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同人：殊途》许千夏

40、40

　　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但是翻遍了能找到的所有电子档案，仍旧没有见到自己想要看见的讯息。女人有些急躁，她已经将整个档案都反复检索了三遍。她不相信自己会有任何的疏漏，但却始终一无所获。她狠狠地摔掉了手上的鼠标，整个人向后重重地靠向椅背，抹开了脸上散乱的长发，露出一张苍白的，写满了倦意的脸庞。
　　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她一惊，条件反射地反手扣住对方的腕门，但随即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露出了混合着放松和隐隐怨愤的复杂神色。
　　“怎么看起来这么落魄，这可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
　　女人脸上露出隐晦的嫌恶，却没有反驳。
　　男人对她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他将视线投向电脑屏幕：“你在找什么？气急败坏到把自己的端庄形象，都丢的一干二净？”
　　“关于QUEEN的EVOL能力的所有研究，全部消失了。”女人一字一顿地回答。
　　男人的眉毛轻微地一跳。
　　随即他向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敲击着桌面，薄薄的手套吸收了所有的声响。
　　片刻后，他看向那双紧盯着他神情不放的眼睛：“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还用说吗？”女人嗤笑一声，“近年来所有关于QUEEN的研究都是由ARES推动的，作为这个研究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和研究成果的主要贡献者，他是唯一有完全权限对这些资料进行修改甚至删除的人。除了他，还会是谁？”
　　“还会是谁？你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一种手段叫黑客。再者，那可是一代人费劲心力才完成的研究成果，这对他没有好处，我想不出他有这么做的理由。”
　　当然有！女人不甘地咬了咬牙。
　　“我怀疑ARES对QUEEN产生了私人感情，我们大概是不能指望ARES能够开发利用QUEEN的能力了。”
　　女人皱起眉，看着面前突然闷笑出声的男人：“你笑什么？”
　　原本斜靠在桌上打量着电脑屏幕的男人站起身，双手插进了口袋：“笑我自己，居然会对你的智商抱有期待。”
　　“你！”女人气愤地瞪大眼睛。
　　“女人啊，你的名字是软弱。这话还真是没说错。”男人投出轻蔑的一瞥，“居然把这种儿女情长套在ARES的身上，别忘了，当初我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才决定让ARES去执行任务的。”
　　“可是……”女人还想再解释，却被武断地打断了。
　　“就算任何人可能会改变，那也不包括ARES。收起你的胡思乱想，别让你的软弱影响我们的计划。”男人嘲讽道，“与其相信ARES真的会对产生QUEEN产生什么感情，你还不如相信世纪末日，那个也许来的更快一些。”
　　男人说完就离开了，手搭在门把手上的时候，男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下一次，别再擅作主张了。”
　　话题急转，女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ENYO的死，是你动的手吧。”男人的语气很肯定。
　　“因为嫉妒？你是不是受代号的影响太深了？真把自己当成了那个传说中因为嫉妒而对其他女人痛下杀手的天后？”
　　女人瑟缩了一下，低垂着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见表情。
　　“不过别担心，你比起棋子——尤其是已经出局的棋子，可要有价值的多。这件事情，我会让DIONYSUS帮你摆平的。不过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我的耐心是有限的，HERA。”
　　HERA默不作声地停留在了原地。许久之后，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她抬起头，眼睛里像是燃烧着失控的火焰。
　　“HERA，你是真的在怀疑ARES吗？”还是说，你还只是在试探，明知道不可能，却仍旧对KING抱有期待
　　“那你觉得，对ARES来说，QUEEN真的只是研究对象吗？”
　　HERA的语气有些飘忽，像是在问HESTIA，又像是在问自己。
　　HESTIA给不出答案。
　　好在HERA也不是真的要她给出一个答案。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任由沉默蔓延。
　　“HERA姐？”POSEIDON有些小心翼翼地发出询问，打量着今天自从召他来之后，就一直在闭目养神的HERA。
　　今天的HERA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具体的POSEIDON也说不上来。
　　HERA睁开眼睛，直看向POSEIDON眼底，看到POSEIDON觉得像是心底的所有秘密都被曝光在阳光下，不禁产生了一丝退缩。
　　“看你和QUEEN相处的不错。”
　　“唔，还行吧。”POSEIDON摸不清HERA想做什么，回答地有些模棱两可。
　　“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我把你千里迢迢召回国的目的了。”未曾想HERA一开口就是直球，POSEIDON险些没有反应过来。他直愣愣地点了点头。
　　“如果把对QUEEN的EVOL研究项目交给你，你可以在没有ARES在的情况下独立主导和完成整个研究吗？”
　　POSEIDON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就算我不能，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还真有。”HERA居高临下地一瞥，丢过来一个资料夹，“虽然我更属意你。”
　　POSEIDON捡起来翻了翻，脸色变了：“一个普通人？HERA，你专程喊我回来，是为了羞辱我吗？”
　　“以退为进，听过吗？”HERA说，“我已经给ARES设下了一个局，来助你一臂之力，但是能不能把握机会，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POSEIDON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
　　以HERA对他的了解，这便是默认了。
　　目的达到，HERA便不再愿意多说，她旋即轻巧地转过了椅子，背对着POSEIDON。
　　POSEIDON意识到了这就是逐客令，他心下有不甘，但还是主动退了出去，还顺手给HERA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了自己，但HERA仍旧保持着端正的坐姿没有动。她的目光有些空泛，像是脑海中一片空白，又像是在思索着极为深远的问题。直到整点的清脆钟声响起，终于惊醒了HERA，无意识间她手中闪过的一片火星，烧毁了手边一个精致的木质纸镇。
　　她看着自己的手，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