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唯我独尊》江南海北

20、包青天之宋帝

　　此日，碧空如洗，晴日高悬，偌大的皇家演武场显得开阔威严。

　　展昭立在演武场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在陈州死皮赖脸缠着自己不放的白衣少年，与而今高座之上正襟危坐，含着如沐春风笑容的穿着明黄龙袍的少年，竟是一人……

　　展昭揉了揉眼睛，又朝着高座上望去，没错，就是那张脸！没错，那个自称黄少侠的俊朗公子，就是当今大宋天子！

　　他感觉到来自皇宫深深的伤害，而近十年的江湖经验让展昭很快反应过来，认清自己的角色定位，他现在在皇宫，是天子的臣子，不管那个少年昔日如何，只要知道他现在是天子。

　　调整好了心态，展昭开始拿出南侠的风范，与号称禁军的绝顶高手开始对战，展昭悄悄扯了扯身上的黄金锁子甲，不由得厌恶这东西起来，对于绝顶高手而言，是不需要防身武器的，因为他的武器和攻击就是最好的防身工具。

　　南侠不愧是南侠，展昭不愧是展昭！

　　一番比试之后，号称禁军中绝顶高手的几名禁军统领也甘拜下风，对着展昭垂手认输，展昭也有模有样的回礼，眼光却不自觉飘向了楚墨的方向，年轻天子俊美的脸上挂着一抹笑，似乎对展昭表现很满意。

　　展昭尚未对皇帝行礼，楚墨偏头，走下台阶，对坐在首座武官的萧北霆道:“萧卿，不必如此，展昭是武才，你是帅才！”

　　萧北霆听罢，大为感动，他捂着腿上的旧伤站起来，脑中仍回忆着昔日金戈铁马，纵横驰骋，杀敌破虏，多么豪情万丈，如这个青年般，回忆着，眼中涌出泪来，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心中却万般感慨，有君如此，臣复何求？

　　“萧卿坐，”楚墨按着萧北霆的肩膀让他坐下，又转身对展昭道:“真不愧为南侠展昭，这区区三品御前带刀护卫似乎是委屈你了。”

　　展昭右手执剑，脸上带着不可侵犯的傲然，垂手道:“皇上谬赞，展昭愧不敢当。”

　　“今后你就跟在包卿身边吧，”楚墨感受到那一丝藏在黑暗处不稳的气息，又盯着展昭疑惑的神情，轻笑一声，看来宋七遇到敌手了哟。

　　“臣遵旨，”站在楚墨身侧的包拯拱手严谨道。

　　“朕方才见你飞天跃地，身手矫捷，犹如朕的御猫一般。”楚墨想要逗逗宋七，开始卯着劲儿夸奖展昭。

　　挂在房梁上的宋七听了，瞬间就愤怒了，前几年皇上非让他跟那只猫七比什么飞跃房梁，招惹了禁军护卫不说，结果还是他输给了那只猫，皇上的原话是:“唉，没想你宋七隐卫第一高手，连朕的御猫都不如！”

　　如今，把展昭比作御猫，不是说他不如展昭，在打他的脸么？要知道，高手的尊严可是不容侵犯的。

　　宋七在房梁上忍着怒气，王丞相在下肃容提醒，“皇上赐封御猫，展护卫还不快谢恩？”

　　展昭有些犹疑，目光望着包大人，包大人冲着他点了点头，展昭无奈，只得单跪拱手道:“展昭叩谢皇上。”

　　看着展昭不情愿的眼神，委屈的语气，楚墨登时就乐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神转折，展御猫，也挺好的。

　　众人皆大欢喜了，只有宋七和展昭不大情愿。楚墨倒没多想，因这一个御赐封号引出许多麻烦来。

　　“皇上，八王爷求见，”夜色朦胧的皇宫，小童子静立在楚墨身侧，二人身后是厚重肃穆的大殿，殿内粗壮的龙烛闪着盈盈的光。

　　“传，”楚墨身形微微一动，，扬起手对小童子道，小童子躬身应是，往阶下去迎八王爷。八王爷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圆领袍服，衣领袖口处的银丝蟒爪在月光下流着淡淡的光泽。

　　“你们都退下吧，”楚墨转过身，对着殿前侍立着的两排内监和宫女说道，包括隐藏在暗处的宋七，他们叔侄俩要开展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

