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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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了行不行？”
“能吃饭了吗？”易千万般无奈的说道。
众人：“吃饭！吃！”
宋江辰先去夹了两张糖饼，顺便拿了一碗粥，放在桌面上：“易千，你先吃啊，我们再去看看有什么别的好吃的。”
说完，宋江辰招呼着顾北，许佳铭，还有其他班的男生去别的窗口拿吃的。
一碗蛋花汤从天而降，落到了易千碗里，好好的一碗粥就这么浪费了。他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是谁：“汤鑫，你就会用这一种方法挑事啊？”
“怎么？受不了了？”汤鑫阴阳怪气的说：“你易千还有这种时候？”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挑我事儿，但是再一再二不再三，这句话没听过吗？”易千冷哼一声：“农民伯伯每天种地那么辛苦，你天天这么浪费粮食，不怕被别人唾弃吗？”
“我和你说对不起，行了吧？”汤鑫一脸不耐烦，“你希望我怎么样啊？”
“还我希望你怎样？你挑事我还得求着你离我远点呗？你父母没教过你，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回没关系吗？”本来手受伤的这件事就够糟心的了，现在又出来个汤鑫，更闹心了。而且这里除了他们几个，还有别的年级和其他班的学生，他不想闹得太难看。
汤鑫往易千这边走了几步，“我可不像某人没有父母。”
易千心里咯噔一下，“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可不像某人没有父母。”
这句话彻彻底底的激怒了易千。他缓慢的站起身，盯着汤鑫，打了石膏的右手行动不方便，于是他用左手把盘子往桌子里面推了推。
“哟！这是怎么了，你易千都落魄成这样了？”汤鑫指着易千笑道，“没爹疼没妈爱的，你会不会经常偷偷躲在被窝里哭啊？”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
去买东西的那群人每个人手里端了点儿吃的，回来看见僵持的两人，迅速的把东西放到桌子上。
“什么情况？怎么了？”
“千儿，怎么了？”
“我让你的好朋友也听听你的光荣事迹，你，易千，没有父母，就……”话说到一半。
“操！”易千冲上去，一拳打在汤鑫脸上，用的打石膏的那只手，：“天天在那哔哔，你上辈子哔哔机啊？往我菜里扔几回菜汤了？”
“我不稀罕和你计较，你他么还真当我好欺负是吧？”
“你是不是以为我没脾气啊？还是你欺负老实人欺负习惯了？”
汤鑫被打的踉跄了两下，有点不相信的看着易千，“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汤鑫说完就向着易千这边扑过来。
“我不打你打谁？我以后就是你的再生父母，我好好教育教育你！”易千躲开汤鑫的拳头，一脚踢在汤鑫的侧腰上，汤鑫一个没站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众人愣了：易千平时再生气也没和别人动过手啊……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司令，你拉易千我拉汤鑫再打下去就真出事儿了！”宋江辰带着顾北上前拉架，好不容易才把扭打在一起的汤鑫和易千分开。
也不算是扭打在一起，易千打汤鑫八下，汤鑫才能还一下，有时候还打不到，而且易千全程用的右胳膊，打石膏的那只手。
奇耻大辱……
“千儿，别打了！千儿！”顾北想拉住易千又不敢碰他右胳膊，直接搂住了他的腰，任由两个胳膊在那扑腾：“想想你手上还有伤呢！”
宋江辰作为年级里赫赫有名的力量哥，轻轻松松地拉住汤鑫：“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好我好他也好！”
被拉住的两人异口同声：“滚蛋！别拉我！”
易千挣脱开顾北，拽了一下汤鑫的衣领，却没拽动。
“宋江辰，松手！”
宋江辰被他这样吓到了，半信半疑的松开手，汤鑫啐了一囗骂到：“操！”
