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同人：殊途》许千夏

20、20

　　HERMES试图开口说点什么，但是一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合适，二来眼下ARES身上弥漫的冷意和愤怒明显到连他都不敢触及锋芒。犹豫了好久，HERMES才终于开口：“至少我们可以庆幸不是HERA亲自出马。”
　　天后赫拉，如同她的名字。在KING不在场的时候，她就是整个组织地位最高的决策人。她的霸道作风根本不加掩饰，以至于ARES一听到消息，就直接锁定了掀起这场事端的嫌疑人。
　　ARES直接一句话噎了回去：“HESTIA是出了名的惟命是从，这和HERA亲自出马，会有什么差别吗？”
　　确实……HERMES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吧。
　　但走着走着，两人察觉到了周遭气氛的不对劲。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HERMES伸手拦下了一个急匆匆的身影：“有什么好消息吗，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高兴？”被拦下的人看见是HERMES和ARES，吓了一跳，先是恭敬中带着畏惧的行了一礼，随后听明白了HERMES的问题，露出一脸的惊讶：“这么大的消息，您二位还不知道吗？QUEEN回归了！”
　　“什么？”HERMES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一转头，身边已经不见了ARES的踪影。
　　“糟了。”来不及说些什么，HERMES赶紧追上去，同时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希望对方做事能有些分寸。
　　QUEEN要是有什么不对，只怕ARES会发疯。
　　ARES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EVOL，指间闪烁出细碎的光芒，仿佛镜片打磨成的细碎粉末从指缝间流出。
　　原来不仅仅是擅作主张，还有先斩后奏。
　　他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在紧急向心脏处流淌，抵抗那股缠绕在心间的抽痛。但他分不出心神去关注，只是顺着人流汇集的方向，疾步奔向了会厅。
　　大半时间都一片阴暗的会厅，今日难得一片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如同集市般的热闹。也是，QUEEN回归算是BLACK SWAN难得值得庆祝的大事件了。
　　ARES一眼不眨地看向会厅中央。
　　女孩穿着一身华贵的黑色蕾丝晚礼服，被ENYO牵着走了出来。她一贯带着温暖笑容的脸上罕见的面无表情，如同真正的QUEEN，居高临下地看着围拢而来的人群，就像在检视自己的臣民。她的视线和ARES对上了，却没有多停留一秒，只是不带任何情绪地移开了眼睛。
　　ARES伸出手，攥紧了胸口的衣服。
　　ENYO眼角的余光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悄悄地露出一个邪气的，得意的笑。
　　“怎么回事？小姑娘怎么会被ENYO带回来？”急匆匆追上来的HERMES气息有些不匀地问。
　　ARES只是沉默地凝视着女孩，即使她再也没有转头看他，向他露出熟悉的笑容。许久，他才从牙缝间挤出了一句话：“绝对催眠。”
　　毕竟曾是他的下属，除了ENYO本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EVOL。
　　他曾不止一次地感叹过她的这个能力真是非常的有意思：透过情感中微小的犹疑，加上言语的诱导，一点点蚕食人的感情，吞噬殆尽，最终将人诱导入深渊，变成她手中最听话的牵线傀儡。即便被她钻了空子，也只能悔恨于自己。毕竟，如果不是自己的感情有了漏洞，又怎么会被她利用？这能力听上去鸡肋，但EVOL毕竟是EVOL，它的特殊之处在于，只要存在漏洞，就是百分百的成功率。而一旦成功，就代表着绝对的掌控——除了ENYO本人，没有人可以解开这样的诱导。
　　唯一的应对方案，就是从一开始就不被她得逞。
　　但绝对信任是不存在的。ARES对此毫不怀疑。
　　现在，悠然的眼神太熟悉了，没有温度，毫无留恋，和从前被ENYO诱导的人一模一样。
　　这是ENYO的报复，这个睚眦必报的女人必然会将她的痛苦，千百倍地回报给她带来伤害的人。只是不知道，这次她给她的新傀儡，下了什么样的命令。
　　会厅中央，ENYO俏皮地发问：“亲爱的，你比较希望你在BLACK SWAN的时间里，由谁来招待呢？”
　　女孩侧过脸，轻笑着向ENYO点点头：“谈什么招待，哪有那闲工夫。时间就是生命啊。为了尽快推进整个EVOLVER群体的进化，当然要安排研究水平最高的人赶紧开始研究了。不是吗？”
　　“说得不错。”ENYO嘴角的弧度拉大，她嘲讽地看了一眼人群中的ARES。
　　人群中突然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华贵优雅的女人缓步踏入会厅。她顶着一头金色的盘发，耳边自由垂下的发丝平添了几分动人。她抬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ENYO，ENYO向她微微鞠躬示意。
　　女人向着面无表情的女孩伸出了手：“欢迎之至，QUEEN，这里才是你的归宿之地。我们会让你相信，你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女人碰了碰她的面颊，随即脸色微微一变。但她立刻掩饰了自己微妙的表情变化，转头向人群中的ARES看去：“虽然这一次QUEEN是由ENYO和HESTIA成功带回，但不能否认有ARES的功劳在里面。”
　　台下大部分人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不知道这和ARES有什么关系。虽然没有听明白但是凭借直觉行动的HERMES，立刻伸手按住了ARES的肩。
　　“QUEEN说的对，最优秀的研究者才能尽快推动我们的计划。要研究QUEEN的基因，也少不了要ARES出力。所以……”
　　她从ENYO的手中牵过女孩，领到了ARES的面前，“QUEEN就交给你了，别再让我们失望了。”
　　这分明是ENYO的主意，这是要往ARES的心里捅刀子啊。HERMES瞪向台上笑的得意的ENYO。
　　迎着所有人或羡慕或紧张或畏惧的复杂目光，ARES只是顿了顿，就伸手揽过了女孩的腰，卷进自己的怀抱：“我做事，轮不到别人评判，哪怕是你，HERA。QUEEN，从一开始，就是我的猎物。”
　　他将女孩的脸埋进自己的胸膛，感觉到女孩没有丝毫抗拒，只是柔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就像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洋娃娃。ARES感到心脏越发收紧，却维系了臂弯间的力道。
　　“那么，我们等你的好消息了，ARES。”HERA看着ARES怀中已经闭上眼睛陷入沉眠的女孩，满意地笑了笑，离开了会厅。围观的众人也逐渐散去，只有ENYO顶着ARES刀锋般的目光走上前。
　　她向ARES伸出手，但伸到一半想起了什么，又收了回去。她看着ARES，又看看ARES护在怀里的悠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真是不枉我一番苦心，今天真是看了一场好戏啊。ARES，你也有今天。”
　　ARES捋了捋怀中女孩的碎发：“你没有告诉他们。”
　　“要是告诉了他们，他们怎么可能还会决定把QUEEN交到你手上。现在我想要的，只不过是让你也体会一下这种痛苦。”ENYO露出一个疯狂的笑容，她死死地盯着ARES，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猎人居然愚蠢到爱上猎物，甚至不惜伤害自己也要保护她。”ENYO的视线缓缓划过他的右眼，多停留了一瞬，“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你心爱的猎物如今已经变成了毒药，随时可能给你致命一击……我真好奇你会怎么做。”
　　悠然像是睡不安稳，在ARES的怀里动了一动。
　　在ENYO满怀嫉恨的视线里，ARES流露出温柔的神色，将女孩横抱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不管我会怎么做，你都不会有机会见到了，ENY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