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同人：殊途》许千夏

26、26

　　“最近ARES是不是很忙？”ENYO试了试茶壶的温度，随即从精致的小罐子里舀了些细碎的茶粉，开始泡茶。
　　“为什么这么问？”QUEEN有些诧异。
　　“因为你整日里不是在走廊上闲逛，就是来我这里谈天说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专程来度假的呢。”ENYO熟练地把玩着手中的茶具。
　　“只是听从ARES的安排罢了，研究项目毕竟是他的专业领域，我也不好随意开口质询。”QUEEN耸耸肩。
　　“也是。”空气中逐渐弥漫开一股甜腻的味道，ENYO深深吸了口气，露出沉醉的表情，没有再继续追问。
　　“给，这是我最喜欢的花茶，我相信也一定合你的口味。”ENYO递给QUEEN一杯刚泡好的茶。
　　QUEEN浅啜了一口，茶汤品起来十分的清淡，和扑鼻的香气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让她几乎有种已经失去了味觉的错觉。
　　“你居然会喜欢花茶这样的东西，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又喝了一口茶，QUEEN放下了茶杯。
　　“那只能说明你不够了解我，应该及时更新你对我的印象。”ENYO回答。
　　“顺带一提，这茶是专属于我的特权，你在别人那里可喝不到。”ENYO又细细品了一口，惬意地眯起了眼睛。“这茶极为难得，看在你是好姐妹的份上我才分享给你的。”
　　“我的荣幸，不过这茶出自你的手，我可不敢多喝。”QUEEN低着头，手指轻轻擦过杯口的水渍。
　　ENYO邪气地笑起来：“不愧是QUEEN，这么快就融入了BLACK SWAN的生存环境了？不过不用这么紧张，我们现在是一个阵营的了，我不会对自己人下手。再说，就算是EVOLVER，也是要过日子的嘛。”
　　ENYO招招手，立刻有黑衣人走上前，给两人添满了茶水，“放松，就当是闲聊，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嘛？”
　　“我没有不必要的好奇心。”QUEEN将手边的杯子又稍稍推远了一些。
　　ENYO看见了这一幕，也不恼，只是晃了晃一根手指：“唔……那我们来聊聊ARES吧，这算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共同话题之一了。”
　　“你想聊什么？”
　　“比如，之前在恋与市泛滥的流感。”
　　QUEEN的指尖抖了一下，她又端起了花茶喝了一口，袅袅升起的水汽遮住了她的眼睛。
　　“如果你是想告诉我那场引起流感的实验是ARES主导的，那么我已经知道了。”
　　迎接她的是ENYO诧异的视线：“谁和你这么说的？”
　　“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ARES怎么可能用这么费力不讨好的法子。虽然相关的研究是他做出来的——高级研究人员的资源十分稀缺，组织里的研究成果多半都归功于ARES，毕竟没什么人能拥有他那样的脑子——但将它投入运用的另有其人。”
　　ENYO耸了耸肩：“你也看见了，我们内部立场不同，各自为营，对同一个决策时常会有截然相反的看法。因此，先斩后奏是常有的事。尤其是HADES，” ENYO嘲讽地冷笑，“最喜欢自作主张，那场声势浩大的流感就是他的杰作。”
　　“实验的目的是为了增加人手，不管EVOLVER的个体能力怎么样，总人数还是太少了。要构建我们理想中的新社会，第一步就是先增加同伴的人数。”ENYO纤细的指尖敲着下巴，“但是HADES太心急了，实验还不成熟，觉醒的普通人数比我们预想的少很多，能力也很不稳定，闹出了一场动乱，却没有什么成效，白白浪费了大把的实验素材。”
　　“说是什么失踪，我看多半是得罪了什么人被私底下处决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我们的ARES了，只是原本就有很多人对HADES私自行动还失败颇有意见，因此明面上也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
　　“不过没关系，”ENYO笑眯眯地看向了眼前的女孩，“我们现在有你了。QUEEN的基因是EVOLVER自然和完美进化的典范，只要能破解你的基因奥秘，我们的扩张计划一定能获得突飞猛进的发展。”
　　“所以你还需要他先完成他的研究？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想杀了他呢。”
　　“不，那么轻松的结局太便宜他了。”ENYO听到这个话题，终于显得不那么平和了，她的脸上露出了QUEEN熟悉的疯狂。她低哑的声线，泄露了心底的恶意，“现在不需要你特别做什么，QUEEN，你只要待在他身边，对他就是最好的折磨。”
　　“如你所愿。”
　　ENYO得到了QUEEN的承诺，愉悦地笑了起来。
　　“那么，那个HADES的死是ARES下的手咯？”QUEEN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ENYO摆了摆手：“八九不离十，这可不是我给他泼脏水，我只是陈述了一个组织里众所皆知的事实。同为TWELVE，他也敢私自处决，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对他掉以轻心啊。”
　　“HADES……”看着QUEEN喃喃自语着HADES的名字，ENYO得意地将笑容隐没在小巧的茶杯之后。
　　听到了敲门声的ARES，打开门的那一瞬，却见到了泪流满面的悠然。他眼疾手快地将她拉了进来，隔绝了所有好奇抑或不怀好意的视线。
　　ARES捧起女孩的脸，想擦干她的眼泪，却从她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花香。他先是微微一僵，随后叹了口气，把悠然紧紧锁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肩膀逐渐濡湿，泪水渗透进轻薄的衬衫，逐渐蔓延成一片浅浅的水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积压太久的情绪，终于在今天撕开了一个突破口。悠然好像被打开了泪腺的开关，所有曾在心间感受过的无助、委屈和心痛伴着泪水一瞬间争先恐后地喷薄而出。即便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她仍旧无法控制自己。
　　泪眼朦胧中，看见眼前有一个熟悉的人影矮下身，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力道，每一下都仿佛是一句无声的安慰。
　　这沉默的纵容，让人沉溺其中。
　　她伸出手，攥紧了他的袖子，终于不再克制。
　　最后终于哭累的悠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泄去了。她软软地靠在ARES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抽噎着，直到听见头顶传来柔声的询问。
　　“爱哭鬼，终于哭够了？”
　　悠然在他怀里闷闷的应了一声，却始终不敢抬头。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ENYO今天约你是为了什么吗？”
　　悠然悄悄握住了ARES的手：“对不起，流感的事情，是我误会你了。”虽然止住了哭泣，但是情绪却一直没有褪去。悠然自觉在这件事上有些委屈，又不甘心地问：“你当时为什么不和我解释呢？”
　　她终于从ARES的怀里抬起头，同时伸出手泄愤似的捏住ARES的脸颊。
　　ARES被她捏的先是一愣，然后回过神来抓下来她那双调皮的手，无奈地回答：“那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和场合，况且，那时的我也没有信心你会愿意相信我，听我的解释。”
　　“对不起……不过，你居然也会有不自信的时候？”
　　悠然的眼角仍旧带着刚哭过的潮红，嘴角却偷偷弯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会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呢。”
　　“大部分时候都是那样的，我不否认。直到目前为止，只发现在一个人面前例外。”ARES揉揉她的头发，“这个回答，不知道你满意吗？”
　　悠然破涕为笑，偏头垂下头发，藏起自己通红的耳朵：“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话了。”
　　“嗯？”ARES似笑非笑。
　　“麻烦这位撩妹高手有点自知之明好吗。”悠然小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