“今天在这你给我道个歉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易千说。
“道你奶奶的欠！”汤鑫一拳抡在了易千的嘴上。
易千吐出一口血水，“行，不道歉是吧？”
“我今天让你父母体会一下丧子之痛！”
“顾北，上易千宿舍找盖帽王，快去。”宋江辰说。
顾北用了两秒反应了一下盖帽王是谁。
易千把汤鑫扑到在地，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得双手抱头，缩在地上。
“我今天让你明白明白，怎么躲被窝里偷偷哭！”易千一边打一边骂，“你是脖子上顶的肿瘤吗？数字和字母界你排老二觉得自己很牛逼？”
“哎呀，千儿啊！”顾北眼泪都出来了，“别打了别打了！”
杨海拍了两下顾北，“赶紧去啊，别在这傻愣着了！”
杨海说完赶紧去上去拉架。
“杨海！你被他妈拦我！”
“我今天非撕烂他的嘴！”
顾北楞楞的点点头，往男生宿舍跑。这是他长这么大唯一一次看别人打架，跑的同时还不忘记喊：“陈允思！陈允思！”
男生宿舍离食堂不远，陈允思睡眠还浅，他总感觉有人喊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囔道：“谁啊……”
不一会儿声音就到了宿舍门外面，声音没停不说，还砸上门了！
“陈允思！”砰砰砰！
“陈允思！”砰砰砰！
还挺有节奏感呗？
陈允思顶着起床气给顾北开了门：“干什么！”
“易……易千……”跑的太快，上不来气。
“去吃饭了，不在。”
顾北摇摇手：“不是……”
陈允思的耐心要耗没了，语气都变得刻薄了些：“那怎么了？”
“易千在食堂和汤鑫打起来了。”呼……可算说完了。
“打起来了？”陈允思睡衣都没换，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把门关上。”
顾北喘了口气，把门关上之后也跟着跑了出去。
陈允思到食堂的时候，易千已经被宋江辰拉住了，他瞄了一眼旁边被杨海拉住的鼻青脸肿的汤鑫。
“怎么回事？”陈允思拽过易千，“你打他干什么？”
这话是对着汤鑫说的。
哥们儿你眼神可真好，搁哪看出来的我打他啊？
汤鑫想哭死的心都有。
“没有，我打的他。”易千现在像个炸毛的猫。
“都干什么呢！”德育处的孙主任大喊。
不知道哪个班的人把他们打架的事告诉老师了。
“你说说你们几个啊！国庆放假期间都能干起来！”德育处的孙主任口水飞溅，大声喊着：“汤鑫！你这个月拿我这第几回了？一天和这个打和那个打的你当你是拳王啊！”
“你这么牛你怎么不去打综合格斗啊？赢个金腰带什么的。”
“这回你挨打一次，安心了？”
汤鑫低着头，没说话。
当时在场的人都老老实实的站着，老孙看了看陈允思身上的衣服，“睡衣还穿着呢，你有多着急打架？”
“没打架。”陈允思淡淡的说道：“我到那儿的时候都打完了。”
老孙点点头刚想去看下一个，谁知他又说，“但是我和易千是一伙的，易千怎么罚，我跟着怎么罚。”
“不用罚他。和他没关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易千站出来说。
老孙气的头疼，“你和汤鑫对吧？剩下的都是拉架的，是不？”
“你俩每人给我写一份3000字检讨，周一周总结的时候我全校批评你们！”
易千噢了一声，孙主任更生气了。
“赶紧给我滚回宿舍写检讨去！还有最近这几天别让我看见你俩！”
一群人被轰出了德育处。
陈允思直接拉着易千往宿舍走。
“陈允思，你慢点！”易千跟在他后面小跑。
这人腿太长了，跟走的又快，跟不上！
易千的左手腕被陈允思抓的有些疼。
到了宿舍陈允思才说话：“哪受伤了没有？”
“没受伤，就嘴角破了一点。”易千答道。
“和你打架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上回推人，撒你一身菜汤的那个。”
“嗯。”
陈允思从柜子里找了棉签和碘酒出来，“上床上坐着，我给你抹药。”
易千乖乖坐在床上等着陈允思给他抹药。
“今天为什么打架？”陈允思轻轻的往他嘴角破的地方抹了两下。
易千神色黯然，低下头没说话。
陈允思看他没说话，便说：“没关系，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吧。”
