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同人：殊途》许千夏

25、25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悠然突然绷不住发起一声长长的叹息。
　　“吓死我了，你们平时开会都这样的气氛吗？我觉得刚刚那短短的功夫已经耗尽了我毕生的演技。”房间的门一关上，悠然就忍不住泄了气，“我甚至怀疑我说话的时候是不是整个人都紧张到发抖。”
　　“不，相信我，你演的很好，没有发抖。”ARES忍住笑，摸了摸悠然的头发以示安抚。
　　“这么说，应该没有人发现我在虚张声势啦！”听了ARES的安慰，悠然的眼睛亮晶晶的。
　　“嗯，这个就不好说了。有的人也已经发现了也说不定。”ARES沉吟了一会儿，悠悠地说。看着面前的女孩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忐忑，就像只猫咪一样，没绷住又笑出了声：“不过不用担心，我觉得他应该会帮我们保密。”
　　“你说的是谁？” 悠然一脸好奇，“难不成是HERMES？我看你们关系好像还不错？”
　　ARES摇头：“不，他早就知道你混进来的真相了。HERMES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是有野兽一般的生存直觉。”
　　这个形容……悠然被梗住了：“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错。”
　　ARES秒答：“这大概是因为，科学家的基本精神就是，实事求是。”
　　悠然在心里向HERMES忏悔了一秒钟，换了一个话题：“我看会议上的各位都特别关注我，可我一直都不明白，QUEEN的基因到底哪里特别了。”悠然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唯一的能力就是预知未来，可是既不可控，也无法改变，我甚至有时候觉得，还不如没有的好。”
　　ARES拉过她的手，往她的手里放进了一枚白色的棋子：“会下国际象棋吗？”
　　悠然好奇地把玩着棋子，摇摇头。
　　ARES合上她的手心，将那枚棋子紧紧地攥紧：“在国际象棋里，QUEEN意味着最强大的战力。不限制走法，也不限制距离。一旦有一方失去了QUEEN，就意味着败局。但更多时候，她更像一种象征，这就是老一辈研究者给这个项目这样命名的原因。”
　　“QUEEN是一种奇迹，在发现你之前，绝大部分人甚至都不相信有QUEEN的存在。在发现你之后，组织里才正式开始了对QUEEN的基因的研究。但由于实际的研究时间过短，因此，对于QUEEN的研究成果尚浅，还未形成完整的体系。QUEEN的能力究竟有多强大，以及如何实现等等，都还处于理论层面的构想。”
　　消化完这一番信息量极大的发言，悠然陷入沉思。这听起来好像说了很多，但是总结下来就是——其实根本没人知道QUEEN到底强大在哪里。
　　悠然有些无语，她抬头看向ARES：“你也是相信这个理论的一员吗？”
　　ARES轻笑：“是。”或者应该说，曾经是。
　　悠然抿唇：“特遣署的相关资料我能看的都看完了，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原本以为BLACK SWAN这么看重QUEEN，会对QUEEN的能力有更多了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这个词令ARES心头一动。
　　“不怎么办。你不需要太过高估它的作用，QUEEN再特殊，也只是一种能力，不要被它牵着鼻子走。你可以做到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像刚才那样扮演好一个被洗脑的角色，放松对方的警惕。又或者乖乖地陪在我身边，让我能够安心。”
　　看见悠然露出犹豫的表情，ARES低声问：“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啊，有很多。悠然抿唇。
　　你不打算……研究我吗？
　　但悠然总觉得现在开口，并不能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结果，只能转而问起了另一个令她挂心的问题。
　　“HELIOS和周棋洛真的长得一模一样，他们真的没有关系吗？”
　　“只是因为长相吗？”
　　“也不是……应该说是感受还是直觉呢，明明知道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但就是觉得他们之间有着微妙的联系……虽然我知道不该这样问，但是，”她抬起眼睛，期待地看着他，“你一定知道的吧，HELIOS……到底是不是周棋洛？”
　　“我说过，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适合刨根问底。”
　　“如果HELIOS不是周棋洛，你硬要把他们联想在一起，只会降低你对他的防备心，或者因为分神而出现纰漏，不仅可能影响到我们的计划，更会让你自己陷入到危险中。如果HELIOS是周棋洛，那你觉得他会害你吗？”
　　悠然坚定地摇摇头。
　　ARES捏了一下她的鼻尖，“那就是了，如果他真的是周棋洛，那么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和苦衷，你何必非要去破坏他的决定呢？等到时机成熟，相信他一定会亲自告诉你真相。所以，不用多想，顺其自然就好。”
　　好像确实很有道理。
　　悠然应了一声之后，安心地舒了口气，“许墨，好像什么问题到了你这里都不是问题。”
　　“很荣幸我能帮上忙，不过，现在换我有一个问题了。”ARES看着面露疑惑的女孩，“你居然这么相信别的男人，我是不是应该吃一下醋呢？”
　　诶？悠然慌忙地摆手开始解释：“不是啦！是因为我做的节目经常和他合作的关系才会熟悉的。不管是做大明星还是做黑客，他都在做他应该做和他认为正确的事情。所以我觉得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会做什么坏事的人……”
　　ARES眼底划过一丝黯然，转过了身：“评价这么高，看来在你心里，他还真是天使一样完美的人啊。”
　　这种好像越描越黑的感觉让悠然紧张到鼻尖都开始冒汗，她急地伸手去拽ARES的衣角：“不是的，在我心里你是不同的。我相信他是基于我对他的了解，可是我相信你是基于我的直觉。但不管他是多好的人，我都只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想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悠然急的六神无主，眼看都要陷入语无伦次，眼前的人却突然笑出了声。悠然眼睁睁看着他转回身，带着一脸遮挡不住的笑意，将她拉入怀里：“嗯，谢谢你，我很高兴能听到这些。”
　　这个时候悠然要是还不知道自己又被ARES套路了，那她就是个傻子。
　　“哐”的一声巨响，QUEEN怒气冲冲地从ARES的实验室里冲了出来。所有人都看见QUEEN被气红的一张脸，内心不禁一个“咯噔”。
　　ARES和QUEEN的关系未免也太糟糕了。
　　ARES一直笑意吟吟地看着悠然的背影逐渐远去，直到一声手机讯息的提示音响起。
　　“我加入你的计划，条件是你必须遵守你的承诺，保护好她，并且确保她有自由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ARES眼里的光变幻莫测，他盯着手机上那一句答复看了很久，才终于动了动手指。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白起迅速扫完手机上那条简短的答复，便收起了手机。穿着一身军装的男人站在门外看着他，冷硬的脸庞却带着复杂的表情。
　　白起站起身，微微欠了欠身：“父亲。”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这一幕呢。”男人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讽刺的意味如此明显，“你居然还能有想通并且赞同我的一天？简直堪称奇迹。”
　　“我只赞同你的一点，就是我还不够强大，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让我觉得无能为力的事情。”白起永远都是那么直白地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看法，毫不掩饰。
　　“你确定想清楚了？”男人对他的态度做最后的确认。
　　“是的，我非常确定。”白起的回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嘲讽，“你也要确定你想清楚了，毕竟如果有一天，我坐到了你的位置上，是不会继续按照你的意愿行事的。”
　　“你！”因为白起桀骜的语气而不住想冲上前的警卫员被男人伸手挥退，他看着白起，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只要你做得到，我等着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