　　“八叔，”楚墨收起了帝王的锐利威严，周身的气质比那日同宋七去南清宫时还要平和，没有使用皇家的称谓，只把赵德芳当作他的八叔来看待。

　　“受益，”赵德芳仿佛感受到血液和牵绊在自己的身体内流动，这个孩子，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是是由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那样小那样软的婴儿，长成如今的清贵少年，真是时光如梭。

　　“八叔，我离京之时，多谢八叔的关照。”楚墨微微笑道，自己可是真心把这八叔当作亲叔叔来看的。

　　“我身上流着赵家的血，自然是要为赵家着想的。”赵德芳很感谢皇上信任他，可是想起皇族中至今还未消歇的风言风语，不由得苦笑，除了皇族中心思清明之人，谁不是盯着向往着那至高皇位的？

　　“八王叔，朕要将这大宋变一变。”楚墨打好了亲情牌，敛去眸中柔情，目光锐利，眼神坚定。要改这大宋的祖宗规制，得在宋皇室中找一德高望重之人，否则，楚墨制没改成，不是先把他皇位改没了，就是搞得皇室分崩离析。

　　八王沉默不语，皇上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他不是不清楚，只是他出于地位的敏感，对皇上处于一种观察状态，如今皇上明确提出来，真是令他惊奇。

　　“皇上可知道改制的后果？”八王爷并非迂腐之人，先帝在世时也曾有过这样想法，可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八王爷至今还记得真宗皇帝无奈颓废的神情，和沉重的话语，“老八，朕不是知道大宋的弊制，可是朕不敢动呐，燕云十六州至今还未收复，契丹西夏还有南边都虎视眈眈，若我大宋内部先出了危机，那大宋真是保不住了，况且……朕又无太祖太宗皇帝那样的魄力！”

　　“朕知道，”楚墨偏头看着八王爷，点头道，他怎么不知道，改制必然要触动大阶级的利益，他们这些盘踞在赵宋这棵大树上的藤蔓可不会同意。

　　“那臣唯君是从。”八王爷沉吟良久，拱手道，他心中有种感觉，皇上会创造一个新时代，让大宋统一中原，扬名史册。

　　又经过一番良久讨论，楚墨挥手招来远处昏昏欲睡的小童子，嘱咐他用轿子，亲自把八王叔送回南清宫，出了事要他的脑袋，一个要他的脑袋让小童子猛地一激灵，抖擞精神去了。

　　楚墨又呆在殿外看了一会儿星星，和月亮，正准备回殿去就寝时，忽然见远处宫墙处一片白影飘过，只有一瞬间，但楚墨托生的这身体视力极佳，所以楚墨可肯定绝对没有看错。

　　“宋七，”楚墨传音入密，唤着不知在何处的宋七，道:“跟朕一起去凝和殿看看。”

　　宋七应声而出，飞快地飞到了楚墨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一路凌空而跃，踏瓦飞墙，在这皇宫内苑做起了飞贼的勾当。

　　到了凝和殿外，楚墨使出了没影，宋七一身黑衣，靠在墙头，几乎要与墙壁融为一体，看着皇上的动作，长眸中泛起光芒，看来皇上是又要搞事情了。

　　一队巡逻的禁军经过，很是自然，全然未发现墙壁、树丛和屋梁下藏着的三个人，等禁军远去，白衣从屋梁跃下，像猫儿一样，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对着藏身茂密树丛里的楚墨冷声道:“出来吧。”

　　楚墨扬起的脸一下垮了下来，怎么随便碰一个就比自己的武功高？但转念一想，这人能突破禁军重重，来到这皇宫内苑，可见本事不低，估计又是江湖中哪个有名的武功高强人士。

　　“你是何人？为何跟着我？”白衣人的语气十分恶劣，脸上并未蒙面，是俊朗的少年形容，带着高傲焕然的神情，身姿挺秀，令人不由得赞一声好儿郎！

　　宋七的脸上带着欣赏，一身白衣，夜入皇宫，还大胆现身，真是，该说他胆大，还是说他蠢呢？宋七的心中却生出一种嫉妒，这样翩然肆意的风骨，真是太让人不爽了。

　　“你夜闯禁宫，就不怕掉了脑袋？”楚墨浑身笼在树木的阴影中，连脸也看不清，他半倚着树干，压低了声音道。

　　“呵，”白衣人嗤笑一声，带着高傲不屑，“皇宫于我算什么，这天下还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谁？”不知谁高呼一声，禁军忽然高举火把，朝这个地方拥了过来，楚墨冲对面静立的宋七扬了扬头，宋七心会，往楚墨这边过来，宋七一动，白衣人立刻就察觉了，脸上带着怒气，质问:“还有人！你们是谁？”

