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同人：殊途》许千夏

37、37

　　HERA深深吸了一口气，抿了一口茶。杯沿留下了一个暗红色的唇印，HERA伸出手指，轻揉地捻去这显眼的痕迹。
　　一个含糊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先不说那是给ARES定罪最重要的证据，那可是ARES开发的茶，你就这么喝了，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HERA眯起眼睛，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感叹：“不愧是ARES，哪怕只是随手为之的作品，都这么棒。”
　　DIONYSUS看着HERA明显的沉迷，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有哪里有疏漏。他皱了下眉，伸手拍了拍HERA的肩膀。
　　HERA的反应大地出奇。骤然间睁开的眼眸，就如同突然间强制被从美梦中唤醒，整个人显得异常暴躁，她极为不耐烦地反手就抓住了DIONYSUS的手腕。
　　清脆的“咔”声响起，两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HERA如梦初醒。
　　“呵。”DIONYSUS抚着脱臼的手腕，“力气见长啊。”
　　“我不是……”HERA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力气，更不能相信自己会产生这样过激的反应。
　　茶杯从她的手中滑落，在地板上摔地粉碎。
　　“我早说过，不要小瞧ARES。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要与他为敌。”DIONYSUS冷冷地说，“你看，他甚至不需要露面，只需要一杯茶就可以诱你失去自我控制。”
　　他小心地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碎片上仍旧沾染着花茶微弱的香气。他将玻璃碎片放在鼻端嗅闻：“这茶对精神系EVOLVER的作用堪比罂粟啊，可真有一手。HERA，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你了。”
　　HERA仍旧有些不受自我控制地发抖，听见DIONYSUS的话，撑着身子冷笑：“你这是在对我下命令？”
　　“嘘，我怎么敢。”DIONYSUS把食指放在唇边，眼中却划过了一道与他平日懒散作风迥然不同的精光。
　　“这可是KING的意思。”
　　DIONYSUS撂下这一句话，顶着HERA愤怒的眼神，得意地笑开了。
　　关上门后，在HERA看不见的地方，DIONYSUS 的嘴角轻轻勾起，闪过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
　　“你想说什么？”ARES问，语气却完全没有疑问。
　　“我是做好了要面对危机四伏、每日里险象环生的心理准备来到BLACK SWAN的。可来到这里之后，我却总有种错觉。”悠然缓缓开口。
　　“我不过是来到了一个特殊的，与世隔绝的小城度假。我享受着别人对我的尊敬和优待，每天需要做的最多的事情，不过就是和HERA唇枪舌战，和ENYO虚与委蛇，和ATHENA谈笑风生。”
　　“这样不够吗？”
　　没有理会ARES的疑问，悠然一口气直接说了下去：“我旁敲侧击问了你好多次，每次都希望你能告诉我真相，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什么。但你每一次都什么也不说，笑着掩饰过去，于是我每一次都只能得到同一个让我失望的答案。”
　　涨的通红的脸和不断起伏的胸口，都印证着悠然越说越激动的情绪。
　　与其说她是在向自己发问，不如说她只是在宣泄。
　　ARES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沉默了下来。
　　“你说禁制已经对你不构成威胁了，可是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这么苍白又疲倦的样子，我要有多瞎才能看不见？”
　　悠然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流下，唇瓣上刻下了深深的齿痕。
　　ARES伸手，轻微在悠然的下巴上施力：“别咬。”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研究我？”
　　ARES的瞳孔明显一震，好半天眼神才找回了焦点：“所以，这才是你无论如何也要加入的原因？”
　　悠然神色坚定：“是。”
　　“如果我就是唯一的解药，研究我不正是最优解？这种时候不要感情用事，ARES。”
　　很久没有从悠然嘴里听到这个称呼了，ARES恍惚了一秒。悠然以为她说动他了，但转瞬他的神情又变地复杂难明，甚至带着几分晦暗。
　　“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真正的基因研究绝对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温和。尤其在HERA的世界观里，这意味着为了获得QUEEN基因的秘密和力量，可以不惜任何方法和代价。”
　　悠然想起了曾经HELIOS的警告和POSEIDON的不屑。
　　“我从不赞同这样的研究。即便目前还不知道具体的方法，但可以确定的是，QUEEN真正强大的能力应该是由QUEEN主动掌控和施展的，而不是片面地通过研究QUEEN基因、血液或其他身体的任何部分来获得的，就算有所成效，也不过是买椟还珠。”
　　“但这不意味着一旦开启这个研究，我有根据自己的意愿进行刹车的能力。”
　　“你随时可能会被送进实验室，榨干每一滴利用价值。”
　　“我不想冒这个险。”
　　“对不起。”他丢下这一句话，急切地转身就走。
　　徒留悠然一人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许墨……”
　　医者永远都是大忙人，作为组织里的顶级治疗，ATHENA又被人请去帮忙，留下HERMES等在门外，正和某个小女孩相对无言。
　　孩子对气场非常敏感，她本能地躲着生人勿进的ATHENA和ARES，却避不过这直来直往的HERMES。但横贯HERMES面孔的伤疤，很难不吓哭孩子。
　　HERMES实在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正巧这时ARES走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和QUEEN独处之后他看起来心情更糟了，但终于是不用哄孩子了，HERMES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跟着ARES离开。
　　最后留给悠然的就是一个眼眶发红，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可怜。
　　悠然：“……”
　　好一通安抚，终于缓过气的小姑娘照旧走到了悠然的床边，乖巧地坐下。
　　悠然摸摸她的头发：“如果有一个你很亲近的人，你想为他做一件事。你们都知道这件事是必须要做的，但是他执意不肯，你会怎么办？”
　　“问他为什么呀。”小姑娘忽闪着大眼睛。
　　“那如果他就是不说明原因呢？”
　　小姑娘皱起眉：“那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但看见悠然略带无奈的表情，女孩又犹豫地问：“是很重要的人吗？”
　　“对，很重要。”
　　“哦，那我大概会先斩后奏吧。”小姑娘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就老这么干，反正我爸也就嘴上说说而已，每次都会原谅我的。”
　　悠然“噗”地笑出声：“恩，你说得很对。那——你能帮姐姐一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