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同人：殊途》许千夏

2、2

　　这次韩野还真没说谎。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假公济私吗？”悠然幽幽地问。
　　“我觉得，你的成语水平有待提高。”电话另一头传来李泽言的声音。
　　悠然撇嘴：“我哪里说错了。”
　　“这个项目的资金完全由我私人拨款，不符合‘假公’，也不是为了谋求私人的利益，谈不上‘济私’，还说你没有用错成语？”
　　悠然一时间被问住了。
　　“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理解为员工福利更为贴切。”
　　幸好这次李泽言没有盯着她的错处不放，悠然松了口气。
　　“不过，这次的策划，必须有你参加。”
　　“……你刚刚还说这不算是‘济私’呢。”打脸要不要这么快。
　　“没有投资人不期望得到收益回报，而你们这次的策划人……”李泽言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悠然贴心地提醒：“韩野？”
　　韩野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眼睛发亮地看了过来。
　　“还是个没有单独负责过节目的新人吧。”
　　悠然看了一眼韩野：“没错。”
　　“你觉得我可能放心将一个项目交给一个新人负责吗？”李泽言反问。
　　“那也不一定非要我去啊。”悠然推开了悄悄凑近企图偷听电话的韩野。
　　“看来，你是准备好听我对你最近工作汇报的反馈了。”
　　“额……”悠然想起上周做的毫无逻辑，前言不搭后语的汇报，有些心虚。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翻阅文件的刷刷声，悠然一口气说完：“谢谢大老板给的工作机会我一定圆满完成这一次的策划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李泽言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脸上隐约的笑意逐渐消失。如果悠然在场，大概会悄悄吐槽原来李泽言也有不务正业的时候——他手上拿着的并非她以为的工作汇报，而是出自私家侦探之手的调查文书。
　　意料之外的庞大信息量，令他陷入了沉思。
　　全程在场的韩野听见了悠然最后说的话，一脸得意：“你看，我都说了吧。这可是连大总裁都认可的策划，老板你快点通过我们就可以出发啦！”
　　悠然听着头疼。
　　韩野也许对关于EVOL的一切一无所知，但是自己却没有那么好打发。
　　虽然李泽言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她可以感觉到，这次被通过的策划也许正是因为自己。他也许获取了自己所不知道的信息，但是却选择了隐瞒。
　　她知道自己被称为BLACK SWAN QUEEN，但她不能理解这个称号的意义。EVOL更像是个鸡肋，完全没有战斗和自保能力。每一次她能做的，都只有远离漩涡，保护自己。
　　明明是避不开的局内人，但好像所有人都选择把她隔离在圈外。而她却只能袖手旁观，等着他们直接给出一个最后的宣判。
　　她不喜欢，却不知道如何着手去改变。
　　揉揉眉心，悠然决定先把那些得不到解答的疑惑都先搁置在一旁，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她翻起了韩野的策划，可越翻越眉头紧锁，最后终于忍不住“啪”的一声合上了文件夹——就算是公费旅游，不对，员工福利，也不能做出这种节目来砸招牌吧！
　　在之后的日子里，韩野深刻地理解并体会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在策划案第四次被悠然否决并要求修改的时候，韩野终于崩溃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老板都是吸血鬼！我要罢工！”
　　但这股尚处于萌芽时期的起义在瞬间就被镇压了——顾梦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拖出了办公室。这样的全武行隔三差五就会上演一次，周围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任由韩野挣扎却没有人上前解救。
　　这般打打闹闹的日常戏码，是悠然在这苦闷的日子里珍惜的愉悦。
　　策划案最终定稿的那一天，韩野终于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折磨，几乎都想抱着悠然的大腿哭。
　　“老板，大佬，女王大人，求你了带我一起走吧。”
　　悠然的头上挂了三排黑线。
　　“我为策划流过汗！流过泪！你一定要带我一起出去玩不然我就宣布辞职！”
　　“辞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加工资了。”顾梦毫不留情面。
　　“什么，什么，加工资？真的吗？”悦悦的脑袋也冒了出来。
　　“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安娜补了最后一刀。
　　看见韩野露出一副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对我的夸张表情，悠然终于绷不住大笑：“好啦好啦，带你就是了。明天早上记得直接到机场集合。”
　　“万岁！”韩野欢呼起来，正想冲上前拥抱悠然，第N+1次被顾梦扯了回去。
　　看见悠然笑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偷偷松了口气。悠然注意到了，鼻子有些发酸，但她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天在机场的集合，悠然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起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就挂上来一双手臂：“嘿嘿，当然是我告诉白哥的啦！”
　　“下去。”白起绷起脸。
　　韩野乖乖地爬了下来，对这样的待遇十分习以为常：“社会我白哥，就是这么酷。”
　　看着白起一脸写着“我和他不熟”的嫌弃表情，悠然偷笑。
　　“抱歉，这次我有任务，抽不出时间，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你此行一定要注意安全……”
　　眼看白起一碰到悠然就化身话痨，为了保护白哥的酷帅的形象，韩野急忙打断：“白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还能不知道老板在你心目中的分量吗？我用生命发誓，护好她每一根头发丝儿还不行吗！再说了，我可不想再被你一拳揍下楼梯了……”
　　回应他的是白起的一拳。
　　看着来送行的白起和求饶不已的韩野又在自己眼前打了起来，悠然闷笑着上前制止：“学长，谢谢你的担心，我会注意保护自己的。不过你还是暂时先放过韩野，让他和我走吧，不然我们可能就要错过登机了。”
　　白起还想说什么，但罕见地犹豫了一下。
　　悠然歪了歪头：“学长？”
　　白起腰间的手机发出清脆的提示音，恰好堵住了他即将冲出喉咙口的问话。他一手摸上手机，摇了摇头：“没什么，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悠然应声，一转头就对上了韩野感激涕零的眼神。等走出了白起的视线，韩野立刻放开嗓门欢呼：“哦耶！第一站，丹麦，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