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绝望 ...
-
在最初的几秒中，星语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她似是没有反应过来人影话中隐藏的意思，表情困惑甚至是茫然地看着人影。
之后，僵硬的大脑开始缓缓运转，星语升起的第一个反应是拒绝。
“……不可能的。”低低的呢喃从她口中泄露。
“什么？”人影温柔地歪头询问，好像没发现星语心中天崩地裂的情绪。
“不可能的，”星语垂下头，刘海覆盖住她绝大部分的表情。“灵魂契约是世间最牢固的契约，你不可能解开的。你只是想动摇我，对，只是幻觉而已。”
只是幻觉，而已……
“噗！”人影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轻轻笑了起来，“不是哦，灵魂契约对于世上绝大部分人来说是不可解除，但很不巧，我大概是这世间唯一能接触的人。”
迎着星语的目光，人影轻笑着说出自己的身份。
“我乃命运之神，执掌超神器命运之书。我想，这命运长河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哎呀！”“命运之神”故作恍然大悟状，“我想起来了，那个诅咒好像是我当年和死神一起研发的。效果好像是中者必死来着，看起来，那个龙族的小姑娘运气不太好，到底还是死了呢。”
“命运之神”的话残忍地击碎了星语最后的镇定，星语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或者说，她已经不知道改露出什么表情来了。
“唔，既然是我的失误，那赔给你点东西好了，赔点什么呢……”“命运之神”说到一半，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轻轻“咦”了一声，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们脚下本来已经慢慢平静的命运之河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重新翻涌起来。命运之河揭起的浪花太过迅猛，“命运之神”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看着浪花砸在星语身上。
糟了！“命运之神”一惊，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接触无数条命运线，大脑会被巨量的信息冲垮的！
出乎“命运之神”意料的是，星语没有崩溃，她抬起头，额头黑色的魔纹无声地变成金色，与脚下的命运之河交相呼应。
她伸手一朝，手中竟出现了一把法杖，正是她之前握在手里的那把。“命运之神”这才注意到，星语的灵力居然冲破了封印。
没有咒骂、没有崩溃、没有哭泣、没有犹豫，星语就这么表情平静地抬起了法杖，遥遥指向“命运之神”，灵力山洪般爆发，一个接一个的法术冲向“命运之神”。
“该死！”“命运之神”脸色一下子变了，他也没想到星语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动了手。
顾及到下方的命运之河——命运线断就意味着主人横死——“命运之神”不敢躲避，只能接下法术。
星语没有太多的顾忌，她以一种精准到机械的态度，一环套一环的释放着法术，一时将“命运之神”打的有些狼狈。
但是，星语毕竟才八阶，“命运之神”只是一开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他就稳住了阵脚，开始变得游刃有余。
星语的灵力总量是她最大的硬伤，像现在这样的剧烈爆发，她根本坚持不了几分钟，“命运之神”自认看透了她的短板，也不反击，只等星语灵力耗尽冷静下来后再跟她谈话。
但“命运之神”错了，星语狂风暴雨的攻击持续的时间格外的长，就算他在主场，这么光防守不进攻也有点吃力，他不由得在心里嘀咕：这孩子的灵力怎么还没耗尽呢？
就在这时，星语的攻击出现了漏洞，没有了法术光影的遮拦，“命运之神”清晰地看到，星语居然在吸收命运之河的灵力！
是的，命运之河是有灵力的，或者说，命运线是有灵力的。只不过吸收命运线的灵力就意味着看到了命运线主人的命运，再怎么缺灵力的预言师也不会这么干，因为这样很容易在他人的命运中迷失自我，失去自主人格。
“你疯了吗？”“命运之神”在失去身体这么多年后，头一次感觉到窒息，现在的小孩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
他不由得喊：“停下！你会被无数人的命运冲垮的！”
星语没有理他，她平静地吸收着命运之河的灵力，转眼补完了灵力，再次发动了进攻。
“我【哔——】”“命运之神”忍不住骂了脏话，“XXXX，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这留下的都是什么破传承？‘命运是有灵力的’，这句话是用在这里的吗？”
骂人归骂人，“命运之神”还是要捏鼻子去救人。
这里毕竟是“命运之神”的主场，之前是为了让星语散发一下火气，他才没有还手，而当他真认真起来的时候，星语还是不是他的对手。
“命运之神”顶着法术的冲击，直接瞬移到星语身前，一巴掌打掉星语的法杖。纯法系就这一点不好，一旦被近身，又失了法杖，基本上没有就什么还手之力了。
“你你你！”“命运之神”气的够呛，指着星语的鼻子骂，“不就是死了个同伴吗？我赔你个超神器总行了吧？你有没有想过命运之河断流了会怎么样？”
“……我不会连累其他人的。”低着头的星语轻声说，她抬起头，死寂无光的瞳孔一时震慑住了“命运之神”。
“我只是，要杀了你而已。”星语不带一丝杀气地说，她平静地好像只是要去吃个饭，以至于她突然抱住了“命运之神”时，“命运之神”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星语死死用身体锁住“命运之神”，手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根极细的金线。她用力一拽，两人的身体居然同时从半空掉了下去。
下面就是命运之河啊啊啊！“命运之神”都快疯了，这孩子怎么这么疯？掉进命运之河中会经历无数个人的命运，这人还能好吗？她什么时候从千万条命运线中找到属于她的那条的？
“命运之神”死命挣扎起来，但星语把所有的灵力都用在身体上，牢牢禁锢住“命运之神”，封死他逃脱的可能。很不巧，“命运之神”也算法系，身体力量跟星语半斤八两，短短几秒根本挣脱不了星语的禁锢。
星语低低地在“命运之神”耳边轻笑：“你既然这么忌惮进入命运之河，看来我的选择没有问题。”
“我们，一起死吧。”
“命运之神”听到星语平静无比的声音时，他突然明白了，就像星语说的那样，她只是单纯的想让他死而已。她知道神眷者的直觉有多可怕，所以一开始就抹去了自己的仇恨，没有仇恨，她想他死就和想跟他说话一样，不过是单纯的动作，他的直觉只会在在他遇到危险的那一刻发出预警，但那是她已经禁锢住了他，所以就算有直觉预警也晚了。
星语的耳边似乎传来了风声，看着视野中越来越近的命运之河，星语眼中的死寂褪去，她反而露出了纯粹的笑意，欢喜地好像一个孩子。
这次，我终于有能力复仇了！
现在，换我来找你。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