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同人：殊途》许千夏

46、46

　　眼前的画面就像是跳转到了另一个梦境。
　　悠然看见了很多熟悉场景，却全都蒙上了黑白色的滤镜。
　　这个蒙太奇有些眼熟，她仔细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就在发布会和许墨决裂之后，似乎也梦见了相同的场景。
　　太清楚接下来会看见什么，她怀着一种成竹在胸的心情回味这些画面，却在看见自己的时候，因出乎意料而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她看见一片黑白布景中，唯一浸染丰沛色彩的自己。
　　所有背景都被模糊，只有自己在一片灰蒙之中闪着光。如同洗刷一切的雨雾之后，清冷萧瑟之中唯一的绚丽彩虹。
　　“遇见她之前，我的世界是黑白的。但相遇之后，我的世界有了色彩。”
　　她看见他在放她走的那一刻，捏紧又松开的拳头，和背过身后脸上流露的隐忍和决然。
　　“我不能把你置于危险中。”
　　她看见他被质疑，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刺伤了自己。月光下，他伸手捂住了自己带血的眼眸。
　　“将领最初的目的是利用她，可是却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越陷越深。”
　　她看见了在那片熟悉的荒野上，她回头找他时他的眼神：震惊、迟疑、不可置信、还有想必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喜悦。雨夜里，为什么那个眼神会感觉如此熟悉，她终于找到了答案。
　　“这样的我，你还会接受吗？”
　　她看见他不顾HERMES激烈的反对，带着一脸掩饰不住疲惫和虚弱，将自己分裂的EVOL点缀在了她的蝴蝶项链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我想我从未如此深爱过一个人。”
　　她听见了他愤怒的质问，看见了他无言的痛苦，察觉了他沉默的守护。
　　她终于亲眼目睹了她听说和未曾听说的一切。
　　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不会被遗忘，不过是暂时蒙上了尘埃，没有被想起。
　　她闭上眼睛，任由光芒包裹自己，治愈她此前受到的所有伤痛。
　　争斗最白热化的时刻已经过去了，一切看似都尘埃落定。
　　HELIOS看着对面孤零零的ZUES，出言讽刺：“呵，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活脱脱的孤家寡人啊。”
　　他看着ZUES脚边的尸体，眼底划过一丝哀伤：“不过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对HERA都下得去手。”
　　甚至还搭上了一心保护她的HESTIA。她们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最后自己会死在ZUES手上。
　　ZUES冷笑：“从她决定背叛我的那一刻起，就应该知道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结局。不听话的棋子，没有存在的必要。”
　　说着，ZUES环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QUEEN，他看着面前伤痕累累的几个人，摇摇头：“ARES，如果你没有办法激发QUEEN的能力，何苦霸占着不放呢？”又看了一眼POSEIDON，“说什么不稀罕把QUEEN当成研究材料的低级研究，可是集合了你们两个人，也没见你们研究出像样的成果来。QUEEN果然是块难啃的骨头吧？你们还不如把她交给我，我一定能够最大化地利用她的每一滴血。”
　　POSEIDON禁不住激：“谁说我们……”下一秒就感到ARES的冰锥无声地贴上了自己的后脖颈，POSEIDON不甘地闭了嘴。
　　“看来你们也不是铁板一块啊，这不是也存在意见分歧？” ZUES察觉到了这场无声的博弈，胜券在握般地笑了，“那么，我就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吧。你们有一天的时间考虑，给我最后的答复，如果把QUEEN交给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POSEIDON小声嘟囔：“谁稀罕。”
　　转头却看见ARES冷凝着脸色：“你想和我咎既往？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
　　“那我们就来一笔一笔算算账。DIONYSUS杀害你父母，你也报了仇，这就算两两相抵了吧。看他最后为了活命对你毫无尊严恳求的模样，我想想就犯恶心。HADES意图拦截你和QUEEN在先，你想怎么处置我也无话可说。况且，那种经不起大用的蠢货，这样的结局倒也适合他。”
　　这意思是……DIONYSUS死的时候，他明明就在现场，却没有出手相救？
　　分明都是他的下属，但他这轻描淡写就将人命全都一笔勾销的模样，看着令所有的人都心中发寒。
　　“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策反能力，我失去了三员人马。”他抬抬下巴示意了对面的POSEIDON，又踢了踢脚下的两个人。
　　“我损失了三个人，却只要你交出一个。你看，我还是很大度的。”
　　个屁！POSEIDON几乎要爆粗口，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做好了大打一场的准备，却听见ARES说：“一天的思考时间确实不错，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时间，空气的凝结犹如实质。所有人都将惊讶的目光转向了ARES。
　　这意料之外的展开甚至令ZUES都愣了一秒。
　　紧接着他志得意满地笑了起来：“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么，我就期待你的答复了。”
　　最后一句话音落下，他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不行，我受不了这窝囊气了。”最先爆炸的还是POSEIDON。
　　“我可受不了被那种人质疑自己的能力。ARES，你明明研究出来了，为什么不说？”
　　ARTEMIS皱眉：“POSEIDON，注意你的态度。”
　　HELIOS怔了一下，率先反应过来：“你说QUEEN？你怎么知道ARES研究出来了？”
　　“简直废话。” POSEIDON的白眼几乎要翻上天，“虽然我一点不想通过这样的对比来解释，但是——连我都弄明白了好不好，你觉得他能不知道？他分明就是在装傻！他要不是故意挖了坑给人跳，我就跟你姓。”
　　比别人反应慢了好几拍的HERMES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在说什么：“你是说ARES早就研究出了QUEN基因的秘密，那你为什么不赶紧解决你的禁制？”
　　知情的人投过去或疑问，或担忧的视线，不知情的人则是露出茫然的表情，但相同的是注意力都投注在了ARES身上。
　　同时面对这么多双TWELVE高层紧迫盯人的视线还能面不改色的，大概也只有ARES了。
　　他被这发问勾起了对这研究结果的回忆。
　　“代号：QUEEN。
　　“EVOL能力：意志。
　　“特点：觉醒后凭借意志无所不能，是不可能存在于世的奇迹。因为能力过于强大，使用时会对身体会造成难以承受的强大负荷，因此通常处于未觉醒状态。
　　“觉醒前，世界通过其意志将世界线的走向投射在QUEEN的意识层面，让她预知世界的走向。觉醒后，QUEEN在预知未来之后，将其意志反投射往世界线，以其意志改变世界线的走向。
　　“觉醒方式：强烈的精神和情感刺激，尤以绝望的体验为佳。”
　　ARES从回忆中脱身，面对眼前这些灼灼的视线，回答道：“因为代价太大，我负担不起。”
　　远处沉浸在睡梦中的少女像是听见了这一句话，嘴角浮起了一个微笑。她的眼皮轻轻地颤动着，终于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