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唯我独尊》江南海北

62、香蜜沉沉烬如霜

　　楚墨和润玉回到客栈时，旭凤和锦觅正在争辩。楚墨坐下看好戏，最后一锤定音，“带她去，谁让人家有花匠的好手艺，能种出灵芝圣草，勾出穷奇来。”

　　旭凤蹙眉不同意，楚墨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若是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你便算不得男人。”

　　说罢，楚墨走了。润玉也起身，言语间是对旭凤的谆谆教诲，“锦宁她说的话一向是真理，你不听会后悔的。何况，自己的媳妇还不宠着点儿。”

　　言毕，润玉飘飘然走了。屋里剩个一脸懵懂的锦觅，和被雷得外焦里嫩，一脸玄幻的二凤凰。

　　第二日，在绚丽极光下，楚墨一行人到了蚩刃山。随行的，还有那两个令楚墨眼疼的小东西。楚墨不待见他们，可偏生陨魔杵还在他们手里。

　　“聒噪！”楚墨终于忍无可忍，对着两个世子吼道。这俩货一路喋喋不休，如今见锦觅种灵芝的本事，又想卖了她去。

　　“还真是丑人多作怪！我看，你们娘亲定是上辈子造了天大的孽，焱城王是多命苦才生出你们这俩进化没完全的儿子。”

　　“长得丑不是你们的错，可出来吓人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你们一出门，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我还真担心穷奇也被你们吓跑了。”

　　“你们既知自己长得丑，还不找个角落蹲那儿画圈圈去，非出来恐吓大众吗？不仅丑吧，还又蠢又笨，站在街上，整条街的智商都被你们降低三倍还不止！”

　　楚墨的话，句句扎心，像一把把飞刀似的飞进了两人的心上，将心扎得鲜血淋漓。面对这被骂得委屈气愤的二人，楚墨没有一点儿心虚。

　　先前鎏英与她说了，这两个不但是纨绔子弟，而且狠心毒辣，手段令人发指。他们修炼邪功，还荒淫好色，折腾弄死了许多魔界的好姑娘，这两人，还去过人间，为祸一个王朝的百姓。这一切，不过因他们父王是魔尊焱城王，便被压了下来。

　　如今这两个家伙竟想卖了锦觅，又在这里恶心人。楚墨骂他俩，旭凤和鎏英是十分乐意，润玉则心疼看着她，哭笑不得，望向两货的眼神却更幽深了。

　　旭凤本欲出口教训那俩，却被楚墨截了胡。他盯着锦觅种灵芝的动作，耳边传来楚墨不重样的骂人话，像把刀子样厉害，刀刀割人心。

　　他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脸，庆幸自己长了一张好皮囊，才没被楚墨如此说。否则，他一个小孩子，真要羞愤得自杀去了。旭凤也再一次庆幸，他能在楚墨的摧残下活到今天，还这么优秀，真是可喜可贺。

　　穷奇受了重伤，鼻子还是很灵，又或许是锦觅种的灵芝太香，总之是把它给勾了出来。穷奇化成人形，很狼狈的样子，他试探着往前摘了一株灵芝塞进嘴里，灵芝充沛的灵力修复它身上的损伤。

　　穷奇吟哦一声，放下了警惕，也顾不得探究周围有没有陌生的气息，顺着锦觅栽种灵芝的路线，一步一步地踏入旭凤以自身灵力布置的天罗地网之中。

　　“……”那两个世子，举着陨魔杵，争着立这旷世之功，不管不顾地喊起了开启陨魔杵的念诀。不过，连一句话还没出声，就被一直盯着他们的楚墨夺过陨魔杵，俩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楚墨拿陨魔杵敲晕了。

　　楚墨给润玉眼色示意，润玉这么聪明的人，一看便懂了，冲旭凤摆了个手势，旭凤会意。片刻后，二人齐力攻向穷奇。

　　“记着诀。”楚墨上下瞅了陨魔杵一番，将它扔给了锦觅，告诉她诀后，才和鎏英加入驯服穷奇的战斗中。四人合力，穷奇陷于罗网，做困兽之斗。

　　旭凤举起赤霄剑压制着穷奇，朝锦觅喊，“就是此刻！”

　　“天道毕，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魑魅魍魉，皆消亡！”锦觅将己身不多的灵力注入陨魔杵中，同时高声喊出了召唤陨魔杵的诀。

　　霎时间，魔界天际极光消散，黑云低压，雷闪电鸣，欲摧万物。乌云一线处，幽冥之光从天而下，以无上魔力灌入陨魔杵中。

　　锦觅呐喊出了最后一诀，楚墨就感觉到沧月剑的压力骤然减轻。旭凤乘机祭出了御魂鼎，用天帝授予的封印之法，将穷奇封入御魂鼎中，又加入一道九曜真火灵印。

　　将穷奇重新封印之后，整个天地间一下子安静下来，方才还因穷奇怒吼而地动山摇的蚩刃山，又恢复了千万年的不动状态。

　　润玉和楚墨对视一眼，见彼此相安无事，于是会心一笑。反倒是旭凤对锦觅又是嫌弃，又是担心，又是埋怨的，锦觅撅着嘴不吭声，任旭凤将自己从头到脚审视完毕。

　　楚墨从锦觅手中拿过陨魔杵，用灵力从外到里探查一番，也未弄明白这陨魔杵的稀罕之处。陨魔杵是自然生成的法器，不比神仙锻造的，皆有关窍在里面，只要将那关窍破坏了，这法器便废了。