“我上初三那年，我姐当时上高三。经济支出最大的时候，父母因为要到外地出差，飞机出了事故，无人生还，他们的遗体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易千过来好久才说：“家里还多出了一大批债主亲戚，说我们家欠钱，其实就是一堆趁火打劫的。我们俩没有钱，他们就要搬我们家的家具，我姐一个特乖巧懂事儿一女生。说话从来没对人喊过，她对那些不知名的亲戚喊了出来，把他们从我家赶了出去。谁知道那些人每天都来我家门口堵我和我姐，当时我我们俩都是走读，我姐没办法给我办了住校自己等到半夜才回家。”
“你们欠钱那么长时间，不知道还钱吗？”
“两个老的都不在了，谁把这钱还给我们！”
“我看就是搬家具吧！还能淘个百八十块！”
“剩了两个小的管什么用！饿死得了！没爹没妈的死玩意儿！”
所谓的“亲戚们”站在易千家里大声辱骂着，易雯雯把易千拦到身后，“我们家不欠任何人钱！”
“用得着你这个死丫头说？”一个男人推了一下易雯雯：“今天把这个房子搬空也要把钱还上！”
易雯雯咬着嘴唇，去厨房拿了水果刀，指着这些“亲戚”：“我看今天谁敢动！”
“姐……”易千拽了拽易雯雯的衣服：“怎么办啊？”
“小千你不用怕。”易雯雯拿着水果刀指着那些人：“全都给我滚出去！”
“你以为你拿个刀我就怕你啊？”嘴上这么说，但是语气已经减轻了不少。
易雯雯举着刀又往前走了几步，“今天谁敢拿一样东西试试！”
“我说了！我爸妈不欠你们一分钱！”
她把这些人逼到门外，“都给我滚出去！”
易雯雯把门关上，手中的水果刀掉在地上，似乎隔绝了门外滔滔不绝的敲门声，水果刀扎进了地板里。她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怎么办啊易千？我们没有爸爸妈妈了……”
易千也跟着红了眼眶：“姐……”
“姐，没关系，我一个男孩儿，我能吃苦，我不上学了，出去打工供你上大学。”
“姐，你要好好学习啊。”易千扯出来一个艰难的笑容。
易雯雯擦擦眼泪：“从小妈就跟我说，要让着弟弟。我就算饿死，我要让你活下去。”
“你的姐姐很坚强。”陈允思说。
“她确实很坚强。”
“为了不支出费用，我姐当时把所有的补习班全都退掉了。自己一个人上街打工，在外面给人家发传单，一天才挣三十块钱，她自己一天就花两块钱，两个馒头，一瓶矿泉水。早上一个馒头，晚上一个馒头，渴了就一瓶矿泉水，喝完就只能半夜回家再喝水。但是他舍得一天给我二十块钱，让我在学校吃饱。”
“在学校的住宿费什么的，都用的我姐和我的压岁钱撑着。后来江哥知道这个事儿了。靠关系给我姐找了份工作。”
“最开始我们俩都知道家里有钱，但是却不知道那张银行卡在哪。当时我们翻遍了整个家都没找到，只找到了一张写着卡号和密码的纸条。后来有一次我姐在家洗床单，从我俩的枕头罩下面发现了两张银行卡，里面的数目一样。虽然钱不多，但是够我们生活一段时间了。”
“这么多年也用了很多钱，但是加加减减里面的钱有从来没变过。”
“再后来，父母朋友家就是江哥，托的关系，然后就去上班。”
易千记得，易雯雯有工作的那天，给江家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易雯雯的那个弯腰在他看起来特别刺眼。
但又无可奈何。
如果不是为了生活，谁又愿意去低声下气求人。
“你姐姐现在在上大学么？”陈允思问道。
“嗯，广东那边的大学。她为了养活我，一边上学还要一边工作。”
“我挺心疼她的，以后她要是找男朋友了，对她不好一点点让我姐受一点点委屈，我都不会放过他。”
“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了。”陈允思扔给他一包薯片：“你最爱的黄油味。”
易千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黄油味的东西的？”
“因为你往回买零食的时候就没买过其他味的。”
A城区医院——
“小陈。”说话的这人是心内科主任，他叫住了往外走的陈佳艺。
陈佳艺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回头望去：“张主任，有什么事吗？”
“啊，就是我们科最近也不忙，输液的那边朝我们科借人，那边新来了两个小护士，给人扎针太费劲了，你看你能不能去支援两天？”
“工作流程很简单的，拿完输液瓶给人家扎针就行，最近换季嘛，昼夜温差大，打针的人就有点儿多，那边人手不太够。”