　　“哼，”白衣人向前攻击起了楚墨，却被楚墨打了回去，三两下之间的宋七已经飞了过来，使出招式攻击白衣人，白衣人顽抗了两下便处于弱势，听着越来越近的禁军，心中焦急，想要飞身离开，被宋七隔空打中穴道，晕死过去，跌倒在地。

　　“唔，真不经打。”楚墨从半空中落下，踢了踢一动不动的□□，正想跟宋七说什么，禁军首领韩礼领着一队禁军官兵冲了过来，看到毫无形象瘫倒在地上的白衣人，大惊，单膝下跪，抱拳请罪:“末将该死，请皇上恕罪。”

　　楚墨罕见地在禁军面前笑了，又不动声色地挪到白衣人旁边，狠狠踩了他两脚，又扬手叫韩礼起来，道:“无事，你们敌不过他，把他绑起来，拖到凝和殿去。”

　　“是，”韩礼颔首应是，身上的盔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衬得回答的声音更加坚定有力。

　　韩礼这人除了行事作风强硬，雷厉风行，还有就是做事从来不多问什么，但总是想在心里，有时又给楚墨不一样的惊喜，这也是楚墨对他的欣赏之处，否则，也不会才不足而立之年，作为武官，就坐上了禁军统领的位置。

　　韩礼让人把白衣人拖进去之后，招呼禁军把凝和殿团团围住，自己站在凝和殿殿门前做起了门神，同时开始反思这次的意外，他还是没有相信自己的判断，之前经过凝和殿时，便察觉出不对，他应该再谨慎细致些。

　　如此想过之后，韩礼屏息凝神，开始注意起凝和殿周围的动静，神色专注肃穆，如同一尊雕像。

　　凝和殿内，楚墨坐在一个梨花椅上，手中把玩着一个从白衣人身上搜出来的玉色老鼠，是用透明的玉石雕刻而成，玉老鼠栩栩如生，可见匠者技艺之高超。

　　“你说，他是白玉堂？”楚墨挑挑眉问，眉宇间带着思索。

　　“皇上不信么？”宋七随意地倚在梁柱上，问道，语气中带着难以察觉的委屈。

　　楚墨摇头，坦白说:“朕只是好奇锦毛鼠白玉堂来皇宫干什么？他这样的人不是最不屑与官府朝廷打交道吗？”

　　“宋七只是听说，白玉堂不服展昭御猫称号，严重找展昭挑战，结果被他拒绝了。”宋七神色淡淡，蒙面的脸庞看不出所以然。

　　“啊？”楚墨有些讶然，这小子，为了一个封号去找南侠挑战，看他的武功，不敌宋七，怎会打过展昭，又抬眼看了一眼宋七，忽然生出宋七和展昭到底谁的武功高的疑问来。

　　“像他们这些性情高傲的江湖人，是不能容忍这样的羞辱的。”宋七知道皇帝自幼长于宫廷，不了解江湖之事，便好心解释道。

　　“哦，”楚墨了然的点点头，没有一点身为始作俑者的自觉的羞愧感，反而眼眸一亮，对宋七喜道:“朕听说卢家庄的悦来客栈遍布各地，朕要几家怎么样？”

　　宋七撇撇嘴，对此刻幼稚的皇帝道:“你怎么要？”

　　楚墨瘪瘪嘴，然后理所当然，踢了踢脚下的白玉堂，自信道:“朕有肉票，他擅闯皇宫，朕扣下他，用他换几家客栈还可以吧？”

　　楚墨说完，幽怨地瞅了宋七一眼，谁让隐卫中全都是武功天才，却没有几个经商的人才，能经商的谍报人员也都送到宋国边境了，如今州内竟没有几个可以打探民间消息的地方，只能依靠各地官府里自己的心腹。

　　“……”宋七对皇帝无声的控诉不说话，谁让他理亏呢，前几年拿钱去开店，结果不到两个月就全赔光了现在他还欠宋一那家伙几百两银子呢。

　　“下来，写欠条！”楚墨对高处的宋七勾勾手指，命令道。

　　“是，”宋七无精打采道，一跃而下。

　　“好了，”宋七耷拉着脸，把写好且咬破白玉堂手指盖上的血章的欠条递给了楚墨。

　　楚墨笑眯眯地接过，令宋七很无奈，他是皇帝，皇帝诶，应该心怀光大仁慈之心。