　　楚墨叹口气，把陨魔杵扔到了鎏英手上。她眼底划过一丝失望，又不甘地瞥了一眼陨魔杵。她原本想着将陨魔杵暗暗破坏了，现在只好另寻别法了。

　　未过多久，一行人回到了王城。将两个世子的烂摊子交给了旭凤，楚墨和润玉便拍拍屁股回天界去了。润玉要去值夜，她则是受不了魔界的处处粗糙了。

　　两人走时，鎏英公主还依依不舍的。等楚墨和润玉渡了忘川河后，伤心完的鎏英公主才记起和楚墨切磋的事情来。她朝着天上吼了一声，“锦宁，我记着你了。”

　　在天界荣养一日后，润玉值夜回来，目带忧虑，对楚墨道:“卞城公主来信说，旭凤他中了穷奇的瘟针，我要带岐黄仙官下魔界诊治。”听完后，楚墨收起桌上的茶，二话没说跟着润玉下魔界去了。

　　魔界的客栈，岐黄仙官诊脉过后，束手无策。锦觅皱着眉回忆说旭凤昏过去前说“夜”什么。楚墨挥袖，桌上摆出一本竹简。她道:“若是夜幽藤，那图形效用皆在上面了。”

　　锦觅打开竹简一看，惊喜地叫道:“对，就是夜幽藤，我在花界净泉见过。”

　　“你既种的出灵芝圣草，便能种出夜幽藤来，不过，夜幽藤只有花界净泉的水才种的出来。”楚墨的话音刚落，锦觅便下定决心回花界去。无论如何，一定要种出夜幽藤。

　　“好，我这就随锦觅仙子前去，一定带回夜幽藤救治凤兄。”鎏英听罢，拍着胸口对众人保证道。说完，便拽着锦觅消失了踪影。

　　“哎，”楚墨喊了一声，二人便不见了。

　　“怎么了？”润玉疑惑地问道。

　　“我是想说，夜幽藤若是种不出来，锦觅流点儿血就好。”楚墨无奈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无妨，”润玉安然一笑，于空中写出“夜幽藤需血”五字，将五字炼入一颗流星中，手轻轻一挥，流星便从房中消失了踪影。

　　楚墨拉着润玉坐下，看着床上旭凤半死不活的样子，竟忍不住想笑。考虑到自己不该幸灾乐祸，楚墨咳了一声，摆出茶来，和润玉悠哉悠哉地饮茶。

　　“岐黄仙官，你也坐下饮茶，不必拘礼。”楚墨朝岐黄仙官那老头招招手，笑得甚是亲切和蔼。

　　岐黄仙官受宠若惊，道谢后坐下，捧杯茶战战兢兢地喝着，时不时回头望眼出气多进气少的旭凤，生怕这火神二殿一个不注意间就嗝屁了。

　　“岐黄仙官不必忧心，旭凤定会无事。”润玉胸有成竹，稳若泰山。自楚墨告诉他锦觅便是花神之女，他便拿准这夜幽藤定会被锦觅仙子种出来的。若是锦觅仙子种不出来，他才要奇怪呢。

　　润玉的话里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岐黄仙官听了这话，焦躁不安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他望了一眼眉宇俊朗又神色温和的润玉，心里慨叹，这夜神大殿一向深居简出，没想到竟如此温文尔雅，宽容待下，比那高傲的火神殿下可好上太多。

　　“岐黄仙官，听闻你一直在寻忘忧草？”楚墨放下茶杯，淡淡问了一句。岐黄仙官点点头，这忘忧草是他寻而不得的奇草。忘忧草生于忘川河中，万年难寻，他可是心心念念的数千年。

　　“你看，”楚墨手一挥，岐黄仙官的手上便出现一株晶莹的草。岐黄仙官眼睛骤然睁大，捧着魂牵梦萦的忘忧草，难以置信。

　　“这忘忧草，我放着也无用，你便拿去吧。”楚墨大方一笑，将她费劲心思寻得的忘忧草给了岐黄仙官。

　　“这……，小神多谢锦宁殿下，来日必结环以报。”岐黄仙官挣扎了半天，眼里充盈着忘忧草的光亮，最终还是难以抵御忘忧草的诱惑，决定拿下忘忧草，欠下楚墨这个人情。

　　“小事一桩，你还是下去为凤凰煮完汤药来。”楚墨找个理由打发了岐黄仙官。岐黄仙官喜滋滋地捧着忘忧草下去，看也看不够他的宝贝。

　　润玉嘴角含着笑，对楚墨道:“这四千年，天界承你人情未还的神仙，也得有一半了。”

　　的确，楚墨这四千年，跟个散财童子一样，四处播撒恩德人情。给太上老君的丹方孤品，送雷公电母的雷电之光，授青芮女仙的御夫之道，赠月下仙人的天香孤本，予破军星君的绝世长戟……

　　楚墨助了多少神仙，她自己都数不清。何况，楚墨还是打着不求回报的旗帜，这令受过她恩惠的神仙愈加愧疚，愈加敬佩她的风骨，赞叹她的品格了。

　　她施的是虽小恩小惠，可楚墨将这小恩小惠做的恰到好处，令人欣然接受。比她地位低的，叹她礼贤下士，与她同等地位的，称她行事大方，高于她的人，赞她聪慧有礼。

　　有朝一日，她在天界可一呼百应。

　　楚墨点头，又补充道:“欠我的，就是欠你的。欠你的，也是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