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同人：殊途》许千夏

16、16

　　气氛十分紧张，如同崩在弦上，一触即发。
　　令数十黑衣人如临大敌，并且包围在场中央的，却只有一个人。他一身严谨刻板的西装，已经被浑身的血浸染，看不清原本的颜色。甚至整个人的身影都有些摇摇欲坠，给人随时都会晕倒的印象。
　　但所有黑衣人仍旧严阵以待，因为这个男人最可怕的，并不是他自身的身手。
　　又或者，他们不过是胆怯，在等待第一个有勇气打破这僵局的人。
　　角落里传出了一声嗤笑。
　　“就算你的公司有和HBS进行贸易往来的资格，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商人。谁给你的勇气，试图接触我们的核心？我看你是纸醉金迷的日子过久了，连脑子都被腐蚀透了吧。”
　　没有人动，只有说话的人径直走上前，一脚踹向了面前的人。
　　时间掌控，原本不就是运用于战斗的EVOL。本就是强弩之末，不过是硬撑着一口气，这一脚直接让李泽言失去了平衡。他知道自己应该及时避开，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他晃了一下，终于单膝跪到了地上。
　　这一跪终结了剑拔弩张的场面，黑衣人都放松了心弦。
　　“所以，你想接触BLACK SWAN到底有什么企图？”眼前李泽言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说话的人越发嚣张起来，“还是说有钱人的生活太无聊，所以想要冒个险给生活找点乐子？真可惜，你找错对象了。”
　　他冷笑着掐着李泽言的脖子，将他从地面拽起来。
　　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人皱了皱眉，显然不赞同他的做法，却也没有出言阻止。
　　下一秒，李泽言被扔了出去。
　　与其说是想要从他口中问出情报或者信息，不如说是在满足自己的施暴欲。但期待中身体沉闷地砸在地上的声响却没有响起，李泽言虽然摔在了地上，但是却仿佛有什么无形中护住了他。
　　黑衣人狰狞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立刻骂骂咧咧地开始质问。另一个人看到了李泽言身边隐约露出轮廓的光晕，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却没有来得及制止他那冲动的同伴。
　　手腕处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黑衣人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了出来，随即捂住了从手腕处齐齐切断的伤口，蜷缩着倒了下去。
　　但如影随形的月光没有放过他，几声惨叫之后，地上的人渐渐没了声息。
　　“我就知道是你。”另一个人垂眼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淡然出声。这个声音钻入了李泽言的耳朵，他这才惊讶的发现，这个似乎在这群人中有相当地位的人，居然是一个女人。
　　“不胜荣幸。”熟悉的声音比人更先一步抵达，令李泽言眉头一跳。
　　纯白的屏障上仍旧闪烁的微光昭示着它刚刚发挥了作用:“不过，你这打招呼的方式可不怎么友好，DEMETER。”
　　DEMETER怔了一怔，没预料到ARES会直接开口叫破她的身份，但她没有反驳，而是索性拉下了帽子，露出那张温婉的脸庞。这是一张极具欺骗性的面孔，看见她的第一眼，脑海里反射出的词汇就是“贤妻良母”，绝对不会有人把她和BLACK SWAN的高层这种身份联系在一起。
　　DEMETER收回手：“你毕竟伤了我的人，于情于理，我总要有点表示。”
　　“可我怎么记得，他是HADES的走狗？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会接受这么没有格调的人，哪怕只是个下属。”
　　DEMETER露出了嫌恶的眼神。
　　“你说的没错，他原本确实是HADES的人。自从HADES失踪之后，会议决定把他们这一批人分到了我的手下。”说到失踪两个字，她特意看了一眼ARES。
　　ARES的表情一如往昔的淡漠：“那就难怪了。”
　　没有试探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DEMETER也没有失望。毕竟如果那么容易就被她套出话，也就不是ARES了。
　　这次DEMETER是隐藏了身份进行的行动，在她拉下帽子之前，没人发现她是DEMETER。加上随后出现的ARES，平日难得一见的高层，今天却撞见了两个，还展开了一场信息量丰富的对话。
　　黑衣人都战战兢兢，眼观鼻鼻观心，生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这么容易就结束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ARES低声说。
　　DEMETER没有听清，正想追问，就看见ARES走向了半跪在地的李泽言。他向DEMETER微微一笑：“这个人，不介意我带走吧。”
　　“怎么，你认识？”DEMETER疑惑的目光在ARES和李泽言之间来回扫视。
　　“谈不上认识，不过他确实对我很有用。”ARES扬了扬手，身后立刻有人走上前搀起了李泽言。“你也知道，QUEEN是我的任务，有他在我能省不少事。这个面子，你不会不给吧。”
　　李泽言猛然抬起眼睛，死死盯住了ARES。
　　DEMETER看了一眼李泽言，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难得ARES开口，当然没问题。”随即示意其他的人都退开，如获大赦的黑衣人很快就让出了一条路。
　　ARES的人带走了李泽言，其他人也识趣地尽数退去。最后，原地只留下了ARES和DEMETER。
　　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是DEMETER。
　　“最近组织里有很多关于你的流言啊，ARES，你可比从前更出名了。” DEMETER半真半假地调侃。
　　“不是流言，都是真的。”ARES直击重点的回答令DEMETER猝不及防，她一瞬被噎地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台词。
　　ARES收起笑容，把双手插进大衣口袋，直视DEMETER：“我之所以坦诚，是因为知道你无心于权力斗争。但是DEMETER，很多事情不是你想逃避就能够逃避的。这场争斗落幕后，最终坐在王座上的只能有一个人，所以，你越早作出选择，对你来说越有利。”
　　DEMETER眯起眼睛：“你这是在威胁我？”
　　“怎么会呢，这只是一个提醒。”ARES转身离开，“哦，顺带一提，我已经和HELIOS达成了合作，所以……我相信，你不会作出让我失望的选择的。”
　　“还说不是威胁……”DEMETER的低语消散在了风里。
　　“他怎么样？”ARES一走进房间就听到了这声问话。
　　“哪怕是在EVOLVER中，他的自愈能力也算是强的。再加上还有我的治疗，已经没有大碍了，多休息会儿就好了。”床边冷淡的女子收回手。
　　“谢了，ATHENA，算我欠你个人情。”男人摸了摸脑袋。
　　“这次可是ARES开的口，有你什么事儿，你都欠了我多少人情了，也没见你还过。”女子很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ARES靠在门口看着他们，两个人拌了一会儿嘴，才看见ARES站在门口。
　　“既然ARES回来了，我就先走了。”ATHENA很快就起身道了别。
　　ARES走到床边，俯身看到李泽言紧闭着双眼，但是气息已经慢慢平稳了下来，松了口气。
　　HERMES抱着手臂站在一边：“我原本以为你是去游说DEMETER的。”
　　“差不多，不过算不上游说，只是出于谨慎，确认她的态度。她是聪明人，知道做什么选择对自己最有利。”ARES回答。
　　HERMES根本不信：“你去确认对方能不能合作，却从她手里抢了个人回来？”
　　“她合作的诚意而已。”ARES冷冷地说。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那个小姑娘才救的呢。”HERMES的低语声没能逃过ARES的耳朵，他一个眼神瞪过去，成功让HERMES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