陈佳艺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人手不够，让他这个闲的一批的心内科医生去帮两天忙。
“好啊，没问题。”陈佳艺应道：“下午就过去吗？”
“越快越好。”张主任对着他说，“尽量一会儿就过去吧。”
“那我现在去。”陈佳艺径直往输液室走，顺便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口罩戴上了。
易雯雯昨天晚上吹了风，现在发着高烧，还伴着流鼻涕。她为了不耽误工作，毅然决然的选择输液。
她身上套着早上先去商场买的厚外套。面前这个小护士扎了十多针也没扎进去。
“小姐姐，你是新来的吗？”易雯雯带着鼻音问她。
小护着拿着针的手动了一下，“是……是啊……”
“你们医院能不能给我换个人给我输液？你把我的手都要扎成筛子了。”易雯雯无奈的把头撇到了一边，不再看这个小护士。
“对……对不起啊……我今天刚来上班，业务还不熟练……”小护士的声音越说越小。
“我来吧。”陈佳艺从外面进来，去洗手池那儿洗了手，带上了白大褂口袋上挂着的手套。
“陈医生……扎针不是做手术可以不用带手套。”小护士虽说今天刚来上班，但是对陈佳艺还是有些了解的。A城区医院一枝花，谁见了都想摘一下。可他对人向来是不用，不了，不需要温柔的拒绝你一切请求。别人认为他这是家教好，实际上他只是怕麻烦。
陈佳艺应了一下，“没事，习惯了。”
“你是上呼吸道感染么？”
易雯雯顺着声音望过去：“什么是上呼吸道感染？”
“感冒。”
“嗯。”易雯雯应道。
“头疼，全身肌肉酸痛吗？”
易雯雯点点头，陈佳艺对着那个小护士说：“去给我拿一个听诊器和体温计。”
“你这瓶里用的什么药？”陈佳艺问道。
“可，待，因……”
“她又不咳嗽用什么可，待，因？”他把针拔下来扔到垃圾桶里，又把输液瓶递给小护士。
小护士脚底抹油去拿听诊器和体温计了。
陈佳艺看着易雯雯：“我看看你的手被那个护士扎成什么样？”
易雯雯没说话，举起两个手给他看手背上好几个针眼。
陈佳艺心说：可怜这个小姑娘了。
不一会儿那个小护士拿着体温计和听诊器回来递给他，“量一下·体温。”
陈佳艺用力甩了甩两下·体温计，刚碰到易雯雯一领，它就躲开了，抢过体温计，脸通红的说道：“我自己来。”
虽然自己面前这位男医生戴着口罩，但没戴口罩，绝对是个帅哥。这是他活了21年，见过最帅的男生。易雯雯看见了他白大褂上的胸牌，原来他叫陈佳艺，可是他不是心内科的主治医生吗？
陈佳艺看着易雯雯笨拙的把体温计放进了腋下的位置。
“你能把口罩摘下来吗？”易雯雯有了鼻音之后，声音显得特别可爱：“我不会把感冒传染给你的。”
陈佳艺挑了一下眉毛，把口罩摘了下来，“怎么了？”
我的天……好帅……
五分钟过后，易雯雯把体温计拿了出来。
“三十九度三。”陈佳艺精准的读了数。“拿药去。”他对那个小护士说。
“拿什么药？”小护士一脸懵的看着他。
“你上学上了那么长时间，病人发烧不知道用什么药？”陈佳艺特别无奈：“乙酰氨基酚，布洛芬，阿司匹林，都行。”
小护士用力的点点头，去拿了输液瓶。
“易雯雯？”陈佳艺看着瓶子上的名字，试探性的问道。
易雯雯正对着他犯花痴，哪里听得到人叫她。
陈佳艺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易雯雯？”
“是我。”她才恢复听力。
陈佳艺一只手拉过易雯雯的左手，另一只手里拿着针：“虽然我只是临时过来帮忙的，但你要相信我的技术。”
陈佳艺三下五除二的帮易雯雯输好了液。他又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青苹果味的棒棒糖，是前几天一个女生硬塞给他的，他拿着糖剥开糖纸，递给易雯雯：“当补偿你的。吃吧，不然一会嘴里会苦。”
这是什么绝世好男人！
她接过棒棒糖，嘴里是甜的，心里也是。
陈佳艺带上听诊器，隔着衣服，放在了易雯雯的左侧锁骨下方。
“你害怕听诊器？”陈佳艺说：“心跳很快。”
“听诊器测什么的？”
“医生用听诊器主要听患者的气管还有肺部有没有明显的变化，接着判断患者是否患上了肺炎。”陈佳艺说，：“你很健康，没有肺炎。”
“你在这输液吧，我去看看其他人。”
易雯雯愣愣的点点头。
好男人不多，抓紧拿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打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