严重的。】
　　叶卿珂：【我那天说的话。】
　　萧图：【嗯？】

　　叶卿珂脸有些烧。
　　叶卿珂：【你那天喝醉酒，然后给我打了电话，该不会是那天摔的吧？】

　　萧图来了兴趣，直接回了段语音过去。
　　周围全是人，叶卿珂懒得找耳机，又不好直接听，干脆转换成了文本。

　　将近一分钟的语音转换成文本有整整一大段字，叶卿珂耐心地逐字看过去。

　　萧图：【我那天喝醉了，好像是打了电话，不过打给谁我忘了，原来是你啊。我当时嘛，心情很差，脑子也不太清楚，打完电话之后好像更难过了，接下来的事我就不太记得了。话说，你到底跟我说了什么？】

　　叶卿珂费解地抿了抿唇，低眸认真消化这些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